第十章

    丰前江与五月雨江交换了一个眼神。

    丰前江:处理掉了?

    五月雨江:嗯。

    五月雨江眼神坚毅。

    除了那碗糟糕的符水,他飞快潜入书房,处理掉那些胡言乱语的杂书。

    而现在……

    五月雨江看向村云江。

    云先生蜷缩着,她在替云先生揉着小腹,似乎是揉累了,她想要将手拿开,却被人抱住小臂。

    云先生将她的手抱在怀中,露出可怜的煎蛋眼,发出微弱的哼唧声。

    她有些无奈,认命般替云先生揉肚子。

    五月雨江眼神坚定,学着村云江在她的另一侧躺下。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垂下眼尾,流露出几分无辜可怜。

    我:……

    不舒服就去看太医。

    我向丰前江使眼色,试图让他开口把这两只困着我手的人叫起来。

    但我的眼色抛给了瞎子看。

    丰前江:“哦?陛下是要喝甜汤吗?”

    他端起小碗,爽朗一笑:“陛下不方便的话,我来喂陛下喝吧。”

    我假笑。

    “真是贴心呢,丰前。”

    .

    话题最后聊到了春猎上,正巧松井江也在,他找来纸笔,为我们列出出行的各项事宜。

    丰前江盘着腿,撑着手臂偶尔发表两句还蛮靠谱的建议。

    笼手切江跪坐着替松井江磨墨,说起什么只是一味的点头答应。

    桑名江在得知围场附近有面积很大的农田时,可见的心情便好,格外有精力的忙前忙后。

    富田江与稻叶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原以为他们没有很关注的去听,讨论的时候却都能跟上话题。

    村云江与五月雨一左一右的扒拉在我身侧,时不时嘀嘀咕咕的小声哔哔。

    俱利伽罗江格外安静的靠在我怀里,他很多时候会像一颗小蘑菇,静悄悄的,拍一拍会撒下许多狍子。

    “围鹿山别院……?”村云江疑惑。

    “围场那边有温泉,先皇继位后便让人在那边修了院子,就是围鹿山别院。”我笑笑,“你们要是喜欢泡温泉,可以去那边玩。”

    “唔。”

    他看起来有些心动,转头看向我。

    “陛下会去吗?”

    “去。”

    得到肯定后,村云江肚子也不痛了,眼睛也亮了。

    碎碎念他期待的小小规划。

    松井江还说起别院养的锦鸡,煨汤补身子是最好的,到时让别院的厨师用山珍一起炖了。

    村云江瞟到山珍采购的价格,又不安的咬起指甲。

    “唔…比我还要贵……把我卖掉,也买不起唔呃……”

    我拍了拍他的脑袋。

    邦邦两下,很瓷实,也拍掉了他突发的神经质。

    “不会卖的。”我说。

    我是天子,说话就是圣旨。

    .

    午后下起了雨,窗外烟雨中透出朦胧绿意,我的身边也有一抹渌波。

    “石田喜欢雨天吗?”

    我支着下巴玩棋子,看向认真思考棋局的人。

    他没有抬头,但是唇角却轻轻勾起。

    “喜欢,因为能够与您在一起。”声音低低的,尾音轻而柔。

    诶……

    我被他毫不避讳的坦诚晃到了。

    原本是拿了松井江的单子与石田正宗商议春猎事宜,在商议的尾声,大雨忽至。

    石田的寝殿与我书房之间的距离不近,他便先留了下来,只等雨停。

    只是这雨越下越大,他一时也走不了了。

    ……而现在。

    九鬼,你也不必担心你兄长少言会吃亏了。

    这种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家伙,才是最会打人一个措手不及的。

    我不甘示弱。

    “那以后,晴天雨天都要来我这里,这样以后的每一天,都是你喜欢的天气了。”

    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石田正宗的手带着很奇特的温度。

    不是其他人那样或冰凉或温暖的感觉,而是一种持续稳定的低温。

    像没有温度的火。

    “乐意之至。”

    他反握住我的手,一枚带着凉意的吻落在我的腕侧。

    最后一抹绿意也被夜色笼罩。

    我看不清窗外是否还在下雨,只能听见泠泠雨声。

    石田垂落的发丝扫过我的眼尾,我本应该忍不住颤抖的,那是那双手臂抱的太紧,完全将我禁锢,动弹不得。

    在他为我留出的喘息的余裕中,我忍不住笑了笑,换来他疑惑的字音。

    “我想起来第一次见到石田的时候。”

    日向与石田都是我还是太子时的侍君,那是我刚回京的第二月,我与南泉一文字玩投壶,赌什么已经忘记了,大抵也不重要,我们两人胜负欲上头,只想分出个输赢。

    那时与我一队的便是正宗家的兄弟四人。

    后来我们以一箭之差险胜,在险胜的激动下,我们几个抱成一团。

    在抱住石田时,他居然说。

    “拥抱吗…要是日向他们都抱过的话…”

    看多了他们吵吵闹闹,第一次遇到石田正宗的礼貌谦让(?),反而让我记忆犹新。

    笑声被吻截断,我看到他耳际泛起的浅浅绯色,在浅灰绿的发丝间若隐若现。

    意乱中,看向他的鬓角。

    石田的发质很好,柔顺,光泽,在烛火下泛着细细的光晕。

    但是被主人打理有序的发丝却不柔软,更像某种坚韧的丝。

    细细密密的柔韧丝线缠绕上时,看似温和无害的丝线,却会将人牢牢禁锢。

    就像现在明明是很克制的动作,但一举一动都带来人逼至死角的局促与胁迫,空气也随之变得稀薄。

    像苦苦挣扎不出的蛛网。

    浅色的眸子在暗淡的室内宛若无机质的琉璃珠,在紧盯着某一处时,总有一种被非人生物盯上的毛骨悚然。

    我指尖轻抚在他的眼尾,闭上眼躲开他的注视。

    他似乎更愉悦了。

    指腹沾上胭脂的颜色,他握着我的手,将那抹朱红点在我心口。

    “很漂亮,您认为呢?”

    我不知道他这旨意不明的夸奖究竟指的是什么,也有点怕自己不合时宜的回答会为今夜的自己惹上麻烦,只好装作没听到。

    他似乎并不追求问题一定要有个答案,但是也没有宽容我的默不作声。

    我完全没有回应情话时的游刃有余,只是疯狂思考,装睡到底能不能逃过一劫。

    甚至,当从石田口中听到那本王女风月录的名字时,我思考起了什么方法才能让我快速昏厥。

    什么叫拜读之后,想要一试??

    我颤颤巍巍的举手,捂住了他的嘴。

    先不论他是怎么知道这本书的存在,这种消遣的书写来的那些事,怎么能当真。

    如果不是脱力力竭,我都想抓住石田的衣服晃一晃他大喊了。

    “是的,民间小说不可当真,那您却信了杂记记录的驱邪方法呢。”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的吗?

    我彻底没了手段,在危险降临的前一秒,挣扎着便要逃。

    但对方有备而来,轻而易举的捉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押回。

    ……

    我盯着一头系在镂空雕花立柱,一头系在我手腕上的绳带,干巴巴问。

    “一定要这么绑吗?”

    “这是,为了您的安全。”他语气认真。

    的确,这么一系,我的活动范围便局限在这小小榻间,但是……

    这里才是最危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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