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被他们热情且信息量巨大的包围弄得手足无措,他显然对自己的“鼎鼎大名”和所谓的“大难不死”一无所知,脸上写满了茫然和一丝不安。
他的目光越过叽叽喳喳的双子,落在了看起来相对安静(主要是还在回味刚才的战斗和思考怎么处理救世主)的你身上,那双绿眼睛里带着明显的求助和询问意味,仿佛在说: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你看着哈利那完全状况外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这位救世主对自己的身世和魔法界赋予他的“传奇”还一无所知。这个解释的重担,似乎莫名其妙就落在了你的肩上。
“波特先生,你真的不知道?关于你是预言中的救世主,从伏地魔手下死里逃生,还把对方打败了的事情?”
哈利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往后缩了缩,用一种看“深度游戏中毒患者”的眼神看着你们,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劝诫:
“我想你们肯定是找错人了。什么预言、救世主……听起来就像我表哥达力玩的那些奇幻游戏里的东西。我们要相信科学啊!”
科学……你嘴角抽搐了一下。
眼见语言无法说服他,你决定采取最直接的魔法界入门教学方式——实践出真知。
你一把将还在试图跟哈利解释“神秘人有多可怕”的韦斯莱双子扒拉开,把哈利拉到巷子更深处相对隐蔽的角落。
“看着,”你压低声音,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迅速抽出袖中的魔杖,对准他鼻梁上那副用胶带缠了又缠的破旧眼镜,轻声念道:“修复如初!”
一道微光闪过,眼镜架上断裂的地方瞬间弥合,松脱的镜腿也变得牢固,甚至连镜片上的污渍和划痕都消失无踪,变得清晰透亮。
哈利猛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难以置信地看着这超乎常理的一幕。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你又挥动魔杖,指向他那一头乱糟糟的黑发:“颜色变幻!”
他额前的那撮头发瞬间变成了鲜艳的翠绿色,像一丛生机勃勃的杂草在他头顶摇曳。
哈利彻底僵住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变成绿色的头发,又透过崭新清晰的镜片看着你和你手中的魔杖,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世界观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相信科学”的信念正在你眼前寸寸碎裂。
弗雷德和乔治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哇哦,这颜色真不错!”
“挺配他的眼睛!”
你收起魔杖,对还在呆滞中的哈利笑了笑:“现在,还觉得我们是在玩游戏,或者找错人了吗,波特先生?”
亲眼目睹了眼镜修复和头发变色的魔法,哈利·波特那套“相信科学”的理论被彻底击碎。他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困惑,以及一丝终于接触到真相的激动。
“我……我信了。”他喃喃道,但随即脸上闪过一丝急切,“但我得马上回家,要是被佩妮姨妈发现我晚回了,她肯定不会让我吃晚饭的!”
他又急忙指了指自己还绿着的头发:“这个,能变回来吗?”
“看我们的!”弗雷德和乔治自告奋勇地同时抽出魔杖,异口同声地喊道:“恢复如初!”
两道光芒射向哈利的脑袋。愿望是美好的,但韦斯莱双子的魔咒效果总是带点惊喜。哈利的头发确实变回了黑色,但额前那一小撮刘海却发出一股焦糊味,末端明显被烧焦卷曲了。
哈利:“……”
你无奈地扶额,狠狠瞪了双子一眼,他们则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从哈利对回家和吃饭的顾虑,以及这对不靠谱双子造成的“小意外”都让他只是无奈而非特别惊讶来看,你明白他在那个所谓的“家”里过得并不好。
一股保护欲和同情心油然而生。你二话不说,开始翻自己的系统背包,把里面塞的吹宝超级泡泡糖、巧克力蛙、南瓜馅饼、甚至还有几包你自己做的“专注胡萝卜干”一股脑地掏出来,塞进哈利那明显不合身的宽大外套口袋里。
“拿着,饿了就吃。”你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别担心,我们过两天再来看你。”
听到还会有人来看他,哈利那双绿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绽放出一个真正属于孩子的、惊喜的笑容。
“真的吗?太好了!”他连忙报出女贞路4号的地址,但紧接着又紧张地补充,“但是你们千万别直接敲门!我姨夫会直接把你们轰出去的,他……他不喜欢任何奇怪的事情。”
你立刻理解了:“明白,那我们就用暗号。比如……”你环顾四周,捡起一颗小石子,“像这样,拿石头在你们家门上敲三下,发出声响,你就知道是我们来了。”
哈利用力点头,把这个简单的暗号牢牢记在心里。“好!就这么说定了!”
他抱着鼓鼓囊囊的口袋,顶着一小撮烧焦的刘海,最后朝你们感激地笑了笑,然后转身飞快地跑出了小巷,身影消失在了女贞路的尽头。
弗雷德和乔治凑过来,看着哈利消失的方向。
“看来救世主的日子不太好过啊。”
“需要我们下次带点‘韦斯莱独家烟花’去给他姨夫助助兴吗?”
你虽然心里也对那家人欺负哈利的行为十分不齿,但还是保持了理智。
“在麻瓜面前大规模使用魔法,问题可就大了。”你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过于张扬,且容易被魔法部请去喝茶的方案,“我们得用点……更隐蔽,不会留下魔法痕迹,但又足够恶心人的方法。”
你摸着下巴,眼珠转了转,一个缺德的主意冒了出来。
“或许……”你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我们可以用魔法稍微‘引导’一下附近的鸽子?让它们精准地他们的脑门上,或者在他刚洗好的汽车引擎盖上,留下一点‘小小的礼物’?”
弗雷德和乔治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睛猛地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找到知音般的狂喜表情。
“梅林啊!玉米粒子!”弗雷德用力拍着你的肩膀,“你真是个天才!”
“用麻瓜的东西对付麻瓜,还不会留下任何把柄!”乔治兴奋地补充道,“不愧是大商人!太有脑子了!”
这个计划既满足了他们恶作剧的欲望,又完美规避了《国际保密法》的风险,简直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方案。
他们已经开始热烈讨论起如何用最细微的漂浮咒和混淆咒,确保鸽子能完成这项神圣的使命了。
你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心里也为能小小地替哈利出口气而感到一丝快意。当然,这种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偶尔来一次,应该……问题不大吧?
说干就干。第二天下午,你和韦斯莱双子再次溜到了女贞路。你们躲在德思礼家院子外的灌木丛后,你捡起一颗小石子,精准地在那扇光洁的大门上敲了三下。
“咚、咚、咚。”
没过多久,哈利的小脑袋就从二楼的窗户探了出来,看到是你们,他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悄悄打了个手势,示意你们稍等。
不一会儿,哈利就溜了出来。然而,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他那胖表哥达力·德思礼。
达力显然是想跟着哈利出来,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说不定还想再欺负他一下。
“快看!”弗雷德低声道,魔杖在袖中轻微一抖。
一只正在附近踱步的鸽子突然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托了一下,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
“噗叽!”
一滩温热、白色的天降正义,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达力那仰起的、满是横肉的脸上,甚至还有一些溅到了他张开的嘴里。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哇啊啊啊啊——!”达力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嚎,他手忙脚乱地抹着脸,那股难以形容的味道让他几欲作呕,“妈妈!妈妈!鸟在我头上拉屎了!!”
他再也顾不上哈利,哭着喊着冲回屋里找妈妈去了。
你们三个在灌木丛后憋笑憋得浑身发抖,直到达力消失在门内,才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畅快的大笑。连哈利都忍不住弯起了嘴角,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达力吃这么大的瘪。
“快走!”哈利拉着你们,熟门熟路地跑到了附近的一个小公园。
在公园僻静的长椅上,你们坐了下来。哈利迫不及待地问:“你们昨天说的……关于我父母,还有那个‘伏地魔’……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深吸一口气,将昨晚从系统资料和魔法界常识中拼凑出的信息,用尽量简单直接的方式告诉了他。
说完后,公园里一片寂静。
哈利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瘦小的肩膀微微颤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绿色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但他倔强地没有让它们掉下来。
“他们……他们不是死于车祸……”他的声音哽咽,带着难以置信和巨大的悲伤,但更多的,是一种终于得知真相的释然和骄傲,“他们是英雄……是为了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