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出发的时候，萧言祺在城门口，看到了佟清羽的马车，祁常欢的驴车，然后还有骑着马的苏容怀。
看到萧言祺来了，坐在佟清羽车里的常欢跟他招手。
"你可算来了，等你好久了。"
"你这不像是来送我的啊。"
"我要去佟家拜访，路途遥远，还请表哥护送我一程，反正也算是顺路的。"
这话一出，萧言祺笑了。已经知道常欢打的什么主意，她逼他面对真相。
那就去一趟好了。
看他答应了，常欢就强制性让佟清羽和萧言祺坐一辆马车。
她，苏锦乐和朱珠坐佟清羽的马车就刚好。
佟清羽上了萧言祺的马车，有些拘谨。
萧言祺不满，但也只能不满，不能做什么。
跟佟清羽之前说的一样，四天路程。
南陵佟家。
佟清羽标志性的马车一进城，还没到佟家，佟家人就知道是佟清羽回来了。
"才出门没几天啊，怎么就回来了，是不是钱花完了，回来取钱的?"佟家老夫人听到消息，立马猜测道。
"说少爷还带了一帮朋友回来呢。"
"这孩子可算交到朋友了。"
佟老妇人是真心替他高兴的，毕竟往常他总是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的，从小到大根本就没有过朋友。
于是，等他们一行人走到佟家门口，就看到一大家子人已经候在门口。
佟家作为富贵人家，人口算是简单的了。
以前佟家老太爷只有一妻，从未纳过妾。两人育有一子佟思远，佟老太太伤了身体，不能再怀孕，心里很是遗憾，所以当初看到被人扔在家门口的一对女婴，就心生怜爱，当即就决定收养她们。
这是玉嬷嬷说给她的故事。
常欢以前非常相信，可是苏锦乐的存在让她动摇了。
如今的佟家，佟家老爷佟思远娶了一妻，剩下两女一子。两位佟家小姐都已出嫁。
“祖母，爹，娘，我回来了。”佟清羽率先从萧言祺的马车上下来，他在家中受宠，也是第一次出门，虽才十来天，但是他在一开始的兴奋和激动后，每天晚上已经偷偷开始想家了。
萧言祺在他之后慢悠悠的下车。
常欢和朱珠下车后，两人一同扶着苏锦乐下车。
佟家人知道佟清羽应是带了友人回来，但是不知道里面竟然有姑娘，本来还围着佟清羽嘘寒问暖的几位长辈，视线就被这几位姑娘吸引了。
等苏锦乐站稳抬起头，常欢也转身过来，他们彻底看清了她俩的脸。
两张相似的脸，让他们马上想起另一个人。
“元宝，不介绍一下吗？”佟老太太拍拍了孙子的手。
一群人中只有佟清羽一下红了脸，常欢马上就知道元宝是谁了。
“常欢？”还不待佟清羽开口，佟思远就先认出来了，毕竟他见过常欢几次的。
“舅舅。”常欢几步走到佟家人面前，对着佟思远喊了一声，然后看着佟夫人和佟老太太。“外祖母，舅妈好。”
正要行礼的时候被佟思远拦住了。
“我们先进去吧。”
常欢回头，找到默不作声站在苏锦乐旁边的□□怀。一行人被请进了佟家。
“这位是我表哥，言祺。”听到这名字，只有佟思远一顿，有些怀疑，但没有开口。
“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苏锦乐和□□怀。”常欢一一介绍。
佟老太太的眼神也停在苏锦乐的脸上许久，她一脸困惑。
常欢看到外祖母跟舅舅的反应，也没急着说。
既然是来做客的，佟家自然不会小气，给大家都安排了住处。
常欢抱着画，独自一人来到书房找佟思远。
“我有一惑，想求教下舅舅。”说着她摊开了那副画像。“我在苏家看到了这幅画，不知舅舅可知这画上画的到底是谁？”
佟思远看清画，皱着眉，又反复看了半天。
“这定不是你娘。”他笃定着说着。
“那就是...”常欢话语未尽，两人都知道指的是谁。
“这我就不知了。可能只是相似之人罢了，这天底下长的像的人多了去了。”
常欢闻言，把怀中的信取了出来。
“那劳烦舅舅再看看这封信。”
佟思远接过信展开后，他的表情马上就变了。
“看来你今天不仅仅是来跟我求证解惑的。”他叹了一口气。“常欢，你可知非要深究，那底下的真相，牵扯甚多恐怕...”
“这些事不能说，可是京城还是有止不住流言蜚语，我娘亲为什么郁郁寡欢，你也不是不知道。所以我觉得我有知道的权利，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外人都只是猜测。”
“那就要从19年前说起了，你娘任性离家就带了一个玉嬷嬷，她一路游玩在芜城认识了一个书生，就是苏丙辰。当时苏丙辰已有一个红颜知己楚清歌，听说那时候这两人是两情相悦的。但一年后，你娘却嫁给了苏丙辰。”
“那画像上的人......”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之前为什么别人都传苏丙辰和楚清歌两情相悦，是因为苏丙辰在婚后倾尽所有把楚清歌从青楼里赎出来的，那画像应当时从前苏丙辰替楚清歌作的画。”
“所以楚清歌她真长的跟我娘这么像？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巧合。”
“天底下当然没有这种巧合，她们之所以长的像，是因为她们就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双生姐妹。”
“这不对，什么双生姐妹？明明...”
“常欢，话说到这里就够了吧。”
“舅舅，如果她是楚清歌，那佟曼芸就是...”常欢无法理解。“那为什么后来她们两人一个变成佟芸，一个变成佟曼。”
“因为她们同时恢复了裴家后人的身份，你娘是双生之中的姐姐也是跟太子有婚约的那一位，可是你娘已经嫁过人了，但是另一位虽然能嫁，但是她的过去......所以佟家就得有两位小姐。”
“原来那些围绕我娘的流言蜚语，是源自于她的。”她们两人相互替代了。
常欢久久不语。
“所以苏丙辰的女儿，苏锦乐她是我姐姐。”
“什么姐姐？”
“我带来的那位跟我有六分相似的姑娘。”
“这不可能，你娘的确是生了一个女儿，但是已经死掉了，你娘受不了这个刺激每天出门找孩子，才会不小心撞到淮安王的马车，被他救治的。”
“可是她大我两岁，而且她就是苏丙辰的女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看来这一切都得问你娘了，可你娘至今没有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