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樊星瑶头皮逐渐发麻,心跳变得猛烈。

    女人红唇娇艳欲滴,瞪着他:“裴聿珩,你吻技也太差了,都咬疼我了。”

    裴聿珩眼里映着女人不满的神情,长指轻捏着她的下颌,嗓音低哑中夹杂着一丝性感:“比起裴太太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樊星瑶一团浆糊的大脑迟钝片刻后反应过来。

    他这是在吐槽她上次在车里的吻技差?所以他才无动于衷的吗?

    樊星瑶感到一股屈辱感,鼻孔在喷火,她竖起手指:“你现在从我身上下去。”

    手腕被男人轻轻攥住,又扣在了身体侧的床单上。

    他力度不大,却像两串紧固的链子一样将她手扣在床上,挣脱不得。

    “你……唔……”

    所有的不满都被吞进了男人霸道的吻中,舌尖的触感仿佛触电般颤动,带着黏腻的清甜。

    樊星瑶被吻得脑袋晕晕乎乎的,同时感到困惑。

    这狗男人怎么突然间像变了性一样兽性大发了?

    他不是禁欲无情天外天的神吗?

    感觉从她摘下那枚玉戒开始,不小心点到了他身上不当人的某种开关,他就变得判若两人了。

    迷糊间,樊星瑶感觉里衣肩带被咬住。

    她定了一下。

    预感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推了推他。

    “不就是摸一下你的戒指吗?至于这么小气吗?还你还你……”

    樊星瑶有点慌乱,摘下玉戒扔到他身上,他没有接,玉戒滚到身旁的床单上。

    因为她这一举动,男人身体里那头猛兽被彻底唤醒。

    他扯开唇,妖孽一般冷笑:“裴太太,开弓没有回头箭。”

    樊星瑶眼里映着男人妖孽的神情,嘴角勾起的危险而诱人的弧度,脑子微微眩晕了下。

    她此刻无比后悔刚刚作死去挑弄这个人面兽心的狗男人。

    去他妈的不近女色,去他妈的无情无欲!

    四年前在船上的那一夜是樊星瑶的初夜,没有任何经验的她被迫折腾了四个小时,说实话,她爬下床时双腿都是抖的,每踩一步都感觉虚飘着。

    虽然两人现在是合法夫妻,孩子都三岁了,可不应该培养一下感情再到那一步吗?

    他不觉得尴尬吗?

    虽然她一点也不排斥他的亲热,除了不自在和紧张以外,甚至有一点点来自生理性的吸引。

    她初步理解到刘艺禾口中的互嫖的含金量。

    裴聿珩长了一张比女人都优越的脸,脸部轮廓流畅,五官精致,每一处线条都长得恰到好处,偏偏身材还特别馋人。

    刚刚在纠缠时,樊星瑶透过睡衣布料摸到了他那结实的肌肉。

    他身上有一种不容侵犯的禁欲与清冷,偏偏她有点叛逆,忍不住想将他扯下神坛醉于红尘烟火间,所以在一开始她做出了渎神的举止,去挑弄他,想看他会不会因此失控,没想到这个男人禁欲清冷的外表下住着一头凶猛的野兽,她这么快就遭到了反噬。

    容不得她反抗,男人炙热的吻再次落下,落在她的发间,耳后根。

    樊星瑶心跳加速,她能感觉到裴聿珩的身体烫得吓人,她紧紧地捏着床单,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紧张和迷茫并存,同时又有点儿期待,脑子乱得不行。

    任由他一步步进犯。

    卧室的门被悄然推开。

    樊星瑶感觉耳畔被叮了一下,“嘤”叫一声。

    下一秒,响起小孩愤愤不平的叫声:“爸爸,你在做什么!”

    床上两人动作戛然而止,纷纷惊坐起。

    只见森森抱着小熊玩偶,奶凶奶凶地瞪着裴聿珩:“爸爸,你是在欺负妈妈吗?”

    被指控欺负妈妈的某人皱了皱眉。

    樊星瑶连忙整理好凌乱的衣物,看森森这般架势,着急解释:“宝宝,别激动,妈妈没事。”

    森森气得跺了跺脚:“宝宝都看见了,爸爸压在你身上咬你,你疼得都叫了!”

    樊星瑶:“……”

    裴聿珩:“……”

    樊星瑶头一回感到如此社死,还是在自个孩子面前,尤其在看到森森那格外认真和气愤的脸后。

    她面红耳赤,欲盖弥彰:“宝宝,你听错了,我没有叫。”

    “你叫了。”

    说话的是裴聿珩。

    樊星瑶难以置信地瞪着他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咬牙切齿:“你闭嘴。”

    这人怎么回事?!竟然在这调侃她?

    她叫难道不是因为他?

    在她干瞪的眼神警告下,男人终于避开了视线。

    森森在一旁叉着腰,一副干架的奶凶奶凶样子。

    樊星瑶从床上爬下来,搂了搂他安抚着:“宝宝,你什么时候醒的呀,怎么到妈妈屋里来了?”

    小孩子特别容易被转移话题。

    上一秒还一副奶凶样,下一秒就软萌了起来:“宝宝一个人怕怕,睡不着。”

    樊星瑶灵光一闪:“那,妈妈过去哄哄你?”

    森森摇了摇头:“我想跟爸爸妈妈一起睡,我要保护你。”

    说着,抱住樊星瑶的大腿,还特意瞅了眼床上的某人。

    “可以。”

    经过刚刚那混乱不堪的一幕,樊星瑶也不知道如何和裴聿珩度过这一晚。

    如果森森夹在中间,反倒避免了她的尴尬。

    森森抱着玩偶跳到床上,在上面当蹦床似的蹦了几下,然后重重倒在床上,对樊星瑶伸出肉肉的胳膊:“妈妈,抱抱。”

    “好的。”

    樊星瑶抱住小团子,软绵绵的东西在她怀里蹭了蹭。

    “妈妈最爱的是我。”

    “……”

    他好像什么也不懂,但又好像什么都懂。

    裴聿珩捡起掉在床上的那枚玉戒,再次戴上,胸腔里头那团火渐渐平息下来。

    黑暗中,他平躺在床上,感受着脑子逐渐清醒过来。

    悄然攥了攥拳头。

    很不喜欢方才失控的感觉。

    夏夜,城市被一股干燥的热风闷着,卧室里漆黑一片,空气里充斥着恒温的气流,温度不高,却莫名让人觉得闷热。

    三米的大床上,足以躺下三个人。

    森森紧紧粘着樊星瑶,裴聿珩躺在最右边,他和森森之间隔着的距离还能再躺下两个人。

    他自有记忆以来就单独在一个房间,一个人睡,这么多年也没变过,别说是一个房间一张床了,就平时他家里都是极少有人来往的。

    忽然之间,床上躺了个活生生的女人和小孩,完全不适应这种状态。

    裴聿珩也是头一回见识到一个小孩可以多不安分。

    他感觉到富有弹性的床垫被森森蹬了几下,在寂静的空间里发出刺耳的闷响:“妈妈,我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

    樊星瑶了无睡意,今晚的节奏从这狗男人回来之后就变得错乱了,她竟然忘了森森需要讲故事哄他睡觉。

    “哦……我想想。”演了几年戏,樊星瑶讲故事纯靠编:“动物世界里有什么动物呢?老虎狮子野狼狐狸,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只貌美如花的狐狸,有一天,她被一只狮子给盯上了,狮子这只狮子只会臭脸,长得可凶了,有时候会在狐狸在湖边照镜子时故意跳到湖里,溅它一脸水,狐狸内心五谷杂陈……”

    森森听故事的时候特别安静,整个卧室里除了樊星瑶讲故事的声音外都静悄悄的,以至于她以为森森和裴聿珩都睡着了。

    然而下一秒,她冷不防听到裴聿珩哼了声。

    嗓音里带着一丝质疑和讥笑。

    虽然故事是胡诌的,但狐狸和狮子的设定是她在潜意识中带有个人的小心思,听到裴聿珩的讥笑,她莫名地心虚起来,声音不觉拔高:“你什么意思?对我讲的故事有意见啊,我讲的是狮子和狐狸,跟你有什么关系?请你不要对号入座……”

    她一顿输出行云流水,人家轻飘飘来了一句:“那叫五味杂陈。”

    哈?

    她刚刚说的是五谷杂陈?

    樊星瑶尴尬得清了清嗓子:“哦,口误。”

    “妈妈,我还想听。”

    竟还没睡着……

    樊星瑶又随便编了几段,尽量避免去用成语。

    不知不觉,她连连打了个哈欠,每次讲故事,她都是先睡着的那个。

    这次也不例外。

    森森一双眼眸在黑暗中格外精神。

    听到母亲的微微鼾声,叹了口气:“妈妈又把自己哄睡着了。”

    他紧紧抱着妈妈,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哪怕凌晨三点了,裴聿珩脑袋依旧清醒了无睡意。

    森森睡着很不老实,被子就没在身上好好盖过,翻来覆去的,睡前的时候紧紧粘着妈妈,睡死后,不知不觉就滚到了裴聿珩身上,男人感受到那团肉肉的温度。

    心中生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裴聿珩不知不觉也闭上了眼睛。

    半夜,寂静的房间里传来砰得一声闷响,像什么东西从床上掉下去的声音,樊星瑶被震醒了,眼皮弹开。

    她打开床头灯,迷迷糊糊的,只见裴聿珩从地上爬起来,他眉头紧锁,瞪着将他踹下床的罪魁祸首。

    森森睡得死死的毫无察觉,他的身体横着躺在床上,头朝左脚朝右,不知什么时候转的。

    他小小的身体几乎占据了右半边床。

    樊星瑶内心憋笑:“你没事吧?”

    男人磨了磨牙:“他要习惯在自己房间睡觉。”

    “孩子刚到一个新的环境会没有安全感,等他习惯了再自己睡吧,你也要习惯有孩子的日子,他睡觉本来就不老实,在床上360度转着睡都是正常的,这几年,我都是这样带他走过来了。”

    裴聿珩深吸了口气。

    起身往外走。

    樊星瑶目光随着他转过去:“你去哪?”

    “书房。”

    看着裴聿珩消失的背影,樊星瑶将森森抱了过来,拉上被子。

    真是个状况频发的夜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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