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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寻妹

    “公主殿下!你这样模样箕踞于市井,甚是不雅,枉顾皇家礼仪啊!”裴文兰听到公主更加痞气地反驳,刚刚还温文儒雅的声音顿时提高。

    “我说了我是公主了吗?你就这样大喊大叫!”公主也丝毫不怕他,抱着胸站着跟他对峙,“我还说你是公主呢!”

    “你——”裴文兰一时语塞,文臣怕无赖,看来一点也没错。不过沈书澜此刻也十分震惊,昨夜还倚在她胸口泣若弱柳的公主居然平日里是这副模样?而且裴文兰死板管得宽的行事风格居然连公主都深受其害,也难怪皇帝见了他跟见了瘟神一样。

    只不过,这两个皇帝身边的大佛此刻都围在她身边。

    “等等,公主怎么知道我给皇上上书的内容?”裴文兰突然抛出了个疑问。

    宁安公主皱了皱鼻子:“去找我爹的时候顺便就看咯。”

    这句话更让裴文兰大惊失色,激动之下正要向公主走去:“公主,您这可是——”

    而公主则做了个鬼脸,小步跳出去几步:“略略略……”

    此刻夹在他们中间的沈书澜突然展开手臂将裴文兰拦下。

    “裴大人,你今日不是有要事要说吗?”

    裴文兰这时才意识到有些失仪,忽地看着沈书澜的模样,轻轻咳了一声,声音又变回刚刚那副温文儒雅的冷面言官的样子。

    “沈大人也未免太惯着公主殿下……”不过他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公主,“公主出行无一人傍身,这副样子若非私自出宫也是大忌。这要是让其他大臣看见了,可是您的责任。”

    “今日说要拜访我的大臣就裴大人你一个人。”沈书澜听着也头痛,忍不住反驳他两句,“况且,平日里弹劾我最多的也是裴大人你。只要您今日回去不大书特书,我看也无妨。”

    沈书澜转头看着一旁的公主,公主则一副平淡的脸色在她开口的时候刻意冷脸撇开视线。似乎那夜过后她就变了个人似的,跟传闻中的样子倒是有几分相近。

    “公主殿下怎么也认识裴大人?”为保险期间,沈书澜也向她问了一句。

    公主撇撇嘴:“这么一个谏天谏地的一个御史,想不认识都难啊……”

    不知是公主懒得多说,还是有意隐瞒。她没说出来个所以然。

    沈书澜不懂她此刻心里想的什么,不过她现在扮演的是兄长,重要的是先问清楚裴文兰想说的事情。她下意识觉着公主虽胡闹却也做事妥当不会连累她。

    在府上听到动静的下人也正巧在这时把大门打开,看见他们三人站着,愣了一下,喊了声。

    “将军……这两位是?”

    沈书澜拍了拍裴文兰的肩,吓得他一激灵。

    “走吧走吧,先回我府上。”她说着,接着在走过公主的时候也看了她一眼。

    这二人在她背后相视一下,一言不发又从容地跟着她进了沈府。

    默声过几廊,沈书澜正愁等一下怎么开口支开公主,便正巧见到二姐在院中安排下人收拾家中杂物。她几个大步走近,见着二姐,说了句:“书阕。”

    沈书阕闻声有些惊讶,接着看见是她,才不动声色地注意到她身后的两人。

    “我今日跟裴御史有要是商讨,我在关外时日久,恐怕招待有失,还请你帮我招待一下公主。”她压低嗓音摆出一副沉稳的架势,在自己姐姐面前装着自己兄长的样子。不禁有些滑稽。

    沈书阕则端雅自然,见了一旁被冷风吹得脸颊都发红的公主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天寒地冻,公主难道在外一直等着家妹吗?”

    “阕姐姐,能不能不要告诉宫里我逃出来了,我见到澜儿便回去,一定不会让人发现的。”

    公主看了沈书澜一眼,接着向沈书阕走去,沈书阕见到便拉起她的手捂着。

    “我看啊,你是要好好教训一下澜儿了,怎么约好了人却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了。”沈书阕没有过多指责公主,只是温柔点头。

    公主听了,也对着这位温柔的大姐姐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引得一旁的裴文兰看了眼沈书澜。

    沈书澜的余光注意到裴文兰的小动作,此刻却也只能装作附和地“嗯”了一声。她现在可算是对这个传闻中骄纵蛮横的小丫头刮目相看。

    “裴大人,这边请。”沈书澜在让二姐看住公主之后,先一步将他带到院子另一边的书房。

    裴文兰跟着她,直到她关上书房的门,四下门窗紧闭,才开口:“沈大人,今日裴某前来,其实是有一件要事相告。”

    沈书澜听到这一句话之后,也顿时绷紧神经,来不及坐下就问:“什么事?”

    裴文兰思索片刻,脸上的不适尽数褪去,缓缓道:“过几日月中,便是今年冬季的祭祀。那日清晨裴某从御书房前辞去后,路过殿前,偶遇两位刚被陛下召对完毕的大臣并肩密谈。”

    裴文兰停了停,目光锐利地看向沈书澜。

    “虽只听得只言片语,但其中分明提及将军名讳。他们似乎在商议在祭祀大典上先故意设计,构陷将军,再由他们的人出面为将军解围,以此施恩,意图拉拢。”

    有人要构陷她。

    沈书澜听此,突然觉得背后一阵热汗刺痒。太快了,她前日一回朝,数不清的算计和计谋都向她砸来。今日若不是有裴文兰相告,她和二姐估计只能中计,成为其中动弹不得的一枚棋子。

    只是她在明处,是众人争抢的一张明牌,却有不知多少双手在背后操纵摸牌,刺探拉拢她。

    “裴某不知他们具体图谋,亦不知将军是否知晓此事。但结党营私,党同伐异,乃朝堂大忌,有违为臣之本。裴某今日告知,是望将军明辨是非,持身以正。”裴文兰恭敬地对她行了个鞠躬礼,“若将军本无此意,裴某便只当是及时报信,助将军避过一劫。但若……将军知晓此事后,仍执意要踏入此局,与他们为伍——”

    裴文兰顿了顿:“那裴某定当第一时间,具本上奏,禀明圣上。”

    裴文兰说完才缓缓起身,目光柔和却定在她的脸上,让沈书澜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面色大惊,不自觉地紧张。

    “你有没有看清是哪两个人在说这件事?”沈书澜问。

    “君子坦荡,偶然窃听已是不礼,不敢再上前。”裴文兰一板一眼地答道,“裴某能撞见此景,并告知将军,已是最大的礼义。”

    沈书澜大怒,一掌拍在桌上:“不知道是谁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裴则不为所动,挺直地立在原地。

    “裴某无意诓骗沈大人,即便是,一句小心提醒,大人不听便是,怎会构成威胁?只是若大人不信裴某,日后被小人所害,非裴某所期待。”

    沈书澜多年在外作战,军报稍有偏差便是直冲她项上人头。此刻心急自然不用多说,不过此时,她怒气上头抬眼看着裴文兰,见他一脸淡然坦然,眼神里竟闪过一丝快意。

    这小子知道权臣要布局害她误入歧途,居然第一时间想要跑过来告诉她,还这样赤裸裸地威胁而她。不知是匹夫则勇,还是他太年轻气盛,连沈书澜这样不懂谋略的粗人,都为他捏一把汗。

    这狗官真是一根死脑筋。

    不过也让她心生佩服。

    眼下二姐不在,她不敢妄下定论,只能再从这耿直的小言官嘴里再逼问出些许细节,好让二姐断夺此言真假。

    思索片刻,沈书澜将视线从他眼神中挪开。

    “裴大人,就这样跑来府上威胁本将军?”沈书澜平静下来,露出另一幅模样,故作深晦。

    裴文兰直视她片刻,又忽地瞥过眼去:“纠弊改邪,以言正身,乃鄙人本分。将军若是将鄙人此番言论视作威胁,那裴某只能消受。”

    “哈哈哈,裴大人这么肯定我是君子,就这样跑到我这院中,不怕我将你捆了扔河里去?”沈书澜又摆出一副嚣张的架势,大步逼近,“你怎么知我先前真的将掳来的女子都打发出去了,而不是都扔到那护城河里去了?”

    裴文兰似乎也被她的气势吓到了,有些不知怎么回答,严肃的表情似乎也被内心的不安搅得有些变化。

    “这些事分明可以另寻他处说,裴大人今日为何几次顾左而言它,非要到我府上来?”沈书澜直接将刚刚来不及跟二姐说的疑虑抛给了他本人,神色凶戾。

    “裴某不知……”见她又步步紧逼,裴文兰忽然有些慌乱,眼神躲闪。

    “那你——”

    “裴某此次前来,是为将军家中小妹之事!”

    沈书澜步步紧逼到一半,只见裴文兰在情急之下着急地说出这样一句。因为太过慌乱着急,所以显得急促,声音略大,也让他的脸憋得通红。

    “什么?”沈书澜听罢也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刚刚想好要用的伎俩也全都不见了。

    “你……!”

    难怪家中长辈见了准女婿总不顺眼。

    那要换作是你,你的死对头突然满脸通红地跑到你家里来说要找你妹妹,你作何感想?更何况,此刻这狗官要找的妹妹,就是沈书澜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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