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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

    对视间,舒末率先开口,声音有点哑,“吃饭了吗?”

    “吃过了。”梁羡舟走上前,看出她哭红的眼睛,目光再次看向饭菜,犹豫两秒才说,“我也可以陪你吃。”

    他的靠近,舒末闻到他身上很熟悉的香水味,和上次一样,还夹杂着医院的消毒味道,刚想关心问他是不是受伤了,但还是忍住了。

    “不用,我吃过了。”舒末起身,从厨房里拿出塑料袋,一盘一盘的菜倒进袋子里。

    梁羡舟看在眼里,拉着她的手腕,“你把饭菜倒掉干嘛,多浪费。”

    “有什么好浪费的。”舒末抬眼看他,淡淡道,“起码外面的猫猫狗狗吃了这些不会挨饿,还会冲我摇尾巴。”她挣脱掉他的手,继续倒。

    梁羡舟拧眉,觉得她反着来骂他,深呼吸一口,“我知道你很辛苦的做了一大桌子菜,但我也没有告诉你我要回来吃饭,只说看情况。”

    舒末一愣,放下手中的盘子,“是我自作多情,是我以为你要回去吃饭,行了吧。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上楼好吗?我不想看见你。”

    梁羡舟看了她几秒,抬脚刚想上楼,蓦然站定,语气像似在警告。

    “舒末,我们只是契约结婚,你别真假戏真做。”

    说完,他走上楼。

    好一会儿,舒末扯了扯嘴角,留着无声的眼泪。

    所以你今晚又去见何沐雅,对吗?她心想。

    舒末边流泪边收拾好饭菜,擦掉眼泪,推开门往外走了几步,喵了几声。不一会儿,流浪的猫猫狗狗闻声而来,舒末蹲下身,把袋子放在角落里,轻声说:“吃吧。”

    小猫朝舒末喵喵两声,好像在说谢谢。

    她摸了摸它们的脑袋,心里空缺的地方被可爱的小猫填了一小块,看了一会儿才回家。舒末回到房间洗了个澡,推开书房的门,见到梁羡舟坐在书桌前办公,脚步一顿。

    四目相对。

    舒末率先的转移视线,无视他的存在,走到自己的桌前坐下,开始画画。

    安静的氛围内,梁羡舟很难不注意到舒末的存在,这还是他第一次和舒末一起办公。他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快两点了,他收拾好桌面,低声道:“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别熬夜。”

    舒末画画的动作的一顿,依然置之不理。

    梁羡舟走出书房,关上门。

    -

    清晨。

    梁羡舟对着镜子打好领带,走出房间,路过书房的时候,脚步一顿。他看了眼紧闭的门,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握住门把手,缓缓往下拉。

    门被推开,梁羡舟瞧见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舒末,走进去,伸手关掉她的小台灯,瞥了眼被她压住的画稿,转身走进休息室拿出一条毯子,披在她身上,又顺道收拾了地上的纸团。

    做完这一切,梁羡舟轻声轻脚的走出去。

    人没走多久,舒末睡眼朦胧的睁开眼,伸了个懒腰,毯子从背上滑落掉在地板上,看了眼地上的灰色毯子。她捡起来,看见毯子上的标签是Z。

    梁羡舟来过?舒末心想,毯子上还残留着梁羡舟的气息,不由的攥紧。

    另一边。

    梁羡舟刚走出电梯,钟有城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梁总,出事了。”

    “什么事?”

    “您快看。”钟有城把手中的平板递给梁羡舟,推开办公室的门。

    梁羡舟接过,快速的浏览,热搜上说的是唯一品牌的创始人Falk将要和逸之集团合作。

    “这怎么回事?”梁羡舟把平板放在桌面上,面露不悦,“Falk的合作不是只有我们知道吗,是谁泄的密?”

    面对总裁的质问,钟有城后背发汗,攥紧手心,“那个...那天除了我们在场以外,还有太太......”声音越说越小声。

    梁羡舟微微皱眉,桌面的手机不断震动,瞥了眼屏幕,是舒末。

    他滑动接听,对方说:“老公,谢谢你的毯子,真贴心。”

    “......”梁羡舟听着她欢快的语气,想起昨晚的舒末,跟今天的她天差地别。

    “老公?”

    “你现在过来集团一趟,我有事情问你。”

    舒末听着男人低气压的语气,笑容渐渐消失,“好,我现在过去。”

    钟有城插嘴道:“梁总,但我觉得太太不是这样的人。”

    梁羡舟冷淡的目光看过去,后者瞬间噤声,“对不起,是我多嘴了。”

    十五分钟后,舒末推开门,见梁羡舟沉着脸坐在椅子上,她笑着走过去,“怎么了,叫我过来什么事情,这是想我了?”

    梁羡舟扫她一眼,没说话,看向一旁的钟有城,“你先出去。”

    “好的。”

    门被关上,梁羡舟把平板上的内容放在舒末面前,“解释。”

    “解释什么?”舒末疑惑,看着屏幕,“唯一品牌的创始人Falk将要和逸之集团合作。他们合作了,你让我解释什么?”

    “集团跟Falk的合作只有我们内部人知道,当时我和有城,还有你也在场。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吗?”

    舒末眉头紧锁,盯着梁羡舟,半晌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是我告的密是吗?”

    梁羡舟扬眉,语气冷淡且伤人,“难道不是么?有城这么多年一直跟着我,不可能告密。”

    舒末嗤笑一声,眼眶不禁红了,“所以我在你心里不值得你信任是吗?就因为我在场听了两句,好奇了两句,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怀疑我?”

    “那行,那你解释。”

    “我现在解释有什么用,你不是已经认定是我告的密吗?”舒末努力不让声音颤抖。

    梁羡舟的目光紧盯着她,沉声道:“从你一开始威胁我结婚到现在,你的印象在我这里也不过如此。”

    “梁羡舟——”舒末蓦然站起身喊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是么?”

    等来的是他沉默的回答。

    “我以为我们好好相处,我能够得到你的一点点关心,可到头来......”舒末红着眼看他,转移话题,“那你呢,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又去找何沐雅了?”

    梁羡舟抬眼看她。

    舒末抹掉眼泪,笑了一下,“你大概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吧?你的身上又出现她那股刺鼻的香水味。你的新婚妻子做好饭菜等你回来,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你再次抛弃我,选择她,是吗?”

    “谁说她是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舒末愣住,扯了扯嘴角,很苦涩,“行,是我不相干。”她拎起包转身离开,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会承认。”

    梁羡舟盯着门被关上,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按下内线,“让有城进来。”

    钟有城推开门,“梁总,您找我。”

    “这件事情给我调查清楚,另外帮我约Falk。”

    “好的。”

    梁羡舟把椅背转向明亮的落地窗前,脑海里一直回想着舒末颤抖着声音为自己辩解的模样,难道真的是他误会了吗?想了一会儿,他揉了揉发疼的脑袋。

    另一边。

    舒末冲出办公室后,不少员工的视线打量着她,她置若罔闻。她站在街边,打电话给钟卿卿,对方一接通,她哽咽道:“卿卿......”

    “怎么了这是?你哭了?”

    被好友关心,舒末心里止不住的委屈,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钟卿卿听出对方的抽泣声,连忙安抚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了,我现在在医院走不开,你过来找我好不好?”

    “嗯嗯,我现在过去。”舒末吸了吸鼻子,挂断电话。

    舒末赶到医院,瞧见钟卿卿门诊有不少病人,她识趣的坐在椅子上等她忙完工作。不一会儿,包里的手机响了,舒末缓了缓情绪,“喂,姐。”

    “末末,你在干嘛呢?自从上次回家到现在,你都没有找过我这个姐姐。”舒莓温软的语气透着委屈。

    舒末听着姐姐的关心,差点又要哭了,好一会儿才忍住,“没有的姐姐,我最近忙设计上的工作。”

    “这样呀。”

    “你怎么有空跟我打电话?事务所的事情不忙吗?”

    提起工作,舒莓轻叹一声,“再忙也要关心我的妹妹呀。对了,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算了,我约了卿卿一起吃饭,我们下次再约。”

    “好。”舒莓顿了顿,关心道,“你和梁羡舟还好吗?”

    舒末迟疑片刻,低声说:“嗯,挺好的。”

    隔着电话,舒莓隐约的感受到舒末难过的情绪,想开口安慰,却还是算了。既然舒末不想说,她也不过问了。

    舒莓:“那就好。”她又关心了几句舒末才挂断电话。

    舒末看了一圈门口,病人都走了,她起身敲了敲门。

    钟卿卿正脱下白大褂,回头一看,眼前的人恹恹的模样,“末末?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很久了,看你在忙,我就在门口坐着了。”舒末走进去坐在椅子上。

    钟卿卿挂好衣服,关心道:“怎么了?”她探了探舒末的额头。

    舒末任由她动作,“我没生病,只是心情不太好。”

    “又是因为梁羡舟?”

    她没说话。

    钟卿卿瞬间了然于心,“也是,让你这么难过的也只有梁羡舟了。”她拉起舒末起身,“别难过了,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话落,舒末可怜兮兮的望着钟卿卿,“卿卿,今晚我不想回家了,你能收留我嘛?”

    钟卿卿对女孩子的撒娇一向没有抵抗力,更何况还是舒末。

    “好好好,收留收留。”钟卿卿看得心软软,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你想住多久就多久,好不好?”

    “谢谢卿卿,你最好了。”舒末撇嘴。

    钟卿卿哄道:“好了,不难过了,我们现在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嗯嗯。”

    她们来到路边摊的饭馆,是上次舒末和楚朗来过的那家。舒末娴熟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一打冰啤,刚想给钟卿卿倒酒,说道:“你明天是不是要上班?”

    “是啊。”

    “那你别喝了,喝饮料。”舒末把空杯放到一边,“我自己一个人喝。”

    钟卿卿一把拿过空杯子,边给自己倒啤酒边说:“你心情不好,作为你姐们怎么可能不陪你喝呢?况且,我的酒量可比你好多了,明天照样能上班。”

    舒末笑了笑,没说话。

    钟卿卿碰上舒末的杯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和梁羡舟吵架了?”

    舒末闷头喝了喝酒,缓了一会儿才把整件事情告诉钟卿卿。

    “什么?!梁羡舟居然敢这样跟你说话?”钟卿卿生气道,“砰”的一声,酒杯砸在桌面上,“他了解你什么,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直接认定是你?连解释都不想让你解释。还有那个叫什么雅的,就因为她救过他,就这样子对你?太可恶了。”

    见钟卿卿为她打抱不平的模样,舒末心窝暖了暖,随即又想到梁羡舟维护何沐雅的那些话,眼底一片失望,叹气一声。

    “谁让我当初威胁他结婚,他对我的印象一直不好。”

    “那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你啊!亏你们还相处了这么久,起码有了解你一点吧。”

    舒末不说话,一杯紧着一杯的酒喝下肚。

    钟卿卿看得也不是滋味,安抚道:“末末,我们不要为他伤心了,等他调查清楚了知道是他冤枉你,一定会找你回家的。但是现在,我们抛开所有烦恼,不要搭理他。”

    舒末强颜欢笑,点头说好。

    结果是,舒末喝得不省人事,嘴里还在嘀咕着某人的名字,钟卿卿好不容易将人扶进后座,找了个代驾送她俩回钟卿卿家。回到家后,钟卿卿把人扶到卧室里,脱鞋袜擦脸,走出房间关上门。

    梁氏集团。

    顶层办公室内一片低气压,像似暴风欲来的前奏。

    梁羡舟面无表情的盯着电脑上的屏幕看,屏幕上播放着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走到钟有城的工位上,四处打量着,开始翻桌面的文件,拉开抽屉,对着找出的文件一通拍。

    拍完后,男人假装若无其事的离开。

    视频播放到这里,梁羡舟掀起眼皮,眼底一片淡漠,看向眼前正在发抖的男人,“解释。”

    一旁的钟有城余光偷偷打量着自家总裁,心想,暴风雨要来了。

    “梁总...您听我解释,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对方出高价让我打听集团和Falk的合作,对不起梁总。”男人双腿不由的打颤,“对不起梁总,我真的......”

    “够了。”梁羡舟拧眉,呵斥道,“会出卖集团的人,一律开除,不过看在你为集团服务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挥了挥手。

    钟有城接受信号,拉着吵吵嚷嚷的男人离开办公室。

    梁羡舟心里蓦然很烦躁,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深吸一口,又缓缓吐出。

    不一会儿,钟有城敲门走进来,说道:“梁总,和Falk的见面约在后天下午。”

    “知道了。”

    “好的。”钟有城瞥了眼被烟雾缭绕的男人,眼神一顿,总裁不是戒烟了吗?

    良久,他掏出手机,说道:“承宇,等会老板不在见。”

    还没等对方说话,他利落的挂断电话。

    “......”高承宇举起手机没到三秒,张嘴想说话却挂断了,冲着电话喊道,“我还没答应呢。”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拎着外套往外走。

    高承宇赶到老板不在,推开门,就见梁羡舟一个人闷头喝酒,整个人慵懒又带着丝丝颓废,歪掉的领带,外套丢在一旁,袖子挽在小臂处。

    “哎哟,二哥怎么一个人在喝闷酒呢?”高承宇调侃道,落座在他身边。

    梁羡舟不说话,仰头又喝了一杯酒。

    高承宇皱眉,连忙拿走他的杯子,“诶诶诶,可以了,你这都喝了多少了?平时也不见你这样啊,今天是怎么回事?”

    梁羡舟抬手擦了擦下巴的酒渍,后背往沙发上一靠,捏着眉心,“我好像错怪舒末了。”

    “嗯?怎么回事?”

    梁羡舟简单把事情的过程说了一遍。

    高承宇瞪大双眼,“不是吧羡舟?平时挺冷静的一个人,赏罚分明的人,怎么碰上舒末的事情,你会这么没有分寸,太诡异了。”

    “我承认我对她有偏见,先入为主的认为是舒末告的密。”

    “那你也不能这样子说话啊,让人家听了多伤心。”高承宇直白道,“我要是舒末,听到你说这番话心都死了,好歹还是新婚妻子。”

    话音刚落,梁羡舟目光瞥过去。

    后者马上噤声,以为自己说错话,刚想解释来着,却听见梁羡舟轻叹一声,目光盯着某处,“是,确实让人很伤心。”

    听见梁羡舟承认错误,高承宇震惊到张开嘴巴,一时间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听梁羡舟会承认错误,毕竟他这人是不允许自己的人生犯错的,也是第一次见他为女人烦恼。

    见人没回应,梁羡舟抬眼看过去,皱眉,“你什么表情?”

    “你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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