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拙很快带着护卫围上来,见陶姜与两位小姐没事边紧紧守在她们身边。
“你带人去把人群隔开,”陶姜还蹲在在地上,祝茹短暂地清醒了几秒钟又昏迷了,这会儿动又动不得。
好在祝茹的侍女终于寻了过来,不过那侍女也是个不经事的,见自家小姐伤成这个样子,吓都要吓死了,根本指望不上。
“这可如何是好,”赵若湘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急得眼睛都红了。
一直蹲着的陶姜这时站了起来,她拉过守拙小声问道:“世子爷为何外出?有没有可能路过此地?”
守拙虽然很奇怪陶姜这样问,但还是实话实说:“爷今早接到旨意,随驾巡视郊外大营,这会儿绝无可能回来。”
这和书上写的不一样,原书剧情里祝茹摔下楼那瞬间赵清越应该骑马而过刚好将人接住。
祝茹不会受那么重的伤,这是他们这一世的第一次见面。
剧情就这么被蝴蝶掉了?
“你去附近找几个力气大的妇人过来,带张硬床板或是木板,先把祝小姐送到医馆吧。”陶姜当机立断,无论这人是不是女主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总不能眼看着她在这里受苦吧。
看热闹的人很多,陶姜把自己的帷帽盖在了祝茹的脸上,守拙很快带着人回来了,是几个膀大腰圆的妇人,一看就知道很有力气。
同济堂大夫医术高明,离得又很近,因此众人将祝茹送了过去。
同济堂有熬药帮工的妇人,大夫看诊时外人不便入内,只能由妇人陪在一旁。
陶姜等人在外等了许久大夫才出来,“这位小姐伤势不轻啊,哪位是她的亲人?”老大夫擦了擦汗,坐下就开始写医案。
“方才叫人去她府上报了信,这会儿也该到了,”赵若岚问道,“她究竟如何,可有性命之忧?”
“那倒没有,只是这位小姐年纪轻轻,要吃点苦头了,她腿骨断了两处,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她那腿好好将养三个月或许才能恢复如初。”老大夫扶着长须叹气,“头上也有伤,她如今未醒,看不出内里有无伤害。”
赵若湘不忍地别过了头,她方才见了祝茹的模样,她脑袋上的血染红了半张脸,看着有些吓人,又叫人忍不住担忧。
“祝家姐姐年前还随她母亲到我们府上拜访,王妃娘娘很喜欢她的,单独跟她说了许久的话,”赵若湘感叹道:“怎么好好的从楼上摔了下来,”
当然是被人推的,祝茹是家中嫡出女儿,她庶出的妹妹处处与她作对,今日便是那位祝二小姐的杰作,人估计早已趁乱跑了。
陶姜知道真相但不能说,面上陪着赵若湘长吁短叹,心里却在梳理原文时间线。
赵若湘说王妃喜欢祝茹,这确实不假,祝茹是她心里儿媳妇的第一人选。
祝家出身承恩侯府,乃京城第一新贵,祝茹的姑姑是已故的惠文皇后。
圣上虽晚年荒唐,但后位自惠文皇后去后便空置,至今已有十年了,帝后乃少年夫妻,未能与皇后相伴到老一直是圣人的心中憾事,为着这情谊,圣人待祝家尤为宽宥。
王妃中意祝茹的家世,见过祝茹几次后更是满意,看中她行事大方,为人正直。
男女主本该在今日初见相识,先婚后爱。
更诡异的是祝茹的重生时间,原书祝茹是在与男主成亲两年后重生,记起前世被害种种开始与男主渐生嫌隙,夫妻倆光误会解释就拉扯了五十章。
而陶姜想起祝茹方才看她那渗人的眼神,她绝对重生了。
理完时间下,陶姜只觉得一脑子浆糊,乱了,全乱了,其实从她做了男主的妾室起就乱了。
……
“茹茹!我的女儿!”一满头珠翠的贵妇人在仆从的搀扶下冲了进来,“我女儿呢?我女儿在哪?”
“夫人!小姐在内室,还未苏醒,”祝茹的侍女颤抖着身子上前,干脆地跪在那夫人身前,“大夫说小姐伤了头,现下已喂了一次药。”
“你!你!”承恩侯夫人话都说不清楚,一把抓住那侍女的胳膊,“你跟着小姐贴身伺候,怎么让她出了这样的事!”
说罢也不再管那侍女,匆匆去了内室。
赵若岚听到里间传来的呜咽的哭声,不由有些伤怀,赵若湘握住了姐姐的手。
“天色已晚,我们回府太晚免不了要被盘问,既然祝小姐母亲已到,我们便回去吧,”赵若岚问陶姜的意思。
陶姜也同意,赵清越好容易让她出来放风一天,若回去太晚下次可不好出来了。
几人正要走,承恩侯府一嬷嬷从内室出来叫住了她们,那嬷嬷先是郑重地行了一礼,“不知几位小姐是哪家府上?几位救了我家小姐,夫人感激不尽,改日必定携重礼上门道谢。”
“镇南王府,”赵若岚先是说了出身,又忙道:“夫人很是不必如此,我们不过举手之劳。”
“原是镇南王府的小姐们,我们夫人与王妃常有往来,没想到今日又有这样的恩情,”老嬷嬷语气诚恳,说着就要落下泪来,赵若湘和赵若岚几番劝说才把人劝住。
……
回府的马车里,赵若湘揉着肩膀感叹:“没想到救人也这么累,”
“救人的是姜娘,你做了什么?”赵若湘指了指她的额头,朝陶姜嘱咐道:“你身子才好,今晚回去好生歇息才是,若有不适别憋着不说,让侍女去请大夫。”
“我是纸糊的不成?”陶姜想笑,不过一天的精神紧绷,她确实太累了。
“那我也参与了呀,”赵若湘委屈地哼了哼。
赵若岚不管她,继续道:“这事回去以后不要声张,毕竟事关祝家小姐,不好让人议论,”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傻,”
“嘘!”赵若岚示意赵若湘小声点,陶姜方才还和她们说话,现在已经靠着车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