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侍卫官应辰一脸冷汗地进来,这两位大神他根本拦不住啊。
之前在S702星系,时渊还算客气,只是阴阳怪气几句,可这次有时泽在后面一同跟着,一进入第七军团司令部他就释放了异能,任何试图阻止的都被他关进了水笼里。
司令部的人又不敢和他打起来,否则得罪了时家不说,司令部更会一片狼藉,损失还要他们自己来承担。
慕沉挥了挥手,让应辰下去。
他看向时泽,神色沉冷,“时司令硬闯第七军团司令部,不越界吗?”
“我来是因为我的人在这里。”
时星第一次见到时泽用这么强硬的语气和别人说话,房间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慕沉将手中的合同放到茶几上,手指在上面敲定,“现在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这话刺激到了时渊,他注意到了时星的手上也有一个同样的合同,立刻抢了过去。
看到里面的内容,他的脸色黑沉到了极点。
“你和他签了伴生契约?”
外界的人都知道,慕家因为异能的特殊性,每一任家主都会契约一位强攻性异能者作为伴生骑士,两人同生死、共进退,共生一体。
而且为了伴生骑士的绝对忠诚,几乎每一任的伴生骑士都会成为慕家家主的爱人,缔结更深的羁绊。
慕沉第一时间赶到S702星系把时星带走,原来是为了这个。
“你怎么可以和他签订契约?你背叛了时家!”
时渊激动地一把抓住时星的衣领,将她提到了自己面前,拉扯间,他看到了时星脖颈的咬痕。
“你……”
“时渊,把星儿放开。”
时泽抓住时渊的手腕,将他的手从时星衣领上移开,目光在咬痕处顿了一下,看向她的神色依旧温柔,“弄疼你了吗?”
“没有。”时星整理好自己的领口。
时泽如往常一样握住她的手,就像第一次带着她回到时家时一样,他的手很温暖,又充满力量。
“不管星儿和你签订了什么样的契约,她都是我们时家的人,是我的妹妹。我带妹妹回家,慕司令不会阻拦吧?”
慕沉淡淡抬手,“她正要回去。”
时泽和慕沉目光对视,似乎想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他会不会阻拦,在得到答案之后,他毫不犹豫地便要带着时星从这里离开。
但在他们走到门口时,慕沉忽然开口。
“一周后时星会从第四军团调到第七军团,希望时司令能够尊重‘你妹妹’的自由意志。”
他刻意在‘你妹妹’这三个字上咬重了读音,似乎是在提醒什么。
“如果这真是她的自由意志,我自然不会阻拦。”
时泽握紧了时星的手,带着她离开了这个房间。
时渊却有些不甘心,离开前回头瞪了慕沉一眼,目光阴冷带着仇视。
他不会允许的。
任何人都不能把时星从他们身边抢走。
时星是时家的。
是他……和哥哥的……
*
从第七军团司令部出来,他们上了时泽的私人飞车,很快就进入了设定好的空中航道。
亲卫队长凌锋在驾驶位,时渊本来应该和往常一样在副驾驶位,可却故意坐在了后面,把时星怼到了中间。
车子足够宽敞,哪怕一排坐三个人也不会拥挤,但气氛却很尴尬。
尤其是时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低气压,脸色阴沉得似乎随时会爆发出来。
时泽看出了时星的不自在,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主动开口,“三年前我带你来到时家的时候就和你说过,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我不会阻拦你。”
那个时候时星刚刚从双子星出来,她没有任何社会化的痕迹,对联邦里的一切都不了解。
时泽担心她在外面不能生存,主动带着她来到时家。
“现在你要离开了吗?”他看着她,温柔的目光透出不舍。
时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特意避开他的目光,“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
时渊语中带刺,“你想做的事就是追随慕家?在慕家和在时家有什么区别?还是说,你看上慕沉了?他对你来说比我们更重要?”
一句句的诘问让时星不知道怎么回答,时渊常常站在一些莫名其妙的角度上无理取闹,和他相处让人疲惫。
“时渊,你不要这样,星儿会很困扰。她是自由的,可以做出任何选择。”时泽适时地解围。
时渊呵呵冷笑了两声,“是啊,她当然是自由的,你也很大度,大度到可以把喜欢的人拱手相让。”
他们是双生子,他怎么会感受不到时泽的心意。
但是时泽的性格就是温温吞吞,把内心的一切情绪都包藏起来,面上总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
他最讨厌他这个样子。
“星儿,你不要听他胡说。”时泽温柔握住时星的手,“按你自己的心意就好,不管什么时候,时家都是你的护盾,是你的第二个家。”
时星感激地点头。
顿了顿,她将S级异兽赫利俄斯的晶核和另一只A级异兽的晶核一同从收容空间中取出,“抱歉,狩猎到的晶核应该第一时间上交的……”
但她还没来得及交上去,就上了第七军团的军舰,在那里昏倒了过去。
她接下来就要离开,这是第四军团的战果,应该留在第四军团。
晶核取出的那一瞬间,整辆飞车的空间里都被这股红光照亮,红光略显诡异,映照在人的脸上,像是恐怖片的场景。
时泽接过这两颗晶核,目光落在赫利俄斯的晶核上面,神情微微沉暗。
一瞬间,时星感觉到一股幽冷的寒意,但没等她追溯这股寒意从何而来,它就消失了。
像从来没存在过一般。
“这就是赫利俄斯的晶核?”
“时渊说,是赫利俄斯的傀儡。”时星悄然打量时泽的神色,但却并不能看出什么。
时泽从容地将那两颗晶核收容起来,重新看向她,“听说你在赫利俄斯的行星形态里遇到了特殊情况?”
“没什么,只是为了让我们自相残杀的幻象,都是假的。”
对她家人下手的怎么可能是时家?
那只是赫利俄斯的傀儡故意设计出来让她动手杀时渊的把戏而已……
只是……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个幻象结束之后,她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南耀的模样。
尤其是最后南耀那震惊地看向她不可置信的眼神。
【为什么?】
那个声音仿佛还在她的耳边。
是它装的太像了吗?
她好像从和南耀一母同胞的血脉里感觉到了同样的痛苦。
*
飞车在时家老宅停下,时星迫切得需要一个人安静地思考一会儿,她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现在是上午十点钟,窗外人造太阳洒下的阳光十分明媚,在异能和科技的双重发展下,人类早就可以控制天气。
不像她在双子星的时候,那里含氧量过高,植物过分高大,空气总是潮湿,天气阴沉沉,哪里都是湿漉漉的。
她曾经在那里孤独地生活了一段时间,没有飞船,她无法离开,只能漫长的等待。
但她没能等到南耀,却等来了时泽,还有追着他而来密密麻麻的低级异兽。
他刚完成了一个很严苛的试炼,受了很严重的伤,飞船坠毁,爆炸又将他波及,躺在飞船的残骸里奄奄一息。
巨大的动静引来了她,她第一次在战斗中使用异能,将那些啃食时泽身体的异兽湮灭成齑粉。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哥哥南耀,但检查了之后才发现是一个陌生人。
她把他背回家里,用草药敷在他的伤口上。
后来她才知道,时泽完成的那个试炼是时家的家族试炼,完成那场试炼之后,他才有资格继承时家家主之位。
也是从那开始,时上将逐渐将时家的权力让渡给了时泽。
时泽的伤好之后,给时家发送了定位消息,双子星很快来了一个又大又漂亮的飞船,比她和哥哥那个残破的飞船好上千万倍。
时泽问她要不要一起走,她毫不犹豫地跟着他一起到了帝星。
对时泽,她是很感激的。
哪怕一开始她只把这视作一场交易,但时泽对她太好了。
思前想后,时星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还是决定和时泽单独谈一谈。
*
时泽的房间在三楼。
他坐在落地窗前,外面阳光很好,但他却将窗帘拉上了。
他不常回来,屋子里被智能家政机器人打扫得很干净,那么温柔的人,此刻屋里却显露出几分阴冷。
赫利俄斯的晶核被他从收容空间里拿了出来,暗红色的光映在他没有表情的脸上。
“赫利俄斯。”
他呢喃着这个名字,却咂摸出几分苦涩。
“咚咚咚。”
轻微的敲击声在他的门上响起。
他立刻看过去,唇角已经下意识地扬起一抹弧度,眉眼也变得温柔起来。
听到这个敲门的声音,他就知道外面是时星。
时星刚来的时候时渊不喜欢她,常常给她臭脸,可他的房间又和时渊在同一层,为了不惊动到时渊,她每次来找他,都是很小声地敲门。
他好多次从监控处看到她敲门的模样,像个可爱的小猫。
“进来。”他不动声色地将赫利俄斯的晶核收了起来。
听到房门“咔”的一声解锁,时星看了走廊尽头另一边时渊的房门,见那边没有动静,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时泽的房门。
“时泽。”
她注意到屋子里很暗,窗帘被拉住了。
时泽坐在窗前,似乎刚才在思考什么。
心情不好吗?
是因为她?
“过来。”他对她说。
时星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你是不是不开心?”时星小声地道。
时泽笑了,拉住她的手,“因为你去第七军团的事?”
“我曾经答应过你,会在第四军团一步一步努力,进入你的亲卫队。”
“你那时候能那么想,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人的目标本来就是随时会变化的,你不用为此感到压力,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他越这么说,时星越觉得愧疚。
她抿了抿唇,抬眸看向他,坚定地道:“我会回来的。等我做完我要做的事,我会回到你身边。”
等到为父母报仇、找到哥哥南耀并拿到伊斯塔的永续之心之后,她会回到第四军团,回到时家。
她的目光太坚定,让时泽心头颤了颤,情不自禁地将她拥入怀里。
“别对我承诺,星儿。”
“我是认真的。”
“我怕你身不由己。”
*
身不由己?
是说她和慕沉的伴生契约吗?
的确,契约上确实写了,契约有效期是直至一方死亡。
可那只是纸质契约而已。
她付出的可比以前慕家的那些伴生骑士付出得多,她还要成为慕沉的血包!
既然如此,契约当然不是按照以前那么算了。
等到拿到伊斯塔的永续之心,她跑了又如何?
慕沉和时泽不一样,她对他不仅没有愧疚之心,她还觉得亏了!
大不了她跑了之后,在他异能失控的时候,定期给他送一包自己的血浆。
仁至义尽了!
正在她一边走路一边思考时,一只手臂忽然向她抓了过来。
时星正要反击,忽然看到时渊的脸,顿了顿,她没有动手。
时渊却一把抓住她,拖着她进了不远处自己的房间里。
他的房间里开着冷气,一进去便感觉温度下降了好几度。
“时渊,你干什么?”
“干什么?”时渊冷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将时星的领口扯开,将她脖颈的皮肤和那道刺眼的咬痕一同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我只是想检查检查这是什么东西!”
“时渊!”
时星生气了,她将领口重新拉了回去,愤怒地瞪着他。
但她越这样,时渊反而越愤怒。
他再一次将她的衣领扯下来,捏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墙壁上。
大拇指的指肚摁在那个咬痕上,红色的咬痕处被他摁得多了一片青白。
“那个人碰你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挣扎的吗?”时渊咬牙切齿,妒火几乎要从胸口涌出来。
“你神经病!放开我!”
“为什么那个人可以我不可以?”时渊用力撕扯她的军服,一粒粒白色纽扣掉落在地上。
“时渊!我……”
他低头咬在她的唇上,发疯了般地想要占有。
时星愣住,她没想到时渊真的敢这么做?
这三年来虽然他尝尝找她开玩笑,但从来没有动过真格的。
“啪!”
她愤怒地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想要阻止他。
指甲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伤痕,沁出丝丝血迹,但他却依然没有停止。
“唔……”
论体能她肯定打不过时渊,要用异能吗?
三年来,时泽时渊对她来说就像家人一样,她最终还是放弃使用异能攻击,直接咬了他一口。
血腥味蔓延开,时渊终于放开了她,抬手擦拭伤口血迹。
“时渊,你过分了。”时星愤怒地瞪着他。
但时渊不止不知悔改,还又重新凑了上来,大手揽住她的腰,“星儿,这是你的初吻吗?”
“够了!我要回去了!”
她不想再和他共处在一个空间里,想要离开。
“不许走!”时渊再一次抓住她,他拉着她一路到卧室,将她推倒在床上,“你想走可以,让我先检查一遍……”
“时渊,你真的要惹我生气吗?你这样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他不甘心地道:“我只是想检查一遍,你没做过心虚什么?”
她气得一脚向他踢了过去,“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别发疯了,滚开!”
一直以来,时星都看在时泽的面子上,对时渊很客气。
那些过分的玩笑,她也没有生气过。
可是此刻,她却毫不客气地爆了粗口。
“好吧……”时渊听到她说和慕沉什么也没发生,眉宇才终于展开,他笑着凑上来,“你别生气,是我刚才太激动了。”
“别碰我!”她烦躁地道。
“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给你赔礼道歉。星儿,你应该理解我,我不可能接受别人染指你的。”他依旧死皮赖脸,手指抚上时星的脸颊,“毕竟……我和哥哥都还没碰过你呢……”
时星无语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真难以想象,时泽那样温润的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个变态会怎么样。
她不想看到他伤心的样子。
时渊早就习惯了时星对他这个态度,他的手指摩挲上时星的唇,那里被他刚才亲得有些泛红,看起来更诱人了。
“星儿,哥哥他亲过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