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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癫郡主

    第二天清晨,昌乐王刚走不久,向喜便被几个侍从强行拖入了灵萱郡主的暗室,冰冷的石板地面贴着她的肌肤,让她忍不住蜷缩起身子,听着铁链碰撞的声响在空荡的室内回荡。

    “贱人!也配让哥哥记住你的名字?”灵萱郡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绣着金线的裙摆轻扫过向喜的脸颊,她蹲下身,用指尖挑起向喜的下巴,“明明脸都毁了,怎么还能让人记得住呢?”

    话音未落,灵萱郡主的指尖猛然用力,掐进向喜的脸颊,那鲜红的指甲在其苍白的皮肤上划出数道血痕,“你说,这次我该怎么惩罚你?”

    下一刻,灵萱郡主忽然露出一脸阴森的笑容,向喜的心头莫名一颤,她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了,直到她看见从灵萱郡主身后,陆续走进十几个光着膀子的流浪汉,向喜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终于明白了灵萱郡主的意图。

    那些流浪汉,目光贪婪地盯着向喜,一步步逼近,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酒气与汗臭。

    “你要是脏了,哥哥还会多看你一眼吗?”灵萱郡主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转身施施然离去。

    而那些流浪汉,他们像疯狗一般扑了上来,粗糙的手掌撕扯着向喜的头发和肌肤,她的四肢被铁链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向喜慢慢闭上双眼,没有流出一滴眼泪,任由那些肮脏的身体在她身上碾压,

    父母在世时,母亲曾告诉她,女孩子哪些地方是不能给人看、更不能让人碰的。

    如果母亲知道她如今的遭遇,想必会很心痛吧。

    还有父亲,他会不会生气?

    气她为了报仇竟可以不择手段?气她难改妖性?

    可是啊!

    他们都死了,就算父亲在生气,他也不会在出现了,不会骂她,不会阻止她,更不会给她讲一堆大道理。

    她知道父亲一定会生气,可她还是会继续做下去。

    难怪画本子里总说,精怪不知人情冷暖,它们的心本就黑暗,又怎可能真正活成人的模样?

    那些人终于累了,满头大汗地离开,向喜缓缓站起身,她整理好身上沾染的污秽,面无表情地穿上衣服,然后又回到了灵萱郡主的身边,继续为她做事。

    灵萱郡主不可思议地看着向喜,“你还真是有副好性子,本郡主如此对你,你竟还能若无其事地回来服侍我?”

    向喜低垂着眼帘,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郡主教训得是,小女知错了。”

    “你果真是个贱骨头!”灵萱郡主冷哼一声,甩袖离开,向喜依旧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一旁的丫鬟也在小声议论,“喂,你难道没有羞耻心吗?”

    羞耻心是什么?能当食物充饥?还是能救人命?

    小丫鬟继续说道:“算了算了,你真是个傻子,我要是你,早就赶紧逃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回来干什么?当然是复仇啊!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向喜终日闭门不出,她利用王妃帮忙寻来的那些怜人女子,为她们画出全新的皮相。

    而这些经她手画出的面容,无不美艳绝伦,倾国倾城,向喜让这些女子每日守候在昌乐王归来的必经之路上。

    试问,哪个男子能不爱美人?

    尤其还是那些经过向喜精心打造的皮囊美人,更是如同从画中走出一般,令过往的行人纷纷侧目。

    昌乐王自然也不例外,每次归来总会被吸引驻足,而后便顺理成章地将她们临幸,日日笙歌成了常态。

    灵萱郡主得知此事后,气得将满屋子的瓷器摔了个粉碎。

    “这些贱人!竟敢用这种下流手段勾引哥哥!她们都该死!”她尖利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华贵的地毯上。

    当晚,灵萱郡主带着十几个侍卫闯入那些怜人的住处,将她们一个个拖出来鞭打,凄厉的哭喊声在夜色中回荡,那些精心绘制的皮囊被鞭子抽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庭院的地面。

    “把这些贱人的脸全都给我毁了!”灵萱郡主歇斯底里地尖叫着,侍卫们挥舞着烧红的烙铁,毫不留情地按在那些美丽的脸庞上。

    焦糊的气味混合着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向喜站在暗处,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郡主,你也会痛吗?

    那些被毁容后逐出府邸的怜人女子,又被向喜重新找了回来,她再次为她们绘制新皮,画了更美的容貌,让她们继续回到王府勾引昌乐王。

    果然,次日昌乐王得知此事,勃然大怒。“灵萱!你太过分了!”他猛地推开妹妹,眼中满是厌恶,“那些女子何罪之有?你竟如此残忍!”

    灵萱郡主呆住了,她从未见过哥哥用这样的神情看自己。

    “哥哥……我是为你啊!都是那些贱人勾引你,她们根本不配!”她歇斯底里地哭喊着,精致的妆容被泪水晕染成一片狼藉。

    昌乐王却只是冷冷地甩开她:“灵萱!你何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手段狠辣?本王不需要你替本王做这些!”说罢,他转身欲离去,却被跌坐在地上的灵萱死死拉住腿。

    她哭得梨花带雨,语调哀婉:“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难道忘了你曾经是如何疼爱我的吗?那些贱人算什么?只有我,只有我才是真心对你的啊!”

    昌乐王沉默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终究还是心软了,他叹了口气,弯腰扶起地上的妹妹:“灵萱,你是个乖女孩,不要再做这些事了,好吗?”他轻轻擦去妹妹脸上的泪水,语气缓和下来。

    灵萱郡主顺势扑进昌乐王怀中,抽泣着点头:“哥哥,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了,灵萱会乖乖的。”

    然而在昌乐王看不见的角度,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她绝不会放过那些贱人,她们都该死!

    反倒是昌乐王妃,她的反应却让向喜感到意外,原本以为自己安排这些女子勾引昌乐王,王妃必定会勃然大怒,可王妃却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嘴角甚至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向喜,你倒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拿捏男人的心。”

    向喜随即低下头,谦卑地回应:“王妃过誉了,小女只是略懂皮毛,不足挂齿。”

    王妃轻轻一笑,缓步走到向喜身旁,目光在她身上流转。“你可知,这府中上下,有多少人想要爬上本王妃的床榻,又有多少人想要置本王妃于死地?”

    向喜心头一紧,不明白昌乐王妃问这番话是何意,下一秒,便听昌乐王妃又问出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向喜,你觉得本王妃爱王爷吗?”

    爱吗?

    她不知道,也不懂爱,她不明白爱一个人应当是什么样子,在向喜看来,王妃应当是爱昌乐王的,一个女人能为男人生儿育女,忍受他纳妾寻欢,还要操持府中上下事务,若非深爱,谁又能做到这一步呢?

    但向喜不敢妄言,只是垂眸低声道:“王妃与王爷的感情,小女怎会知晓。”

    昌乐王妃似乎也不指望她能给出答案,只是自顾自地说道:“这府中之人,都道本王妃善妒,容不得王爷宠爱旁人,更容不得王爷宠爱自己的妹妹,可他们哪里知道,这王府看似荣华富贵,实则却如牢笼一般困住了我,我这课心,跟死了没有区别。”

    说到这里,昌乐王妃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向喜听到这话,却不尽然,她觉得王妃的眼里分明还藏着爱意,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

    转眼间,昌乐王妃的生产之期将近,向喜精心策划了一场大戏,她将真正的昌乐王妃送去了偏远的农庄,而用自己制作的画皮人偶顶替了她的位置。

    临行前,昌乐王妃忽然对向喜说道:“向喜,我后悔了。”

    “什么?”向喜一时不解,以为她是后悔要除去灵萱郡主,或是后悔离开昌乐王府,明明两人之前已经商量妥当,怎么临到头,她竟然反悔了。

    昌乐王妃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握住向喜的手,缓缓说道:“我不想再回到这个如地狱般的王府了,昌乐王……我也不要了,不过是个男人而已,不值得我搭上一生,我宁愿隐姓埋名去过平凡的日子,向喜,你会为我开心吗?”

    会吗?或许会吧。

    这半年来,她与昌乐王妃日渐熟稔,关系愈发亲密,她也知道了,在昌乐王妃没嫁进昌乐王府的时候,她其实也是个天真烂漫的闺阁小姐,最爱在春日里放纸鸢,在秋千架上笑闹,只是这深宅大院硬生生将她磋磨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向喜轻轻回握住昌乐王妃的手,低声安慰道:“王妃能想通,这是好事。”

    她稍作停顿,声音更轻柔了些,“我会让画皮人偶替你生下‘孩子’,从此世间再无人知晓你的去向。”

    昌乐王妃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塞进向喜手中,哽咽着说:“这是我娘在世时留给我的,现在送给你。”她恳切地叮嘱,“向喜,你一定要活着离开这里,我想你活着。”

    活着吗?

    向喜低头看向玉佩,只见其上镌刻着“平安喜乐”四个大字,她将玉佩攥于掌心,冰凉的触感却让她心头涌起一丝暖意。

    目送昌乐王妃的马车消失在夜色中,向喜转身回到王府,脸上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画皮人偶按照计划顺利“生产”,王府上下沉浸在王妃喜欢贵子的喜悦中,昌乐王也满心欢喜,每日陪伴在他们母子身边。

    另一边,灵萱郡主的情绪却愈发暴躁,她绞碎帕子,嘴唇都咬出了血,愤愤地说:“那个贱女人为何还能生下孩子!我明明在她房中放置了那么多麝香!”

    她猛然将化妆台前的东西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哥哥如今眼里只有那个贱人和孩子,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向喜立于角落,低眉顺眼地为她斟茶,嘴角却浮现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灵萱郡主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些麝香早已被她悄悄换成了无害的香料。

    灵萱突然又说道:“对,这孩子一定不是哥哥的,对,不是他的!我要去告诉哥哥,他一定是被这个女人骗了!”

    说着,她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冲了出去,下人们急忙追上去劝阻,却被灵萱郡主粗暴推开,她赤脚穿过回廊,发髻散乱,状若疯癫。

    当灵萱郡主闯入内室时,昌乐王夫妇正在逗弄小孩,谁也没想到一个人皮木偶竟能将王妃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

    昌乐王不知对她说了什么,那“王妃”竟脸红起来,就在此时,灵萱郡主冲进内室,正好撞见昌乐王俯身亲吻“王妃”的额头,这一幕让她彻底失去了理智。

    “哥哥!”她尖叫着扑上前,一把扯开襁褓中的婴儿,“这孩子根本不是你的骨肉!”

    婴儿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啼哭,昌乐王脸色骤变,一把扣住灵萱郡主的手腕,怒喝道:“你莫要胡闹了!”

    他力道极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 “灵萱,回去!别打扰你嫂子休息!”

    灵萱郡主满脸震惊,“哥哥,你为了这个女人凶我!你难道忘记了,我们……”

    “灵萱!”昌乐王突然打断她,似乎害怕她说出某些不该说的话,“乖,是哥哥的错,哥哥不该凶你,你先回去,哥哥一会儿就去看你好不好。”

    然而,灵萱郡主却猛地挣脱开来,歇斯底里地哭喊道:“不好!你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你明明说过会永远护着我的!”她颤抖着手,指向床榻上“虚弱”的王妃,“自从她来了,你的眼里就再没有我了!”

    昌乐王眉头紧锁,正欲开口,却见"王妃"突然挣扎着撑起身子,泪眼婆娑地拉住他的衣袖:“王爷别怪妹妹,她只是......”

    话未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嘴角竟渗出一丝血迹,昌乐王大惊失色,连忙唤太医,再顾不上发疯的灵萱。

    目睹这一幕,灵萱更是疯狂大笑,“哥哥,为什么你这么在意她啊!为什么她能生下你的孩子啊,她生的孩子就普天同庆,皆大欢喜,为什么我就不行,为什么我得孩子就该去死,就因为我是你的妹妹吗?”

    话音刚落,昌乐王便一巴掌扇了过去,气得浑身发抖,“灵萱!我看你真是疯了!”

    他随即喊来侍从,“来人,郡主脑子不清醒,得了失心疯,带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再出门!”

    随后,昌乐王转向昌乐王妃,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她胡说八道,王妃,你别信。”

    昌乐王妃并未作答,只是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那笑容中透着几分诡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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