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见李清泱这个样子像是要动真格的,心里还是有些打鼓。在没来捷运赌场之前也听说过一些关于这个所谓老板的传言。
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手段狠辣至极的主,落在她手里的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活着出来的。
沈令一直是个爱玩的主,但这个捷运赌场和三央斗兽场是连他父亲都说过万万不能来的。他曾经也好奇过,不过一个地下场,就连国外的都没怕过,一个江城怎么连他爸都那么忌惮。
所以最后好奇心害死猫,他背着父亲来了捷运赌场。
所有人来赌场都是想着赢钱的,他自然不例外。但赌场利用的恰恰就是人性,他自然赔的血本无归。
之后就想着闹一闹,毕竟他身份特殊。
本以为自己见到的管事袁书杰就是老板,心里不免更有了几分底气,闹得自然更舒畅。
直到袁书杰拿他不知道怎么办时联系了那个真正的老板。
说实在,这种地下场说心里不畏惧那肯定是假的。
他虽然态度嚣张,心里给自己暗暗打气,他不相信有人会完全不给自己父母面子。
见到来人是个女人后,而且是个漂亮到极致的女人,别提多开心了。
他先入为主地认为这不过是个靠身子上位的女人,自然是最好对付的。
此刻他正被人控制着手,眼神恐惧地看着李清泱。冷汗不受控制地溢出浸湿了红衬衫,像血一样散开。
沈令虚张声势:“你别开玩笑了,就你也敢动我!我爸可是沈刚,他知道了不会放过你!”
李清泱神情冷淡,偏了下耳朵,实在太聒噪。
“沈小爷嗓子小时候保护得挺好。”
她这话没什么情绪,听不出到底什么意思。
但如果是顾妍可现在在这一定会躲得远远的,因为李清泱可能对嗓子有想法了。
沈令呼吸都停了一瞬,摇了下头才回神:“你现在放了我,钱原原本本还回来然后跪下来给小爷我道歉,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清泱把玩着手上的匕首,说真的她都快记不清上一次敢闹事的人是谁了。
她没管咆哮的沈令,笑着问袁书杰:“诶你说这把刀,我多久没用了?”
袁书杰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卑躬屈膝回答:“上一次是三年前。”
那场面他至今难忘,光是想想就又要吐出来了。
悄悄背过身去干呕了一下。
沈令一听,以为李清泱就是虚张声势,根本不敢下手。
吐了口唾沫,“果然是个娘们儿,拿着把没开封的刀在这耀武扬威,有这闲工夫不如多去看两个小视频多学两个姿势好哄你男人开心……”
说着说着又想到什么,笑意更盛。
“不学新的也行啊,等你那位把你甩了,旧的跟我玩玩,我不嫌你是个破鞋。”
袁书杰自觉退开,闭紧嘴,一个气音都不敢发出来。
李清泱倒是更有兴致了,好久没人这么蠢了,也是不容易。
但还是控制不住摇摇头,看起来像在思考。
她只是觉得很可悲,这句靠男人好像已经听了无数遍。
只要是个女人有权有势,第一反应靠男人,第二反应靠家人,好像就是没有人说过靠自己。
为家庭付出,围着家庭转,要被说是靠男人挣钱,自己就是在家享清福。
出来工作面对职场好像总是会困难点,年轻怕你谈恋爱结婚情绪不稳定;结婚了怕你要孩子带薪休假;有了孩子又觉得重返职场不信任。
但好像只有女人需要考虑这些。
李清泱自己坐现在这个位置,还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
她脸上有些同情,连声音都染上可惜:“脸果然是父母给的……沈小爷这张脸倒是长得不错……”
沈令长得确实将个烂就,纨绔子弟,花花蝴蝶。
就是比起萧子衿还是查了十万八千里。
李清泱用匕首在他脸上游走,冰凉的刀背不轻不重地贴着沈令,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声音都有些抖,眼神跟着匕首动,听见李清泱夸他,内心有些腹诽。
又是个见小爷长得不错上赶着的。
“呵!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评价我?”
李清泱冷笑一声:“脑子不用可以扔了,毕竟你这脑子,捐出去也没人要。”
“你他妈的——啊啊啊!”
沈令巨大的咒骂声被激昂的尖叫声打断。
刀锋死死压住皮肉,没有尖锐的锋利,只有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感受到来回据动的时候,沈令才为什么偏偏是这么顿的一把刀,将绝望和痛感都达到顶峰。
他眼泪鼻涕控制不住地往下流,早就因惊恐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我,你这样做是想跟沈家为敌吗?”
周围的人控制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为了保证自己不吐出来纷纷低头。
他眼神早就因疼痛而翻白,李清泱非但没停在,整个人确是愈加疯狂。
她没有一秒钟的停顿,用力,感受到皮肉在刀下被压扯,皮肉变得跟僵尸般惨白。
“我我……真的错……错了,你放过我……我价钱好商量。”
“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以后我一定为您马首是瞻。”
李清泱眼神冷漠,手下动作更重。终于在一次次拉扯挤压中,皮肉终于被割开。
血珠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沉闷沉入的痛交织在一起,过程是缓慢的,但痛感会持续而累计。
沈令到最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疼痛逐渐麻木,身体战栗不止,直到从脸上活生生割下一大片皮肉。
沈令控制不住倒在血泊中,周围争先恐后发出压抑的呕吐声。
这是袁书杰第二次近距离看这种场景,心里的恐惧只增不减,李清泱淡淡看了他一眼。
就一眼,袁书杰彻底控制不住吐了出来。
那种美丽到极致,眼神却空洞至极,看什么都像在看蝼蚁的眼神,跟恐怖片的女鬼比起来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清泱就在血窟中静静玩手机。
这么大的一个捷运赌场此刻进入了诡异的安静。
李清泱乐在其中。
顾妍可发了消息过来:【泱泱,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你已经下班了?】
【嗯嗯,我做好饭等你回来。】
李清泱看了眼地上还在失禁颤抖的沈令,眉头微蹙。
“袁书杰,滚过来。”
袁书杰正抱着垃圾桶吐得昏天暗地,听到李清泱的声音连吐的东西都给咽回去了。
“来了,老板,什么指示。”
李清泱嫌弃地扇了扇风,声音不耐:“去弄醒,然后先一截一截割掉舌头,最后一根一根割掉手指,最后再用顿刀慢慢挑短手筋,明白了?”
袁书杰整个人都愣住了,满脸都是:你说谁?我吗?让我做?
李清泱看着他那样就烦,“不是你是鬼吗?我在跟鬼说话?”
“不过,你要想当鬼我倒是没意见。”
袁书杰眼神立马坚定了,这话外音还听不出来也不用活着了。
他看了眼倒在血泊的沈令,后者早已没有当初的嚣张样,脸上被活生生削掉一块肉,只剩一个血洞。下身不停流着污水,整个人抖得不行。
李清泱手上连一滴血都没沾到,像是个看热闹的路人。
她不在意袁书杰想的是什么,因为这根本不重要。
她要的不是支持,只是绝对臣服。
“等弄完这些关两天折磨一下,手指收拾好,先送给他父亲敲个警钟。”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确定李清泱彻底走了后他才敢大喘气,周围打手集体去抢垃圾桶,争先恐后地抱着吐。
大家都算是亡命之徒,不然也不会来赌场。
只是没想到,这跟普通的打手区别太大,连剥皮割肉都能看到。
打手们个个脸色苍白,还得执行任务。
最开始看李清泱是个温婉清冷美人,但此刻只让人感受到,果然玫瑰就是带刺的。
更何况她不是玫瑰而是开在死亡河边的曼陀罗。
李清泱开车到家,顾妍可已经做好了饭菜。
顾妍可看见她眼睛弯弯的,笑得明媚而温暖。
“大忙人,你可算是回来了,比我还忙呢这是。”
李清泱笑了笑没说话。
顾妍可确实直到她有些势力,但终究不知道是什么。
有些事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妍妍,我先去洗个澡,身上简直染上一群热的烟草味。”
顾妍可面色一顿,不过稍纵即逝。
“去吧,不过你得快点,不然菜都凉了。”
李清泱想伸手捧她的脸,但在半路上还是停下了。
这手现在真是脏得令人反胃。
顾妍可笑着抓住她的手,只是有些担忧地说:“怎么这么冰?受寒了?”
客厅的风铃被夜晚的微风吹得铃铃作响,心也跟着跳动。
顾妍可再没说话也没问,只是静静抱着她。
李清泱回过神来推开她,语气带着些执拗:“我要去洗澡了,你先吃也行,我洗得慢。”
“不要,我就要和你一起吃。”
这么些年,话语中隐含的意思好像是不用思考。
李清泱每次动手后就会把自己浑身搓得通红才肯善罢甘休。
顾妍可知道却无能为力,只能让李清泱知道,自己还在等她吃饭,饭菜也会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