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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杯中琥珀酒

    江映蘅只身应约而去,在染红天穹的落日中走到灵枢山,药田边上,杨明淮携着一位高大男子静立等候。

    “小师叔祖倒是准时。”杨明淮一眼瞥见从渡口缓缓走进的黑色身影,他搭在身侧同伴的肩上,调笑着开口说道,“这位便是我要介绍的灵栖峰师兄,师承华长老的文观执。”

    文观执?江映蘅稍稍在脑海中排列着他的辈分,最后还是被弯弯绕绕的排序烦恼着,决定统一用师弟称呼。她借着自己不到他腰间的身高,上下打量着文观执。

    和她、和方衍舒不同,文观执哪怕是一袭黑袍过身,也能透过垂坠的布料见着他身上久经锻炼的肌肉,尤其他的上臂便有她大腿一般粗细。文观执的五官也符合着江映蘅的设想,粗犷硬朗,一双剑眉锐利无比。

    “明淮早已与我说明帮忙的条件,择日不如撞日,恰好还有着时间,便一并助你解决这事。免得日后事情败露,我和明淮被关了紧闭,小师叔祖找不到人还干着急。”文观执爽朗一笑,他撩着衣袍便在药田旁的田垄上坐下,从袖间抽出了一沓白纸和炭笔。

    他见着江映蘅带着点震惊的眼神,文观执颇为不解,也未说些什么,只是拍着身边的空位邀着两人一并同坐,“小师叔祖也不必担心,明见峰上的传统也只为帮助弟子同其他峰交流罢了,观执早已帮助不下五位明见峰弟子拟好材料清单,从未有管事之人指责。”

    她惊讶的可不是这些,只是文观执这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也不知到底做过多少次偷酒的事。江映蘅低头望着田垄,她将裙摆拎过脚踝,右手探向地面,借着支撑在田垄上坐下,隔着一臂的距离坐在了文观执的身边。

    “小师叔祖可否先行说明自己的灵根以及核心材料,最好加上修习剑法的特点,我好根据这点条件制定一条可行的清单。”文观执拿着炭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低着头沉浸着打好草稿。

    “水木灵根,核心材料应当是月晶泪。只是剑法——”

    江映蘅想着江秋眠传授的恒我剑意,不由皱起眉头。越是修习,她越是觉得这套剑招看似光风霁月,却在大开大合之中藏着杀意,往往是虚晃一枪之后接上刺向致命处的挑刺。整套剑招不求胜利,意在杀敌,若非特意控制,在比试中对手怕是难以轻伤下场,江映蘅总结过后,肯定说道:“应当是偏向轻巧和诡谲。”

    “既是如此,那我便有思路了。”文观执敲敲炭笔,笔尖在白纸之上飞舞,低声复述着自己在白纸上写下的字句,“月晶泪作为核心,剑身的便无需再增添任何加持锐度的材料。但是过硬易折,这千年木心做成剑柄也算不错,剑身也可更加柔韧。考虑到小师叔祖的手力和剑招的轻巧,陨铁只需多上几两便可,不够的材料用深水砗磲代替……”

    文观执最后草草落笔,一张白纸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墨迹,他手腕转动将清单递到江映蘅面前,让她过目。江映蘅也就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接过白纸,粗略扫过,文观执给出的材料看起来多是稀有、难得之物,她纠结再三,还是斟酌着词语开口:“文师弟,这材料可否用其他相似之物进行替换?”

    “自然可以,肯定可以啊!这不过是一张草拟的清单,小师叔祖您可以自由根据自己的想法更改,这材料好坏都由你自主决定。若是材料间没有冲突,您想再加都没问题。”文观执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勾着江映蘅的肩膀朝她竖着大指。

    “解决好了?”坐在一旁田垄之上捡拾野草的杨明淮抬头,他指着头顶逐渐黯淡的天穹示意,“时候应当也差不多了。”

    “没问题,我先将这清单送回长川山。”江映蘅颔首,她在白纸上草草画符,一只信鸟从手中腾空而起,消失于夜色之中。

    三人并肩向上走去,快走至洞府之前,杨明淮指明了位置让江映蘅站好,他和文观执加快了步伐。江映蘅便搂着左手站在药田之前,看着杨明淮诡步轻移,几下便消失在洞府的围墙上;而一旁的文观执便跑着上山,在围墙边双手一勾,翻身进内。

    突然间,一身异响惊破寂静的夜晚。

    杨明淮和文观执惊慌着跑出围墙,似乎还带着一道白色的影子。杨明淮与身侧的文观执交换眼神,他将手中的酒坛扔予文观执,自己加快脚步凑近江映蘅,在她惊愕的眼神中将她打横抱起,逃命似得离开了灵枢山。

    江映蘅本只是静立着看二人逃跑,哪成想到杨明淮竟一把抱过她,带着她一同离开。杨明淮抱着她横身向着前方,萧肃的狂风直冲江映蘅脸上,哪怕是抱怨的话语也淹没在风声之中。江映蘅看着周围掠过的朦胧树林,擦过身边的树叶将将割伤脸颊,她看着身后逼近的白色影子,不由出声提醒。

    “杨师弟——白影已经快要追上了!”

    “小师叔祖暂且忍耐,我要加快脚步了!。”

    下一秒,江映蘅只觉得自己仿佛承受无限的压力,朝着前方的侧腹隐隐作痛,她转头将脸埋在杨明淮的怀中,躲避着前方吹过的萧肃狂风。身侧,文观执的脚步声也未曾停下,两人皆朝着渡口的方向狂奔,一路上没有多少交流。

    杨明淮突而腾起,接着江映蘅只觉得身下一阵晃悠,便被他从手中放下,搀扶着站在了小舟之上。岸边的文观执一手一酒坛,待得小舟驶离岸边,他稍稍屈膝,从原位跳上了小舟的侧方,坐在了船头。

    好在杨明淮早有准备,在文观执跳上小舟时双手撑在边沿,灵力运转着防备翻船。待到文观执坐稳,江映蘅望见岸边徘徊不定的白影,她便心下一横,灵力缠着舟下之水,催动逆流的河水变化方向,加速离去。

    “小师叔祖,方才紧急之下,多有不是了。不若试试这珍藏多年的药酒,可是最后两坛了。文兄,快,给小师叔祖看看你的能耐。”杨明淮脸上多有歉意,他右掌在坛口轻拍,取下泥封之后一股清冽酒香氤氲而起。

    文观执只手探进不度河,一阵白雾升起,他从河水之下掏出三盏晶莹剔透的茶盏,分发给身边的杨明淮和江映蘅两人。江映蘅接过这透明茶盏,冷彻骨髓的寒意从指尖渗进手掌,这茶盏竟是用冰制成!

    “好奇特的茶盏,这又是如何制成的?”江映蘅不由称赞,她便是曾在父亲的书房中窥视到各类的奇珍异宝,也未有这般独特的事物,或许只有传言中的琉璃盏才可与之媲美。

    “简单、简单,不过是功法特性,灵力控制着温度稍加转化,便可做出这茶盏,不是什么费力伙计。”文观执傻乐,他将茶盏伸在坛口,只等杨明淮分享坛中美酒。

    杨明淮抬起酒坛,琥珀色的酒液倾倒而出,在透明的茶盏中逸散着圆月的光辉。他转着方向超江映蘅示意,江映蘅轻轻摇头,拒绝了杨明淮试图分享的酒水。

    小舟正正行到江中,独自泊在平静水面上,一道弯月高挂。

    江映蘅将手中的茶盏置于身边,她见着杨明淮脸上泛着一点酒后的红晕,手指轻叩着船板,和他多有清醒的眼神对视,便是冷不防开口:“杨师弟,我见你步法灵活,不知宗门中可有修习的办法?”

    “小师叔祖这便不懂了,这可是杨弟家中祖传的秘法,宗门里哪有办法学习。”文观执听这语句,便凑到江映蘅身边,替着杨明淮回答。

    “等下,或许宗门可有渠道学习,”听着两人的对话,杨明淮故作玄虚地说着,引来了文观执和江映蘅两人的目光,他抬头笑答,“若是我将这秘法公布至遣事处,这不就可以学习了。”

    “这不是杨师弟家中秘法?这又怎能公开教授?”江映蘅见着杨明淮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剩,眼中带着讽刺。

    “有何不可,我早和家族心生间隙,若能在这事上膈应一番也算是不错。只是逃家许久,倒也没法传信说明一二。”杨明淮的语气中多有遗憾,说完便抬起茶盏大饮一口,喝完,他眼神朦胧着看向江映蘅,“小师叔祖,来日我写完这秘法,便带着你和文兄一同练习,如何?”

    “是是是。”江映蘅见着两人醉意上脸,也不多去争辩,便是应下了杨明淮醉酒后的邀请。她灵力推动者小舟向长川山前去,小舟上杨明淮与文观执两人纵声高歌,时不时变化曲调,兴致高昂。

    待得小舟靠岸,文观执先一步跳至岸边,双脚在长川山的渡口处打转。杨明淮随后跟上,东倒西歪着与文观执搭上手臂,两人互相撑着向长川山顶登去。江映蘅将小舟泊好,便见着两人搀着消失在上山的石阶中,她不禁咬牙跑去,这时候师父还在山顶!

    可她追不上杨明淮,原本还能望见的背影,在朦胧夜色中逐渐消失,再也找不到踪影。

    江映蘅气喘吁吁地停在了山腰,她见着山顶沉默着挡在身前,只能作罢。她站在原地等候着,许久再无动静后便转身下山,但愿杨师弟他们别被师父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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