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断

    远赴重阳与彼岸,眺望岸一光年,赑屃由然临己身,问君谦虞乘商船。每一次,再一次,回忆很清醒。

    青州巧羽白衣,百姓偏偏好奇,豸彧亦翩翩松熏婚服。骑着马儿走在最繁华的街道上,慢吞吞朝符府走去,豹纹面具下眨着无辜受宠的小眼睛。

    截拐李也是羡慕的:“星月楼不亏是先河之师呀!”

    此番迎亲,上到门主护法,下到平名百姓,都在好奇的观望。难得可贵的是,慕容栀也把中的江湖朋友一并叫上了,这在杀手界都是炸裂的存在。

    直至多年以后,百姓眼里都还能记起不少星星面具,像银河般灿烂不已。

    小的们乐坏了,还没入夜,都想去闹洞房。大的们也忙坏,但乐在其中。朋友们开怀,难得一聚,往后还想再见。

    解忧的婚服是我出资的,她现在已没有了娘家人。我原本可以不用管闲事,但还是看着朋友的份上管了。

    只不过第一次太生,时间也仓促,所以细节之处有很多瑕疵。新人没说什么,好像除了他们自己,其余人都很在意。我不理解,都是尊重。

    一把矮脚板凳,还是解忧从自己家带来的。入符府十载,竟无一物傍身,只有飒爽与飒清念一点旧情,陪陪自己。才在满天小雪的风霜下衬托下,显得没那么孤独无助。

    可怜小手藏在袖口,来回窜动,一不发的盯着门口,不安的内心,说不清楚在期待什么。

    黄树露出慈父般的微笑,也算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儿。小石头咧着个嘴笑圆了,一会儿瞅瞅门外,一会儿瞅瞅新娘子。

    若大的符府,老爷、小姐些全都避而不见,给一个丫鬟送嫁,对他们来说,简直有失身份。好似这一场盛宴与他们无关,可他们忘了,解忧也在符府生活多年,也有心,可见他们从来都没把下人当人。

    解忧的脸守着乱动的雪花,每一片都是天国母亲的的观望。女儿出嫁了,就是他人妻,不再是自家人了。解忧心想:自己真要无家可归了。不免陷入失望迷茫之中。

    小石头突然大喊:“来了,来了,来……”

    一群面具人让她陷入怀疑中。

    黄树认出:“是星月楼没错。”

    “他们干嘛戴面具呀!”

    “这是他们的特色嘛!开门。”二人将府门完全打开,站于两侧,迎接这一桩美谈。

    板凳上的解忧缓缓起身,做好了命运的安排。旁边的飒爽都比她兴奋,都快差小跑了,飒清也是很久没粘喜气了,现下也是实打实的慈详。

    算好了时间,我也从院子里走出。腰配地圆刀,头戴黑色为底,紫色为面的专属面具,叉腰走路。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实则是硬撑,风寒未愈,又不想让别人看出来。

    若不叉腰,风雪都能让我倒地。可是今天这个日子,决对不能露怯,让人看轻了我星月楼。

    符府门口的豸彧也会犹豫,真的要成家了吗?还好都是假的。

    绿色面具星星的诗阙绕至前方,轻轻走入符中,静静等待命令。短鞭在背,就是威慑,里外交接,持命而来。

    解忧先是被门外星月楼震住,又跟着诗阙的目光,捕捉到我的风度。严丝合缝下,她也是透出怀疑的目光,正想说辞,飒清先被吓尖叫:“鬼呀!”

    飒清认出了我腰间的地圆刀:“爽儿,这是四小姐,快道歉。”

    飒爽愣了,要的就是这效果。我摘下面具,别人若说我脸红,我就说是雪惹的祸,因为它太无情了。其实是我现在全身无力,红也是难受的红。

    “无言。”飒爽震中变得兴奋起来:“你好帅。”飒爽没注意到异常的气氛又补了一句:“我要嫁给她这样式的男人。”

    飒清羞死了:“瞎说什么,小孩子家家的,也不知道矜持。”飒清平常也是把飒爽宠坏了,养成了她想什么说什么的性格。

    飒爽也意识到自己抢了主角的风头,不好意思的说:“我真这么想的。”

    大喜之日,没人会计较这种小事。解忧回过了神,眼里有些许欣慰:“无颜,我走之后,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一样,大嫂。”

    解忧微微一笑,或许她也在心里慢慢接受着身份的转变。

    我沙哑大喊:“祝大师兄,大嫂百年好合,永结同心。”面具置于心脏最近的地方,是我给他的承诺与底气。从今以后,便是生死与共的家人,没有任何人能欺负我们,除非自愿,否则必让其付出代价。

    解忧眼含热泪,转身回眸与豸彧对上,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是一眼万年。我在余光之中,看到日有所思的白底蓝星的搞笑面具,喜极而泣的掩面戴回面具。

    整理着装,解忧在我和诗阙的搀扶中,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属于自己的那条康庄大道。

    雪花也为新人鼓掌,神离离了魂,曾经自己也幻想过和莫城纪的婚礼,现在算是另一种圆梦。好在游丝的提醒下,神离才梦游着把流程走下去。

    鸳鸯扶屏,才子佳人传情,淑女菀菀类卿。小儿遥相细说,牛郎织女碰菜头,噗叽噗叽。

    星月楼今日歇业,全都在为新人庆祝。期间我去找过解忧一次,但被豸彧这个老登捷足先登,只能远远看着他们相知点序,不知不觉中想到了莫城纪。

    远在莽山的莫城纪,也查到了神离的行踪。当即就要回来,但被三丰子强行留下筑基。反复折磨中,顽强对抗意念,百炼成钢后变得更强壮了。

    酒后散场,小的门都跑去闹洞房了。我与神离巧遇,竟无话可谈。曾经那么好的两个人,好像成了天上宫闱,只可远观,不可近瞻。

    神离看着就消沉,话里也带着刺:“楼主可有吩咐,若没有,属下告退。”

    “我们之间需要这么生分吗?

    “你能放下莫城纪吗?”

    又是莫城纪,他好像成了我俩的不解之谜,永远都绕不开,也过不去。我终是无力辩驳,任由她失望离开。

    后来,还是坚持不住倒了。这一病,直接卧床不起,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洞房里的豸彧和解忧二人,都是坐的规规矩矩,都在等着对方开口呢?直到小的门过来闹洞房,才尴尬的缓解了气氛。

    慕容栀抱孙心切,手捧一碗中药,在她的亲自监督下,豸彧不情不愿的喝下。闹了好一阵,才散去,药效亦开始发作。

    比起豸彧,解忧就显得大肚多了,亲自为其宽衣解带。虽明白人家只不过是好心帮忙而已,却还是突破极限,主动亲上了豸彧的嘴,后面的一切都是变得自然了。

    我生病期间,家里没人探望,倒是只一面的刘煞带着礼品了看望,着实意外。

    彬彬有礼的行为让我一度以为他是很好的人,没想到也只是披着羊皮的狼。若是知道他背地里对我的评价,高低都得从病床上跳起来给他几下子。

    “此女命不久矣,白费功夫,星月楼不足为据,七煞当是王者。”

    经过了考验,莫城纪终于学成归来,不过他不急于报仇。想找神离,她又再次失去了踪迹,便想着来找我这个罪魁祸首兴师问罪了。

    “神离在哪里?”我沉默不语,莫城纪看到我要死不活的,一点都不关心,只一味的逼问我神离在哪里?我又怎会轻易说出,誓死为她守住这最后一道坎。

    莫城愤怒的将我一脚踢开,怜香惜玉在他眼里根本不存在的,我就是他此生最大的仇人,他狠不得将我除之后快。

    “杀了我也不会说。”踢的再狠,伤得再重,我都誓不松口,大有以死名志的气势。

    莫城纪也很无奈,在举剑的那刻又想到了一个妙招。

    脸带玩味的看着我,我害怕的后缩。接下来的日子,手段用尽后发现,我吃软不吃硬。

    游丝因家中兄弟被杀开始变得忙碌,师父和诗阙也同样如此。留我一个孤家寡人,泡在寒冷风中煎熬。

    见到我被折磨的遍体鳞伤,无毒和鬼畜也是好言相劝,但我一心求死,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来年开春,莫城纪决定实行最后一步,在我一觉醒来后,被冻的发抖。起来后,惊觉身无一物,见莫城纪坐床边,害羞的扯过被子将自己紧紧捂实。

    后来还是没忍住偷偷看他,他也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可是我却盯着他的侧颜不想错过,好像他给我的伤痛,完全不存在的。

    莫城纪故意留足空间与时间,好吊我上钩,沉浸在幻境中的我,也是傻傻的忘记了思考。

    “神离去哪了?”

    “去汴京找父亲了。”

    “他父亲是谁?”

    “郭威。”

    莫城纪压制不好的念头,颤抖地说:“找到父亲后呢?”

    “替母报仇……”

    莫城纪不等我说完,就把我一个人丢在了原地,我懵着呢?

    后来我说我也要去汴京,没人拦,也没人关心。大家以为我是去找三姐,只有金媛不留情面地拆穿我:“去找莫城纪呀!”

    “没有。”我试图狡辩,但提起他就泛红的脸可骗不了人。符彦卿虽然有不悦,但还是没有作任何的表态,离开时,难得和我心平气和地说了几句,已反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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