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反击

    她这是过敏了?

    他皱起眉,放下筷子站起来,江家人一惊,他要干什么?只见他走到江云扰身旁,低声询问:“你还好吗?”

    江云扰脆生生地看了眼硬松,又委屈地把目光移向对面的江母,她声音缓缓而行:“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顾松狠厉的目光落在江母身上,江母害怕地抿唇,“云扰,你在说什么?妈妈怎么会害你?”

    江云扰没答,她扭过头看着顾松,试图勾起一抹笑,哪知她的动作才进行到一半,人就晕过去了。

    顾松轻触她一下,喊道:“江云扰!醒醒!江云扰!江云扰……”

    晕过去的人当然什么回应都没有。

    人命当前,他抱起江云扰,走前留下一句:“江总,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交代。”

    江父站起来听完警告,重重地倒回去,他怒拍下桌子:“到底是谁!”

    医院。

    云漫听说贺拂云醒了,拉着顾涯去买了一大堆补品送到贺拂云的病房。

    贺拂云看着堆积成山的补品,无奈笑道:“你也太夸张了点。”

    “只要你能早点康复,这点算什么。”云漫说。

    贺拂云看向顾涯,问:“你就任着她胡来?”

    他耸耸肩,双手向上一推,宠溺笑笑:“没办法。”

    顾岩拿了营养餐进来,他的目光扫过顾涯和云漫,直奔病床上的贺拂云而去,他给她喂粥吹气,“啊——张嘴。”

    贺拂云尴尬地偷看顾涯和云漫,顾岩只管让她张嘴吃饭。

    “要不我们先走?”云漫用手比了个出去的动作。

    病人想要说话,但喂粥的人持续给她喂。云漫看这架势,不走也得走了。

    她冲贺拂云挥手:“你好好养病,下次再来看你,拜~”

    顾涯跟着云漫出到医院走廊,他们走的慢,聊的话也慢。

    “你去帮忙查查害拂云的人是谁。”云漫说。

    他漫不经心地答:“好。”

    “云漫…”他喊她的名字。

    “嗯?”云漫不经意间侧头,往右看,眼神还未到他身上她就被另一间病房里的人吸走了注意。

    她越过顾涯,走近病房门,透过玻璃块,她能清晰看见躺在病床上的人,还有坐在一旁静静看电脑的男人。

    不理智的她推开病房,快步走向里面,电手出,利落又响亮的一巴掌就这样落在了顾松的脸上。

    不仅被打的顾松蒙了,打人的家属也蒙了。

    顾涯赶进来就看见这么刺激的一幕,吓得不敢说话。

    他大哥被扇了一巴掌,扇人的是他女朋友。他深呼吸一口,想把云漫护在身后,云漫拍开他的手,上前一步,喝斥道:“你就是这么对待学姐的?”

    顾松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又看看江云扰。

    被打的可是他,她在向他讨什么理?

    被吵醒的江云扰狐疑地看着三人,声色干哑:“你们在干什么?”

    云漫迅速转身上前,关心道:“学姐,你怎么样?是不是顾松虐待你?没事,我已经帮你打回去了。”

    江云扰慢慢把目光向上移,看顾松压抑着怒火站在云漫身后,他的左脸比江云扰还红一些。

    中间还隔了一个保护女朋友的顾涯。

    “咳咳…”江云扰觉得对不起顾松。

    云漫急着给她倒水,江云扰喝了两口水后云漫收回杯子。

    “本漫漫,你打错人了,他没有虐待我,相反,是他救了我。”

    云漫听到这话,直接就四分五裂了,五雷轰顶也不为过。她咽了咽口水,思考她活下来的可能性…算了,小女子能屈能伸!

    “大——哥!”她推开碍事的顾涯,双手合十求到顾松面前,“大哥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分青红皂白,是我不长嘴,求求你了大哥,放我一条活路吧,要打要罚随便你。”

    云漫紧闭双眼,视死如归。她给顾松深鞠一躬,再鞠一躬,三鞠……

    “好了,别拜了。”顾松无可奈何地看了眼顾涯,紧接着才看云漫,“既然道了歉,我原谅你了。”

    云漫呼出一口气,笑起来:“谢谢大哥。”

    “顾涯,你去找周子沧拿冰块来给大哥敷。”她命令完人又准备自己行动,“算了,还是我去吧,这样有诚意。”

    顾涯拉住她,“呆着,我去。”说完他就出了病房。

    等他回来时,他发现大哥坐在门外走廊的长椅上。

    顾松接过他递来的冰块敷在脸上,“你的人跟你一样。”

    顾涯坐在离他一个位置的地方,“让大哥见笑了。”

    云漫和江云扰有话要说,所以顾松就出来了。云漫听完江云扰的遭遇,恨不得找人把江家人打一顿。

    她愤愤不平道:“学姐,你明知道他们…可你为什么还要回去。这次没有惊无险,可下次呢?”

    “漫漫,你帮学姐买点热搜挂上去,就说江家虐待未来顾总夫人。”江云扰平静地跟她说,“我要的揭伤疤,长痛不如短痛。报复之后,我要彻底远离江家人。”

    云漫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临走前她嘱咐道:“学姐你自己小心。”

    她同顾淮二人在电梯里说这件事,顾涯爽快拿起手机,什么也没问,电梯到了下一层停下,进来两个男医生,一个人近中年,一个还是满头乌发。

    “云医生,今天这个病人他不治还能活多久,”乌发问,听声音是个小伙子。中年人用浑厚的嗓音说:“五六个月吧。”

    小伙子遗憾地感叹,“啊?没钱治病真可怕,只能等死。”

    静静听完这番闲谈的云漫默默捏紧衣角,奶奶就是这样离开的。顾涯挂了电话,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他的手接近她的手,分离她的手指和衣服。

    “别怕,我会陪着你。”顾涯小心握住她的手,声音清淡温和,“云漫,我在。”

    云漫投进他的怀里,沉默着伤心。

    地下车库,某辆名牌车内。

    顾涯抱着哭不停的云漫,她抽泣着说:“奶奶,我想你了。”

    她拿脸去蹭他的衣服,眼泪沾上去,他毫不在意。

    她哭了多久,他就沉默抱了她多久,心痛了多久。

    终于,云漫止住了哭声,她看到他的衣服,不好意思道:“抱歉,弄脏了你的衣服。”

    顾涯一点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她为何突然这样伤心,明明出来前都好好的。

    “你可以跟我讲讲你奶奶的事吗?”他低缓着声音问。

    “我不是跟你讲过了么。”她拭去眼泪,眼睛还是红的,“我跟你说点别的吧。”

    “我奶奶生病那两年,我在大学拼命学习,就是为了拿到奖金给奶奶治病。有时候也去外面兼职,那时候是学姐帮了我。她借给我钱,给我介绍稿酬高的画画单子……可是……可是……”

    她说着又哽咽起来,可她还是继续说了,“可是奶奶还是离我而去了。那是个很平常的一天,我出去买饭菜回来就听到奶奶走了的消息……她,是她自己拔了氧气管…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明明,明明就差一点,差一点我就可以凑齐手术费了。”

    云漫强忍着泪水不让它决堤,顾涯再次拥她入怀,轻声安慰:“没事了,奶奶不会怪你的,奶奶一定希望你健康快乐……”

    她的眼泪还是逃出了眼眶,她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跟他说:“顾涯,我没有家人了。”

    顾涯心痛如刀绞,他颤抖的手抚上她的头,声色暗哑:“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云漫再度控制好情绪,深呼吸调整好自己。

    他启动车子,外面又出太阳又下雨,淅沥的雨点敲打着车窗,势如猛虎,好似要破窗而入。

    云漫担心地看向开车的顾涯,她提议道:“要不换我来开。”

    他的手指捏紧方向盘,“不行!你下去会淋湿生病的,我可以。”

    “好,我相信你。”

    顾涯的心脏呼呼呼直跳,频率加快的同时,他的呼吸也变得深入浅出。他咬牙咽了咽口水,直视前方的雨路,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讨厌的雨,讨厌的车,讨厌的他……

    “顾涯,红灯!”云漫注意着路况,惊呼出声。

    他一脚刹车踩下去,车子猛的停在人行道前,幸好,有惊无险。他拧眉,看向抓着安全带的云漫,她冲他笑,“没事,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他重新看路,在心里默念无数遍“你可以的。”

    绿灯亮起,他驶着车子平稳安全地到达云漫家楼下,这一路,他坚持过来了。云漫解了安全带来摸他的头,“你可以的,你成功了。”

    顾涯的脑子一片空白,是啊,他成功了,那个在雨天不能开车的顾涯,现如今能了。

    云漫下了车,雨停了,太阳还在天上挂着,天边出现一道彩虹。他敲响驾驶座的车窗,给他指路:“顾涯,你看,是彩虹,连老天都在为你高兴。”

    他看了五彩斑斓的彩虹,又将云漫开心的笑尽收眼底。不是老天在为他高兴,是云涯在为他高兴,他也应该为自己高兴。

    *

    “江家虐待未来顾总夫人”的词条已经在热搜上挂了一天一夜了,无论江家人怎么花钱请水军逆转言论,怎么花钱降热度都没用。江家股市暴跌,董事会给江父施压。

    “一定是江云扰!只有她记恨江家。”江心贝在客厅里嚷嚷。

    江父已经焦头烂额,他不停给江云扰打电话,死了头愣是一个都没接,他又转而去打顾松的电话,铃声响了一分多钟顾松才接通。

    江父此时真是谢天谢地,“顾总,会扰在您身边吗?”他还是改不了对权贵的低声下气。

    顾松看了眼躺在病床上跟人边打游戏边讲话的未婚妻,走出病房门,明知故问:“江总,有何贵干,我未婚妻前日在江家受的伤还没好,江总还是想想如何补偿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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