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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余蔓

    另一边,两家人与温岳分开,各自住下。

    饭后,一家人洗漱停当在厅内歇息闲聊。香梨到处摸摸看看自己从未见过的各种摆设、用品。两个哥哥又假模假式地在那儿对战比划。

    江梅端坐在榻上,皱眉沉默。

    李大山慢悠悠喝了口茶,咂巴下嘴,“我看呐,不能再想着省钱了,还是该买点像样的衣裳。这才到省城,连街上卖菜的老农都比我们穿得好。”

    江梅从看到隔壁那些穿着体面的丫鬟就开始发愁,“是啊,听他们说,隔壁住的灵璧县弟子,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人家的丫鬟都带着银戒指。这以后一起拜师,香梨比别人家的下人还寒酸,还怎么一处玩?”

    她终于下定决心,“听说省城衣裳样式新,明天就带他们出门买去。不说多贵重,好歹给小梨置办几身能出门见人的衣裳。我们也做两身,免得到了神都更被人看不起,给小梨丢脸。”

    香梨一乐,她爹娘果然有点见识,这么快就想明白了,正好省得她再费口舌。趁机过去撒娇,“娘,给我买点花布带,小荷包吧。村长家的二花整天朝我显摆她那些小玩意呢!”

    江梅宠溺地搂过女儿,“好好,娘都依你,咱香梨长得可比二花好看,打扮起来肯定更漂亮!”

    第二天吃过早饭,三家人都聚在前厅。香梨一家五口,铁子一家四口。那位灵璧县小姐没露面,是一位中年仆妇带着两三个下人。

    香梨半点不掩饰,光明正大地看张大娘在一旁“表演”。

    见过张大娘的,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被鬼上身了。之前那个总穿红衣衫,头上不是插朵花就是绕着红布绳,手上带着银镯子还要染上红指甲,整天描眉涂脂,样貌一般但颇有些风流气质的张大娘去哪了?

    眼前这位,一身朴素的灰布衣裳,头发简单挽个圆髻,素面朝天脸上无半分颜色。满脸慈爱,摸摸铁子的头问他有没有睡好,拍拍铁子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又端起点心,关心不已地让铁子多吃点,活像是铁子亲娘的人是谁?见鬼,原来张大娘真容竟和江姨有几分像。这菀菀类卿的剧情,让香梨都有些作呕。

    李大柱笑得十分得意欣慰。铁子浑身不自在,不知如何拒绝。张大娘的小儿子来福愤愤不已却不敢吭声,八成是被她娘收拾过了。

    香梨盯了半天,不见张大娘破功,只好开口解救小伙伴。“铁子,你胸口戴的这枚铜钱哪来的?我怎么没见过?”

    铁子胸前用绳子穿了一枚铜钱,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纹路也很特殊。他摸摸铜钱,“是我娘留给我的。”

    张大娘假假得作出一副哀戚神色,“姐姐年纪轻轻就去了,真是想起来就伤心。我刚来的时候,铁子才三岁就懂事得让人心疼。摸着良心说,我真真是把他当作自己儿子来养。如今要有出息了,也大了些,这些姐姐留下的东西我就不用再帮忙看着。都给铁子自己拿着吧。”

    李大柱非常感动,“你放心,你对铁子好我都看在眼里。以后他再有出息,也要认你这个娘!”

    香梨翻着白眼别过头去,演技太差,不想看。

    自家女儿那不屑的神情让人无法忽视,李大山只好出来打个圆场。“呵呵,我们一会儿去衣裳铺子看看,大柱你们去哪?要不和我们一路?”

    张大娘抢着开口,故作惊讶,“哎呦,你们有钱了还不早点给香梨买衣服呐。我可是在县里给铁子一气买了好几身呢。后面到了神都,再置办些时新的。今天就是带孩子们逛逛,见见世面。”

    香梨一点也不想当她的观众,冲着爹遥遥头。

    正好,此时温岳过来打招呼,问清几家人的安排,就让长宁带两人陪着香梨,子平带两人陪着铁子,另安排一人陪着那中年仆妇,一道出门。

    ————

    隔日早上,休整了一天的众人重新上路。

    马车内焕然一新,换了有草灰的马桶,车顶挂着艾草,角落放些橘子皮祛味。香梨和两个哥哥也换上了整套的新衣服,正玩着升官图。

    她也见识到了,有钱人家是怎么出门的。

    那位灵璧县小姐自家带着仆人和车马。一路上不时的有丫鬟仆妇在几个马车间跑来跑去得拿东西或传话。晌午,香梨照例和家里人吃着干粮和腌菜,那边一群下人竟忙活着起锅做饭。她闻着飘来的肉香,更吃不下眼前的面饼了。

    饭后,香梨赶在启程前,找到温岳,“温叔叔,听说那位灵璧县的弟子,也是女孩子。这一路太无聊了,我能不能找她一起玩呀。”

    温岳看着香梨一脸纯真无辜的神情,笑道,“日后你们都是同门姐妹,早日结交也好。””长宁,你去问下柳夫人是否方便。”“是。”

    她顶着温岳打量的眼神,渐渐要撑不住脸上属于小孩子的天真。幸好长宁很快就回来带她过去了。香梨暗松一口气,急忙跟上。

    "姐姐,你别走那么快,我跟不上你了!”长宁似乎被这声姐姐叫愣了,表情有一瞬间的崩坏,接着又若无其事得慢慢走着,却不说话。香梨几次搭讪都没得到回应,有些郁闷,这位女侠难道是社恐?

    到了柳夫人的马车前,长宁松了一口气,跟甩包袱似的,禀告完就将香梨推了上去。

    她只觉得眼前一闪,人就到了马车内,身后车帘徐徐落下。眨一眨眼睛,才看清车内的景象。

    面前正坐着一位年轻的妇人,她样貌清秀,梳着简单的圆髻只插了两根玉簪,面前放着一本卷起的书,看起来颇有书卷气。左侧坐着一位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娃娃脸上缀满婴儿肥,圆圆的眼睛正好奇又害羞地看着她。

    香梨先行礼问好。柳夫人温和一笑,轻声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柳夫人,我姓江,叫香梨。我属兔,腊月生的,不知道这位是妹妹还是姐姐?”

    那小姑娘嘴一张想要接话却又闭上,望向柳夫人,看她娘点点头,才开口道,”我姓余,单名蔓,属虎。是你的姐姐哦。”说完抿嘴笑起来。

    她笑起来还有两颗小虎牙呢,香梨觉得自己被萌到了。“我叫你蔓蔓行吗?这里就我们两个女孩子,我过来和你一起玩吧。我会的可多了,翻花绳,拍手歌,抓子儿,我还有个花布娃娃呢!”说着拿出系在腰边的布娃娃,这是娘攒了两年的花布头做的,她平日里特别爱惜。

    余蔓家中父亲管教极严,平日里识字读书、听琴描画,功课繁重。又要时刻注意仪态举止,小小年纪就没多少玩乐的时候。听到这些新鲜玩艺自然心动不已,祈求地看向柳夫人。

    香梨也帮着求情,“夫人,这马车晃晃悠悠,一直看书会把眼睛看花的。我们村的夫子,就是小时候太用功,才20多岁看东西就模糊了,没办法参加科举,只能来村里教书。让我和姐姐玩一会儿吧,你们歇一歇再读书。”

    柳夫人摇摇头,语重心长道,“书中的知识浩瀚如海,你们年龄小,正是多读书的时候。眼睛看累了?不如我给你们讲讲书里的故事吧。” 这位柳夫人看着温柔,竟是很严格的夫子,撒娇卖痴一点用没有。

    香梨心想只能卖弄一下了,晃着头背书,“夫人,您听过这句话吗?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1]。知识是永远学不完的,读书也该讲究张弛有道呀。”

    “哦?这句话出自何处,我竟没听过?”柳夫人低着头一心思索,显然是只被这句话吸引,其他劝解的话都被她略过了。

    庄子的句子在这个时代自然是没有记载。

    香梨无奈,只能继续求情,“夫人,这是我们村夫子偶然得到的一本古籍上所记,别处或许都失传了。您就让我和蔓蔓玩一会儿吧~”

    柳夫人闻言叹息,“哎,这世上不知有多少好的诗词句子都失传了,不能一一拜读真乃人生一大憾事。”

    香梨有些傻眼,竟遇到位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书呆子,对读书外的事情一概当作听不到。

    这时旁边一直当木桩的中年仆妇出声道,“夫人,小姐跟着读半天书也有些累了,不如就让她们小姐妹闲聊一阵。这会儿熟悉了,日后在那边也有个同伴,免得一个人孤单。”

    柳夫人闻言脸色一僵垂下眼来,神情有些低落,“也好,你们就在这儿说说话吧。”

    香梨听这话中似有深意,余蔓却立即开心起来,“娘亲,我们从家里带来的桂花糕还有一盒,我想请香梨妹妹尝尝。”柳夫人点点头,那仆妇就吩咐外面的小丫头去取糕点甜饮来。

    香梨吃着芬芳绵软的桂花糕,喝着醇厚香甜的杏仁茶。随便吹嘘点在村子里上山采花,水里摸虾,偷偷烤玉米的事就能收获小迷妹崇拜又好奇的眼神。还不时地捂嘴轻呼,捧得她有些飘飘然,把正事都抛到脑后,一个劲逗小姑娘去了。

    连着两天香梨都赖在余家马车里,蹭着好吃的好玩的。为哄柳夫人高兴,还和余蔓一起念书识字,当个临时弟子,连铁子找她都没空理。

    还好收获不少,虽在柳夫人面前没敢特意打探,母女二人的闲聊中依旧透漏出不少信息。

    余蔓父亲为灵璧县县令,和柳夫人生有二女一子,对子女教养极严。上个月某日余蔓在自家花园中遇奇异蜜蜂,未敢声张。后被温子平寻到。其父亲尚在任上,只有母亲带着仆人陪去神都。

    听话中语气,余蔓父亲虽不能同行,对此事却相当重视,一再叮嘱她好生侍奉师长,柳夫人也对天枢院十分敬畏。

    香梨心想,看来余蔓父母知道些微内幕。但事关性命前途,虽有官家子女同行,她仍不能放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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