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江溯像是意识到什么,侧身和兰织的眼神对上,两人不约而同忍住了笑,只在眼中星星点点地泄露些许。

    兰织欲言又止,江溯对着她微微摇摇头,白炽灯打在他完美无瑕的脸上,衬得他五官线条优雅利落,眼波颤动间,眼中的恳求清晰可见。

    兰织稍稍瞪大眼睛:懂了,未来对象的这个面子一定要给,大不了回去跪下求姐姐串好供。

    兰织转头对上未来大舅哥,干脆地说:“行,有您这句话,那回去就把您名字给记上。”

    钟洄点点头,像是这个回复在他预料之中,他理所当然地赶人:“没事就走吧,剧组人多口杂,你一个小女孩不安全。”

    兰织无语:……,你是我家长?

    但她刚刚才误导了对方,确实不好意思留下,麻利地撤退了。

    离开大门的瞬间,脑海里传来好感值提升百分之二的通知。

    兰织好像懂了什么,一拍掌:这攻略伴侣不和交朋友一样吗?一起干过坏事的交情确实紧密点。

    遥远的伊贝草原,辽阔的原野星星低垂,风吹过呢喃出母亲的耳语,一匹乌黑油亮的大马神气地奔驰在天与地的分解线。

    一声哨声响起,神骏的大马向右奔去,越过灰白的碎石,马蹄淹没在蓬松的草中微不可闻,只有大马兴奋的喘息声和穿梭的风声。

    大马越跑越快,几乎要比风还快,最后像定格一样刹那停滞,乖顺地停在身穿藏袍麦色肌肤青年的跟前,亲昵地用嘴筒蹭青年的脸。

    青年长得极高,畅快地笑着,雪白的牙齿露出来,两只虎牙尖尖为青年的笑容增添几分稚气,他一伸手就抚上了大马的脖子,赞赏般搓揉着,舒服得大马‘希律律’地笑起来。

    青年温柔地摊开大掌让大马舔舐盐巴,看马匹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的兄弟。

    一人一马在星星垂落的原野上恍若是荒野下黑夜的精灵。

    越野车的马达声靠近,大马鼻子喷气,不安地动了动蹄子。

    青年缓缓转身,浓黑的剑眉下横着稍显锋利的眉弓,长睫和深邃的眼窝组成出冷峻的眉目,冷冷地看过去,不出所料是自己的助理。

    “星流,虹姐刚刚打电话过来,让你考虑上不上一个旅游综艺。”助理木木瑟缩地从车窗探出头来。

    木木知道这一次的假期是乌星流期待很久的避世假期,他向来不喜欢在“回老家”时被打扰,但想起经纪人虹姐方才的命令。

    呜呜呜,还是虹姐可怕点。

    “不去。”乌星流继续安抚大马,完全不想听下去。

    木木不死心,兔兔祟祟下车靠近:“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上综艺,但虹姐说了这个综艺虽然之前是恋综……。”

    “不去。”乌星流语气变得更冷,一脚利落地跨上马,调转方向似乎想远离聒噪的人类社会。

    木木害怕他真跑了,语速的声音都变得更快,都有点口不择言了:“听说是兰总策划的,想在节目上选先生。”

    木木很怀疑这样说会不会让这个有些许社恐的艺人更加抗拒,但虹姐向来不会在这些关键线索上欺瞒她的艺人的。

    乌星流耳朵动了一下,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谁?哪个兰总。”

    拍拍大马的脖子示意它走向助理,大马听话,慵懒地踏动蹄子:“兰舟?”

    助理距离马头只有几厘米,依稀能感到野生大马吐息的热度,他脚有点软后背倚着车门才勉强支撑着。

    无论多少次他都不能习惯乌星流这个最小的“弟弟”对人类的好奇亲近行为。

    木木小声地说:“对,听说是董事长想抱孙子了。”这是木木从公司大群听来的八卦,却没想到猜中了真相。

    乌星流居高临下地看着木木,像是听到什么荒诞的笑话那样狠狠皱起眉头,黑夜中一对黑宝石般透亮的眼睛闪烁出寒光。

    乌星流沉默半响,久到让木木被草原的晚风吹得抱着双臂瑟缩,却又不敢出声提醒。

    呜呜呜,可怜的食物链底层就是我。

    乌星流扭头看向天空,今晚月亮隐没,即使在这样远离尘世的地方,也无法阻隔红尘的骚动。

    或者说,越是静的地方越是明显。

    智者渡河……他叹息一声,回头对木木说:“你和虹姐说,我参加。”

    木木颧骨悄悄惊喜上扬,只见他的艺人又补了一句:“以后有关于她的消息全都通知我。”

    木木下意识接话:“好的,那、啊?”

    理解后的瞬间木木:?

    再抬头只能见到一道骑在马上的潇洒身影。

    木木心里感慨,虹姐不愧是星流的干姐姐,这摸脉就是准。

    “你去不去,快给个准话,他家女儿二十八一枝花,我儿子二十八快豆腐渣了。

    你心里有她,那还不趁着你还有几分姿色去追求人家,非要等到成为老头再去难过?”

    方母自晚饭完送走外甥女后就一直堵着方祁山说综艺的事:“反正你也没事干,不如去追太太。你俩身边这么多年没传出其他人的消息,这不注定了该在一起嘛!”

    方祁山简直不厌其烦,他想到过返家后会被妈妈啰嗦,没想到这么啰嗦,是他不想去吗?是他不能!

    又不是十七岁的毛头小子,怎么也要先把工作给做好。

    外界威风凛凛的月级的调查员“深山”就这样进退两难,被他妈妈堵在自己房间的门外唠叨。

    “小齐,你今晚不走啦!”方妈妈看见身后的女孩,惊喜道。

    当年她弟弟神神叨叨的去拜师学艺,一眨眼就过了三十岁,还没有和任何人结婚生孩子,方妈妈那是愁的呀,恨不得把弟弟敲晕了去结婚。

    后来捡了个孩子,说是适合当他的徒弟,那就是小齐,二十多年了看着她长大,几乎把她当成半个女儿。

    结果几年前被她弟弟带走了好几年都不回来一次,不但如此,大学考到外地的儿子也被弟弟诱骗加入了他的工作室。

    跟他一样也是快三十岁都还没结婚,方妈妈这是愁得呀,要不是这年头不兴父母强制相亲,不然即使在外地,他妈妈也能给方祁山介绍千来个对象。

    “李姨,方哥,客人取消了订单。”方妈妈并不知道世界的真实面,因此对外一向把任务称作是订单。

    “哎呦,怎么把订单取消了?”

    方妈妈虽然不太能理解孩子不继承家业,选择去跟着他舅舅瞎混,但再小的事业也是事业呀!

    “损失了多少?”

    小齐看了方祁山一眼,对了个眼神后坦白说:“这订单做成了有五百万,但是还没有开始做,所以也没有损失。”

    “没事没事,这钱姨姨补……带你去投资赚回来。”方妈妈安抚了一下小齐。

    然后她直接一拍掌,对着儿子兴奋地说:“你看这订单没了,你彻底没事做了。去!去参加那个综艺,我掏钱给你五百万。”

    方妈妈以为还要多说几句,没想到对面的人爽快地说:“可以,我去!”

    “诶?等等。你该不会在这等着我吧?”这下子她倒是犹豫了,虽然他的零花钱挺多的,但她花的也多呀,这几乎是她现有全部的私房钱了。

    “撤不回了,我录音了。”对面他儿子笑嘻嘻摇了一下手机。

    “你这个奸铲仔。”把方妈妈气得把老家话都说出来了。

    但转眼一想,这孩子他就没想过不去,说明什么呀?

    这说明她就要有儿媳妇了呀!

    这五百万花的值。

    “妈,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催我呀?我阿哥阿嫂他不也还没生孩子呢,你去催他呀!”方祁山吊儿郎当的说。

    方妈妈气不打一处来,乜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女人生孩子这件事情是能催的吗?过几年不就自然而然有了,孩子来不来、什么时候来,那都是命。”

    说着说着,温柔地拥着小齐,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你瞧,我那弟弟一辈子都没结婚,不也等来了一个孩子吗?”

    小齐羞涩地靠在方妈妈的肩膀上,眼底微微泛红。

    看到小齐这小女儿家的姿态,方祁山难得没有出言嘲讽,而是抱着手臂后靠在墙上,若有所思地想:感情也是这样吗?

    一根杆子利落的击打前方的白球,白球滚动冲向金字塔型的桌球,五颜六色的小球们瞬间四散。

    几个呼吸后,球杆又利落地击打出去,可惜球停在了球袋的边缘。

    顺着球杆视线上移,首先看到一双桀骜不逊的眼睛,似乎随时准备开战,仔细一看,才发现她张了一张颦笑皆宜、面带桃花的瓜子脸,不看那双眼睛中高傲的神色,活脱脱是唇红齿白的古典清秀佳人。

    待她站定,发现身高也与外貌相得益彰,一米六的娇小匀称身材,当她垂眼时更似古画走出的仕女。

    直到仕女张口:“丢,被点穴啊?打球啦!整块木那样的,没睡醒就回家搵阿妈啦!晦气。”

    没进球就烦躁了,对面还没反应,啧,更不爽了。

    对面入神的男人还没从对面的美貌反应过来,又被这一串充满冲击性的“街边术语”给糊了一脸,CPU都要烧了。

    见状,女人“啧”地一声,放下球杆看表:“真是没瘾,撞上个好看但是傻的。”

    一个电话打来:“楚翘,快来啊,单身party要提前开啦,今晚来了好多帅哥,保证你满意——”

    楚翘挑眉,仕女的幻象从她脸上消失,露出似是猎食者的笑容,回到:“我这就来。”

    说罢径直走人,背影潇洒且毫不留情面,留下目瞪口呆反应不及的纯情小帅哥,和满场对小帅哥可怜嘲讽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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