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确实可惜，顾苗想出个好主意，“我是不会对我学生出手的……除非他毕业。”
孟清：“那你现在那个怎么办？”
顾苗丝毫不在意地拿起筷子：“好聚好散呗。”
“不过，陆南深怎么到这来兼职了，他们法学生这么闲得吗？”
她想起平时陆南深的穿着打扮，有些疑惑，“而且，他看上去不像是缺钱的人吧？”
孟清：“你知道他家里是做什么的吗？”
顾苗：“他爸爸不是开律所的吗？不过没听说过他妈妈的事，难道是单亲家庭？”
？
单亲家庭？
说话间，突然有人喊了一句：“禾苗。”
抬头是笑开花的佘小迪。孟清和顾苗同时愣了一下，佘小迪却恍若不知，依旧乐呵呵地给顾苗夹菜。
孟清瞄了眼佘小迪，又看了看顾苗，见她没什么反应，便也没说话。
显而易见的，顾苗话少了许多，而佘小迪却似乎比刚才放松不少，一直都在主动继续着话题。
吃过饭，孟清送走了顾苗和佘小迪，她从未插手过顾苗的感情生活，所以有些话她从来不会开口。
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转过身，临进餐厅，却又停了脚步。
刚转身的瞬间，门却从里面打开了，陆南深笑眯了眼：“孟老师，你怎么回来了？”
孟清莞尔一笑，摇摇头：“没什么。”
陆南深应了一声。
孟清：“那我先走了。”
“哦，好，再见……等等！孟老师！”
陆南深追上孟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了，你晚上在B大有课吗？”
孟清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犹如蝴蝶振翅落在了洁白的水仙花上：“没有，怎么了？”
陆南深失望地垂了垂眸：“哦，这样啊，本来想说能不能蹭孟老师的车……”
接着立马像是意识到不对一般，收拾好笑脸抬头道，“没事，我自己回去。”
看着眼前的大号陆南深，孟清心里一软，略一吸气，问：“你怎么会在这兼职？”
陆南深眨眨眼，理所当然道：“挣生活费啊。”
这是？……骄傲？
孟清抬眸，有些探究，又有些疑惑：“你缺钱？”
陆南深抿着唇，点了点头，有些落寞：“我爸妈前些日子离婚了，现在……没空管我。”
一个法官，一个律师，离婚了……
还真是单亲家庭啊……
别人的隐私，孟清也不便多问，但好歹有些交情，便客气道：“难为你了。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以直接和我说。”
陆南深挽唇笑了笑：“谢谢孟老师。”
不知为何，同样的笑容，孟清愣是觉得比平时多了些什么，下意识摸了摸后颈，胡乱答了两声，转身走了：“嗯，没事。”
跑车一路风驰电掣，发动机马达轰轰作响，奈何再拉风也抵不过红绿灯的制约。
顾苗看着红灯，没好气地瞥了眼副驾：“干嘛，有话就说，都盯我一路了，我还瘆得慌呢。”
佘小迪咬了咬唇，倒是没不好意思，反正他本来就没想藏着掖着，但还是小声道：“你刚才是不是不高兴了？”
光想着刚才顾远发来的消息，倒忘了这回事儿，绿灯亮起，顾苗踩了油门，声音有些冷：“别喊我禾苗。”
佘小迪乖乖地哦了一声。
只是尾音听上去有些委屈，顾苗不由地烦躁了一秒。
说实话，顾苗对他挺满意的，活儿好事儿少，还会做饭干家务，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乖倒是乖，顾苗说往东，他绝不往西，但她就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似乎和以前的恋情很不一样……
半天，佘小迪突然又默默问：“那我叫你什么？”
顾苗还以为他不说话了，正欲开口缓和一下，被对方问得愣了一下。
想想确实，这些日子好像没听过对方喊自己。
不过，禾苗是家人喊的，顾苗不想越界。
“就喊我顾苗吧。好认。”
佘小迪又哦了一声，这下顾苗倒是真不明白对方到底什么意思了。
但对方却没有纠结，立刻换了笑颜提议道：“要不我们等会儿去看电影吧，听说新出的有个动画片挺好看的，我知道一个私人影院，挺好玩的。”
这小子倒是挺会察言观色的，即使有时候两人意见不合或者看法不一，他总是能找些别的什么话题带过。
虽然有时候有些幼稚，但也挺有意思的，顾苗也乐意，当即在下一个路口掉了头：“走，下午带你去见几个人。”
佘小迪眼睛亮了亮：“真的？”
这一个月以来，就算两人都在，顾苗什么聚会都没带他一起。
这还是第一次。
车子停在了会馆前，顾苗打了个电话，才招呼佘小迪下车：“走吧。”
旁边早有安保人员等着帮忙停车，又有两个身着工作服的人员过来引导：“顾小姐，这边。”
“顾苗！”
“嗨，顾苗。”
“来了。”
佘小迪跟着顾苗上了二楼的包厢，里面男男女女已经来了好几个。
“哟！新男朋友啊。”
一个穿着深蓝球服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两眼佘小迪，戏谑道，“长得挺帅啊。”
旁边正挥舞球杆的男人转过头，随手就把球杆递给了旁边面容姣好的球童：“来了。”
顾苗点了头，拉过佘小迪，笑道：“介绍一下，我男朋友。”
佘小迪第一次见顾苗的朋友，难免有些紧张：“大家好，我叫佘小迪。”
顾苗温柔地握住佘小迪的手，朝正欲起哄的大家摆摆手：“我们先去换衣服。”
换好衣服出来，其余各人已经上车了，见顾苗出来，便招手道：“一起走？”
顾苗摇摇头：“你们先玩。”
佘小迪没打过高尔夫，顾苗便先陪着他来了练习场：“没事，放松，听教练的。”
教练和顾苗是熟人，一上来便懂了什么意思：“放心，包教包会。”
佘小迪没辜负他的一身腱子肉，运动天赋倒是不错，没一会儿就能自己挥杆进洞了。
顾苗笑着鼓掌：“好帅！”
佘小迪出了汗，眼睛却亮闪闪的：“走吧。”
顾苗递了毛巾过去：“累了？”
佘小迪摇摇头：“去找你朋友玩吧，你今天都没好好玩。”
“成，一起去吧。”
顾苗开着车追上了一拨人：“怎么样了？”
是刚才那个深蓝色球服的女人，看顾苗过来，扶了扶帽檐，笑道：“差点进洞，可惜了。”
她旁边站了个漂亮的男生，手里正拿着球杆，看来刚才那球是他打的。
女人拿过球童手里的另一根球杆，笑问顾苗：“来两杆？”
顾苗握住球杆，笑得自信：“好啊，一起吧。”
换了几个场，几人都没打出好球，女人摇了摇头，将球杆递给球童：“看来今天风水不行啊。”
最后一杆，顾苗把球杆递给了佘小迪，对方却没第一时间接下，显然有些不自信，顾苗朝他点了点下巴：“没事，随便打打。”
佘小迪这才答应，球童简单介绍了一下球道，又给他换了杆。
圆白小球在空中飞舞出一道完美弧线，原本还笑嘻嘻的女人表情逐渐震惊。
随着球落地，路过的一个球友惊呼道：“一杆进洞了！“
佘小迪兴奋地转头看向顾苗，眼睛亮闪闪的，像是盛满了所有的风和阳光。
女人笑着转头，带头鼓起掌来：“厉害啊！”
顾苗摸了摸佘小迪的脸，鼓励道：“不错。”
不需多时，其余几人也闻风而至，为首的一个男人笑得最开：“恭喜啊！一杆进洞！你的人不错啊。”
顾苗应和两声，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大手一挥：“得了，等会儿刷卡，你顺便帮我包了。”
男人惊呼一声，率众起哄：“顾大小姐豪气！”
佘小迪有些不明白意思，旁边的漂亮男生友情提醒道：“我们这规矩是，进洞了见者有份，今天怎么着，都得十五六万了吧。”
佘小迪心里一咯噔，看向顾苗。
人群中的顾苗神色如常，熟练地和朋友寒暄着。
十五六万对于佘小迪来说，是一笔巨款，而对顾苗这样的人来说，只是洒洒水的程度。
明明顾苗站得离自己也不远，佘小迪却第一次觉得那笑声、那容貌，离自己隔了几道墙那样远。
佘小迪突然理解了顾苗为什么突然带自己来打球。
回去的路上佘小迪一言不发，饶是好心情的顾苗，也逐渐冷了下来：“又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佘小迪低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要花那么多钱。”
顾苗不以为然，安慰道：“又没多少，千金难买我开心，高兴不就得了。”
佘小迪：“可是……我不想让你为我破费……”
顾苗这才停车转头看向佘小迪，放软了语气：“好了，我都说了，我乐意，我就爱给你花钱，别不开心了。”
佘小迪：“今天那个男生，你也愿意给他花钱吗？”
顾苗心里啧了一声，怎么才不到一个月，就开始学会吃醋了：“我又不是傻子，他又不是我男朋友，我浪费那钱干嘛。”
那就是，你愿意给你的每一个男朋友花钱了，或许还愿意这样哄着每一个男朋友……
这一个月，虽然没见过顾苗的交际圈，但佘小迪却在她的家里窥见了以往那些前男友的痕迹……
佘小迪转头看向顾苗，眼里满是认真：“可能我还需要很多很多时间才能变有钱……”
顾苗笑了：“变有钱干嘛？”
佘小迪：“有钱才能对你更好。”
才能配得上你，才能让你一直呆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