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NOI大赛开幕时东京场地

    你的比赛时间在夜晚,刚到比赛场地,青木杉奈为你撑着伞,同你一起透过伞望着乌黑的云团,豆大的雨点啪啪打在伞上,夜景从清晰变得朦胧,“轰隆——”一声,潮湿的空气中划过光亮,你伸出手接着顺着雨伞低落下来的水珠沉默着。

    青木杉奈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提醒道:“该进去了。”

    “好。”

    你跟着她到换衣间准备着,里面有许多陌生有熟悉的偶像,都是你曾在杉奈姐给你整理的资料中看过的,还有许多没被记录在资料中的偶像,你的演出顺序比较靠前,所以在这里待了没多久就跑去了后台。

    虽然今天天气并不美丽,但到席的观众依旧很多,你在后台偷偷看着多少身上沾有雨水的群众,放轻呼吸握紧了胸口的衣服。在人群中发色亮眼的千切一家,一眼能望到的爸爸妈妈和诚士郎,还有角落里的小黑和研磨,虽然在后面被人群淹没但是被你捕捉到的梨子和凛……

    好开心,大家都来了……

    很好!与晴,你也要加油,不可以辜负大家的期待!

    “轰隆——”

    外面的雷鸣声直接穿透了建筑物直达场内,听的后台的工作人员直皱眉。

    “今天的天气这么差,不会影响比赛吧?”

    “在场内呢,没事,总不能透过屋顶劈一道雷进来吧。”

    “呸呸呸!你那乌鸦嘴,快闭上!”

    你看着他们搬的像吊灯一样的东西,好奇地问:“你们搬的这是?”

    戴帽子的男人看了眼手上的东西,随口说道:“大赛上用到的氛围灯,拆掉不要了。”

    氛围灯?你指着还显得崭新的灯不解道:“这看着还很新啊,怎么就拆掉不要了?”

    后面的男人抹了把大灯,说:“你是不知道,举办方要的是白灯,结果买回来发现商家安错了灯带,成个霓虹灯了,换个灯带就好了,举办方却说时间来不及了,直接换了一整个大灯。”说罢,他颇为可惜道:“这自动感应的灯可贵着呢,说换就换……”

    “原来如此。”

    前面戴帽子的男人摸了把鼻子憨笑着,说:“与晴,这次比赛你一定要加油啊!我支持你获胜!”

    你闻言一愣,对他感激的笑道:“我会的!”

    后面的男人听了伸脚轻轻踢了踢他,打趣道:“你之前还说你打死不追偶像,什么时候改变想法了?”

    戴帽子的男人支吾着,转身抬着大灯就走,在身后的另一个人不得不跟了上去,急道:“诶!你怎么不回答我?”

    “与晴。”

    青木杉奈没在换衣间找到你就猜到了你大概率会来这里,她望着台下的观众,说:“紧张了?”

    你果断回道:“不。”

    看着台下的一个个人影时,身体在源源不断的涌出激动的情绪,你低头看着自己亲手设计出来的表演服,闭上眼似乎就能想到和天满哥一起在屋里来回讨论的场景,和他一起烦恼的趴在桌子上,一起严肃的讨论设计元素,公布服装后麻美姐和杉奈姐夸赞的语气……

    “不。”你弯起眼眸看向青木杉奈,“我感受的到大家的心意,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背后支持我的大家,我都会拼尽全力!所以,我很期待!”

    耳边响起了这场表演结束的掌声,和轰鸣的雷声融在一起,青木杉奈笑过后担忧的叹了口气,“天气这么差,希望一切顺利。”

    事实证明,她的担忧是对的,轮到与你间隔两名的人表演时,她刚站到台上,还没开口,一声雷鸣过后场内陷入了一片黑暗。

    “诶——?!怎么回事?!”

    “停电了吗?”

    “不会吧?!”

    一旦陷入黑暗中,人的感官就会被放大,你听到杉奈姐焦急的声音和工作人员来回奔跑在走廊上发出的“哒哒”声,不时有微风略过你的脸侧,听他们说修好要好一段时间。

    可时间不等人,在修好前没办法上场演出的人只能默认倒霉,历年来举办的比赛发生意外时都是如此,明明快要轮到你了,就要这么放弃等待下一届的比赛吗?

    不要。你内心迅速否定,出声安慰着焦急的杉奈姐。

    此时你应该慌乱的心却异常平静,大脑也没有被杂念混淆,窗外的雨声清晰的回响在脑海中,随着偶尔的电闪雷鸣映入你的眼帘。

    那么,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上台演出呢?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呢?

    -

    突如其来的停电给大部分观众造成了不满,都在举办方的安抚下不再大声抱怨,而是小声议论着。黑尾铁朗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舞台,叹息道:“停电了,难办了啊。应该会延迟表演时间吧?”

    “不可能的。”身后的女生听到他声音反驳着,然后气愤道:“出了意外演出时间也照常进行,不会停,在此时间段表演的偶像只能等下届比赛,NOI大赛的规定向来如此。”说完她跺了跺脚,咬着牙小声抱怨着什么。

    “这么严格?”黑尾铁朗皱起眉,透过地板上的灯光发出的不起眼的光亮看着身旁的发小,说:“她肯定会不甘心吧。”

    孤爪研磨沉默过后,低头“嗯”了一声,何止是不甘。他想起赛前那几个月时常见到你眼下的黑眼圈和腿部的淤青,就算如此每天的精神依旧很足,只有在和他和小黑一起打游戏时才会忍不住犯困,一轮到他和小黑的1v1局,你就在他们结束前头倒在他床边睡着了。

    按照你给他们的出场的大概时间,现在已经快到你了吧,可是电路系统还没有被修好,那么,要放弃吗?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你沉默下来心情低垂的模样,完全不同于平时活力满满的样子,很扎眼……起码是在他看来。

    正担忧着的黑尾铁朗听到身侧几不可闻的叹气声,好奇的看了一眼问:“怎么了?”

    “……没事。”

    可是这样的情况,除非来电,否则等下届比赛了吧?那么,你的选择呢?他抬眸看向台上,静静等待着。

    底下的议论声很小,不少人都沉默着担忧着支持的偶像,在略显寂静的场内,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哒哒声回响在耳边,他们一致朝场上看去,却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纷纷又感到失望。

    凪诚士郎沉默的看向台上平时耷拉着显得没精神气的眼睛此时此刻睁的很圆,他在脚步声响起时就定定地望向漆黑一片的舞台,声音停下后,他脱口而出:“晴。”

    “诶?什么?”正在为女儿担忧的天海圆子听到凪诚士郎这么说,也和自己的丈夫看向了台上。

    正是这时,欢快又伴随着鼓点的音乐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荧蓝色的光芒,绽放在人群的眼底中,场内一下响起了惊呼声。

    “这是……”

    孤爪研磨一瞬间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舞台上的人,她身上裙子不知道用了什么制作,在荧蓝色的光下显得波光粼粼,就像是把夜晚被月光照射的海面裁剪下来当了布料,头顶的面部被身上的光亮照射着,显现出人影的轮廓。即使他离得不算近,也能清晰的看到她脸上的微笑。

    在歌声响起后,人群才安静下来,齐齐看着舞台上的人儿,这是他们从未设想过的演出。

    “妈妈,这个姐姐好漂亮!像童话中的公主!”

    黑尾铁朗听到前方的小女孩激动地说着,然后是她的姐姐轻笑着同意她的想法,不过——

    他抬头望着舞台上倾情演出的人,作口型道:“很厉害呢。”

    在音乐突然放大那一刻,台上的人一瞬间变成了盛开的紫色银莲花,星星的白色光辉掉在上面闪烁着,直击心灵的歌声让大部分人都一瞬间屏住了呼吸,随之而来的是胳膊和头皮处的发麻感。

    “这是你的选择么……也是,这才是你。”

    “研磨?”听到他在小声的嘟囔着什么,黑尾铁朗视线抽出来了一会儿,看到研磨嘴角明显的笑意后顺着他的视线看上台上的人,笑声从喉间溢出,在研磨拿出手机后他同步拿出了手机,就算没有任何交流,他也猜到了对方想干什么。

    两簇的光亮在昏暗的台下出现时格外显眼,同他们一起亮起的,还有前排处的一簇光亮,黑尾铁朗和孤爪研磨同时看去,得益于他显眼的发色,他们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当初在花火大会上认识的叫千切的男生。

    两人的心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特别是在对方回头和他对上视线后,三方目光交集着,目光分离的瞬间又同时扬起手机看向台上。

    中排边缘的糸师凛在拿出手机时本想打开手电筒,却不受控制的点开了相机,对准了你的身影放大,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糸师凛一下心跳加快,想要退出来,那一瞬间你透过摄像头对准他的方向露出笑颜时,他的脸一下升了温度,慌乱间摁到了快门键,他犹豫着点开相册,手指在删除键上停留了会儿,最终还是退了出来。

    ……

    在光亮出现的一瞬间你就在台上注意到了,你一一看过台下几个熟悉的人影,加深了脸上的笑容,一个动作转身后,台下如渐入夜幕,一颗颗星星接连亮起,最后照亮整个场内,如同一片星海,随着你的歌声摇摆着。

    在最后的谢幕动作做出时,你侧过头,试图用刘海遮挡发热的眼眶,“噔——”的一声,场内重新恢复光亮,台上温暖的灯光清晰的照映着你的身影,你湿润着眼眶,用力做了一个标准的鞠躬后下了舞台。

    此时,场内也发出了澎湃的欢呼声和鼓掌声,直到工作人员上场才渐渐让激动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但还是有不少人在议论着。

    “刚才那是什么啊,好厉害!!!”

    “我看这一届的获奖者非我们家与晴莫属!”

    “我还是第一次看她的演出,太令人难忘了,从现在起我也是她忠实的粉丝!”

    “简直像童话故事一样,太美了!”

    “这绝对是第一了吧?太厉害了!”

    ……

    青木杉奈拿出手帕为你擦着额头上的汗,赞叹道:“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么新奇的点子。”

    你笑了笑,没有说话。

    之后的演出顺利进行着,今晚的赛场便是最后一个赛场,结束后就是系统排名,你同其他参与比赛的人期待的拿出手机查看着排名,在看到自己的名额直线上升,在进到前五名时不由悬起了心。

    “拜托拜托,一定要获奖……”天海圆子激动地闭上眼紧拽着天海广一的衣服念叨着。

    天海广一拍着她的肩安抚道:“好了好了,你看诚士郎都没那么紧张,小晴那么棒,肯定没问题!”

    凪诚士郎没有出声,而是抬头看着屏幕上的排名,此时你的排名已经到了第二名,分数还在不停上涨着,他看着涨势渐渐停下却依旧停留在第二名的名字,轻蹙起眉,眨眼间又舒展了眉头。

    “不是吧?!就差一点?!”千切虎雪捂着嘴惊讶的晃了晃身边的人。

    千切豹马被晃得有点不舒服,但他紧盯着排名沉默着,没有制止姐姐。

    “好可惜……”千切音猫子不满的皱起眉,“明明那么精彩的演出。对吧,豹马?”

    没听到他的回话,千切音猫子疑惑的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的儿子,“豹马?”

    他沉默着看着大屏幕,没有回应。

    -

    你看着最终排名,释怀道:“嘛,虽然已经猜到了。”

    青木杉奈几番确认你没有失落的情绪后,才放心安慰道:“没事,你的演出特别精彩,是他们不懂欣赏。”

    “倒不如说,这也让我意识到了我还有不足之处。”你无奈的笑着,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虽然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但结果已经摆在这里了。下次……”你停顿一瞬,加重语气道:“下次一定获奖。”

    “……嗯。”青木杉奈柔和了表情,微笑着摸了摸你的头,“走吧?我送你回去。”

    “谢谢杉奈姐!”

    青木杉奈伸手拎起你的背包,问:“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想吃甜品!”

    “好,今天我请你。”

    你一下呆住了,在青木杉奈疑惑时开心的扑过去抱住她,“杉奈姐万岁!”

    青木杉奈松了口气,敲敲你的额头说:“好了,我们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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