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姜莱的决策无误。
这东西确实怕火。
卫三用火符攻,那茧蛹立马往后蠕动,颤颤巍巍,明显害怕极了。
“嘿,真的有用。”
废话。
依靠水生的东西,怎么可能不怕火呢?
姜莱让刘铭和陈大勇将门关好,别让这东西跑出去了。
接着俩人甩出数张火符,符篆满天飞,不要钱似的,看得另外俩人羡慕的不行。
火符将茧蛹围在一起,噼里啪啦的烧起来了。
那东西感受到威胁,争先恐后的开始疯狂蠕动,整个肉茧扭动,像蜕皮一样慢慢的打开了外面那层皮,露出了里面猩红的一团肉球。
肉球在火光映照下,快速长出手脚,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婴孩。
半大婴孩四肢趴在地上,光秃秃的脑袋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大嘴,满是尖利的牙齿。
“啊——”
尖锐的叫声磨的人耳朵疼。
刘铭和陈大勇哪见过这种场面,慌不择路就想去打开门,被卫三拦下,给了他们一张遁地符。
“你们先走,不要吭声。”
几十个茧蛹褪去肉茧变成一群小怪物,虽被火围着,却图穷匕露满地爬走,妄图冲破火圈,给他们来上一口。
卫三打发走刘铭俩人,扭头看见这一幕,也是头皮一阵发麻。
“老大,怎么办?”
“烧。”姜莱懒洋洋的下结论。
这些个小东西凶的很,而且它们还长着尾巴,拖着长长一条,甩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卫三一边火攻一边观察:“它们怎么跟鱼人似的。”
是的,鱼人而不是人鱼。
长得像鱼的小孩。
“估计又是和蛙人一样的产物吧……”姜莱说。
卫三:“搞什么,白家究竟搞出来多少这东西!”
tmd,赶紧把白家都抓起来!
卫三热的脸通红,火光中娃娃脸一片痛苦的表情。
那鱼人似的小东西怕火,又被火圈围着,连反抗都没有就被烧了个干净。
火光噼里啪啦,烧的整个房间闷热无比。
卫三擦擦头上的汗,准备开门透透气,却见姜莱反而朝着里面走去。
“哎,老大等等我。”他愣了一下,连忙追过去。
火光跳跃,整个房间布局暴露,最里面居然还有一个暗门,铁门锈迹斑斑,一个圆环大锁紧紧扣在上面。
“这是?”姜莱摸着铁门上的爪印,那印子极深,充满了愤怒的不甘。
两人合力转动圆环,只听啪嗒一声,门开了。
年久失修的铁门发出沉闷的叫声,像是在排斥外来人一样。
姜莱一个火符进去,瞬间照亮了里面。
令人惊讶的是,暗门里面竟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房间,一张床和一个书桌,其余零零散散,可以窥见曾有人住在这里。
布满灰尘的书桌上除了盏坏掉的台灯,就只剩下个翻开一半的笔记本。
‘它们疯了……’
‘它们在复仇!’
翻开的笔记记载了两句话。
姜莱拿起笔记本,拂去上面的尘土,接着慢慢翻开它。
‘4月26日,我领到了一个任务,我的任务就是观察它,并驯服它。’
‘4月27日,它非常不听话,我使用了电击,它好像怕了。’
‘4月30日,它已经几天没吃饭,对它似乎并不影响,它非常正常。’
‘5月9日,它似乎对我有点好奇。我再次使用了点击,它怕了。’
‘6月1日,它在唱歌,它的歌声具有攻击力,我开启了无差别点击。’
‘7月20日,它哭了,它的泪水变成了珍珠!’
‘7月30日,老板说,它的价值不仅如此,我们应该将它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今天,他们带来了一个女人……他们想让这个女人产下人鱼的后代!不!它把那个女人吃了!’
‘失败了……失败了!’
…………
后面的记录不再有日期,观察员把笔记变成了他的个人日记。
“这是人鱼?”卫三看到这里已经明白了,这是记载人鱼变化的过程:“怪不得白家知道那么多呢,敢情是他们囚禁了人鱼观察出来的啊。”
真不是人。
姜莱往后翻了翻,后面记录的全是一些人鱼琐碎的事情,最多的就是观察员想尽办法令人鱼哭泣并得到珍珠的事情。
直到9月,人鱼越来越虚弱,珍珠变成了红色的,观察员乐疯了。
为了得到红色珍珠,人鱼受到的伤害越来越多,直至人鱼死去。
一条人鱼死亡,就再换下一条。
观察员继续观察。
到这里,笔记戛然而止。
最后一页记载的‘它们’究竟是谁,无从得知。
‘复仇’好像是突然进行的……
“所以白家的人不仅为了得到红珍珠,还把人鱼改造成各种各样的怪物?”卫三蹙眉说。
姜莱收起笔记,点头:“看起来是这样。”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暗室里还有一道门,推开后直接到达了船舱走廊。
姜莱掩好门,与卫三一前一后回到上层房间。
刘铭和陈大勇在他们房间门口等待俩人,见他们没事这才松口气。
四人对视一眼,之后装作互不认识,各自错开回到自己房间 。
等到夜深人静,刘铭才敢带着陈大勇来敲门。
卫三悄悄打开门放两人进去,之后探头左右观察,见没什么人才关上门。
“刘哥,你们怎么来了?”卫三以为他们俩不放心。
谁知刘铭急急忙忙的打断他:“卫老弟,姜小姐,不好了!我们刚才看见白家的人和其他几家悄悄离开了!”
陈大勇:“而且船停了。”
“停了?什么时候停的?”卫三诧异。
他和姜莱一直在房间,还真没发现船已经停了。
刘铭说:“刚停,就在半个小时前。”
半个小时前,刘铭正打算睡觉,这一整天的惊心动魄让他感到特别疲惫,于是他打算泡个热水澡,结果他刚拿着浴巾进入浴室,就听见咚的一声轻响,船也跟着晃了一下,导致他差点没站稳。
今天的经历令他有点杯弓蛇影。
刘铭匆匆穿好衣服,澡也不洗了,他回到房间打开阳台的推拉门,站在甲板上,轻易看见了在夜色掩盖下白家与另外几家的人正在放船离开。
他和陈大勇不敢耽误,便赶紧来找姜莱他们了。
“做的不错。”姜莱少有的夸奖道。
刘铭本正在害怕,这会儿莫名的升起一股骄傲感。
几人正说着,忽然门缝里渗透进缕缕红雾,那红雾好像活了一样争先恐后的往房间里面钻。
刘铭惊恐:“怎么回事,这雾不是一直在外面吗?”
卫三也在奇怪呢,自从上船后,这红雾一直绕着船,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姜莱眉头紧蹙,一脸不耐:“看来白家的人早知道会是如此了。”不然也不会大半夜的离开。
“什么?他们这是逃了?”三人异口同声。
只不过,姜莱没空回答他们了。
那红雾转眼弥漫了整个房间,红雾腐蚀前行,桌椅板凳无一例外全部化为粉末,连墙壁都爬满了红色的纹路。
几人一退再退,避开扑来的红雾。
卫三一把打开阳台门,将刘铭和陈大勇推进去,顺带叫着姜莱:“老大,这里。”
他和姜莱一前一后跨进阳台,连忙关进推拉门锁上门把手。
阳台不大,并且与其他房间都连着,中间用一扇玻璃隔开。
此时已经不少人被惊醒逃到阳台,没有逃出来的都在房间哀嚎痛哭,一点点被红雾腐蚀着。
姜莱倚着栏杆往下望去,下面正对着甲板,是个逃生的好方法。
红雾漫天,将整艘船包围,普通的符咒对其无用,只能尽力躲避。
“怎么办啊老大?咱们不会折在这吧。”卫三个乌鸦嘴,总是在紧要关头拆自己的台。
姜莱送他一个白眼,冷酷无情道:“跳下去。”说着,她小巧的下巴轻轻一抬,示意他自己看着办。
他们房间在三楼,离甲板有足有七八米,这生生跳下去,还不把腿摔断?
摔断腿是小事儿,万一没命可怎么整?
卫三讪讪一笑,谄媚道:“老大您不会看着我就这么摔死的是不是?”
他长着个娃娃脸,做起这种表情来十分拿手灵动,看的人容易不忍心苛责他。
姜莱两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笑笑不说话,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
卫三:“……”
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僵住,人也变得扭扭捏捏,两只手缠成麻花状:“老大,别这么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刘铭:“……”
陈大勇:“……”
如果不是俩人打不过他,高低也得揍他一顿,让他尝尝拳头如沙包的滋味儿。
姜莱:“给我下去吧你!”
她说完,一脚将卫三给踹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
失重的感觉瞬间袭来,卫三吓得脸都白了,他四肢酸软,头朝地摔去。
就在即将摔破头的时候,一根白色的布缠上他的脚,将他倒吊在半空中,
他颤颤巍巍仰头看去,只见白布另一头在姜莱手中牵着,如同牵着一条死狗一样。
姜莱笑眯眯的俯身,恶劣依旧,问他:“好玩儿吗?”
卫三:“……”
好玩儿!踏马好玩儿死了!
他欲哭无泪,忘记自家老大是个什么德行了,丫就是一吃人不眨眼的黑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