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个大帅逼学霸转校生?不怎么样。”
“......”
“哎?你怎么说话的?不就是考的比我高了一次,有什么可骄傲的”
“我考的比你高”
“......”
“小孩子才喜欢棒棒糖”
“怎么?我还不能喜欢吃棒棒糖了?”
“那...你喜欢吃什么味的?”
“草莓的”
“好”
“你长得真好看,我...可以喜欢你吗...”
“下雪了”
“嗯”
“我爱你,一直都爱”
“我知道,我也爱你”
“贺望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让你爸的脸往哪放??”
“我怎么不知道!?你赶我妈走,不顾爷爷反对把内个狐狸精接回来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没面子?!”
“你胡闹!”
贺望舒脑子里闪过一片片碎片,他疯了似的往江衍家跑,手里攥着两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暴露后,他当着家里众人的面出了柜,和他爸爸大吵一架后就离家出走了,搬到了他妈妈给他买的房子里,这本来是留给他是婚房。
江衍被当众羞辱,带回家关了起来,今天晚上要搬走。
贺望舒满身是汗,但他没有停下,似乎在和太阳赛跑,只要跑过它,就可以留下那个人,和他一起跑,跑向光,跑向自由。
造型浮夸的黑色铁门前,贺望舒无力地依靠在墙上,偌大的别墅里空无一人。
他走了。
日落,贺望舒静静的依靠在墙上,他会隔几分钟就摁响别墅的门铃,妄想那个少年会啥啥的跑过来给他开门,唐阿姨也会高兴的欢迎他。
自那件事之后,这样的场景便成了回忆的碎片,不曾再出现。
月光下,少年修长的身影映衬在马路上,孤寂悲凉。夜深,那道身影随着月亮缓慢移动。
五年·重逢
贺望舒在A城重点大学拿到法学医学双学位之后,在A城一家医院工作。
“小贺,这里有一位病人需要打点滴,我挪不开,你去帮一下”
“行”
“小贺”听到这个名字,躺在床上的人心头一颤。
贺望舒毫无防备,他来到病房,看到了那张自己日思夜想了五年的脸。
他强装镇定,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给他打好了点滴,转身就要走。
“你就这么走了?”病床上的江衍说话了,不知是因为胃疼,还是因为情绪的激动,他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身后的声音来的太突然,贺望舒怔住了,他没想到洛星言会先开口说话,“拔针的时候摁铃叫我,不要自己拔”说完,便走了出去。
他来到一间空病房,头抵在墙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这五年里,他没有放弃寻找江衍。起初,他经常去他之前所在的别墅,静静的坐在门口很久再离开,直到那所别墅有了其他人住进去,他便不再去了。
他想到过千千万万种重逢的方式,独自彩排了无数次重逢之后的场面。等到现在,真的见到了他,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孩儿又瘦了,比之前更漂亮了,眼里多了一丝稳重。
他曾经也认为所有事物都会恒古不变,而如今,一切都不再是从前的样子。
贺望舒很快从情绪中走出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眉眼间便又带上那分冷淡,他走出房间,向自己办公室走去,路过江衍病房,他下意识的透过门窗撇了一眼,刚好对上床上人的目光。
他在一瞬间感觉自己拥有了所有,又感觉自己失去了所有。
收回目光,没有再看,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江衍拔针的时候没有叫自己,而是叫了路过的护士,打完点滴就走了,没有来见自己一面,就像当年那样。
贺望舒晚上7:30换班,他换下身上的白大褂,现在正值秋末,天气转凉,贺望舒穿了一件黑色风衣,围上一条做工并不是很好的灰色围巾,去医院边上的停车场开车。
医院外的路边上种有银杏树,祈愿健康,无灾无祸,吉祥辟邪。
秋末,银杏树一片金黄,树下是散落的银杏树叶,贺望舒目光一滞,叶子上的人唇角带着一丝浅笑,眼中光芒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身后的夕阳也甘愿做他的衬布。
银杏千年,等候的是秋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