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黑衣,负伤

    她正在摊子上看着一个发簪,正要将铜板付给摊主,几支银针却朝她们袭来,季眠下意识闪身一躲。

    他将银针从摊子上拔起,仔细看了一下,然后拉起她就飞身跃起来,衣摆划出一道青色的弧线。

    “走,有人跟踪我们。”祈夜瑾冷厉的眼神扫过黑暗处,他冷静的分析了现在的情况,他们很有可能是被盯上了,他必须解决这个祸害。

    “哎!我的银两掉了!”季眠是个不折不扣的财迷,看着他飞起来的一瞬间,铜板一个接一个的落了下去,她急的想回去。

    “别动!”祈夜瑾将身体放“跑,越快越好。”祈夜瑾冷厉的眼神扫过黑暗处,他冷静的分析了现在的情况,他们很有可能是被盯上了,他必须解决这个祸害,然后握紧她的手。

    那黑衣人也跟着穷追不舍。

    他看眼前没有路,只有一条河,里面是各式各样的花灯,他一把把她抗在肩上,踏着河里的一个个花灯,朝对岸而去。

    那黑衣人好像早料到了他会这样做,也踏着跃了过来,一剑捅了过来,祈夜瑾反手转了一圈,将剑抵挡,那黑衣人却用另一只手一拳就要打了过来。

    “你是谁。”他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他明显是个男性,身高比他高些许,功力看起来也十分的厉害,靠他和他打坚持不了多久。

    季眠感觉自己晃来晃去快要吐了,她看不清面前打斗的人,但是下意识的觉得他有点眼熟,他们打了许久,然后,黑衣人闪身到他身后,狠狠的一剑,将他肩膀刺穿。

    祈夜瑾跪地,季眠挣扎着爬下来,担心的看着他,看黑衣人又要朝他攻击,她抽出他腰间的剑挡住,她吸收了梦魇,硬碰硬是不行的,于是她轻轻吐息,朝着他神识探去。

    这是一片黑色的世界,没有太阳,只有无尽的黑海,季眠细细分析着这个人的内心,他应该是压抑的,必须找到他的弱点,好击破。

    她逛了很久,都不见这个海上有什么,于是她潜入海底,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她转身看到一张脸,突然那识海开始剧烈波动,将她排除出去。

    黑衣人面色难看,虽然他遮的严实,但是那一双漂亮眼睛的一丝狼狈却没逃过她的眼睛。

    她朝他走过去,想要摘下他的面罩,却见他闪身一躲,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究竟是谁?为什么……

    季眠来不及细想,听到她祈夜瑾沉重的呼吸,担心的过去扶他,将他带到客栈,将他扶在床上靠着。

    小反派现在毕竟还小,才十五,还没有达到书里的那样无敌,趁现在的时间线,他还没有犯什么大错,赶快把他扳正了来,以免到最后被主角合力打败,没有未来。

    她看着面前的人鲜血淋漓,轻轻解开他的衣裳,那出金疮药给他倒上,白絮将法力传至她的掌心,她轻轻揉着他的伤处,让鲜血止住。

    祈夜瑾此时感觉自己半梦半醒间,有人扒开他的衣裳,在自己身上温柔的轻/抚,他的伤口处传来微微的刺痛,随即而来的是冰凉之感,将那丝痛压了下去。

    他面色潮红,带着一丝压抑的风情,受伤的肩头半露着,明明是昏迷的状态,却显得格外勾人。

    要不是知道这个黑莲花有多狠,季眠都要被他虚弱娇软的样子给骗了去,她细细用纱布包扎好他的伤口,然后扶着他让他慢慢躺下,贴心的盖好被子,就要走。

    却没想到,他握住了她的手,季眠微微一愣,看他闭着眼睛,明显是没醒,却眉头紧皱,额上冷汗直流,湿了鬓角,看起来十分可怜。

    现在的他还不会收着自己的情绪,比书里面上翩翩公子,实际冷酷无情要好的多,至少还像个人……

    她这样想着,没有走,而是在床沿坐了下来。

    她联系不上系统,不知道攻略到什么程度才算成功,那么就先从得到他的心开始吧,她将湿毛巾拧干,敷在他的头上,然后就这么过了一宿。

    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她顺势趴在他旁边睡着了。

    祈夜瑾醒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女人清浅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间,如蝶翼般的眼睫微颤,阳光洒在她的脸侧,他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细细软软的小绒毛。

    她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好,眼底带着淡淡的青紫,他小心翼翼的想去抚去她的疲惫,却见美人如被惊扰般动了动唇,红润的唇瓣让他想起来上一次的吻,他忍不住轻轻触碰她,却在快碰到时突然缩了手。

    他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放冷静,这个女人不知身份来历,而且有神奇的力量,竟能将梦魇都直接吞噬,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他对事一向谨慎,同意带她一起也是他做出最出格的举动。

    这个世界上,他不相信任何人,他只相信他自己,所以他发现他在她身上有一颗的沉沦,便努力的压抑了。

    带着她,是一个不稳定的变数,因为她,他都变的没之前那般稳定了,所以是时候再见了。

    他毫不犹豫的换好衣服,拿上行李,就立马离开了,他怕她醒来,他就舍不得了,虽然没有发生,但是他很坚信他一定会让她继续跟着。

    季眠醒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她揉揉眼睛,端起桌边的水喝了一口,然后她发现了不对劲,墙角立着的剑,桌子上放着的行李,都不见了!

    这些现象无一不告诉她,他不告而别了!

    这个没良心的,她刚刚救了他,他一醒来就跑了!连声招呼都不打,真是让她寒心。

    寒心,真正的寒心不是大吵大闹。

    她一边吐槽,一边麻利的跑到自己房间收拾东西,然后也追了过去玩,虽然不知道他具体什么时候走的,但她知道他的下一个目的地——沽城。

    这边,祈夜瑾在赶路的路上突然有些后悔,他之前是习惯了一个人的孤独,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少了一个人在自己旁边叽叽喳喳的,他反倒还有些不习惯了。

    他怕她追上来,前几天赶路很急,现在却又怕她追不上来,开始频频往后看,他心思恍惚,眼看就到了沽城外。

    他抬头望去,城门口雄伟而庄严,高大的城墙耸立两侧,砖石交错。城门上方是一座巍峨的城楼,飞檐斗拱,雕梁画栋。

    楼台上有许多士兵站岗,他们身着铠甲,手持长矛,神情肃穆,时刻保持着警惕。

    城门洞宽敞而深邃,可容纳多人和车辆同时通过。门洞内光线昏暗,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地面铺着古老的石板,经过无数人的踩踏,已经变得光滑如镜。

    祈夜瑾步入城门,城门口有稀稀拉拉的人群,他们排着队,一个一个接受检查,他要上前,却被拦下,要求搜查全身,发现没有什么可疑物,才让他进去。

    “哎,这段时间这么查的这么严啊?”听到后面有人小声说话,没有走开,而是驻足倾听。

    “这你都不知道啊?听说自上月以来,城中陆续有百姓得了一种怪病。”那人小心翼翼的凑近旁边人的耳边,轻声说。

    “什么?”

    “他们先是全身发热,然后是慢慢的容易犯困,之前还以为是瘟疫,朝廷特派人来除疫,却没想到,那百姓突然暴起,咬断了那官员的脖颈!”祈夜瑾听着脸色一变。

    “天呐!太可怕了。”

    “而且被咬到的人,也会得那个病,现在大家都闭门不出,好在那些变成怪物的人夜晚出来的比较多,所以夜晚大家早早入睡不出门便好了。”

    “难怪繁华的沽城,最近像个死城一般。”

    “可不是嘛,可惜喽——”

    祈夜瑾听完他们的对话,找到附近的客栈安顿好住处,就出门打听了,现在城中人少的可怜,大街上也就零零散散的有几个人。

    就连客栈都空房满满,大家都关着门,整个城的环境压抑且死寂,他拿过一个男子,“你可知,这怪病的源头在哪里。”

    “不知,只知道第一个发病的是王屠户家的大女儿,王乐倾。”路人看他身姿不凡,连忙跟他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谢谢。”他丢下这句话就往王家猪肉铺赶去,却见大门紧闭空无一人。

    “少侠是要找王屠户一家吗?他们前段时间搬家了,他女儿不知所踪,他们卖了铺子,正满城寻人呢。”隔壁家出来卖菜的老人家看到他焦急的模样,好心的说道。

    “老人家可知道他们新家在哪儿嘛?”

    “不知道,但是林婶她应该知道,她与王家媳妇平日里感情好,你去问问罢。”那老妇人说完也进屋关紧了房门。

    祈夜瑾好不容易找到林婶家,却见她抱着一个男人哭,看样子十分伤心。

    “当家的!你怎么就染上了这怪病呀!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她哭的难以自抑,他没有打扰她,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她哭完,才向前。

    “你是谁?”她明显心情不好,语气都带着不耐烦。

    “林婶,我想问问王家他们搬到哪里去了?”他向前,礼貌拱手行礼。

    “你问这做甚?”她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她可不知道王家人认识这样光鲜亮丽的人。

    “我是虚空派的修士,想了解他家女儿的怪病,烦请林婶告知。”他亮出自己的刃雪,略带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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