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儿蹲着干嘛?还需要我来请你吗,你可不是他,你是一个替代品,不,你只是——我的奴隶,我的傀儡。哈哈哈,快给我滚起来!”
陆不平忐忑地看着前面这个癫狂的人,他睨了陆不平一眼,“谁允许你看我的,只有在媒体,大众下你才能按着记忆行事,好了,你该‘上班’了。”
说着他便猛踢了陆不平一脚。
还在适应地面的陆不平狼狈地摔倒在地上,闷哼一声。而那个人却哼着小曲儿,从陆不平的头上跨了过去。
也许是幼年的遭遇使陆不平对此作为也发不出脾气,只得做罢,必竟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也许沉默才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仁先生,据传闻这次的爆炸是暗杀,您认为呢?”
“仁先生,据现场有关人员回忆,在爆炸时您和几位朋友在进行非法交易,您是否需要澄清一下呢?”
突然现场安静下来,这位年轻的小记者自然也被带下去了。
“大家先安静一下,我大哥刚出院,需先休养和先解决公司事务,望海涵。”
先前那个人由凶神恶煞转变为温文尔雅,真是两副好面孔。
“小仁总,据传闻你与仁总关系不和,看来消息有误啊。”
“那当然,我们可是兄弟啊。”他笑着答道。
陆不平在保镖的保护下进入车内,扬长而去。
在车上,陆不平混沌的大脑终于平静下来,也清晰起来,那些“记忆”也重新涌上来,“他”陆不平,现在是“仁不行”,真如人如其名,虽长得人模狗样,拟人的事却是一点儿不干,那天爆炸,他其实在商量买卖人口的生意。不仅是妇女还有青壮年,有些被送入深山老林,但大多数被送入了实验室,进行惨无人道的人体试验。虽然以前爆过相关丑闻,但是在资本的施压下沉寂了下去。虽然不是陆不平干的,但他还是不免感到一阵心悸,
这样的人真是死不足惜,他心想。
那么我到底是谁呢?是他吗?不,仁不义(即小仁总)的话很明显,他已经不是“他”了,而且两份记忆之下,他也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人生经历的存在。因为那份关于仁不行的记忆是以文字形式,或者第三视角呈现在他的脑中的。
想着,车停下了。
“仁总,该下车了”司机道。XX集团,陆不平默念一声着,一种熟悉的感觉,一闪而过。
在这庞大的建筑物中,打蜡的地板,洁白的墙壁,干净敞亮的工作台,还有很多正在努力工作的员工。真不知道明明仁不行都已经拥有了一切,他为什么非要做这些非法的勾档,兴许是这个人的本性使然吧。
在他的“记忆”里,仁不行,出生于一个饥荒的时代,他从小就“明白”了食物“对他”的重要性,这原本是一个令人感到同情的童年,但这种对食物的极度的“珍视”是指他对政府批下来的平均分配的救灾粮去偷,去抢,去骗,无所不用其及,哪怕他已经有了足够的食物也不会停手,这使更多人因无法得到足够的食物而饿死,这样的人兴许在童年时期便养成了不会知足的性格。
陆不平刚坐下没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人径直走向办公室。仁不义把一叠合同拍在桌上,“都给我签了”他俯视着陆不平。
“…好”半天,陆不平才从口中蹦出一个字来。
他偷偷地观察每个快速揭过的合同“房产”“地产”“开发区”…眼花缭乱的纸张牙舞爪地展示了眼前这个人的贪婪。
“这次只是一点,必竟一次性转移太多会引起大家怀疑的,你就等着吧。”他甩了甩手中的纸。
仁不义刚准备走,又回过头来。
“你不需要担心被发现,他们已经被我全部换走了。毕竟你要是被发现了,我以后的美好生活怎么办?哈哈哈!”
仁不义走了,似乎心情不错,但是陆不平却在椅子上发愣,久久不能回神。
“怎么会这样?XX工地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XX工地,是他刚刚从一张合同上看到的。,也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那里有他的工作,他的回忆,他的…朋友。虽然说是工地,但其实只是一个新的、正在建造的经济开发区。
在工地上,他只有三个途径来获取外界信息,一是书,二是教堂,三就是工友们的闲谈。因为他大多数时候不愿意探索外界的信息,尤其是关于经济领域的,繁琐,晦涩。难怪他对XX集团的名字感到一丝熟悉,他根本就是还在原来的世界!
陆不平的脑内闪过与工友们相处的每一瞬间,他们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与他们待在一块时才能再一次感受到活着的温度,也正是在他们的帮助下,他才渐渐的愿意与人交流,摆托童年的痛苦。
不,我必须走,陆不平想着。
蛰伏着,一个月后,终于在一天夜里,仁不义又在外面花天酒地,喝得醉如烂泥。而他也偷偷的准备好了潜行的工具和计划。
“去,给老子倒杯水来!”他指着陆不平,又是这样,唤狗一般,已经持续了一个月。陆不平拿起水杯走向厨房,但这次似乎有一些不一样,闪亮着的刀具提醒着他…
杀了他!
据陆不平平日的观察,只有仁不义一人知道调包的事,只要把他干掉…必竟这样的人活着,也是个祸害,对吧?(他可能太过于着急了,以至于忘了他是被人为“造”出来的)他一直不停地鼓励自己,劝说自己。
“你怎么这么慢,信不信我弄死你,”带着醉意的话,从陆不平的身后响起,一句平日里常听的话,似乎彻底引爆了陆不平,过去压迫,屈辱一股脑儿冲上心来,瞬间突破了警戒线。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人呢?
仁不义正准备伸出手扯起陆不平的头发,他不再犹豫,带着银光猛的一下转过身来,也许是从来没杀过人的原因导致的紧张、害怕,也可能是对于脱离掌握的兴奋,陆不平的手颤抖着不停地把刀刺向仁不义。
“你,你…”
往日的不甘似乎随着那个人的死亡消散了,陆不平猛地倒在地上,不停地流着冷汗,但却抑制不住地笑着。
“终于,终于…不,现在不是开心的时候。我必须先抓紧时间逃出去。于是他又立马站起来。带上早已准备好的行理,乔装着,按原本规划好的路线离开这座牢笼,带着难以掩饰的笑容。
随着陆不平的离开,另一个“人”也悄然出现在了血泊前。
“真是不仔细,被发现了怎么办?0001,把它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