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居委会真的很无趣,朝九晚六,邻里和睦,小区里的设施还很新,基本没什么需要管的,而且这座小镇太小了,没有外来人员,没有新奇事物,没有八卦。
这份工作不包吃,但包住。按理说分配的宿舍在小区内很正常,但我感到奇怪的是——宿舍就是小区的套房。
这个年代的房价并没有后来那么夸张,但对于当时来说,用一套精装房来当员工宿舍还是太过于......财大气粗。并且......整个房屋有种说不出的阴冷。
当时才入住刚一个月,我就发烧了。
时值夏季,屋内却连风扇都不需要,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发烧,至于我还需要盖上被单。
屋外的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屋内只有路灯照到树叶而打下的阴影。
躺在床上,背对着窗口,望着墙上的树影,听着恍若摇篮曲的沙沙声。这种场景其实很适合睡觉。
但其实我在发呆,工作后的生活和我的理想有些许冲突,我在考虑,是否需要换一份更适合我的?
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留在那里毋庸置疑是我最好的选择。没钱、父母不在身边、连居住证都没办法搞得到。
想通后,似乎脑袋都清明了许多,望着墙上的树影,竟看着好像一个人飘在树下!
不!
不!
不!
那是一个人被挂在那里!
一个人!在那棵树上上吊!
我想大口喘气!
但是大脑好像被麻痹掉了,就连吸气呼气都办不到!想要回头去看!眼睛却只能直直望着那片树影!那个吊着的人!
“沙沙沙”“沙沙沙”
往常最普通的声音此刻宛如催命符!
更恐怖的是明明只是影子,越看越觉得那人像被风吹的转过了身。
我看到她的长发被风吹到身后去,看到她的刘海被风吹开,额头是饱满的,鼻子是挺翘的,嘴唇却是干瘪的!
“啊啊啊啊啊!”
我一屁股从床上坐起,跑出房门。
门外是和我同住的两位大婶。看到她们,我才回过神来,腿一软,跌倒在地。
往日里,因着我年纪小,她们对我很是关照,出了这种事,两人嘴上说着不要相信这种东西,新中国了哪有这种东西之类的话语。但是关切的动作和话语却是真真切切。
晚上我便睡在了那位姓陈的大婶房里。
等到第二天早上,陈姨帮我将原先的房里的东西搬到套房的另外一间房里。
新房间的布置和原本的房间有很大不同,这让我心里好受了不少。
也许是因为房间窗户朝西,较于整个房子来说更暖和,我再也没生过什么病。
对这件事我也没太过在意,这与我本身就是唯物主义有关,但对于那个房间我还是有些抵触。
但生活还在继续,我也还在那里工作。
以下作为补充:
我住在4302,分配的宿舍是四室一厅一厨,两卫生间。一个卫生间在我住的旧房间里,另一个则是公共卫生间。小区内栽了一棵很高的树,小区大概只建成了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