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莲娜·米特利诞生于一场风雨交加的雨天。也是在那一天,莉莲娜永远失去了她的母亲。
玛丽·米特利从小生活在一座偏远的巫师渔村里,但她的亲生父母并非那里的人,她在出生的时候就被自己的华裔父母丢弃了。玛丽是整个村子里魔法天赋最高,最受欢迎的女孩。村子里的每家每户看见她的时候,都会热情相待。毋庸置疑,玛丽是伴着欢声笑语成长的幸福女孩。可惜,玛丽米特利在14岁那年独身一人进入村外的野林后,就失去了踪迹。多年后,一位她的儿时玩伴在英国伦敦偶遇到了她,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玛丽竟变成了一个魔力低微的哑炮。据那人所说当时的玛丽已经和一位英国绅士结了婚,怀上了孩子。而在1960年的3月20号,玛丽在恶劣的天气下成功诞下了一个女婴,也就是莉莲娜。不幸的是这位渔村女孩自己却因为难产而永远的合上了那漂亮的绿色眼睛,她未能料到一年后她拼命生下的女儿会和自己一样同样被人丢在异国他乡,孤苦伶仃。
【自述】
1971年3月20日
我是莉莲娜·泽莱,一位不太普通的亚欧混血儿。10年前,我被人遗弃在了明尼苏达洲的克劳伦斯孤儿院的门口。据院长奶奶所说,那是一个暴雨天,虽然我也不太在乎那天到底是什么天气就是了。从小就体弱多病的我比别人更难照顾,院长奶奶在我的身体健康问题上抱怨了很久。在我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她总说:“我到底是为什么要一直照顾这个小麻烦鬼?”
孤儿院的孩子们算不上友好,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被人抛下的,和我一样。在这样缺乏教育的地方,难免会产生很多矛盾。其中一种就是种族歧视,我曾因为特殊的容貌被他们扔石子。那些人说,我被父母丢掉是因为我的血统不纯。那些人说,我是肮脏的黄种人。对此我并不能全然不在乎,在无数个静谧的夜晚我也曾怨恨过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
“泽莱特别好欺负,我们平时都抢她的面包吃,反正她也没有那个跟院长奶奶告状的胆子。她要是真那么做,你就趁大人不在去扯她的头发。” 他们得意洋洋的说。
意外发生了。孤儿院里年龄最大的孩子蒂芙尼,也是欺负我的人里的头头。在一场事故后她变得畏畏缩缩,别的孩子在阳光下打闹的时候,她总是蹲在一旁的阴暗角落里喃喃自语与臭烘烘的老鼠作伴,偶尔还会发出突兀的尖笑。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除了我。六岁的时候,我意外发现自己拥有一些不寻常的能力,我可以让植物快速生长开花结果,我还可以让控制物体移动。有一次蒂芙尼抢走了我的兔子布偶,那是院长奶奶从外面的世界带回来送给我的,蒂芙尼一直都很眼红。她耿耿于怀,直到那天她再也控制不住嫉妒,用力把我推进了泥坑,拿走了兔子布偶。我记得特别清晰,泥点溅到了我的脸上,骨盆和手掌心传来一阵阵的剧痛。粗糙的地一瞬间蹭破了我手心的皮肤,渗出了深红色液体,眼泪因为身体上的创伤和被夺走心爱伙伴的委屈止不住的流。一瞬间我的心中无比愤怒,有一个尖锐刺耳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响起,她叫嚣着要让蒂芙尼付出代价。
后来事情超出了我的掌控范围,兔子布偶猛的从蒂芙尼的手里挣脱开来,以一个极快的速度飞向我,简直像是拥有灵魂一般。然而蒂芙尼本人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掐住,她的脸成了猪肝色。蒂芙尼想要呼救,但是她发现自己无法说出哪怕救命这两个简单的字,她模糊不清的向我求饶,但我已经失控。后来我便失去了意识,只知道自己不知什么的就回到了狭窄的小房间,穿着干净的白裙。在大人们发现蒂芙尼出事的一个月后她醒来了,却失去了神志,变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疯子。当然了没有人发现罪魁祸首是我,甚至连我都不清楚那天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出了这种事,我的心里不能说难受,毕竟一直以来蒂芙尼都有在指使其他孩子对我进行霸凌。蒂芙尼精神失常后那些孩子反而将她作为了新的欺负对象,他们嘲笑她的行为,我想这也是一种反噬。清风拂过了我的黑色长发,我朝着草丛里的一朵即将枯萎的雏菊伸出了手。奇迹般的,本已生命垂危的花朵竟然在顷刻间恢复了生机,在雏菊旁边的枯草竟也瞬间回光返照,蜕变出青绿色的身体。自从蒂芙尼出事后,我就一直在无人的地方用这些不会被人注意到的花花草草做实验,测试我的特殊技能。我就像是故事中的女巫,掌控植物的生灵。我发现我格外擅长和动植物相处,虽然我并不是只会这些,但是我好像格外有这方面的天赋。
我深刻的明白这样的才能不能被孤儿院里的别人所知晓,大部分人都是愚昧的。他们只会自顾自的欺骗自己,将对异类的恐惧转化成欺凌甚至更恶毒的报复,尽管这些生而不同的人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浅薄的思想,他们排斥一切与自身不同的事物,因为害怕,害怕自己对身边的所有失去掌控。其实我并不是不能报复回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我也曾多次用自己的特殊能力让那些欺负过我的人受一些小伤。但我并不认为将自己的特殊性摆在明面上就可以震慑到他们,我讨厌对敌人明牌,我认为那是自大的表现。在不具备绝对的实力的时候,将底牌全盘托出是一种愚蠢的事。于是我继续扮演着乖乖女孩的角色,一直到那年泽莱夫妇的到来,我的生活迎来了转机。
9岁的时候,洲里有名的富豪夫妇突然来访克劳伦斯孤儿院说想要领养一个小女孩作伴。孤儿院里的孩子都很期待,他们做梦都希望自己能被带走,从枝头一跃就能麻雀变凤凰这种好事情怎么会被拒绝呢?那一天我一大早就从床上翻身而起开始洗漱打扮,第一个吃完每日固定的面包来到大厅等待两位客人。孤儿院的面包口感算不上好,甚至很干巴,分量也不多。通常我会因为不够吃而饿肚子感到烦恼,但我当时激动的心跳已经全方位盖过了胃那里传来的信号。虽然心里十分激动,但为了显示出我的不同,从而在人堆里脱颖而出,我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和动作,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十点钟声准时响起,院长奶奶从门外领进来了两个人。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和我们的都不一样,干净整洁,没有破旧的补丁,也没有那股穷酸味。泽莱太太看着十分亲切,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她的眼神里从始至终都带着关爱。泽莱先生也一样,经管他穿着黑色的西装,表情严肃,但是眼神中同样透露着清澈的光芒。我从来没有在孤儿院里见过有着和他们一样的眼神,甚至养育我们的院长奶奶也没有,她在对我们好的同时也不止一次透露出对金钱的渴望神情,我想她应该迫不及待的想把我们卖出去。
大概是我真的有被上天在眷顾着,泽莱夫妇在参观完孤儿院后就直接决定要带我走。听到这个结果我反而没有那么惊喜,我有一种早有预料的感觉,毕竟我的确是孤儿院里长相最乖巧的女孩,而我在人前表现出的性格也和相貌相符合。这对金发碧眼的夫妇马不停蹄的签署了领养合同,在办理完一切手续后将我带离了这个承载着8年回忆的地方。泽莱夫妇住在明尼苏达洲的中心地区,他们在那里有一栋田园风的别墅,令人欣喜的是房子的门口是一个还未被布置过的花园。泽莱夫妇说我可以随便在花园里种植自己喜欢的植物,这也代表我可以延续在孤儿院里对植物的小实验。我很满意自己所处的新环境,这里的一切陈设都与孤儿院截然不同,焕发着勃勃生机。
其实我也曾怀疑过泽莱夫妇收养我的目的,为何这样有钱有权的夫妇要去贫穷的孤儿院里收养一个被人遗忘的孩子,这不是给自己徒增烦恼吗?至少如果我是他们我不会这么做。后来我才知道,泽莱太太,也就是温蒂尼·泽莱,不具有生育能力。但她执着的想要一个孩子来陪伴她。于是两口子经过商量决定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女儿,这样也算是尽一份力多给一个孤儿一个家,那个幸运儿就是我。
泽莱夫妇为人善良,我们一起度过了平淡幸福的两年。在这两年间,我的姓氏米特利变成了我的中间名,而我的姓氏随着夫妇两人变成了泽莱。前几天他们还为我定好了未来要上的初中。这样作为一个有钱的普通女孩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今天,也就是我的11岁生日。
【自述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