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老和纪承泽果然一脸震惊,反复翻看这枚令牌辩真伪。
“这……”李长老脸色变来变去。
“居然是仙盟!”纪承泽就直接多了,收起吊儿郎当和嘻嘻哈哈,就差没拍桌子了。
君琳沉默了一下,又替仙盟说好话,“或许是魔族想替仙盟泼脏水呢,他们连烛龙索都偷,多偷一枚令牌又如何?”
然后画风一转,“总不能,真是仙盟和魔族勾结起来栽赃灵虚派吧?”
陆思雨已经目瞪口呆了,崇拜的眼神紧盯君琳。
君琳点到为止,目的就是种下怀疑的种子,至于发不发芽,事在人为。
“这令牌你们就留着好好查查吧,晚辈这就告退了。”话落,君琳先行离开,裴清和陆思雨忙跟上。
徒留纪承泽和李长老面面相觊。
……
三人回到玄云派,陆思雨抓着小灵兽去惩戒堂了,君琳直奔自己的院子并拒绝了裴清的跟随。
她要干正事了,男色靠边站。
“那我晚上还能过来吗?”裴清眼含期待。
君琳铁石心肠拒绝,“你明天再来。”
裴清垂头应好,嘴角却悄悄勾起。
他也回到自己的小院,一推开院门,就看到阮泉在躺椅上晒太阳,还睡着了。
裴清砰的一声关上门,阮泉惊醒,看到他惊喜道:“小少主回来了?咱们什么时候回魔界?”
“你自己回吧。”裴清嘴边的弧度就没下去过,径直往屋内走去。
怎么又毫不犹豫拒绝了呢?前阵子不是还挺好说话的么?
阮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裴清进去又出来,拿着什么东西坐到自己旁边,而且一直在笑。
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猜测道:“和好了这是?”
裴清矜持点头,“嗯。”
嗯什么啊?您倒是说清楚啊?
阮泉有种熟悉的无力感,也有历史重演的悲怆感,视线下移,又问:“你在干什么?”
裴清轻咳一声,言简意赅,“她的生辰快到了,给她雕个礼物。”
阮泉没眼看,起身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又不甘心折回来,“那剑修到底有什么好?她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啊?!”
裴清眼也不抬,“她有名字的,你别这么喊她,她说喜欢我,会对我负责,夸我做的菜好吃,不嫌弃我的身份……”
“停停停!”阮泉打断,恶魔低语般问:“那她为什么不退婚?”
裴清抿唇,“在仙界,多几个夫婿不是很正常吗?”
听在阮泉耳里就是……“什么?!她让你做小的?!还要娶好几个?!”
阮泉一副天塌了的表情让裴清沉默了。
“这你也能忍?不行!绝对不行!小少主咱可不能受这种委屈!当年魔尊都是只有夫人一人的!她的喜欢太廉价了,小少主听话啊,咱还是回魔界吧!”
“阮泉,可是我真的舍不得。”裴清低着头专注雕刻。
“那……那咱们回魔界后把仙界打下来,再将她抢过来呗……”阮泉一下子就心酸了。
“她那么厉害,怎么做得到啊?况且,仙魔两立,我也不想和她成为敌人。”裴清突然很轻地笑了一下。
“留下来,还有机会独占她,只要将其他无关紧要的人杀掉就行了,阮泉,你会帮我的吧?”
阮泉忽然抖了一下,震惊地发现,裴清的眼底划过了一丝暗红。
太阳很大,他疑心自己看错了,讪笑道:“老奴自然唯你是从。”
……
另一边,君琳刚安排人布置好栽赃仙盟的证据,就收到探子的消息。
证实了裴清确实是风洵的亲儿子,其母亲是前魔尊的女儿,与风洵珠胎暗结,暗地里更是为风洵上位盟主出了不少力,其中与魔族牵扯的勾当更是数不胜数,可魔尊去世后,风洵果断与魔女断了联系,继续做他那高高在上仙风道骨的风盟主去了。
后续很明显,魔女把风洵的夫人,也就是风墨痕母亲杀了,然后和裴清逃到人界去了,怎么死的不知道,但风洵很快又娶了新夫人。
君琳叹为观止,然后又让探子深挖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主子,还有那日您让属下查的可疑弟子,是惩戒堂的人,也是风家的暗探。”
“处理了,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撬出更多同伙。”君琳眼也不抬地吩咐,继续处理其他公文。
翌日一大早裴清就带着做好的早点唤醒君琳,接着各做各的,直到夜晚裴清才离开,他倒是想留下,可阮泉说那样太廉价了,方才抑制住自己,在君琳意外的眼神下告退。
到了君琳生辰前一天晚上,倒是她忍不住把人扑倒了,摁在床上不让下来。
整天在眼前晃,还不给碰,这不是馋她吗?
裴清努力控制着呼吸,哑声问:“师姐明日不用上课了么?”
身上的女子衣衫半褪,眼神迷离,手上到处点火,“谁生辰还上课?早告了假,倒是师弟你最近才真的颓废吧,连风墨痕都闭关……”
后面的话被裴清吞了,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不高兴道:“这种时候就不要提别人了好不好?”
君琳闷闷地笑了一下,伸手扣住他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裴清紧紧抱住她,心想,双修怎么不算修炼呢?
结束后已经天光大亮,裴清从净房出来,绕到更衣的君琳身后,捧起她散下的头发,“我来替师姐束发吧?”
铜镜前,君琳左右看了看,又摸了摸发间的玉簪,“你做的?”
身后的裴清将下巴搁在君琳肩膀上,笑得荡漾,“嗯,生辰快乐。”
略带磁性的嗓音在耳边炸开,实在令人心情愉悦。
君琳也就顺势侧头亲了亲他的侧脸,算作奖励。
不过下一瞬君琳就将他推开了,脸上的表情恢复淡然,“风墨痕来了,你别出声。”
裴清脸上的笑僵住,看着君琳头也不回地出去,不自觉握紧了拳。
院外,风墨痕笑着把手中的礼盒递上,“生辰快乐,琳琳。”
君琳接过,挑眉,“你破镜了?”
风墨痕闻言笑容更是扩大,“嗯,昨晚在仙盟破的,元婴初期。”
君琳听到昨晚,难得有些心虚,“那恭喜了。”
风墨痕还欲再说什么,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铃声从君琳屋内传来。
屋内,裴清拨弄着手上的子母铃,面上看不出情绪,眸底却再次闪现腥红。
“你屋里,有谁在吗?”风墨痕盯着君琳,不放过她的一丝表情。
君琳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稳得很,毫无破绽,“是族老啊,你忘了?我最近总是在向族老请教修炼问题。”
风墨痕听着断断续续的铃声,想起什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不说话。
君琳牵起笑,“还有事吗?我要去忙了。”
风墨痕摇摇头,眸色沉沉地留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开了,“发髻很衬你。”
君琳松了口气,回身一看发现裴清就倚在门边,脸上马上就不笑了。
裴清将那串子铃系在腰间,无辜地说:“他走了我才出来的。”
复而语气低落,“师姐是……不希望我被风师兄发现吗?”
君琳诚实道:“我只怕你现在会被他打死。”
裴清靠近她,将人抱住,眼底重新泛起暖意,“就知道你担心我。”
他们没有腻歪多久,君琳就被沐笙叫到了无量峰,与君明一起给她庆生辰。
裴清是等君琳走后一个时辰才离开的,他毫不意外地在自己的院外看到了风墨痕。
“风师兄这是又想切磋?”裴清勾唇,笑意不达眼底。
“不,我们谈谈。”风墨痕看着他腰间的子铃,眼底眸色深沉,像压抑着什么。
阮泉听到动静从门口探出头来,“小少……呃,裴师弟,这是……”
他对上风墨痕的眼神,又移到裴清身上,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带着疑问。
裴清便简单解释了几句,“你先离开吧,我有事要和风师兄谈。”
阮泉有些犹豫,他能感受到风墨痕和自己几乎同等实力的修为,颇担心自家小少主这回又要挨揍。
风墨痕也没轻易放过他,视线上下扫射着,显然对阮泉的不敬有些意见,“这位师弟是哪个峰的?既与裴师弟相识,难道不认识我吗?”
不用裴清冲他使眼色,阮泉也知道来者不善了,本着别人地盘要苟住的原则,撇着嘴道:“风师兄好,我外门的。”
风墨痕盯着他,觉得有哪里不对,还欲再问的打算被裴清打断。
“你走不走?”
听懂威胁的阮泉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地远离了两人的视线。
两人走进院子里,相对而坐,风墨痕单刀直入,“你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资源?美色?还是权力?”
裴清冷下脸,“听不懂。”
风墨痕放出元婴的威压,压低嗓音,面上却还维持着体面,“你敢说刚刚不是你在里面?”
威压之下,裴清两手撑住桌子,艰难挺直腰杆,甚至还笑了一下,“是我,又如何?”
威压又加重一层,“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待在她身边?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识相点就赶紧说出你的目的,别逼我动手。”
裴清咽下自喉管涌上的血,眼里满是挑衅与桀骜,像逼急了的狼崽,“你才管得宽吧,师姐喜欢谁跟你有关系吗?有本事,就杀了我!”
“我是她未婚夫,也是仙盟嫡长子,你以为我不敢吗?”
砰的一声桌子碎了,木屑纷飞,裴清动弹不得,他的脖子被一双手掐住,按在命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