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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青梅竹马的亡夫

    今夜无月,天空变得很暗很暗,但是还是由不知道哪里照来的光亮拉出道路上两道长长的影子。

    那两道影子时不时交错在一起,犹如相依相偎。可是,也只是犹如而已。

    沧白藏小心翼翼抬起头,看见了她与他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比陌生人近点,却比朋友远一些。

    来到吕县的初衷只是想再见她一面而已,明明见到了,也该释然了不是吗?

    他是沧家的下一任家主,他有他的使命,再怎么,家里也不可能让他娶她的……不过最关键的是,她不会嫁给他。

    听说相爱能排除万难,但若不爱,一难就够了。

    他垂下头,就这样吧。

    “叮铃~”

    可是时不时响起的金铃声却扰乱着他的心神。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什么又要收下那人送的金钗呢?还一直戴着。这样贴身的首饰,这样亲密的举动,你到底喜欢哪一个呢?难道他们都合你的心意,唯独他不行吗?凭什么就他不行?沧白藏心中思绪涌动,让他心乱如麻,隐隐还有些不甘心。

    这一走就走到了李庄。

    在李庄门口,李熙便不走了,她抬头看了看匾上的字,看向了沧白藏,想说的话不言而喻。

    到了。

    那样漫长的路回来时却显得那样短,那样遗憾。

    “你,住李庄还是回吕县?”分别之际,沧白藏忍不住问道,他心中还是对她有期待。

    李熙愣了一下:“先住李庄……”

    这句话还没说完,冰冷的雨滴掉落下来,滴在她脸上,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下雨了?

    李熙怔怔抬眸,却发现李庄的灯光下纷纷落下的,不是冰冷的水,而是晶莹剔透的雪花。那些雪花很美,却在掉下来的那一刻瞬间融化成雨滴。

    她不由得伸出手来:“下雪了。”

    雪花滴落在她手心,她微微一握,冰冷在手掌中化开,让她温暖的手心也瞬间变冷。

    “好冷。”她几乎下意识道。

    沧白藏几乎瞬间脱掉了外衣,搭在李熙身上:“这样呢?这样好些了吗?”

    李熙转眸,对上一双关切的眼睛,她原本想要解释自己只是觉得手心冷,可是当她对上那双明显关心着他的眼睛,感受到外衣下那未逝去的余温,她便没有“不识好歹”,而是弯眉笑了笑:“多谢沧大人。”

    “不是说过叫我白藏吗?”沧白藏不喜欢她那样疏离的叫法。

    李熙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一直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之所以一直叫沧大人,只是因为她在提醒自己,对方不管有关心她,不管和对方多亲近,她都要牢记对方的身份。礼不可废,也不可对自己自视甚高。

    但是对上沧白藏不满的表情,李熙还是斟酌了一下,退了一步:“……私下可以叫的。”

    “现在算是私下吗?”沧白藏挑了挑眉,问道。

    李熙顿了顿,拉紧了外衣的领子,她垂下眸,顺着他的话叫了一声:“白藏。”

    沧白藏看着她的身影却没有多少高兴,他总觉得她是迫于无奈。

    “罢了,别叫了。”沧白藏声音微冷。

    李熙疑惑抬头,一会儿让叫,一会儿叫了又发脾气,这沧大人变得可真快。男人心海底针。

    但是她毕竟是个小老百姓,只能干巴巴的应道:“是。”

    “庄主,您回来了!”李庄门口,守卫迎上来。

    “小贺累了,睡着了,你们把人接进去吧,对了,记得叫陈识来看看。”李熙见人来便吩咐了几句。

    守卫便走到马上来卸人。

    等他们将贺明常接走,李熙下意识要跟上去,她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绝无其他原因。

    身后那人却幽幽道:“若你身后是许舒宁,或是方临煦,你也能忘记吗?”

    李熙身形一僵:“……”差点儿忘了。

    李熙转身,有些心虚:“沧大人,我没有忘记……”

    “你忘了。”沧白藏一口肯定。

    他幽怨地盯着李熙,一步一步靠近她:“李熙,你回答我,如果刚才这里站着的是许舒宁或是方临煦,你也会走得那么干脆吗?”

    没说一个字他就离李熙近一步,直到他站在李熙身边,隐约的影子能够完全笼罩着她的身体。而他垂眸就能看见那碍眼的时不时惊扰他心神的金钗。

    真想一伸手就将它扔进河里。他心里阴暗地想道。

    李熙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是沧白藏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困住,逼得她动弹不得。

    “沧大人是什么意思?”李熙拧紧了眉,她很不喜欢为人掣肘的滋味,就像她是砧板上的鱼,是待宰的羔羊。

    但李熙没有反抗,不仅因为对方没有恶意,还因为她时刻牢记着眼前人的身份,就像那一句“沧大人”,就是在提醒自己。

    “好漂亮的金钗。方临煦说你们曾有婚约,是真?是假?”沧白藏并未回答李熙的问题,而是又问了一个问题,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冷漠,藏着刺儿。

    婚约?

    方副将军是这样告诉沧白藏的?

    那算哪门子婚约……等等,他的庚帖还未正式取回,她头上也带着他的钗……在寻常人看来,的确像是婚约一般。

    至于解释,方副将军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用意,她若解释了,就是光明正大的打他的脸。李熙觉得不行,她思索了片刻,应下了:“算是吧。”

    李熙明显感觉到自己身前这人一僵。

    她抬眸看去,只见他瞳孔微震,仿佛是见到了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一般。

    竟是真的。沧白藏的手心猛然收紧。

    “嘶……”李熙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这一声才将他的理智换回来,他就如同触电一般瞬间放开:“对不住……”

    “没事。”

    “你不是……许舒宁,为什么,又是他……”平日那么理智的一个人此刻惊慌失措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了。他想问的事情太多了,说出来却一团糟,不是他说不出话来,是他的心乱了。

    “我与方副将军年少相识。年少皆是懵懂,所以互换了庚帖,等有一日方副将军有喜欢的人后,便不作数了。”李熙斟酌了一下,说了个体面话。

    沧白藏却神色凝重。

    有喜欢的人便不作数了吗?可他昨日看着那小子,护她护得很紧,不像有喜欢的人了。但是他仔细一想又觉得方临煦不像喜欢她的模样,但是那句“不行”又说得那样果断……沧白藏想了又想,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败,竟连方临煦那个脑子里只有刀枪的家伙的想法都猜不透。

    “那许舒宁呢?”沧白藏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李熙这时候不说话了。

    她只是抬起头看向这飘落下来的雪花,她的眼睛很美,今夜星辰不想照亮世界,却依然眷顾她的眼眸。

    “下雪了。”

    这句话说得意味不明,沧白藏有些疑惑,可是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说不出话来。

    她说:“你问我回哪儿,我现在想回家。”

    沧白藏这才明白他问的话有多没有意义。

    原来不论是谁,是他沧白藏还是方临煦都比不过那个人。

    “在你心里,我到底差在哪里?”沧白藏苦笑,他疯了一样想知道答案。

    雨点一点一点打湿了他的衣裳,在他衣裳上留下雨点来过的痕迹,她想了想,将他加在自己身上的衣裳脱下缓缓加在他身上,轻声道:“沧大人,你就是你,明康权贵,天之骄子,才华横溢,无人不敬。但是许舒宁也是许舒宁,他很羸弱,也很麻烦,可是他足够喜欢我。我不求他给我什么,只愿他平安快乐,可惜那个笨蛋对自己的要求太多,太多……”

    “我也……也很喜欢你。”沧白藏垂下了头。

    “沧大人,你权衡利弊的喜欢不够足够。”李熙毫不留情道。

    “那什么是足够?”沧白藏听见自己不服输的声音。

    “足够就是……”

    夜渐渐深了。

    沧白藏走在回县衙的路上,这条路空无一人。少女的话仍在他耳边萦绕。

    让他的心很苦涩也很无奈。

    ——“是暴雨之下倾斜的半边纸伞,是在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水洼中,还不忘小心翼翼避开水溅在小姑娘身上的举动。”

    李熙一个人在路上,忽然有个人迎面走来。

    她微微一顿。

    那人举着伞也顿住了。

    她就那样与他对视着:“怎么出来了,晚上多冷。”

    那人笑了笑:“下雨了,你没带伞。”

    她眼神微动。

    “对了,你瞧我在路上看见了什么?”那人伸手献宝一样扬了扬藏在背后的东西,以及他袖子上不明缘由沾上的泥浆。

    ——“是只随口提了一句梅花好看,就有个笨蛋年年去摘还未盛开的花枝,结果每次都会被绊进泥里,还装作若无其事。”

    李熙缓缓走过去,接过他手中花枝,果然还未开。

    她与他并肩着,侧眸看向他的侧颜,清冷如雪,这样的人,怎么就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她牵起他的手:“回家吧。”

    伞默默偏向她那一方。

    少年高兴笑开:“回家了。”

    两人渐行渐远。

    ——“是一个一贫如洗却十分逞强的笨蛋,在冬日卖画直至深夜,只为了他承诺的那几两月钱。”

    李熙眼珠微微偏移,将少年容貌印在眼中又装作若无其事转移开来。

    她回忆起在李庄门口,沧白藏不甘心的话:“我有钱,不会让你过那样的生活。”

    她说:“现在我也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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