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一挥手,戚捕头拿出一张白纸过来抓住李飞的腿印出一张鞋印来,然后又拿出一张拓有半个鞋印的纸张比对起来。
“回大人,这两张鞋印纹路相似,确定为同一人留下的。”说完,戚捕头将两张鞋印的纸递给肖逸。
李飞这时候脸色已经白了,整个人颓软的坐到地上。
看他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肖逸轻轻用手指夹起这两张纸:“李飞,刚刚你说话就漏洞百出。起初你说高母被推到在地时,地上就有一摊子血,可后来你又说高母倒在地上喊着荷娘去追高大牛。”
桃子与元宝对视一眼:对呀,如果当场后脑就出了那么血,高母怎么可能还能喊着荷娘去追高大牛呢?
堂上肖逸继续说道:“所以你根本不是在墙上偷窥时看见高母流了一滩血,你是目睹了高大牛勒死荷娘抛尸时又返回高家看到的吧!”
“说!你后来又去高家做了什么!经过仵作验证,高母是凌晨才咽气的。那就说明她倒在地上整整一天一夜都没有人管!”
“你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告诉村长,为什么不报官!”
证据确凿,李飞拼命磕起头来:“大人,小人错了,小人贪心不足,见高家当时没有无人看守,就返回去偷盗财物。当时我见高母已经倒地不起,还满地是血,以为她已经死了,就没在关注……”
肖逸看向了戚捕头,戚捕头领命拿出一个竹蜻蜓,这个正是李飞经常卖给村中小孩子的玩具。
肖逸看着堂下的李飞:“你可知你返回高家后,竟然将自己的东西落在高家。这也正是高大牛第二天就去衙门诬告你和荷娘的导火索。”
李飞呆呆坐在地上,无话可说。
高大牛的案子到此就算是水落石出了。
高大牛杀母杀妻,死有余辜。李飞见死不救,知情不报、偷盗财物,数罪并罚,打三十大板扣押狱中5个月。
余桃一行人和甜水村村民们一起将高母和荷娘好好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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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发的头一天的傍晚,元宝提出自己想要去无忧山看看。理由很简单,司徒战、余桃、肖逸都去过,只有她没去过。
所以大家决定满足她这个心愿。
“无忧山真的有人面蛇吗?”元宝一路吭哧吭哧往上爬,边走边问。
肖逸把扇子别在腰间,呼吸微喘:“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想来爬无忧山的?”
这边司徒战拉着余桃很轻松的走在前面,余桃几乎不用花什么力气,轻轻松松到处欣赏无忧山的风景。
“哎呀,我就是好奇嘛。长着人脸的蛇,还会说人话。你不好奇?”元宝找到一处平台的树下准备歇一会。
肖逸跟着凑过去:“额,确实好奇。”
元宝斜眼看他:“所以说到底有没有啊?”
肖逸耸了耸肩:“也许有吧,我反正是没看见过。”
一路闲谈,众人穿过茂密的树林爬到视野开阔的山顶。
远处的天光和山下的美景一览无余,山风缓缓吹来扫净了一路爬山的辛苦。
余桃舒服的依偎在司徒战的怀里,俩人自带情侣屏障。远处的肖逸看着十分羡慕这个司徒老狗。
余桃看着远处,轻声地跟司徒战说:“这里的风景的好美,跟东境一点也不一样。”
司徒战握着余桃的小手问道:“那你是喜欢这里还是喜欢东境。”
余桃笑了笑:“都喜欢。我更喜欢大海,自由自在。”
司徒战也笑了:“我小时候也经常会跟父母一起出海,我母亲的家乡就是来自东海之外的不夜海,听说她就出生在不夜岛。等我们老了以后,就找到那里定居如何?”
余桃抬头只能看见司徒战的下巴:“不夜岛?我小时候听父亲讲故事听说过,真的有么,我还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说。”
司徒战低头吻上余桃的额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记得母亲十分肯定地告诉过我她就出生在不夜岛。不过好像是外祖父不喜欢外界,她出偷偷跑出来的。”
余桃点了点头:“嗯,如果将军有天想去,我一定会陪着你。”
太阳西落,一道余晖洒在他们身上。
司徒战郑重的看着余桃:“桃子,回京后我想向陛下请旨赐婚……你愿意嫁给我么?”
余桃愣住,呆呆地看着司徒战:“你要娶我?明媒正娶?”
远处的元宝和肖逸也听到了。元宝激动地捂住嘴巴。肖逸趁机搂住元宝的肩膀内心感叹:哎,老司徒终于要有媳妇喽。再低头看看搂住的人:嗯,你也跑不了。
司徒战没想到余桃会这么问:“当然,我会请旨赐婚,你不光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也将会是我司徒战的唯一。”
司徒战再次忐忑的问道:“ 你愿意么?”
他相信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可是桃子如果不愿意,他绝不敢勉强……
余桃抬手摸到司徒战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发红的头发,一如他真诚炽烈的心:“我当然愿意。”
“哇!好棒啊!”元宝激动地冲余桃拍手。肖逸站在旁边同样给了司徒战一个祝福加调侃的眼神。
司徒战抱得美人归,没空计较肖逸的调侃。此刻他无比感谢上天,9岁父母失踪,13岁离家从军,直到遇到余桃他才有安定的感觉。
在元宝和肖逸的见证下,司徒战郑重地将母亲留给他的一个玉佩交给余桃当做定亲信物。之前余桃有送给他一个桃木坠牌,司徒战一直贴身佩戴。
司徒战:“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我一直想要把它送给我的妻子。”
接过那个玉佩,余桃愣住。
这个玉佩她见过。
前世在牢里,司徒战曾经就把它送给了她。只不过当时将军并没有说明这个玉佩的来历,只希望余桃收下当做一个念想,如果遇到拮据可以当掉。
原来,原来前世将军喜欢的就是自己么。
司徒战原本笑呵呵的,突然见余桃突然哭了起来,不知是自己做的不对。
他紧张地擦去余桃脸上的泪:“怎么了?是我哪里不好?”
元宝和肖逸对视一眼,也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余桃泣不成声,摇了摇头:“不是你不好,是我……”
看着司徒战关切的眼神,余桃有好多话想说但不知道该说什么,深吸一口气:“是我反应太迟钝了,是我只看得到自己,我早就该发现你的好。”
司徒战闻言笑了起来,将余桃的手拉起来贴到脸上:“嗯,我的桃子是有点迟钝,可是我发现的早就好。”
“我早就发现我喜欢你,我也早就发现你的可爱,我也早就发现你的坚强……你很好、很好。”
泪眼婆娑的看着司徒战:“将军,我有没有说过,你才是那个最温柔的人。”
司徒战笑了:“嗯,我现在听到了。”
肖逸和元宝受不了了。
“哎呀呀。真是快酸死我了。下山下山。”肖逸扭头就往山下走,边走边说:“赶回回京,该请旨的请旨,该成亲的成亲……”
元宝冲余条吐了吐舌头:“桃子姐,我也先回去收拾行李了。你们慢慢聊,不着急~”
受不了调侃,余桃脸热地将头埋在司徒战的怀里,感受到将军胸腔的震动。
看着余桃娇羞的模样,司徒战只觉一股冲动直击心脏,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望重重的吻了上去。
此刻天地间就生他们两个人,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粗重的呼吸声听的余桃心里发麻,仿佛所有的力气全被吸走。
好在司徒战最终找回理智,不舍地离开余桃的唇,将人紧紧股在怀里喘息着。余桃双腿发软,要不是将军支撑,此刻她一定会站也站不住。
终于两人平静下来,才慢悠悠地牵手下山。
刚回到军营,司徒战就收到太子八百里加急。
司徒战皱眉接过信件读了起来。
余桃也感到不安:“怎么了?”
读完太子的信件,司徒战将她交给余桃。余桃接过来快速看了一遍。
肖逸和元宝得到消息,这时候也赶了过来。
司徒战:“北刹国联合琉球侵犯我大卫北境,太子名立即回京带兵出征。”
肖逸一愣:“那……”
司徒战:“驻南军和小石小金我都留给你,你负责护送金子和余桃元宝回京。”
余桃从后面抓住司徒战衣袖:“将军,不能带我一起去么?”
司徒战转身看着她摇了摇头:“战场不能带家眷,我是将军,不能带头违背军规需要以身作则。”
余桃知道司徒战说的都是对的,虽然有千万般不舍她还是点了点头:“那我去给将军收拾行李。”
司徒战拦住她:“不用了,大军在等我。一切军中自有安排。”
余桃点了点头:“嗯,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司徒战冲她微笑:“放心,我知道你有多看重我的健康。等我回来。”
肖逸也有些但心,战场危险,北刹国人人凶猛好战。不过好在守在北境的李将军很擅长与北刹国作战。
肖逸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叔在那边,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这边你放心,有我呢。”
元宝也上来保证:“司徒将军你放心吧,桃子姐姐我保证照顾地白白胖胖等你回来。”
司徒战冲她点了点头:“那麻烦你了,多陪陪她。”
“将军,接你的人已经到了。”士兵上前通报。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司徒战说完面向余桃,俩人深深对望,最后司徒战狠下心转身离开。
余桃追上了两步。停了下来。心里默默地祈祷:“愿将军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