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乔婧斐睁大眼睛，没想到顾召白会选的这么快。
她下意识看着谢蕴，放心她脸上还带着浅浅的微笑，她一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哥！救阿蕴啊。”哪怕知道这是他们的计划，但乔婧斐并不愿让谢蕴陷入危险之中，她不能这么做。
这个回答，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李世洵本以为顾召白会选择谢蕴，没想到他选的这么快，居然是阿斐。
他下意识看向乔婧斐，心中紧张，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但在场最开心的人莫过于瞿自非了。
他听到回答的一瞬间愣了一瞬，紧接着笑着拍手，声音嘶哑，撞在顾召白心中，提醒着他再次被瞿自非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已经做出选择了，你放了她。”顾召白一脸严肃，没有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看起来平静的吓人。
仿佛谢蕴的生死，他真的不在意一般。
瞿自非直起身子，举起手朝下属一摆，竟真的打算放过乔婧斐。
谢蕴看着他，捏紧手上的绳子，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乔婧斐被人推搡着，不愿离开，她满脸泪痕，看着谢蕴：“不行，阿蕴你不能在这里。”
说罢，她居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摆脱控制跑向谢蕴，试图和瞿自非商量把谢蕴换出去：“你有事冲我来！当年我参与过运送情报，你失败也有我的功劳！有本事就对我动手。”
瞿自非眼神一冷，冷笑出声，并没有被乔婧斐影响：“把她带过去。”
乔婧斐被人抓住，挣脱不开，被送到了顾召白那里。
“那解药呢？”谢蕴见乔婧斐安全到了顾召白那边，突然抬头看向瞿自非。
瞿自非看着她，往后退了一步站到她斜对面。
“想要解药，可以啊。”瞿自非眯着眼睛，满眼算计。
瞿自非继续道：“让我安全离开这里，自然有人给你们送来解药。否则，她们两个都会死。”
话毕，乔婧斐突然捂住肚子，面色痛苦，嘴角流出鲜血。
毒发了。
谢蕴闭上眼睛翻了个白眼，瞿自非果真惹人厌烦。
为了不露馅，谢蕴也装作一副痛苦的样子，蹲下身蜷缩着。
李世洵扶着乔婧斐，双面通红，也不敢用力：“瞿自非，你卑鄙无耻！”
顾召白看着谢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默不作声。
“你可想好了，这可是毒师制作的毒药，世间仅我手上一颗解药，你再多想一会儿，没准可就等不及了。”瞿自非威胁着他，一点也不紧张。
听了这话，清明眯了眯眼睛，走到乔婧斐身边给她把脉。
“答应他。”谢蕴道。
顾召白听到谢蕴的声音，在心中叹了口气：“你现在怎么样？”
谢蕴声音没什么变化，依旧一副轻松的样子：“没事，我装的，我现在在想要不要弄出点血显得更逼真些。”
“别弄了。”顾召白稳了稳心神：“我同意。”
“我相信就让人给你备马车，但你脱身之后，要放了她。”顾召白道。
“看我心情。”瞿自非摆了摆手：“你知道的，你现在别无选择。”
顾召白无言，转身吩咐。
趁此机会，清明走到顾召白身边来：“王爷，这个毒是我师父做的。”
顾召白一愣，垂眸看向她：“能研制出解药吗？”
“可以，我看过我师父的手札，里面有记载。”清明信誓旦旦的保证。
“瞿自非的话不值得信任，谁知道他到底会不会给我们解药，你现在去研制，做两手准备。”顾召白吩咐着，紧接着便要转身离去。
突然清明伸手拦住他，随即又松开了手：“王爷，这个毒强悍，时间太长，我怕阿蕴撑不到那个时候。”
看着她紧皱的脸，顾召白只是看着她：“可以的。”
清明话已经说了，她临走前深深地看了谢蕴一眼，紧接着便转身离去。
。
谢蕴和瞿自非坐在一辆车里，为了不露馅，谢蕴将脸埋在膝盖里，蜷缩在角落里不抬头。
主要是她面色红润，确实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清明有办法制作解药。”这时，顾召白的声音传来，谢蕴听后也松了口气。
“你现在派人跟着他吗？”谢蕴问。
既然这样的话，乔婧斐有救了，是不是说明她现在可以直接杀了瞿自非。
想到这里，谢蕴握着绳索，等着顾召白的话。
“惊蛰他们在暗中跟着，不必担心。”顾召白手紧握着，仔细看去还在微微颤抖。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谢蕴问。
顾召白道：“趁现在没走远，动手吧。”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天际被染的通红，谢蕴透过缝隙看着外面，轻轻勾起嘴角，起了身。
上车后，瞿自非并没有心思看她，此时见谢蕴起身，还以为她有什么事，但看到她笑容的一瞬间，咽喉瞬间被人掐住说不出话来。
下一刻，他的脖子喷出血迹，染红了大半个车厢。
谢蕴冷眼看着他，伸手擦了擦脸上溅上的血迹，伸手掀开了他脸上的面具。
“假的。”谢蕴道。
此刻躺在车里的尸首并不是瞿自非本人，他的脸和之前的那个神像一点都不像，脸上也没有伤疤，谢蕴眼熟他，是先前见过的一个暗卫。
看来是上车之前，瞿自非趁机换了一个假的过来。
也是，他知道谢蕴的身手，哪怕知道她中了毒，也不会随意冒险。
似乎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马车突然停下，帘子被人掀开，迎接他们的，是谢蕴手上的一柄小刀。
跟在暗处的惊蛰察觉到谢蕴行动，也带着人冲了出来，一时间，四周混乱起来。
谢蕴穿梭在人群中，搜索着瞿自非的身影。
“你现在在哪里？”谢蕴问。
顾召白盯着眼前火红的梧桐落叶抬起头看着红如烈火的天空，以及不远处骑马回来的瞿自非：“我现在凤凰庙，李世洵和阿蕴已经去了刺史府，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谢蕴拔出利刃微微一笑：“那你就在这里好好等……”
不知为何，谢蕴的声音戛然而止，顾召白一愣，随即询问虐文系统：“怎么回事？”
虐文系统声音颤动了两下：“是剧情，它发现了你没有遵循原剧情走，它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顾召白一时无言，没想到是这么个被他抛之脑后的东西突然出来影响了他。
“你之前说过，我不做反派，它可能会找个人顶替我的位置，现在这个人是不是瞿自非？”顾召白问。
虐文系统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了他还这么冷静，现如今他身边什么人都没有，怎么不害怕。
它还是开口回道：“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瞿自非还隐藏了实力，现如今在这里的暗卫比刚才看到的还要多。谢蕴费了些时间，看到瞿自非的一瞬间便冲了上去，但在看到面具下那张脸的一瞬间，谢蕴的心突然凉了下来。
这么多年锻炼出来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这里已经没有瞿自非了，她杀了瞿自非的两个替身，找遍人群也没有看到他。
谢蕴面一白，扫视四周，突然意识到除了不在雁城的大寒，以及跟着乔婧斐回刺史府配药的清明，顾召白手下的所有暗卫都在这里了。
那他身边没有人了吗？
“顾召白？你现在怎么样了？”谢蕴赶忙问他：“我没找到瞿自非，在这里的两个都是替身，他本人不知道去哪里了，你现在别在凤凰庙待着了，快回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谢蕴十分迫切的想听到顾召白的声音。
谢蕴已经率先回了凤凰庙，索性离得不远，谢蕴牵过一匹马便赶了过去。
顾召白刚跟着瞿自非进入大殿，脑海中重新响起谢蕴的声音。
看来剧情对谢蕴的不大，谢蕴似乎还没意识到刚刚剧情的所作所为。
“他在我这里。”顾召白终于说话了。
谢蕴气的心肝疼：“那你怎么不早说！”
顾召白声音一软，但没有开口说实话：“没来得及，刚刚好像突然断线了，刚好我还想问他一些事情，所以就没有继续联系你。。”
“你问他话？他想要你的命！”谢蕴第一次吼他。
顾召白自知理亏：“放心，我不会让他杀了我的。”
瞿自非身边就带了两个暗卫，他跟着瞿自非进了一间屋子里，暗卫则在外面守着。
他进了屋率先点亮了屋里的烛火。
大殿是凤凰庙里最大的房间，顾召白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一双眼睛在黑夜中发亮：“我还以为你真的会逃。”
瞿自非坐在凳子上，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腿反问道：“那你说，我如何拖着这幅残躯活下去？”
瞿自非自幼便是天之骄子，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对他最大的惩罚莫过于此。
顾召白偏头，伸手拍开围绕着他身边的尘土，也用脚踢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你都苟延残喘这么多年了，怎么不能活了？”
看着瞿自非这幅样子，和当年判若两人，顾召白对他依旧没什么好脸色，毕竟这路是他自己选的。
听了这话，瞿自非伸出手将脸上的面具拿开，露出因大火而崎岖的脸，此刻他的脸因为恨意变得崎岖可怕，他似乎疯了，站起身朝顾召白大喊：“所以我现在不想活了，你和瞿照州，我总得带走一个！你得跟我一起下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