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笑嘻嘻的用另一只手扶着。
沈浮手一转把另一半西瓜去皮切块摆盘,又洗了一盒蓝莓放在果盘最边上,拿了两个池子也搁到一边。
先是单手端着,又改了两手捧着。他把西瓜搁在茶几上,插了一只西瓜递到陆静侯手里,才回了厨房继续忙活。
左潇潇自己拿了叉子咬着西瓜,“这辈子还能吃到沈浮削皮切块的西瓜,我也是托了你的福了。
不止如此呢,左潇潇身子前倾,还能看见沈浮穿着粉色围裙围着灶台打转的盛况。
沈浮最会装模作样的,左潇潇眼珠子转了转,朝着厨房的方向道:“沈浮,你们俩一直住在我这里算什么事啊,不结婚吗?结婚的话不得买个婚房吗?还有彩礼你得按左家的规格来给。钱,金条,首饰,太亚的股份都能给多少啊?”
从听到第一个问题开始,陆静侯吓的一块西瓜噎住了嗓子。等把西瓜捶下去了,左潇潇的嘴巴就像机关枪一样,把该突突的不该突突的都问了。
沈浮带着轻笑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稍等一下,我把火关了。”
没等一分钟,他拿着锅铲推了门出来,看了看眼神闪躲的陆静侯,又看了看扬着脸的左潇潇,他笑道:“结婚不结婚,我说了可不算,你得问你朋友,她才是当家做主的那个。”
他转身回了厨房,把空间留给客厅的两人。左潇潇有时候也是能干点正事的。
左潇潇转头疑惑的看着陆静侯,瞟了眼厨房小声的问,“你没想过和他结婚啊?”
陆静侯不说话,左潇潇有些为难,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静侯,虽然你是我的朋友哦,但是我还得说一句。你要是想谈着玩呢,也行,但是肯定不能拖太久,就算沈浮愿意,叔叔阿姨肯定不能愿意,那你不是耽误沈浮嘛,谁的青春不是青春啊。”
见陆静侯搁下叉子垂着眼睑不说话,左潇潇赶紧找补,“你当我碎嘴,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意浓有客户群,夏夏提前在群里发了信息,今天会提前一个半小时闭店。九点的时候不等沈浮发信息呢,都跑了上来。
厨房空间太小,男生先把茶几挪到了一边,又把餐桌搬到了外面。女孩子拿板凳摆碗筷配合默契。一看椅子不够,两人又跑下去搬了椅子上来。
陆静侯端菜上桌,左潇潇左手拿酒,右手拿饮料,“先提前说好哦,喝酒的必须有人接,到家了还得给我打电话报备,可别给我找事。”
在左潇潇的眼神威慑下,孩子们只能打电话回家询问家人有没有时间。魏子明虽然得到了喝酒的允许,同时也得到了一顿臭骂,挂了电话他苦笑道:“没想到啊,上学的时候没人管,上班了被老板管上了。”
左潇潇才不管那些呢,笑着给几个人倒了啤酒。自然的略过了陆静侯,“饮料你自己倒。”
夏夏吸溜一口杯子边的酒沫子,问:“店长不喝酒吗?”
左潇潇道:“你店长不能喝酒,一口就醉。”
夏夏哦了一声,继续捧着杯子吸溜。
自家人的聚餐,也没人劝酒,只以吃的自在为主。吃到一半的时候,梁宽问道:“店长和沈哥是在一起了嘛,在店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你们牵手了。”
那会儿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左潇潇的红包吸引,但是他一直关注着店里的情况,也就看见了那一幕。
沈浮并不答话,他看着陆静侯,然后顺手把剥好的虾放进陆静侯碗里。
渐渐的桌子边的人都在看着陆静侯,在一桌子的人的注视下陆静侯郑重的点了头。
魏子明:“哇,我就知道,太好了。”
杨帆笑道:“说来特别奇怪,以前从来不把沈哥和店长往一块想,总觉得两个人就是搭不到一起去。现在真的在一起了,又没有来的觉得很合适。”
夏夏啃着排骨点头表示赞同,“所以,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这是今天第二次面对这个问题,陆静侯搪塞道:“还早呢,再说。”
夏夏脸颊红扑扑的,明显有些喝多了,迟钝的脑袋让她没有意识到陆静侯语态里的回避,她依旧笑的没心没肺,“也是,先谈上个四五年,三十岁再结婚,三十二岁要宝宝。到时候我给宝宝封大红包。”
两个主人公都不接话,沈浮不接话是考虑到陆静侯的原因,陆静侯不接话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还是左潇潇发了话,让孩子们快点清盘好回家,才结束了这个话题。
孩子们陆续被接走了,左潇潇也打了车回了酒店,陆静侯要下楼去关店门,被沈浮拦了下来,他道:“我去关吧,顺便把椅子带下来。你搬着东西走楼梯不安全。”
陆静侯点头,她把桌子上能收的东西都收了,收到第五个啤酒瓶的时候明显重量不一样,她手拿起来晃了晃,瓶子里竟然还有五分之一的啤酒。
一晚上心里都堵了一口气,想起夏夏唱歌歌被扶下楼梯的模样,她直接对着瓶子几口喝完了剩下的酒。
以前不喝酒是因为没有信任的人不敢喝,现在店铺门都锁着,家里只有她和沈浮,喝的再晕乎还有沈浮呢,她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放下瓶子她咂着嘴等了会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难不成时间久了,她的酒量无形之中变好了?
嘴巴里啤酒的苦味还残留在舌根,她也没了继续喝的想法,把瓶子收好,从厨房拿了抹布出来擦桌子。
沈浮走进门瞧见的就是陆静侯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拿抹布擦地的模样。
他走近,蹲在陆静侯身前笑着问:“你干嘛呢?”
陆静侯抬头,红晕从眼尾一直漫延至腮颊,她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笑的开心,“我在擦桌子。”
“你喝酒了!”
沈浮手穿过她的腋下把人提到沙发上,用了些力道才从手心里把抹布抠出来,“放着吧,太晚了,我明天收拾。”
“可是你已经做了很多了。”陆静侯手指一阵乱指,最后定格在自己鼻子前端,她又重复了一句,“你已经做了很多了,我很感激你。”
注意到她指尖的脏污,沈浮走过去牵着人,把人带到浴室,一点点的把她的手指洗干净。
“做了这么多,你都不愿意喜欢我。”男人的嗓音里带着落寞,或许是知道酒醒了陆静侯就会忘记,他把自己的脆弱也展露无遗。
陆静侯突然侧身,用湿答答的手指捧着沈浮的脸。男人个头太高了,她喝了酒又站不稳,垫脚亲第一次失败了。
她恼着把男人的手拽到自己的腰上,“扶着些,别让我摔倒了。”
沈浮笑了,两只手掐着陆静侯的腰,扶的稳稳当当的。这回陆静侯亲到了,她笑的开心。
“沈浮,我喜欢你,很喜欢你。”湿答答的手又回到了她自己脸上,她捂着自己不断流泪的眼睛。
沈浮心中的欢喜被陆静侯突然掉下来的眼泪冲刷的一干二净,他分明瞧见了陆静侯想说什么,又咬着唇逼迫自己忍住了。
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神志不清的情况下都不能张嘴呢。
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陆静侯又笑了起来,她拍拍沈浮的肩膀,“给我擦脸,给我洗漱,洗干净了,我们加班。”
沈浮的情绪完全被陆静侯牵绊着,见她笑了起来,便什么都应好。
醉酒的陆静侯完全不听使唤,叫好好的坐一会儿,她偏不,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剥个干净。剥了自己的又去剥沈浮的。沈浮防止陆静侯摔倒的同时,还得控制她的上下其手。
堪堪洗的差不多了,沈浮的忍耐也到了头。十二月份,暖气开的再足,浴室和外面的温度还是有差别,他拿了浴巾把人裹住,手指抬起在他胸口作乱脑袋,他一边发狠的亲一边抱着人往外退。
碰到了餐桌,腰上的手下移,用力一拖把怀里的人放到了餐桌上,石板桌面冰凉,人却如与火蛇交颈。
从桌面到沙发,再到卧室,情到深处时,沈浮压抑着呻吟,掐着陆静侯的下巴道:“我再说一遍,没有我在的地方你要是敢喝酒,我弄死你。”
陆静侯早已昏昏沉沉,脑海里走马观花的闪过许多记忆,捕捉不到,只能嗯嗯唧唧的去应男人的话。
翌日一早,阳光透过窗帘铺洒进房间,陆静侯费了些劲才叫眼睛适应这刺目。背后火热,她转个身看见还在熟睡的沈浮。
在陆静侯转身的时候,沈浮就已经醒了,眼睛还没睁开一吻精准落在陆静侯的眉心。像是尘封已久的保险箱输入了密码,远处的近处的记忆通通纷沓而至。
沈浮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一双瞪大的眸子,他嘴角含笑,“怎么,这回酒精不起作用了,脑子里的记忆还在?”
本来就是句玩笑话,见陆静侯懊恼的垂下头,耳垂像是熟透的樱桃,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开心了,将人拥进怀里,最私密的地方也肌肤相贴,他不怀好意的蹭了蹭,“我本来还遗憾只有我能记得昨晚的酣畅淋漓,现在好了,你也不遗憾了。”
记忆越来越清晰,陆静侯甚至不敢相信脑子里回放的一切,不但如此。
“沈浮,我现在才知道你上次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陆静侯红着脸开口。
沈浮歪了歪头,没明白她的意思,“给个提示,每天对你说的话太多了,这么笼统的概括我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