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粥先回家接上顾小花，司机正好闲着，她俩坐车去就近一家会员超市。
车上周粥登了下空间，上次登陆还是一年多。
「谁看过我：今日浏览3999」
周粥久违的小兴奋。
赵哥说她网吧的视频在热搜榜边缘了徘徊一天，空间这边果然有反应。
周粥美甲熟练的敲击屏幕，一手负责主按键，另一只手不停在敲击键盘和放大缩小间切换。
长串的手机挂件左右摇晃。
javascript:window……一条条输入到地址栏并回车。
樱花飘落空间主题特效更新。
用时三分零九秒！
“手生了，”周粥啧一声。
顾小花看的眼花缭乱。
视线跟妈咪对上，她就假正经的别开，晃荡小腿儿，装作并不羡慕。
等周粥不看她了，立刻偷偷点开小手表，笨拙的手指头在上面戳来戳去，模仿周粥刚刚的操作。
面向高档别墅区的会员超市，上下五层，全年无折。
“欢迎光临COC会员超市，稍等我来帮您和您的小宝贝存包推车~”
迎宾接待很面熟，周粥上次来就注意到，当年在学校1v10，这人是十分之一，扯过她的头发，在她眉尾留下一小截空白。
但对方并没有认出周粥，因为COC规定，迎宾接待不可以直视尊贵会员的眼睛。
就命运而言，休论公道。
周粥想着想着就笑了。
周粥单手推购物车，另一手选东西。
脚边，顾小花开着专门为儿童准备的载物小轿车，左右转方向盘，很霸气地冲她昂起小脑袋，“妈咪，东西放我车里嗷！”
周粥捏捏女儿的小脸。
不止一个顾客反复回头看她，表情错愕。
女生面上戴着墨镜，纤腰又细又白，看着就二十左右，却有小宝贝叫她妈咪？？
路过啤酒区，周粥细白的手伸向最上层货架，不等她拿到，旁边戴渔夫帽的男生帮她拿了。
周粥抬脸说谢，下一秒，扫见对方挑染成七种颜色的洗剪吹发型。
‘咻’的拿走啤酒，踢一脚顾小花的小轿车，快速推车离开。
都哪年了，葬爱家族还有余孽？
冷知识：非主流之间也是有种.族歧.视的。
皇甫秀西想助人为乐，可那姑娘连车带孩子直接凭空消失。
青年疑惑地摸了摸骷髅耳钉……
顾小花在偌大的超市里飙了会儿车，小脑门亮晶晶的都是汗。
“妈咪，是不是有坏银？”
“差不多吧，”甩开可疑男子，周粥从货架上拿下袋爆辣火锅底料。
顾小花光是看到上面红彤彤的九宫格图案就开始狂喷口水。
“这袋才是你的，”周粥往她车斗里扔了袋菌菇的。
顾小花一愣，“小花讨厌菌嘟！！”
周粥又扔了袋番茄的。
“小花讨厌小番茄！！”
“没尝过怎么知道讨厌？小孩子不准挑食。”
“可是，爹地说妈咪也挑食！”
“所以说才小孩子啊，等你长大就可以了~”
“可是，爹地说妈咪也没长大，他还叫你宝贝！”
“顾栀周，你吃不吃了？”周粥回头，又美又撩的眼神警告。
顾小花给自己嘴巴拉上。
已老实。
顾家的祖宗嘴都很刁，周粥最后买了两大车。
到结账发现手机竟然关机。
顾小花很仗义地从手表里调出二维码，“小花请客！！”
周粥在笑，收银员也被萌一脸血。
‘嘀--’的一声，金额1732支付成功。
压岁钱表示只受到点皮外伤。
“让小孩子付账，有毒吧这人？”
周粥往袋子里扔东西，身后传来这么一声。
听着像自言自语，她就没理。
谁知没走几步，顾小花举着小手指回头怒怼，“爹地说我们家钱都是妈咪的，关你屁事！”
皇甫秀西惊得墨镜从鼻梁上滑下去。
等结账时，他看见那个腰很细的女生回头教育女儿，“不许说脏话，对讨厌鬼也是一样。”
结完账，他不耐烦的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经纪人大哥的怒吼。
“你头发染黑了没？我怎么听见扫码声？你在哪儿呢？今天所有艺人都到了，就差你，明天出现前头发要还没染回来老子拿枪崩了你！”
皇甫秀西抠了抠耳朵，哼哈应付过去。
“好在女生组有个非主流帮你挡枪了，节目里你给我离那姑娘远点，把自己什么葬爱家族少爷的马甲藏住了……”
皇甫秀西没走心，注意力都在那女生身上。
有点眼熟……
OLD不同于传统商K，更年轻化，目标摆明是海市那些富二代们。
隆隆的电音作响，人群嗨得高举手，董咪咪看向正百无聊赖玩着不知谁的打火机的顾晨。
火机"嚓"一声响，用冷白色的指腹摁灭，跟着又再打响。
陆驰跃没脸没皮地勾着他肩膀，其实顾晨那会儿就立刻反悔了，是被陆驰跃硬给压来的。
陆驰跃一个人应付不了节目组那些人，他在投资方面就是个半吊子，完全是顾晨干嘛他干嘛。
沈嘉乔说他做得对。
董咪咪看着顾晨，看他因身侧发小的玩笑勾起嘴，眼眉是厌世的冷淡，下巴线条比当年更加立体鲜明。
但她没想过，除了她，还有多少女孩子用同样的目光看过顾晨。
因他生，又因他死。
手机里热搜话题再度刷新。
#下一站天后官宣嘉宾名单！#
#董咪咪：豪门公主变形记，她的破圈之路有多野？#
#沈嘉乔：靠卡点变装火爆某音的九头身女孩！#
#林安琪：成团夜遗憾止步，全土重来！#
#皇甫秀西：国民初恋小奶龙，超乖团宠！#
#周粥：暌违五年，非主流教主宣布复出！#
董咪咪开心的勾起嘴唇，对节目组打call的顺序表示满意。
但还是忍不住点开评论区。
……
99L：卧槽！真是我记忆里的那个名字？
100L：企鹅头像女神强势回归！马总打钱！
……
398L：五年后翻唱《滚下我的床》我泪目了！
399L：江州老婆发起床位共享！
董咪咪抿咬起嘴唇。
但不管怎么说，热度也在自己之下。
降维打击。
喝大了的沈嘉乔勇夺麦克风，“来自我闺蜜的《滚下我的床》送给大家！”
董咪咪一脸荒唐的表情。
而顾晨也在同时抬眼，今晚第一次看向巨屏画面。
这首歌没有正经MV，是那种古早小成本动画，下雨天哭泣的小人侧脸，不怎么押韵的说唱调调，浓郁的伤痛美学风。
沈嘉乔闭着眼都能记住歌词，“没错，是我主动吻你唤醒了你，那天我们已经成为彼此印刻，宝贝别来找我，我躲进黑暗我戴上面具，就让那晚被埋葬被淹没，ohbaby~请滚下我的床~”
非主流歌曲虽迟但到，陆驰跃摇铃捧场，气氛十分热烈。
“一会儿我再来个街头版本的，顾总，同意吗？”沈嘉乔直接冲着顾晨发问。
众人视线也随之跟上。
顾晨扔了打火机，手朝进西裤口袋，恣意懒散，“不然你直接单曲循环？”
沈嘉乔从善如流，“那感情好啊！”
虽然她没真的单曲循环，但董咪咪也很不爽了。
难道听不出来顾晨是在讽刺她？
董咪咪很快注意到，顾晨的皮肤微红，脖颈和耳根尤其明显，董咪咪十分疑惑，他身前依然空荡荡的没有酒杯。
一首歌的功夫，怎么突然就脸红了？
董咪咪从没想过顾晨也会脸红，这个词与他几乎绝缘。
仿佛被他这种状态迷惑了，董咪咪细细的五指握紧，起身，走到顾晨身边坐下。
沙发因重量下降又回弹，顾晨的视线从原来的方位转移到她的方位。
董咪咪脖颈间的短链闪闪发亮，就跟她眼睛里的光一样。
周围音乐声不消停，说话都得咬耳朵，董咪咪打定了主意，勾食指冲他发出暗示。
等他低头的一刹那，董咪咪会亲在他脸上。
但，顾晨就直直地盯着她，微微斜额，不做任何反应。
董咪咪一怔，仿佛肮脏心思被圣洁教徒看穿般窘迫。
“董小姐，你想犯罪？”
“我们可以先结婚，再、再……”董咪咪豁出去了。
顾晨笑意懒散，“可重婚也是罪。”
董咪咪反应了三秒，眼睛徒然睁大。
“你说什么？”周围太吵，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
几乎同时，顾晨就接到了周粥的电话。
“还在包厢？”回家后手机充上电，保姆洗好菜，她想了想，还是问问顾晨。
毕竟OLD没什么能真正吃饱肚子的东西。
顾晨扫一眼正在兴头上的陆驰跃，面不改色道，“要走了。”
周粥，“饿不饿？”
顾晨嗓音戏谑，“有我的份儿？”
周粥，“不好说，回来晚就没了。”
挂断电话的同时，顾晨浑身萦绕的委屈感消散，仿佛终于被主人认领。
董咪咪看着外套被他抽走，怔愣地问他去哪儿。
顾晨的手插进裤袋，喉音里笑意浓厚，“回家，太太查岗。”
包厢里的人大多喝蒙了，反应迟钝。
但董咪咪没有，她脸色刷白。
分不清耳朵里燥着的，到底是电音还是耳鸣。
方才明白，顾晨口中的婚前x行为是罪，一直是单方面在点她，他从未说过自己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