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从大学出来,我们肚子不约而同的“咕咕”叫起来,我们反应过来,笑着指了指对方。
“你饿了吧?”
“饿了吧?”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不由感到好笑,点了点头。
“走吧,我带你去吃东西。”绪磊笑着回应。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我才发现真像绪磊说的那样,七八十平米的小房间里坐满了人,就连外面,也满满当当站着等待的食客。
很快就轮到了我们,绪磊很熟练地,点了他们家招牌的海鲜面,虾籽闷蛋和爆炒腰花。
等的时候,绪磊和我说,他们这边的海鲜,都是当天天不亮,就从市场上买回来的,确保最新鲜。
虾籽也是老板一点一点手工完成的,每天就那么多份,先到先得。
很快菜和面就端了上来,每个人满满一大碗,上面浇满了新鲜可人的各种海鲜,一眼就能看出它的鲜活。
虾籽的鲜味和蛋的嫩滑完美结合,腰花更是一点腥臭味都没有,简直是一场味蕾的极致享受。
我终于明白了这些人,即使排这么长的队,也要吃上的原因了,真是名不虚传。
绪磊问我好吃吗,我根本来不及回答,一口一口狼吞虎咽,只能竖起一个大拇指,来表达我的赞叹。
看我吃的开心,绪磊比自己吃了还开心,还不停地朝我碗里夹菜,嘴里还不时叮嘱:“慢点吃,不够我们再叫。”
等我把最后一口面汤都咽下去,感觉味蕾都得到了极致的满足。
紧接着,只见两碗细腻的红豆沙放在我们面前,我一脸惊讶,用眼神询问绪磊是他点的吗?绪磊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
这时,一位慈祥的老奶奶从厨房走出来,绪磊眼睛一亮,热情地跟她打招呼:“林奶奶!”
“小绪啊,你可有几年没来了,刚才我看到你,都不敢认,你现在是越变越帅了。”
看着明显认识的俩人,我一时有些疑惑,绪磊转头和我介绍起了老人:“今雨,这是我和你说的林奶奶,大学的时候我常来吃,林奶奶那时候对我可照顾了。”
“谈不上照顾,那时候小店的名气还没有现在大,来的都是附近大学的学生。
我看别人都是成双结对,只有他,每回都是一个人来,这不一来一往,聊着聊着就认识了吗。
从那以后,他就经常来吃东西,顺便帮我干点小活。”讲着讲着便将目光投向我,眼里满是和蔼,“像这样带着女孩来,还是第一次,姑娘,你好福气啊,小绪可是个好孩子啊。”
看着老人这么和善,我一时也有些语塞,脸色红的蔓延到了耳后根,求助的看向绪磊。
本来在一旁看戏的绪磊,像是也不忍心我继续尴尬,帮我解围道:“林奶奶,你就别逗她了,不然一会回家跟我闹别扭,我可就来找您了。”
“看我,人老就是爱唠叨,今天是太高兴了,看到连小绪都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就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姑娘,别见怪啊。”
我面红耳赤的连连摇手:“怎么会……”
“这两碗红豆沙算我请你们的,希望你们,也能像这碗红豆沙一样,甜甜蜜蜜。”
绪磊笑着说道:“那就多谢您的好意了。”
“好好,你们年轻人好好吃吧,我后面还有事要忙,就不陪你们了,你们慢慢吃。”
我和绪磊站起来看着老人离开,绪磊接着看我说道:“快吃吧,这可是林奶奶的独家隐藏菜单。
讲究一个全部纯手工制作,红豆要用石磨,一点一点慢慢磨,直到磨的又细又密,糖度更是全凭林奶奶的经验,讲究一个甜而不腻。
现在林奶奶年纪大了,这个太费功夫,她就很少做了,只有一时兴起才会露两手,而且还看运气,先到先得,卖完即止。
我们这回来的还算巧,正好遇上了。”
“纯手工磨,那确实费功夫,那不能用机器吗?那不是会省很多功夫吗?”
“林奶奶说,做食物,需要的是一份诚意,机器虽然能帮很多忙,可是那份诚意的温度会消失。
所以她不喜欢,做不了就不做,也不糊弄人。
你别看这家店小,偏僻,可是很多人都喜欢这份独一无二的味道,所以生意才会那么火爆,毕竟,这世上可没有傻子。”
听后,我不由有些敬佩,这位有自己坚持的老人,舀起一勺,放入嘴中,入口丝滑,几乎尝不出什么颗粒感。
红豆的绵密,与甜度恰到好处的糖水交融,仿佛有种魔力,让人忍不住想品尝第二口,第三口,直到碗底见空,仍有些意犹未尽。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绪磊有些得意的看着我。
“嗯,确实很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红豆沙了。”
就在我们说话这会,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多,很快就坐满了,甚至还有人在外面排队。
“生意这么好啊。”我看着这火爆的场面,不由咋舌。
“那当然了,经过我认证的,都是没得说的。”绪磊得意洋洋地说道,说完还冲我挑了挑眉。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我们也不再说话,快速解决面前的食物,仿佛剩下一口都是对食物的不珍重。
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口食物,我就再也吃不下了,抚摸着有些撑着的肚子,看着满桌的空盘,那种极致的满足感,怎么也遮掩不住。
我们走出林奶奶的小店,看着俩人同款抚着肚子的动作,不免感觉有些好笑,相视一看,“噗嗤”笑出声来。
这一幕,让人有一瞬间,感觉回到了曾经。
曾经的我们,也是这样,只是因为雨后的一道彩虹,下雪堆雪人,而感到开心,没有那么多附加条件,只是简单的感到快乐。
久违的,我又一次作为周今雨,重新感受到了这些,这一切,都要感谢绪磊。
我微笑着看着绪磊:“我们别坐车了,走着回去吧。”
“好啊。”绪磊含笑同意。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我偶尔走着走着回过头,总能看见,绪磊不紧不慢的跟着我。
还记得小时候,绪磊也是这样,他年级比我低放得早,但总是会等我放学,和我一块回家。那时候他也是这样,永远跟在我身后。
我为了确定他还在后面,总是时不时回过头,确定他还在不在。
那时,我以为他是有些害羞,不敢跟我并肩走。
我有些疑惑的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的绪磊:“你为什么总是跟在我后面?”
绪磊看着我,眼神有些躲闪,摸了摸鼻子:“啊,这个啊,习惯了。”
“习惯了?”我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皱了皱眉看着他,示意他好好回答。
“好吧,我说。”他看向我,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起来:“因为,只有跟在你身后,时刻看着你,我才能保护你。
而且,只有在你身后,你才会回头。
今雨,我一直在等你回头,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我愣住了,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看着他的眼睛,我仿佛看到了他内心深处澎湃的情感。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笑:“怎么了,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我回过神来,笑了笑:“是啊,确实有点。”
我们继续走着,我没有再回头,但我知道,他一定还在我身后,默默地守护着我。
就像他说的,跟在我身后,看着我,对他来说,这就是他想要的。
他从小开始就是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
一直以来,把这份心意践踏,忽视的人,始终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