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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宝地,指点迷津

    夏烛睁开眼睛就看见两颗亮晶晶的太妃糖眨巴眨地悬在她面前。

    “老妈保佑!阿烛你终于醒了!”

    风枫凑到夏烛面前,先在她眼前挥挥手,又伸出两指放在人中处探她的鼻息,最后又要上手扒拉她的眼皮。还好风眠从后座探出头制止了风枫的一系列生命特征检查。

    “好了小枫,醒了应该就没事了。”

    车窗外是往后倒去的山野,车厢摇摇晃晃行驶在路上,乘客已经稀稀拉拉不如刚上车时那样拥挤。夏烛低下头摊开手心,那里静静躺着一颗绿色的石头。

    看来梦中的时间流速与现实并不相同,她还在这辆开往树山镇的车上。

    旁边的风枫看见她手里的天生相石,一脸惊魂未定。

    “你果然又进梦了!阿烛你都不知道,你睡了整整两个小时,俺和风眠怎么叫都叫不醒,怕你是进梦了又不敢惊动车上的其他人!”她说着又托起夏烛的手臂里外翻看,“阿烛你没事吧。”

    夏烛只觉得有些胸闷,在梦里度过了压抑阴沉的三天,她将车窗推开,虽然冬天的太阳晒不透凉风,但至少能疏通一下她浑身的经脉。

    她朝风枫努力扯出笑来,摇摇头说:“我没事,别担心。”

    可是风枫还是睁着略显惊恐的大眼睛。

    “吓死俺了,阿烛,意识到你是入梦了俺差点晕过去,之前忘记告诉你,不明官在梦里受伤或者被魉攻击而……死去,出梦后也会带着伤,甚至直接就是一具尸体,在梦里死了就是死了!”风枫差点吼出声,她瞅了瞅四周压低嗓音神色严肃又说,“任何家族都不允许不明官只身入梦,就算是绿石级别的梦境也必须两人组队进去,还有,不明官从来都是肉身入梦,阿烛,你却能意识入梦,俺很担心,如果你在梦里遇到危险,那现实会不会也……”

    风枫说不下去了,她的眼睛亮晶晶地耷拉着,夏烛能感受到她的担忧,于是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现在完好无损地坐在这里,风枫,不用再担心了。”

    夏烛和风眠劝了好一会儿,风枫才从担惊受怕的情绪里挣脱出来,她说自己实在难受,夏烛在世界上都没有别的亲人了,这会儿又刚陷入身世之谜,如果出了意外有什么好歹,那夏烛同学实在太可怜了。

    她只好用些别的话题转移风枫的注意力。

    “你刚才说过绿石级别的梦?难道这些梦境还分等级?”

    风枫恢复神色,兴奋起来。

    “没错!梦境等级按魉体内的天生相石种类划分,绿红白,易中难,对应最少入梦人数为两人,三人,五人。阿烛,你一个人从绿石梦境里出来了!简直又是不明官历史上第一人!快告诉俺,你都遇到什么事儿,怎么出来的!”

    夏烛顶着风枫的星星眼将三天梦境的来龙去脉简单地讲了一遍,只看见风枫的眉毛越皱越紧。

    “你是说……你在梦境里扮演的角色就是魉本身?啧啧啧,稀奇稀奇。”风枫捏着下巴,“风眠,这种情况还是头一回见到,你说,会不会和阿烛意识入梦有关?”她挤在两个座位中间的缝隙里和后座的风眠交流探讨着。

    “话说回来,阿烛你入梦的契机是什么?这两次中间就再也没进去过吗?”风枫想起什么,转头问夏烛。

    “确实,自从在梦里遇见你们那天之后,这是我第二次做梦。”夏烛点点头。

    “难道你只要睡着做梦了就会进入魍魉之梦?那是有点危险了!阿烛,坚持住,在俺们到家之前千万别睡!”

    风枫为了她别再睡着,缠着夏烛反反复复讲了好几遍这次梦境的内容。

    大巴车在一小时后到达了树山镇,天色暗沉,稀薄的残阳在平原尽头的山脊线上接缝。夏烛三人下了车,风眠走在前头,风枫告诉她还要步行一段路,沿着大路上走了几分钟,又拐进田埂,几人追着落日的方向一前一后走在田间。

    北方的冬天,天黑得早,夏烛掏出手机一看不过下午四点,晚风干冷穿过大地苍茫,经由平原上几棵干枯的枣树变得又冷又硬,吹在脸上生疼。

    身上穿着冬天仅有的一件棉服,她还往里面卷心菜一样套了校服,毛衣,衬衫,甚至贴身穿了一件短袖,还好背上的双肩包起到了微弱的挡风作用。呵出白雾拢在手心,风眠在前引路,风枫跟在她身后甩着手臂,夏烛边走边偏过头去。

    “冷吗?”她问风枫,自己的书包里还有一条去年冬天织的围巾,风枫穿得像个野人,实在太单薄。

    “No no——”野人摇摇头,她走得不安分,上蹿下跳,绿叶纷纷从指尖飘落,掉在长满枯草的田埂上又消失不见。

    夏烛点头重新看向前方的路,金光染上远方村落的屋顶,风枫在身后哼起了她没听过的小调。

    在田野里七拐八拐不知道走了多久,夏烛眼看着远处升起白线炊烟的人家在视野里越走越偏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她原本以为那个村庄会是三人的目的地。

    天已经完全黑了三人走进了个树林子,踩着枯枝败叶又是十几分钟。

    “到了。”最前面的风眠终于停下了脚步。

    到了?到哪里了?到月黑风高杀人放火顺便藏尸之地了?她看着眼前这个破败不堪,将塌未塌的茅草屋不敢说话,怕冒犯了兄妹二人的家。

    风枫跳到她面前,朝茅草屋的方向一抬下巴,嘟着嘴问夏烛:“如何呢。”

    夏烛往四周看了看,方圆十里仅此一间茅草屋掩在狂舞枯枝的树丛之下,抬头也不见月亮,点了点头说出一个中肯的评价。

    “风水宝地。”

    风枫抱着头狂笑,夏烛生怕她因此引来此地更符合生存资格的原住民。

    “别逗她啦,进来吧。”风眠也笑。

    “进去再说进去再说!”风枫拖着她的手一起进了茅草屋。

    进去一看,果然,茅草屋败絮其外,败絮其内,外面什么样,里面也什么样,除了枯叶和漏风的墙板,整个房间只有中央一口枯井。

    是这样的吗,夏烛不懂风水,但觉得甚有法门道理。

    风枫往井中一指,对着她咧嘴一笑:“跳吧。”

    两个江湖骗子千方百计千里迢迢将她骗到此处跳井,说来也不甚有趣,回去之后她定要写上一篇饱含情感的寒假作文。

    夏烛还没说话,左手边的风眠单手撑着井边,双脚一跨就跳进了井里。她往井中一看,黑乎乎一团送上来些凉风。抬脸和风枫对视了一眼,在风枫充满鼓励的眼神之下,准备闭眼往下跳之时,就见风枫抬手往她脑门上一拍,然后周围一黑只觉得耳边有凉风飕飕刮过。

    几秒钟之后,没等来落地的疼痛,夏烛跌坐在一团柔软的草藤之中,她的眼睛还没适应黑暗,就听到头顶传来风枫的大叫。

    “俺来了俺来了!让一让让一让!”

    夏烛赶紧从草团上起身,走出五六步之外。

    三秒后风枫伴随着中气十足的几声大笑摔进了夏烛刚刚所在的草团里。井中太黑,她看不清风枫的身影,只听到她似乎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然后向自己的方向走来。

    “阿烛,手给我。”风枫在黑暗中精准地牵起她的手,往她手心里放了一粒圆圆硬硬的东西。光线太暗看不清,拿到眼睛下面,也只能依稀辨别出轮廓,和之前风枫给她的木香种子很像,估计也是一颗种子。

    手心突然传来细细的痒,即使看不清楚她也能感觉到手里的种子正在破壳发芽,迅速窜出枝条,片刻之后,一盏小小的明黄色的灯出现在夏烛手上。

    她这才看清,静躺在手心的种子里破出无数细嫩的紫色枝条最后在顶端聚集缠绕,扭在一起结出一个灯笼似的小空间,空间中央长出一颗散发出亮光的菱形果实,果壁薄透,内里晶莹,看上去竟然有些多汁可口。

    “津津灯,照明用的,中间的果实也能吃,酸甜解渴!”风枫看出了夏烛的想法,她的手里也冒出灯亮。

    津津灯小小一株,无根无系却能稳稳立在人的手心,且照亮四周大半的黑暗,夏烛很喜欢这棵神奇的植物,她莫名觉得风枫也像一株会发光又可口多汁的移动津津灯。

    移动津津灯在前方引路。

    “这一段路有些暗,风眠应该在前面等我们,他的津津灯估计用完了所以走这段路总是很快。”风枫一脸狡黠的转过头来对着夏烛悄声说道,“风眠可怕黑了!”

    “像这种能照明的植物还有吗?”夏烛忍不住问。

    “当然啦,月魄芝,烛龙藤,明茎草,还有鬼眼蕉,不过鬼眼蕉会引来山魈,我可不喜欢那玩意儿,津津灯是我自己培养的,又能照亮又能吃!多好!”

    夏烛跟在后面点着头,她也觉得好。

    她一点头就发现自己额头上有异样,刚想伸手去碰就被风枫阻止了。

    “阿烛别动,是我给你贴的叶子,这里有阿若表姐的鬼藤,取下叶子你就看不见正确的路了。”说着,风枫将手里的津津灯移到四周的墙壁上,果不其然爬满了暗绿色的带刺藤蔓。

    “鬼藤是阿若表姐的相力,它会放出一些神经毒素,像给人的大脑灌进迷雾,专门为误入这里的普通人设的。阿烛小心一点哦,不要被刺到,你有我的叶子虽然不会迷路,但还是会疼嘛。”

    井下的路像是蜿蜒的地下隧道,夏烛跟着风枫七拐八拐地走了几分钟,前方终于有了亮光,风眠也出现了,他朝两人招招手。

    一接触到光亮,夏烛手里的津津灯就快速枯萎,蔫了下去,叶片和枝条变得干脆,风一吹就散了,只剩那颗不再发光但仍旧吸引人的果实留在手心。

    “阿烛快尝尝!”

    夏烛捏起津津灯的果实,表皮很软,小心放进嘴里,牙齿轻轻一碰果皮就裂开,清甜的汁水直接顺滑地流进喉咙,赶了一天路的口干舌燥全然不见了。

    风枫笑眯眯地看着夏烛,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她伸手取下夏烛额头上的叶片,拉着她走到风眠身边。

    她们此刻所在的位置像是一个几人高的土坑,只是坑中四壁长满了翠绿的嫩草,开满了不知名的彩色小花,望向头顶,井外世界不见踪影的明月却高悬此处,一条藤梯从坑壁垂下,看来她们得从这里爬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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