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之约》第一期录制刚刚结束，节目组进入短暂休整阶段，苏乔也终于得到了几天喘息的时间。

    回到家那晚，她在沙发上摊着，江妍正在给她剥橘子，一边剥一边嘴碎地念叨：“虽然就录了一期，但是你今天的表现已经有好几个业内人打听你了。”

    “谁？”

    “有个品牌公关在群里发消息，问你哪家公司的。”江妍嘀咕着，“不过我没回，他也只是顺口一问。”

    苏乔坐起来，接过橘子，若有所思：“他们是想试探我合约是不是快到期？”

    “嗯。”

    江妍点头。

    “但现在没一个是敢直接找上门的，”她说，“你现在还是千越的艺人，这些人最多就是在外围观望。”

    苏乔笑了笑，倒也不意外。商人不会轻易下注在一个尚未脱离原东家的艺人身上，更不会冒着引火烧身的风险来抢人。

    现在的她，只能算是“潜力股”——能否真正升值，还要看《旅途之约》的播出效果和后续影视剧资源。

    “品牌如果感兴趣，应该会去找公司商务那边打听，不会找你，也不会找我。”江妍继续说。

    苏乔点点头，“所以我们什么都别说，就装傻。”

    江妍看着她，忽然有点感慨：“你真的变了很多。”

    “以前我总觉得你太相信公司、太听话，现在你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了。”

    苏乔没说话，只是笑了一下。

    从她重生归来起，她便明白了——只有自己看清楚局势、权衡利弊，才不会被当作商品随便打包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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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纪寅约她吃饭。

    地点选在城南一家安静的日料店，包间私密性极好。他很有耐心地等苏乔吃完，才开门见山：“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苏乔擦了擦嘴，坦然迎上他的视线。

    “我没拒绝，是因为我觉得你是真心想签我；但我也没答应，是因为我的合约还有三个月，到期前我不会草率决定。”

    纪寅笑了：“理智得让人头疼。”

    “但你会继续等，对吧？”苏乔也笑，“否则今天这顿饭你不会请。”

    “当然。”纪寅给自己倒了杯茶，“我们现在只是正常吃饭，不涉及商务行为。”

    说是这样说，他的眼神却分明带着些意味深长的试探。

    “我听说方瑾也联系过你。”

    苏乔点头，不否认。

    “她的公司资源不错，但对艺人的掌控也很强，”纪寅轻描淡写道，“你适合更自由的合作模式。”

    苏乔不动声色：“你说的这种‘自由’，具体指什么？”

    “项目可以一起评估挑选，资源透明分配，经纪团队也可以部分由你自己带人。”他顿了顿，“当然，这要你愿意信我。”

    苏乔没有立刻表态。

    饭局结束前，她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现在唯一能承诺的，是在我合约结束前不会跟任何人签约或者私下接洽。”

    纪寅笑了：“那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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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路上，江妍正在看手机，一脸担忧：“你跟他见面了？”

    “嗯。”

    “你不会真的签他吧？”

    “我还没决定。”苏乔靠在副驾驶上闭眼休息，“我得先看看《燕枝影》播出效果怎么样，《旅途之约》那边也刚录完一期，还远远不够。”

    江妍想了想，问：“那你有没有可能……回老东家？”

    “回去？”苏乔睁开眼，“你说千越？”

    江妍沉默了一秒，才说：“我只是觉得，哪怕你现在越来越红了，也不能一直没有靠山。”

    “你放心，我不会贸然跳进另一个陷阱。”

    苏乔语气平静。

    “但我也清楚，没资本支持，在这个圈子寸步难行。”

    “你以后想开工作室吗？”江妍忽然问。

    苏乔沉默了几秒，随后点头。

    “想。但不是现在。”

    “我还没有稳定到那个程度，我现在要做的，是把每一步走稳。”

    “如果真要开，至少也要等我成为一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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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苏乔翻看《旅途之约》第一期粗剪版，镜头里她独自在山间种菜、打水、做饭的画面意外地引发了节目组内部的好感讨论。

    导演组成员评价她：“素人感强，观众容易共情。”

    制作人也在评估她是否可以成为节目长期嘉宾人选。

    而她自己，只是默默看着镜头里的那个自己。

    她终于开始走出过去的桎梏，拥有一些选择未来的主动权了。

    可她知道，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