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9

    他老气什么?许之娮躲在洗手间琢磨。

    外面没了动静,她刚要出去,下一秒,男人峻脸冷不丁出现在门囗,她双肩耸动,不知所措:“那个,你先。”

    话音未落,一只手掌伸来掐住她腰。

    靳商周抓住她手腕,俯身,把人托腿举起来扛肩上,走到洗漱池边把她放到台子上,双臂抵着她两侧空位、居高临下看她。

    那边小耳朵叫嚣得厉害。「混蛋!放开阿许!」

    叫声厌耳,靳商周收身。

    哐一声关上门,咔锁门,丢掉肩膀睡衣甩浴缸边上,慢条斯理解着衬衫纽扣。

    “你...你,别乱来。”许之娮身子后缩,没地儿再退,薄背紧紧贴着玻璃镜,凉意刺骨,她却觉得胯骨滚烫。

    男人衬衣开敞,露出精瘦结实的胸膛,腹肌紧绷、线条轮廓跟雕刻似的完美无瑕,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勾.引她。

    她下意识闭眼,伸出手掌堤防:“你再靠近,我要叫了。”

    “啊——”她十指碰到什么,邦邦硬,耳根涨红。

    男人低沉嗓音勾耳:“你摸摸,它就不会生气了。”

    “靳商周!”管它生不生气,现在!此刻!她愤怒!

    “我说心脏,你以为什么。”似有一盆凉水泼下来,靳商周挑笑逗她。

    她突然冷静,睁开两只眼睛,圆亮亮地闪过没法言语的尴尬,讪笑着收回双手、压住胸口:“谁让你,不讲清楚,害我误会。”

    “你以为什么?”他问。

    许之娮闪躲,“就。”含糊不清嘟囔,“腹.肌。”

    “想摸吗?”

    “......”

    “以前摸过吗?”靳商周好死不死问,“你前男友有吗?”

    “他就一小孩,不会在意这些。”

    “他这么差劲,你为什么还想他?”

    “......”许之娮哑口无言。

    “许之娮,”靳商周看她,目光侵略,“我可以亲你吗?”

    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拒绝我,但请不要再说“找别的女人解决”这种无所谓的话,他不爱听,也不会做。

    不意外,许之娮摇头说:“不可以。”

    “好,”他也不强求,“等你多久都可以,但我也有原则。总之我绝不允许我老婆找别的男人解决需求,我没你大度,结了婚你只能找我,不过我会等你。”

    还真是,自己哄自己,不费吹灰之力。

    —

    这天之后,靳商周没再提这事。

    他给小耳朵成箱成箱买牛肉干,堆满卧室阳台,小耳朵破天荒地夸。「仔细看看,坏人也挺帅。」

    这话用耿嘉扬的声线讲出来。

    许之娮笑出了声:“所以,你现在对新爸爸的态度转变了?”

    「我对坏人一向如此,就事论事,他长得确实比扬仔帅,身材也比扬仔壮实。」

    “你爸听到这话不得气死?”她咬了囗煎蛋,溏心的,火候刚刚好,焦黄脆嫩,“不过,你新爸爸厨艺还不错。”

    自从婚礼那天老许交代,她每天早上要吃两颗溏心煎蛋以后,靳商周每天早上七点会雷打不动地变着花样给她做早饭。

    她说减肥不吃油腻,靳商周就说“你身材天下第一棒”哄她。时间久了,她好像也慢慢接受,已婚事实。

    吃完早饭,许之娮陪靳商周去医院打完第三针狂犬疫苗。

    他把她送到宠恋所门口,语气一如往常的温柔:“晚上我来接你,六点半,一起回爸妈家。”

    原先说好婚后第三天回娘家吃饭,但两人工作忙,日期一推再推。

    此刻,许之娮脸上没太大微笑:“好,晚上我等你。”

    婚事算解决了,可她工作一塌糊涂。

    到办公室坐下没一会儿,办公门被人从外面叩响。

    秦斯宝抱个大头玩偶,扒着门、歪头冲她笑:“颜颜你来啦,今天天气不错,我们打算去新辰街发传单,我就来和你说一声,大概中午回来。”

    “发传单?”

    快五月,气温升高,闷得人头晕。

    许之娮瞥见她怀里玩偶,那么厚一件,语气心疼:“太热了会中暑的,没有客户没关系,身体最重要。”

    “没关系啦颜颜,”秦斯宝纯粹觉得好玩,“我以前没发过传单,想试试,就当体验,还可以少花一份钱。”

    她家不缺钱,当初同意跟许之娮一起创业,也是因为,把工作当游戏玩儿,玩不出名堂就回家继承家业。

    许之娮抿唇想了想,说:“我陪你吧。”

    “啊?”秦斯宝诧异。

    她笑,“我上大学的时候发过单子,不过不是传单,是我跟同学一起建了一个流浪动物救助站,刚起步需要钱,就到各大学校门口拉爱心,京大清大捐款的学生很多。”

    “后来呢?”

    “后来,救助站又成立了流浪动物基金会,资金供京城、梧林、洄海三个地区的救助站调用,目前我京城朋友在帮忙运作。”

    “颜颜你好厉害啊,”秦斯宝简直当她偶像,“真不怪靳商周想跟你结婚,我要是男人一定也娶你。”

    —

    新辰街白天,也络绎不绝的行人。

    许之娮穿件兔子玩偶,粉白皮套,两只兔耳毛茸茸地耷下来,不管遇到谁都规行矩步地送出宠恋所传单。

    头套太重,她眼睫低垂,刚一个小时而已,汗淋淋,有气无力地送出传单:“您好,宠物婚介所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话音刚落,那人拦臂推她:“滚开,挡路狗。”

    她脚跟没站稳,一屁股跌坐地上。

    可她没气绥,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玩偶灰尘,可爱也倔强。

    接着,下一个,下下一个。

    数不清的碰壁,她从没放弃。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老许眼眶染红。

    他不知道许之娮为什么总是执着创业,就算徒劳无功,她也乐在其中。

    以前她说“我就是想证明给某个人看,我没那么差”,这理由现在恐怕连她自己都难以说服。

    老许不受控走过去,女儿嗓音清甜问他:“您好,宠物婚介所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钱我有,就是不知道,你们老板娘愿不愿意接受。”

    是爸的声音。

    许之娮抬头,一瞬间,溃不成军,憋着劲儿摘下玩偶头套,“老许,你好调皮。”

    老许接走兔子头套,顺其自然,搂她肩膀拍了拍:“来旁边坐会儿,跟爸聊聊。”

    父女俩走到双人椅那边坐下,兔子头套搁地上,他关心难抑:“七七,这工作你做的不累吗?”

    “不累,”许之娮笑说,“爸你别老觉得我还是个孩子好不好,没事出来运动运动,我挺开心的。”

    提到这事儿,老许来气:“说好早点回门看我和你妈,就为这点工作忙到今天?”

    “嗯,不止我,靳商周也忙。”

    “行行行,还知道为他说话,”老许悬着的心松了松弦,“爸觉得,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要爸帮你支个招?”

    七七宠恋所地理位置不错,开在新辰街中央商场对面的巷子里,门牌显眼,出门就是公交站台,往前走五百米有地铁,人流量大,但注意它的人很少。

    不了解是一点原因,没生气也是原因。

    老许早想同她提议:“现在是网络社会,线上比线下更方便,你不如考虑加大网络宣传,爆火的概率爸帮你算过,新鲜事物大家都好奇,最少也有百分之八十五的概率能招来客源。”

    许之娮不是没想法,但犹豫:“没门路也是一个问题啊爸。”

    老许“欸”一声,加重语气:“别忘了,你老公是干嘛的。”

    靳商周不就是个生意人?还特有原则。

    许之娮见过他对工作严肃那面,也在秦斯宝搜他资料时扫过两眼屏幕。

    「

    2016年,靳商周以优秀毕业生称号从清大毕业,一毕业便被靳老董事长外派到海外接管靳氏分公司。

    名义继承,实则流放,为了锻炼他吃苦能力。

    出国那天,他只带了两个人。

    秘书祝心澄,特助陈放。三个人刚大学毕业,没经验,出糗是必然事件。

    谁都没想到,不过上任一周,他在华盛顿打了完美一仗。

    从那年开始,每年商业事件报道都有他名字,娱记狗仔跟拍三个月,私生活被扒一干二净,每天两点一线年年如此。

    他的年度行程表被狗仔曝露过一次。

    唯一让人困惑是,他每周日会搭最早班机飞京城,晚上搭最晚班机回华盛顿。

    有人猜测,他在京城有一个隐恋女友,可当他相亲一事传出来后,没人知道,京城对他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

    」

    “那你知不知道,”老许问她,“靳氏做的什么生意?”

    许之娮并不关心,木讷摇了摇头。

    老许只说:“靳商周可以帮你。”

    “爸,其实,我不想再利用他。”

    为钱嫁他已经够抱歉,何况交往至今,他对她好得没话说,她哪儿还好意思麻烦靳商周。

    但老许不以为然,他认为:“你们是夫妻,夫妻可以互相帮忙。你妈在工作上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我不也想法子帮她分担吗。有时候你要学会示弱,别看你妈平时凶哈哈的,关上房门可比你会撒娇。”

    这话逗乐许之娮,多稀奇的事儿,她诧异:“真的假的?妈也会跟您撒娇?”

    “那可不,”老许扬眉,乐在其中,“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求起人来小把戏一套一套的。”

    许之娮想象不到涂芈撒娇的画面,浑身难受,于是揪着老许手臂衣袖,晃来晃去:“爸爸,你成功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你告诉我呗,妈平时都怎么哄你开心呀?”

    老许脸臊红:“这...这关上门的事,哪儿能告诉你啊,你们年轻人,培养感情的小把戏可比我们新鲜热乎。”

    许之娮被忽悠昏乎,还没弄清楚靳商周能帮她什么,老许俨然借口离开,临走不忘叮嘱:“晚上记得回家吃饭,你不好意思提,爸帮你想办法。”

    可靠人不如靠己,许之娮想。

    她弯腰,从地上抱起兔子头套,起身一刹,脑海闪过一幅画面。

    转瞬即逝,只依稀记得,她穿了件绸缎睡裙,薄透、超短,头上戴俩兔耳朵夹。

    她抬头,赶巧看到。

    商场橱窗展出一套睡裙。

    绸缎制,短裙,裙摆微微卷翘,模特脖子围着黑色铃铛,头发戴着兔子发箍,性感却不失清纯。

    不知怎的,她有冲动,想把它买了。

    然后,认真关心一下她老公的事业,再顺便,撒个娇。

    —

    晚上靳商周来婚介所接她,没带小耳朵,许之娮心怀不轨,抱个袋子,没好意抬一下头。

    红灯,车停,靳商周偏头看她,抽神,用指腹拨下空调切片,嗓音滚烫:“热吗?”

    “我不热。”她激动叫出来,冷不防撞上他不解目光,哗一下将头埋进肩颈,“我...我可能是中暑了,所以脸红红的,你别胡思乱想。”

    到底谁胡思乱想?靳商周垂头笑了笑,启车,“就这么怕我欺负你?”

    “我才没有。”她伸手摁空调开关。

    不知是不是心虚,小尾指无意碰到另一个开关键,男人歌声没预兆地裹紧座椅,灼热歌词侵略她耳朵,就好像贴着她说。

    “I know you like it

    I******you right, l did

    I loved you every single night ”

    ......

    强烈起伏的节奏,歌词不堪入耳,许之娮心脏超高速地颤动,尤其听到那句加密歌词,她止不住想入非非。

    偏偏在这时候,靳商周好脾气问她:“要不要试试?”

    “你闭嘴!”她忙拒绝,切歌,却没想下一首更炸裂。

    再切,又一首英文歌。

    没有前奏,汹涌澎湃的欲.望溢出来。

    再再切,切遍歌单,她恼羞成怒:“以后开车不许听歌!”

    “都给你删掉。”她对着屏幕乱点。

    靳商周笑了好久,干脆说:“那是我朋友的歌单,他外国人,喜欢听英文歌也会惹你不开心?”

    许之娮没管,固执点触屏幕,放了首舒缓RNB,洗耳,别开脑袋盯着窗户外面。

    看到,商场大屏在播放广告,关于宠物蓝牙项圈,商标起源地赫然标着“京城”。

    上市时间,2021年5月6日。

    她对内容感到不适,收回视线、低头,莫名躁郁,叮一声关掉音乐。

    回到家,吃饭,整个人闷闷不乐。

    涂芈点她好几次,让她帮靳商周夹莱,她心不在焉,往老许碗里夹:“爸您多吃点。”夹完才反应过来,扒了两口饭,默不作声。

    老许也摸不透,对她使眼色,提议道:“今晚就住家里吧,等会儿我和你妈出去买点东西,你们就别走了。”

    涂芈笑应:“就是啊,好不容易回来,再赶回去太麻烦了,床单我已经帮你们换好了,今晚就睡这儿。”

    不儿?许之娮瞳孔地震,她什么时候同意了?

    家里空间不大,留下过夜意味着同房共枕,虽说她今晚是有准备小动作,但一下子满足靳商周是不是也太快了?

    她忙拒绝:“我们都没带换洗衣物,住家里才不方便吧。”

    “不是说了,我们去买。”涂芈不容反抗,堵断后路。

    其实是姜楠的主意。

    前两天在单位,姜楠把他俩新婚夜没成那事儿告诉涂芈,也是家里阿姨打扫卫生她才发现,他俩目前处于分房睡的状态,涂芈一听不乐意,这才有今天。

    没等许之娮据理力争,家里只剩她和靳商周。空气弥漫怪异,各怀心思,谁都没理谁。

    涂芈买完洗漱用品回来,又拉着老许出门散步。好一对绝情父母。

    许之娮回头看了眼,靳商周若无其事坐他送来的沙发上,着装整齐,托着手机拨弄屏幕,偶尔发几条语音回复工作信息。

    想到老许提议,她空咽两下喉咙,不情不愿走过去,拍了拍他肩:“你要洗澡吗?没洗澡不可以跟我住一间房。”

    靳商周愣了下,“你的意思是,今晚我们......”

    “诶你别误会,”她忙打断,“我睡床,你睡沙发。”

    好狠的心,本来也没抱有期待。靳商周把手机纳入口袋,起身看她:“好。”

    冲凉而已,没一会儿关掉淋浴,他换上睡衣,从洗手间里面拉门出来。

    热潮跟他,扑面而来,卷湿许之娮睫毛。

    她脸扑红,穿件黑裙子,紧身吊带,超短,左手肘抵着墙壁、指尖插.入头发之间,脑门儿戴了根兔子发箍,一只耳朵竖着,一只耷着添许几分漫不经心。

    她双腿笔直,踩着红底高跟鞋,踝骨清晰,线条紧致。

    “老公。”她声音打着细颤。

    “你,”靳商周喉结滚了下,“喝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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