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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只因自己不是当权者

    绪和沉思片刻,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去找国师商议一下。

    毕竟自己的计划过于冒险。

    昭阳使者馆。

    “你疯了?”祁麟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绪和微微垂下眼帘:“我没办法,那种情况……”

    祁麟嘴角微抽,他身体虽然已经半好,但是还是卧床,随着他情绪激动,咳嗽出声:

    “你一个……咳咳,昭阳五品小官,竟然敢干预参商国的帝位人选?”

    绪和道:“可是国师您也说了,参商帝命不久矣,我们的任务只是镇压红莲教,谁做皇帝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过了半晌,她又补充道:“再说了,以我的观察,姬清宴人不坏,比太子更有人君的模样。”

    祁麟白了她一眼,手里反复扇着玉扇,仿佛是被她气热了一般:

    “笑话!你又懂什么叫人君模样了?我问你,你又如何信任姬清宴就一定会同你合作,万一之后捅你一刀又该如何?”

    她低头思索片刻:“那我用影术偷跑吧。”

    祁麟头上爆出青筋:“影术就是给你这么用的?你忘了我和你说光影术是大道……”

    绪和连忙打住,她道:“停停停,国师,我觉得你做事太畏首畏尾了。

    如果我们真的一脉脉红莲教摸过去镇压,不知还要什么时候?不如直接最后夺皇位一战,把红莲教全部聚到一起,一起绞杀!”

    祁麟被她无语道:“咱们是昭阳国派来的使者,手段这么腌臜下作,你觉得有一国之风度吗?”

    绪和挑眉:“要风度有何用?你要风度所以现在胸口缠满了绷带?”

    祁麟被她一句话噎得气不过,随后又脸上升起红云,她又如何得知自己胸口处缠了绷带?莫非她给自己换过药?

    那么……她看过自己身子了?

    祁麟顿时一张俊脸红透了,但是他毕竟长绪和五六岁,不好表现出来,于是只好强自镇静。

    绪和哪管国师心里弯弯绕绕想些什么,只笑道:“国师大人,之后若是需要兵力什么,我和您求援!”

    祁麟嗯了一声,随后从旁边递了一物过来,他玉白的手指打开盖子,里面静静躺着一颗药丸。

    绪和看了一眼,只觉得此药丸有一种神秘气息,似乎和她身上的……影术有一些关系?

    祁麟金眸看向她:“吃了。”

    绪和抽抽嘴角,想也不想直接抄过来,咽了下去。

    这下轮到祁麟微微愣住了:“你不怕我给你下毒?万一我给你喂得是蛊毒呢?”

    “呵呵,反正我人是你带出来的,我死了你也赖不了关系。”

    祁麟听闻,直摇头,随后仿佛是头痛似的要轰她出去。

    “祁麟大人——烦请——有什么宫里的消息,用影符传给我!”绪和在门外大喊。

    “知道了!”里面声音不辨喜怒,绪和只嘻嘻一笑,随后回红莲教分舵去了。

    第二日,又有人来接她去总舵。

    这一次,显然是信任了她,换了一顶精美的轿子,车帘也没有被牢牢钉死了。

    还是像之前那样的颠簸,但是绪和满心都是要记下路线,一路上时不时透过因为颠簸飘起来的车帘,而记录细节,辨别方向。

    终于又到了总舵,绪和有些紧张地晃了晃头,把刚才记下的线索全部暂时抛到一边。

    “竹影姑娘。”怀雪温润看着她。

    “姑娘真是好手笔,干净利落,立竿见影。”

    绪和也含笑回看他,说:“替天除恶罢了。”

    呵呵,替天除恶,那太子不恶?红莲教底层或许是真的行侠仗义,但是上层早就变质了,成为被金钱、权力收买的质子。

    其实刚到参商国见识红莲教的时候,她还觉得这个教会前途颇为光明,然而越接触上层就越是心惊——

    且不说宋沧作为分舵主,竟然迷信招安,相信红莲教归附官府能有一个好下场。

    更不用说,她近日观察下来,各个分舵的红莲教沟通很少,根本没有一套像样制度来支持这个民间组织!

    说到底,红莲教其实内部乱成了一锅粥,各自为政,很少有组织,难以形成合力。

    这样一个民间组织,又如何能敌得过官府的力量?

    终究是太局限了。

    怀雪笑着对她说:“竹影姑娘这次立了大功,姑娘从此便来到永夜城南分舵做分舵主吧。”

    绪和抬头,一惊。

    什么!她居然直接被任命在永夜城内,还是永夜城东南西北之一,城南分舵的舵主?!

    这绝对大大有利于她打探消息!

    甚至这一遭下来,宋沧的地位都不如她了,见了她还要向她行教会礼!

    她因为激动而双手微微颤抖,怀雪只当她是过于高兴,所以递给她一昧红莲玉牌:

    “城南分舵舵主的玉牌,还请竹影大人接好。”

    他声音清雅,绪和郑重接过。

    “定不负大人所托。”

    ——

    绪和站在城南分舵的阁楼上,望着永夜城繁华的街景。这里虽叫永夜,却因地面有裂纹,虽然铺了竹板,人是掉不下去,但是那下头便是岩浆,火光映照上来,所以并不昏暗。

    参商国的其他地方都是极寒,唯独这里还算是温暖宜人。

    这里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竟比白昼还要热闹三分。

    “舵主,早膳备好了。”

    侍女小桃捧着食盒进来,里面是刚出炉的蟹黄包和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绪和咬了一口包子,汤汁鲜美得让她眯起眼。

    昨晚怀雪吩咐她后,她便拿着红莲玉牌来到了城南分舵,睡了一晚,今早才恍然感知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都成了分舵主了。

    “报——”

    一个精瘦汉子急匆匆跑进来:“大人!宋沧带着北城分舵的人去官府了!说是要接受招安!”

    绪和手里的汤勺猛然一顿。

    什么?

    宋沧最后还是要去招安??!

    他疯了吗!

    她猛地站起身:“备马!叫上二十个弟兄!”

    城南分舵的演武场上,三十多个精壮汉子已经列队等候。为首的是个穿红袄的姑娘,约莫二十五六,名叫红缨,腰间别着两把短刀,见绪和出来,抱拳道:“舵主,弟兄们都准备好了!”

    绪和翻身上马,一夹马腹:“走!”

    一行人穿过永夜城主街。

    绪和的手死死抓着缰绳,宋沧……可千万不能招安。

    她太懂官府是什么德行了,她又如何看不懂这等骗过去杀的计谋?官府把他们这一支镇压后,还能算作当地的一笔政绩。

    宋沧以为自己是什么……绪和咬牙,他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

    其实自己就是一头即将被宰杀的羔羊!还带领着手下的弟兄们去送死!

    这等道理,为何他就是不懂!!!

    终于,随着她马上驰骋,终于拦下了宋沧一队人马。

    宋沧看着她,愕然:“竹影姑娘?”

    红缨喝道:“大胆宋沧!这乃是永夜城城南分舵竹影大人,不是什么姑娘!”

    永夜分舵就是先天高其他分舵一级,即使红缨没有做舵主,喝住宋沧也是绰绰有余。

    宋沧面上显出错愕的神情:“竹影大人……”

    绪和坐在马背上,神色淡漠而冷硬:

    “宋大哥。”

    宋沧低头,如今绪和来抓他,自然是因为他带着弟兄们背叛了红莲教!

    别说抓住他,就是当场砍死他也是使得的!

    绪和厉声喝道,“红莲教的规矩,宋大哥都忘了吗?”

    宋沧沉默片刻,随后猛地一个偏头过去,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竹影大人,我……我得为弟兄们谋个前程……”

    “前程?”背后的红缨冷笑。

    “前程就是加入人肉百姓的官府!你是忘了官府为了一个预言而牺牲十年国祚的荒唐行迹了!!!”

    红缨被气得气喘吁吁:“你的前程就是加入他们!成不了权贵,就成为权贵是吗!!!”

    宋沧闭眼,他身后的弟兄们也面露愧色。

    红缨道:“所以你造反,不是因为你痛恨权贵所作所为,只是恨你成不了权贵——”

    “虚伪至极!丑恶至极!这等我教叛徒,当即可诛杀!!!舵主!请下令吧!!!”

    绪和伸出手,示意她先冷静下来。

    红缨说得一点都没错,但是如果宋沧执意要招安,她又如何能替他回头?即使这一次强制把他们绑回去,下一次呢?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对宋沧道:“宋大哥,你要投官府我不拦着,但得让弟兄们想清楚。愿意跟我回分舵的,现在站过来。”

    人群骚动起来。不一会儿,大半人都挪到了绪和身后。

    宋沧独眼含泪,突然扯下腰间的红莲令牌,随后跑到绪和的马下,竟然直直跪了下来!!!

    随后,把自己的红莲玉牌往绪和手上一塞,喊道:

    “我宋沧对不住红莲教!”说完翻身上马,带着身后几个弟兄,直往那官府而去。

    绪和看着他们几个人马离去的背影,低头。

    或许……是她想得太黑暗了呢?

    她一拍马背,喝道:“回分舵!”

    极夜的夜很黑,黑得叫她心惊,黑得叫她喘不上气来。

    夜里,几个时辰之后,探子传来消息。

    “舵主,宋沧几人全数被诛杀,头颅悬挂官府门口。”

    她浑身僵硬了,轻声道:“知道了,下去吧。”

    她夜里躺在分舵主的卧房,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中一幕幕都是教徒们的喜怒叫骂……

    也是他们愚昧的天真,还有无知的莽撞。

    她觉得身上好冷,拿起宋沧给她的白狐裘,她指尖眷恋地抚过柔软的皮毛,想起那时候,宋沧是那么憨厚地拿着这件精致、华贵的白狐裘,送给自己。

    她忽然眼前一酸,来到窗边。

    一个词忽然浮现到她脑海。

    局限性。

    她之前读史书,总觉得这个词颇为可笑,又带着十足十的傲慢。

    但是真的当那些局限性露出,她为什么会这么痛心?

    没有组织、没有谋略、没有目标……

    这些词如果单单拿给她,她会觉得很憎恶。但是当这些词放到活生生的人身上的时候,她却再也无法完完全全置身事外的说“这就是错,就是不对的”。

    她的眼睛蒙上了雾气。

    她觉得自己不仅仅是为了宋沧和几个弟兄死了而哭,也为了……

    那种无力感,而哭。

    包括她现在所在的城南分舵,真的到了最后一刻,她不还是要拔剑对内?

    命运之下,谁对谁错?

    她凝视着窗外,她真的太久没见过太阳了,看着天上的月轮已经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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