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御史此言是将我们都指成江湖骗子了,沐国自古就有观星台。怎么?你当以前的皇帝都是傻子?把一个没有用的观星台传承下来。”
“陛下,观星台此言冒犯皇室,按律当斩!”
观星台说完才觉此言不妥,立刻跪下请罪:“陛下,臣一时脑子混乱,不知自己在说什么,请陛下宽恕。”
“辱骂皇室之人,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陛下不能轻轻放过,这至皇家颜面于何地?”
“我意已决,国师之事晚些再议,退朝!”
沐星羽甩袖而去,观星台被禁军拖出去杖责二十。
“啊——啊啊!啊——”观星台的惨叫声回荡在皇宫中。
在距离沐国千里之远的柏国,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白色的瓷砖被昏黄的烛火映的很温暖。
金黄色的帷幔半开着,一个身穿白色华服的女人倒在榻上,嘴角有鲜血溢出,脸上是痛苦的神色。
床榻边上站着一个男人,他面若桃花,莞尔一笑胜过万千颜色,手中端着一碗汤药。
他虽然笑意盈盈的看着倒在床上的女人,但眼里尽是狠毒之色,柔和的面庞此时看上去有些吓人。床榻上的女人面色痛扭曲,她用胳膊撑起自己的身体,似是很艰难的样子。
“何随,你还想夺我之位!我是得位不正,但你以为你什么身份?”
女人边说着,口中流出鲜血,像是中毒一样。
何随看到她口中流出的鲜血,知道是药起效果了,他放声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什么都晚了,我忍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将你赶下来。
当年你杀了先帝,连带着我的家族一起灭了。我忘不掉那日血流成河的场景,亲人们的哭嚎在我耳边回荡。你连我刚出生的弟弟都杀了,但你没有找到我家的密室。我苟活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我没有一个晚上不做噩梦!
我花了这么久,花了这么久!连同当时一起躲在密室里的家人,一起等到了今日,今日我就要大仇得报了,我不会杀了你!我会让你痛苦的看着这一切,看着我毁掉这一切。”
何随撕心裂肺的喊着,他的眼角有泪珠滴落,嘴张的很大,看上去很恐怖。
“哈哈。”女人突然的笑了,何随的脸上明显出现一丝慌张。
“你笑什么?”
柏鸾卿擦了擦嘴角的血,轻松的站起来向外走去。
“我就是篡位得来的这个皇位,你觉得我不会提防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吗?你以为你的那些小动作我不知道吗?”
看着柏鸾卿站起来一步一步走的稳当,他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柏鸾卿推开殿门大声说道:“进来吧!”
何随惊恐地看着闯进来的禁军,最后视线死死的盯在柏鸾卿身上。
“你,你全都知道?”
“是啊,我都知道,自从你来到我面前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但只是我不知道你是谁家的,毕竟我杀的人太多了,我都不记得了。”
何随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我的哥哥姐姐呢?你把他们怎么了?他们不是应该在外面守着吗?”
一连串的问题回荡在空旷的宫殿中,有阵阵尾音在回响。
“抓起来了,你想见见他们吗?把何侍君送到牢里,让他们兄弟姐妹好好说说话。”
禁军将何侍君拖走了,宫殿内只剩柏鸾卿一人。
她斜倚在床榻之上,侍卫推开门,殿下大臣低着头走入殿中,已经安睡的各位大臣突然被叫来宫中。
各位大臣此时的反应不同,有的被吵醒十分的困倦,低着头昏昏欲睡;有的消息快的已经知道谋反一事,皆惶恐而立。
“殿下诸君可知,我召你们来所为何事?”
殿上鸦雀无声,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见,柏鸾卿锐利的眼神审视着每一个人,看见了昏昏欲睡的人;看见了偷瞄她的人;看见了微微颤抖的人。
良久,只见她向后一靠,缓缓说道:“罢了,何必为难你们呢?就在今晚,这皇宫里发生了一场与多年前很相似的事情,你们猜是什么?”
“刘尚书,你来说说。”
“臣不知?”
“不知?”
柏鸾卿缓缓的走下来,靠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刘尚书,你原本不姓刘吧?”
柏鸾卿抬手握住刘尚书拿着刀的那只手,用力一捏她的手就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折叠了起来,手里的刀也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啊——”
有些快要睡着的大臣被这响声一下惊醒,甚至有人叫出了声。
柏鸾卿摆了摆手,禁军就将刘尚书拖了出去。
“我也知道这个时辰大家非常困倦,但也别发出一些怪叫,是吧王太傅。”
“抱歉陛下,老臣上了年纪有些力不从心。心脏也不太好,吓到了。陛下,要不早点让臣告老还乡?”王太傅微微欠身道。
柏鸾卿笑着调侃:“你是吃准了我找不到其他人教授皇女,才敢如此放肆的。”
“谢陛下宽恕,那陛下打算怎么处理她们呢?”
“处理?呵,孙家余孽及逆党全部杖杀!明日午时从金华门开始,给我呈一字排开,摆到城门口,尸体埋到田里做化肥。让着城里的百姓看看,造反!就这个下场。”
“别太过了,你这皇位也是造反来的,装什么。”同样被响声惊醒的百里雪瑶一张嘴就把殿里的人吓了个半死。
“咳!”
柏鸾卿清脆的咳了一声,百里雪瑶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反应到这里还有好多大臣,转而一问:“我是说那个,五皇女和七皇子怎么办?”
“一并杖杀!我还差这两条人命了吗?斩草要除根,要不是我当时没有找到,她们三个早死了。”
柏鸾卿走上台阶,转身面对文武百官。
“我柏鸾卿是这柏国的天,柏国的皇帝只能是我柏鸾卿!那些觉得我得位不正的人,可以来抢啊。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可要想好了,输了的可是要当化肥的。”
正殿空旷,柏鸾卿的声音每个人都听得清楚,听得震撼。
众大臣齐声道:“唯陛下马首是瞻。”
柏鸾卿微微一笑:“都走吧。”
得到这句赦免,大臣们都僵硬的往外走,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百里雪瑶留下。”
没有一个人回头,只有突然顿住的百里雪瑶,和向外走的大臣。
“半年之后,沐国皇帝的生辰宴你去。”
“太远了,我不爱出远门。”
“你必须去,就你最闲。”
百里雪瑶刚想张口周旋一下。
“你也走。”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