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夫郎总以为我不爱他 > 最有权力的奴才

最有权力的奴才

    这进入别人府宅,却和府里男眷碰了头,妇人脸色有些惊慌,赶紧抱着箱子站到路边垂下眼,既是与人让路,也是非礼勿视。

    本来事情发展到这里,倒是还好,无非就是一场意外,只可惜,谢兰辞扬着下巴,在走过对方让出的路径时,突然漫不经心的与人搭起了话。

    “你是什么人?怎么来我谢府了?”

    我谢府?

    妇人脑筋急转,短短两秒,她已经将谢府上下人员全都过了一遍脑,然后半蒙半猜出一个最符合面前人年龄的身份。

    “回虞主君话,小妇就是门楼外面做生意的,今日来谢府就是向谢家主回个话。”

    “回什么话?”

    他先条件反射的问了这句,然后一秒后,又眼睛睁大。

    “你晓得我?”

    谢兰辞所嫁的妻家便是姓虞,自从嫁人后,谢兰辞确实是被唤作虞主君的。

    至于为何妇人明明是在谢府看到谢兰辞的,也约莫猜出了他的身份,却还是喊虞主君,而非谢大公子,这就不得不说到这个时代的婚嫁了。

    这个时代,是真的讲究嫁出去的男子泼出去的水。

    男子年少未长成时,搁家的待遇是比女婿高一等的,嫁过来的女婿要站规矩,要伺候公公,要安排内务,要早晚请安。

    未出嫁的公子们不仅通通不用,甚至比较受宠的,还能捏着父亲的权利来为难自己的姐夫。

    这种生活惬意吧?舒坦吧?

    可并不长久。

    大户人家的公子,几乎十八以内都会议亲,赶在最好的年纪,寻个最合适的门户,然后脱离父家,进入新家。

    一旦花轿离门,一旦嫁妆搬离,这个在父家千娇百宠的小公子,就会彻彻底底成为别人家的新夫婿。

    从那以后,不论父家公家,不论什么场合,己出嫁的这个人的称谓便就是某主君,某小君,更甚至妻主死后守寡再嫁,那喜帖上写的也不是原名,而是某家新寡,二嫁谁谁。

    婚姻这条路,于男子而言,当真没有一点回头路。

    所以讲真,妇人在谢家称谢家大公子为虞主君,这事是一点错都没有的,可奈何,谢兰辞近两年往谢家跑的这般勤,可不是想听别人提醒他身份的。

    并且他刚才明明都先说了,说了是我们谢家,我们谢家,面前这人是没有脑子,听不懂人话吗?

    保养得宜的细腻脸颊蓦然黑沉,谢兰辞的态度也从刚刚的漫不经心变成眉眼微眯,黑黑的眼珠极不礼貌的将面前人从上到下扫视一遍,再开口,语气莫名。

    “你手里的箱子是要给我弟的?”

    不说家主,不谈名姓,就这样随随便便一句“我弟”,在这样的境况下,不显亲昵,倒有几份压制的意味。

    妇人意识到了对方敌意,但颇迷茫缘由,因此便只能越发恭敬,那头垂的,连对方一丝衣袍都看不到了。

    “是的,是要拿给谢家主的。”

    “既如此,给我就成。”

    此话撂下,不等对方再开口,他便直接一挥手,示意身后喜平上前去接。

    一瞬间,喜平小小的眼睛都瞪圆了。

    然后下一刻,他的眼睛便猛的向妇人那里扫去,心里漫天神佛求个遍,只求妇人千万别——

    “虞主君说笑了,这东西是小妇要交给谢家主的,自然不能耽误了虞主君赏花。”

    她拒绝了,哪怕话说的再好听,她也是拒绝了。

    喜平沉痛闭上了眼。

    不得不说,身为在谢大公子身边跟随了十年的贴身小侍,喜平确实是最了解他家公子的,看,这边妇人刚拒绝,那边,他家公子眉间的暴躁就几乎要压抑不住。

    他甚至都不在意男女大防了,黑黝黝的眼珠紧紧盯着站在路边低垂眉眼的妇人,脚下一步步往那边走,再开口,一字一句,咄咄逼人。

    “怎么,你是觉得要给我弟的东西,我沾不得?”

    妇人眉头动了一下,面色看上去有些惊惶。

    “虞主君说笑了,小妇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既不是这意思,那就拿来——”

    到了这会,他也不自恃身份的使唤喜平了,而是自己一伸手,直直戳到妇人眼皮底下。

    不是说不是这个意思吗?那就拿来啊!拿来啊!

    喜平站在一旁,那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猛然间,他突然想到什么,忐忑的目光从两人身上移开,迅速扫视左右,待左扫右扫都没瞧见刚刚为妇人领路的小奴时,惊慌慌的心脏顿时又换了个方向祈祷。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不管是谁,可都要保证刚刚那小奴教程快些,快些快些再快些……

    而这边,就在谢兰辞眉眼压迫,步步紧逼之时,两边的气氛也发生了微妙变化。

    或许真的是忍无可忍,妇人低垂的眉眼竟缓缓抬起,褪去惊慌,没有惊惧,一点一点,目光扫过对方衣角,对方手掌,然后就那么与谢兰辞对上了视。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很不妥,但一再被冒犯的妇人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盯着对方咄咄逼人的眉眼,她目光平静,一字一句。

    “这东西是小妇要交给谢家主的,小妇不能假手于人。”

    “我是他哥哥……”

    “哥哥也不行,谁都不行——”

    “——”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就在喜平搁旁边急的团团转之时,被他在心里千呼万唤求来的救兵终于来到了。

    看着一路小跑过来的文书,喜平感动的热泪盈眶,并在心里暗暗发誓,呜呜呜呜,他发誓他以后再也不嫉恨文书了,再也不背地里讲他小话了,呜呜呜呜,真的再也不了。

    文书是谢玉砚这个如今谢家掌权人的贴身小侍,论身份,那可不是刚刚跑去报信的小奴和喜平可比拟的,所以他一出现,哪管什么现场气氛,直接硬插。

    “哎,是李夫人是吧?”

    他面朝妇人,笑意盈盈。

    “公子要的东西都弄好了是吗?弄好了还不赶紧过去?这么磨蹭,小心公子等急了怪罪于你。”

    妇人收回与谢兰辞对峙的目光,面无表情的面上重新挂上卑谦的笑,赶紧借坡下驴。

    “哎,文书公子说的是,小妇这就去,这就去。”

    说罢,她转身就走,旁边跟着文书一起又跑回来的小奴则是赶紧跟上,两人一高一矮,脚步却难得一致,皆都飞快,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而这边,被文书拦住的谢兰辞,简直肺都要气炸。

    “你你你——文书你放肆!”

    忽略掉快戳到自己鼻尖的手指,文书依旧是那副标准模板的模样,连眼神都没变一下。

    “虞主君哪儿的话,文书哪敢对您放肆?只是公子确实等的焦急,奴才才不得不来催催。”

    说罢,不等谢兰辞再说什么,他扬着他那张笑脸,就那么看似客气的下了最后总结语。

    “好了,奴才事情办完了,虞主君难得早起,正好可以好好欣赏欣赏清晨的景色呢,奴才就不在这里碍眼了。”

    他说罢,转身,就那么挥一挥衣袖,不带半分留恋的离开了。

    说他刁奴犯上吧,他福身行礼,笑意盈盈,且从头到尾没说一句难听话。

    可要说他恭敬本分,又实在开不了口。

    毕竟他自说自话,从头到尾都将谢兰辞这个主子忽视的彻底。

    喜平眼神追随着他远走的背影,眼中羡慕一闪而过。

    说真的,满府上下的小奴侍,有谁不羡慕文书的呢?

    哪怕他们背后??文书年纪大,名声差,没人要,可他们的羡慕也是实打实的。

    文书是他们所看到的第一个,以奴仆之身却拥有如此大权力的男子。

    他背靠着谢家家主,背靠着谢家唯一掌权人,就是偶尔不想给别人面儿,别人又能拿他怎么样?

    喜平羡慕文书的权利,可他也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自从十年前大公子出嫁时,自己被指派给了大公子,那他这辈子的富贵荣辱便只能仰仗拎不清事的大公子。

    能怎么办呢?

    就没那个命!

    心头千思万绪,但己来不及伤感,看着前方他家公子憋屈的脸都成猪肝色了,喜平心中长长一声叹,只能赶紧于脸上挤出心疼神色,然后一溜小跑冲过去,一迭声的焦急关切。

    “公子公子不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咱家中还有青哥儿和温哥儿等着咱呢,咱不气不气啊。”

    “都是那文书的错,奴大欺主,公子好歹也是他主子的哥哥,哼,咱一会儿就去二公子那去告状,一定让二公子治他个不敬之罪……”

    “……”

    炎热的夏季,就连早晨都闷闷的。

    文秀倚在书房窗口前百无聊赖,一会儿赏赏外头的绿枝摆动,一会儿又将脸扭回,瞅瞅屋内摆件,瞅完了,还是无聊,便又将视线放到了规规整整坐在案桌后,正在处理账务的公子身上。

    他一双灵活的眼,先从公子手上观赏,看他白皙手背上的筋络,然后又挪到因为写字而将袖口半折起来露出来的手臂上,看那流畅的线条,看完了后,又缓缓往上,盯一眼规整严谨的墨绿色袍下的雪白交领,然后锐利刀削的下巴,还有……

    谢玉砚手中毛笔停下,猛地抬眼朝文秀望来。

    “啊——”

    一声短促惊叫,文秀赶忙抑住声音,然后还不等他扯出一个讨好的笑,上首公子的下一句便己经砸来。

    “既闲的没事,那就去拿张字帖临摹,临够十张再拿来给我瞧。”

    “公子——”文秀惨叫,然后试图求饶,只可惜他那铁面无情的公子不听不听,直接一挥手。

    “还不快去!中午没抄完不许吃饭。”

    “……”命苦,命比黄连苦。

    就在文秀苦着脸翻拣字帖,谢玉砚拈笔再沾墨汁时,门外突听一声报禀;

    “家主,李夫人到了。”

新书推荐: 幸运星绑定电竞顶流后杀疯了 [综武侠]猫猫是没有良心的 臣不敢 身为女巫的我缔造传奇[西幻] 救赎文女主是社恐 在北宋当梳头丫鬟 爱上自己如同喝水一般简单(水仙) 见到你时不再和你打招呼 不做眼保健操的下场 [使命召唤/COD]Oscar-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