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季椿礼听到了开关门的声音,他抬手擦去滑落的泪水,吸了下鼻子,慌乱的把日记本合上,塞到另外几本的下边。

    握着鼠标的手点了关闭游戏页面,又重新打开,一直在反复。

    时清夏手中端了杯水走近,坐在床上:“喝点水。”

    季椿礼什么动作都没有,他垂着眼睑,眼中的泪只要轻轻一眨眼就会落下,鼠标停在登录上面。

    他不经意间闭上眼抬手揉了揉眼皮,将眼泪憋了回去,故作轻松地扯了下嘴角,有些艰难的发出声音,声音不大不小哑了许多:“你弟的账号和密码是什么?”

    “我给你找找啊。”时清夏记得,时淮余喜欢把账号和密码写在本子上,但写在哪个本子上就不一定了。

    她拿起上面的几本快速地翻了下,当拿起压住日记本上面的那本时,她微微蹙眉,她的日记本怎么会在这里,快速地把日记本拿起。

    季椿礼装作没看到过,眼睛一直盯着屏幕,余光却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他试探的问了句:“那本是什么?”

    “没,没什么,这是我的本子,我说怎么找不到了。”时清夏不自然地捏了捏本子,打开另外一本翻到账号和密码递到季椿礼的面前。

    季椿礼有些僵硬,他都不知道是怎么输好的密码,等待游戏登录的过程,他像是不在意的顺着问了下去:“里面有重要的东西吗。”

    “就是记录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时清夏笑笑,将本子放到了身边,季椿礼这个反应应该是没有看到。

    她在撒谎,一股酸涩瞬间涌上,季椿礼的心似被用力攥紧,呼吸都变得困难。

    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他没忍住,睫毛轻闪了下,眼角就滑出一滴泪。

    时清夏看到他眼角的泪,凑到他的面前:“你怎么了,眼怎么这么红?”

    季椿礼看着眼前放大的脸,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下,他眨了眨眼,闭上眼靠在椅背上找借口,声音微微发抖:“可能...是盯屏幕盯得眼睛发干。”

    时清夏伸手揉了揉他的脸:“要不要我来打?”

    “......”季椿礼机械地摇了摇头。

    -

    深夜的风有些微凉,季椿礼却感觉不到冷,也吹不走他现在复杂的心情,他捏着栏杆的指尖泛白,心思早就飘到了远处。

    “你怎么还不睡?”时清夏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睡觉的时候,她翻了个身摸到身边没有人,便醒了。

    腰间环了一双手,季椿礼有些僵直,他垂着眸,喉结轻轻滚了下,想说的话堵在胸口,他很想问她,却始终是开不了口。

    这一切让他看来突然变得不真实,就像是一场梦,而这场梦就要醒了,这一切都会消失。

    他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他是怎么样挤出的这句话,声音轻轻地裹挟着夜风:“想喝酒吗?”

    时清夏的脑袋蹭了蹭季椿礼的背,声音懒懒地:“怎么突然想喝酒了?”

    季椿礼是有私心的,他有一瞬间想要灌醉时清夏问清楚,可那样对她来说不公平,即使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算了,陪我在这儿待一会儿。”

    时清夏摸不着头脑,藤椅上,她倚在他的怀里,眼皮很快又沉起来。

    季椿礼停在半空中的手,想触碰时清夏又将手收了回来,心脏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胸膛明显的起伏着,他咬着颤抖的嘴唇,温热的液体在眼眶里,他用力地吞下哽咽。

    他要怎么装作不在意,他要怎么确定她的心。

    她爱的是另一个人。

    他保持着一个姿势坐了好久,直到起身的时候腿发麻的打弯,差点将怀中的时清夏给摔了。

    第二天时清夏是被闹钟吵醒的,她下意识地去摸身旁的人,摸到的却是一片凉意。

    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拿过手机关了闹钟。

    吃早饭的时候,她收到了季椿礼发来的信息。

    [最近队里忙,就先不回去了。]

    时清夏没多想:[记得把饭吃上,别饿。]

    季椿礼坐在车里,把手机扔在一旁,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

    如果那个人出现了,她是不是就会离开了。

    一周后,时清夏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季椿礼只是偶尔会回她消息,电话通了之后他都没说话就挂断了。

    [我要去红岛几天,那边的朋友要订婚了。]

    发送完,时清夏把手机扔在床上,开始收拾行李箱。

    前几天,红岛那边的朋友打来电话让她务必去,她是想着带季椿礼一起去的,可想到他在忙,就觉得算了。

    季椿礼刚签完字,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拿起看了眼,又不确定的确认了下是时清夏发来的。

    看到红岛二字,他突然想起时清夏的日记本上写着:[我在红岛遇到了一见钟情的人。]

    “啪嗒”一声,手机从他的手中掉到了地上。

    该发生的事情是会发生的。

    -

    出发的那天,是季椿礼亲自把时清夏送到车站的,看着她进了站。

    季椿礼转身将后备箱里的行李箱拿了出来,他戴了顶帽子和口罩,给顾叙也发了个定位。

    [把车开走。]

    他小心翼翼的跟在时清夏身后,她给他发过是那趟车,车厢是多少,所以季椿礼赶在车出发前才上了车。

    车厢内的座位不是满的,有空着的,季椿礼没买到同一车厢,他坐在隔着几个座位的后面坐下。

    一路上时清夏不是在追剧就是睡觉,季椿礼浑身坐的还有点不舒服,六七个小时的车程,她怎么不去坐飞机,当时他也问了,她说,就是喜欢坐高铁。

    日记本里她有写到:[他从他的车厢来到她的车厢。]

    时清夏伸了个懒腰,她把平板播放的剧暂停,和坐在一旁的陌生人说了下,她走出来要去趟厕所。

    季椿礼身后的小孩突然哭了起来,时清夏看了一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前面坐着的季椿礼身上,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

    走的越近,她越好奇的想看一眼。

    季椿礼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手将帽檐往下压了压。

    在卫生间里的时清夏脑海里不停地闪过刚刚那男人的样子,洗手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她为什么会想到那个人。

    时清夏回座位的时候,特别留意了下刚刚的看到的男人,男人从座位探头,看她的方向,又怕被发现的样子。

    深处的记忆再次涌现,她微微一怔,那分明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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