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结束后的黄昏,同时这也是一年级的最后一个傍晚,黑湖水面铺满了碎金般的夕阳。赛琪和莉莉盘腿坐在柔软的草地上。西里斯和詹姆在不远处比赛打水漂,石子激起一串银亮的涟漪。
"所以,"卢平轻声开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刚刚结痂的伤痕,"我们这一年到底发现了什么?"
赛琪推了推眼镜,:"根据数据统计,我们——""别说数据,"西里斯突然从后面凑过来,带着湖水的凉气和青草香,"就说人话。"
赛琪抿了抿嘴,情绪徽章泛起柔和的橙色:"我们发现...人鱼其实很有趣。" "发现考试前临时抱佛脚有用,"詹姆仰面躺下,乱发间夹着几片草叶,"但不如平时用功。"
莉莉将编好的毛线手链戴在赛琪手腕上:"发现某些人看起来凶巴巴的,"她意有所指地瞥向远处独自看书的斯内普,"其实会偷偷帮忙。"
西里斯突然抢过赛琪的怀表:"还发现这个破玩意儿——"他晃了晃正在播放BBC天气预报的怀表,"有时候真的能救命。"
彼得怯生生地举手:"我、我发现我其实没那么怕老鼠了..."
怀表突然发出声音:"记忆存储中..."表盘表面好像闪过这一年来的片段:天文塔的星光、图书馆的晨雾、黑湖的浪花...最后定格在此时此刻。
嘿,一年级真不错,不是吗?
赛琪的行李箱刚滚过门槛,就被一双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拦住了。
"数据采集器运行正常?"母亲爱丽丝蹲下身,抱了抱赛琪。随即取出那枚已经泛黄的情绪监测徽章。示波器屏幕上立刻瀑布般刷过上千条波动曲线,她锐利的蓝眼睛追随着其中一段异常活跃的粉紫色波纹:"九月十二日下午三点十七分,持续心跳加速...有意思。" 赛琪的耳尖顿时烧了起来。
而父亲明显对怀表更有兴趣,"让我看看这个神奇的小东西,"父亲莱昂纳德推了推眼镜,将怀表放在工作台的放大镜下,"听说它真能预言未来了?”怀表零件铺满了整个工作台,他正用镊子夹起一片比指甲盖还小的齿轮,在放大镜下仔细校准。
"所以,"他头也不抬地问,"霍格沃茨的魔法场让预测精度提升了多少?"
赛琪从书包里取出记录本,纸张上满是稚嫩却工整的表格:"最初只能随机播放BBC片段,但有时会出现有效预测..."
"看这里,"父亲指着怀表内部一个小小的蓝色晶体,"这就是变化。" 赛琪踮起脚尖,看到原本空荡荡的齿轮间,现在镶嵌着一颗发着微光的魔法石碎片。
"霍格沃茨的魔力让普通石英变成了预言水晶,"父亲兴奋地说,"原理就像收音机接收信号一样简单!" 他按下怀表侧面的按钮,BBC广播立刻响起:"...明日伦敦晴转多云..."
"但为什么总是播放BBC?"赛琪困惑地问。 父亲哈哈大笑:"因为我改装时用了旧收音机的零件啊!"
晚餐时分,赛琪家的厨房里飘着炖菜的香气。"今天的胡萝卜切面呈现完美六边形,"母亲说着,"规律的图形很可爱,赛琪你应该吃一点。"
赛琪皱着眉头举起叉子,突然,放在餐桌边的怀表发出刺耳的"滋滋"声。BBC主持人平稳的声音变成一阵电流杂音
"......伤疤......男孩......活下来了......"
三人的叉子同时停在半空。 "这不对劲。"赛琪喃喃自语,用力拍了拍怀表侧面。 "可能是魔法界的电磁干扰。"父亲检查着怀表,镜片反射着客厅的灯光,"霍格沃茨古老的魔法场就像个大型信号塔,偶尔会接收到...异常的频率。" 他指着怀表内部新出现的金色纹路:"看,这些纹路形成了类似接收的结构。"
赛琪若有所思:"所以这些画面是...未来的广播?" "更像是信号串台。"父亲笑着合上表盖。
接下来的日子里,怀表恢复了正常。它准时播放BBC的天气预报,报告苏格兰地区的降雨概率。
只有赛琪知道,每当夜深人静时,表盘会微微发热。如果仔细倾听,能听到微弱的杂音中夹杂着"魁地奇世界杯""三强赛"等零碎词语。 那些断断续续的预言声音仍在赛琪脑海中回响, 预言又来了
"......伤疤男孩......活下来了......"
她突然坐起身,抓起床头的笔记本,钢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记录1"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伤疤男孩..." 有蒸汽机车鸣笛
记录2"...棋手牺牲自己..." 背景传来棋子碰撞的清脆声响
记录3"...密室已被开启..." 伴随蛇类的嘶嘶声
赛琪想,如果这些真是未来,那么对她的启示是?她能改变未来吗,未来是好是坏,她决定第二天问问父亲。
早餐桌上,赛琪提出了她的问题。
"预测未来的,真有意思。按照经验,怀表的声音可以用声纹分析。"他抹掉吐司上的果酱,十分钟后,地下工作室的示波器连接上了怀表。当最新一段预言播放时,屏幕上跳出奇特的波形: "......火焰杯选出第四位勇士......"
"看这个峰值!"父亲指着3000赫兹处的突起,"这是人群惊呼的声纹特征。"他转动旋钮,怀表又发出一段不明声音"而这段低频波动..."
"龙吼?"赛琪盯着那段锯齿状波纹。 父亲惊讶地挑眉:"魔法世界真的有龙?" "随便猜的。"她低头,没说自己昨晚梦见会喷火的火龙。
凌晨两点,怀表突然自动报时:"现在时刻...1996年" 赛琪猛地惊醒。这个日期明显不属于现在。她屏住呼吸,听见怀表继续播报: "...霍格沃茨战役牺牲..." 背景音里,有熟悉的嗓音在喊"快走!",像是西里斯的声音,却又更加沧桑。
她颤抖着记下这个片段,如果千万种巧合中偏偏让她有机会窥视未来,那她的责任就是做这个变量。她在笔记中引用了那段著名论断:“宇宙中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科学的意义在于理解这种变化,并引导它向更好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