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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幽灵缠身

    萧暮然翻看那个死人的身体寻找线索。

    瞧他蹲着近看死人,秦艾虽不惧怕,可总觉晦气,身上没带红绳,便解下扇坠上的红色盘长结,拉过他胳膊。

    手系红绳辟邪?萧暮然一怔,微微一笑,这些年他与死人打交道早已见怪不怪,秦艾这一波操作,还是让他心中一暖。“谁绑这玩意儿,碍手碍脚。”说着反将这唯一的盘长结快速系于秦艾手腕。

    秦艾不识他的口是心非,看着手腕处的红绳,悻悻撇嘴,假装嫌弃,“喂,我说,今天你可得给我加鸡腿,还得用肥珠子伺候我泡澡。”

    萧暮然沉默不语,只是仔细查看尸身。

    “看来这几日你又有事干喽。”秦艾压低声音交流。

    萧暮然若无其事回道:“老天不让人清闲,整好活动活动筋骨!”

    “喂,你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如此的想置你于死地?”秦艾幸灾乐祸地问。

    萧暮然耸耸肩,再次做个无奈的表情,表示自己也一头雾水。

    “别谦虚啊,像我这种野鸡没鸣(名),草鞋没号,自不会招来祸端,您老人家可是声名在外啊,最近又做了几庄大买卖?断了谁家财路?”秦艾笑问。

    萧暮然笑而不语,用手细摸着那个人的头颈和心口。因为只有伤到这些要害,人才会在瞬间毙命。可是都没有伤口,那他是如何就死了呢?

    萧暮然不相信,不放弃地再次仔细翻看。露出皮肤的地方连擦伤的痕迹都没有,那么……他用手细细摸那人的头皮,一寸一寸。

    忽然,在后脑勺处,他摸到了什么,给了秦艾一个眼神,秦艾不动神色地凑近,只见萧暮然还扶着那人头的手,露出的食指上沾有一点点血迹。

    确实是他杀,萧暮然推断的果然没错!那个凶手应该还在附近,他一定在远处细密观察着萧暮然和秦艾。

    想到这些,萧暮然故意大声说道:“奇怪,这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秦艾也大声附和着:“算啦,可能是被你给吓死了!走吧!”

    萧暮然和秦艾佯装着走过林间,同时迅速闪身躲起,不约而同回头,紧盯刚才打斗的地方。

    果然,有一个人走出来,看他四五十岁,样貌极其儒雅,眼睛秀气有神。他瞟一眼那个已死的手下,又望望萧暮然他们走过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杀气。那一瞬间的眼神和他的气质极为不符。

    是他杀死被抓到的人,也是他派人一直盯着萧暮然。刚才近百人袭击萧暮然,目的只有一个——确定他手上的剑是不是青菱烈。

    当他目睹萧暮然不出一剑就制服了他近百个手下时,神情错愕,心里不禁一颤,感叹道:江湖真是豪杰辈出啊,这个人无论手里有没有青菱烈,都不能活!想着还用力甩甩衣袖。

    萧暮然和秦艾都不识得此人,面面相觑后悄悄尾随。

    只见那人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方正,不紧不慢,文雅的让人看不出他会杀人。跟了好一会,看他走进一个客栈,好像和老板很熟的样子,寒暄后,上了楼。

    萧暮然没有冒然前去打探。

    秦艾深知萧暮然的能耐,全天下估计除了和天下,应该没几人能伤他。那么是和天下派来的杀手吗?不,应该不是,因为当时曲一一也在场,虽然还不清楚曲一一和和天下的关系,但他没有必要拿曲一一的性命做筹码……

    萧暮然眼见秦艾盯着客栈想的出神,摆头示意离开:“走吧,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嗯,也是!不过敌人,是会要你命的,下次,一定要记得用剑。”秦艾说着敲敲萧暮然的破剑。

    萧暮然急忙推开秦艾的手,护着剑爱惜地说:“需要的话,我会的。”“一把破剑还当宝贝供着……”秦艾不解,“还有,那这个人……”秦艾指指客栈问道。

    “不急!”萧暮然望向它处,好像这个人要杀的是别人,不急不躁的。秦艾摇摇头,这才是自己认识的萧暮然,总是那么的不慌不忙,任何事也不放在心上。

    牵牛要牵牛鼻子,打蛇要打蛇三寸,这是最简单不过的道理。萧暮然很清楚什么时候牵牛鼻子,什么时候打三寸。

    这里离溢竹园棋舍不远,上次并未分出胜负,秦艾心中一直悬着想要个答案,况且那个“婆婆”疑点重重,所以决定再次拜会,一探究竟。

    没想到萧暮然也要同行,秦艾多少有些诧异,要知道平日里的萧暮然宁可躺在小黑谭边晒太阳也不会参合这种无聊的事情。

    兄弟二人边走边聊刚才那个很书生气的人。眼见转过巷子便到,却听见里面传来一片“叮叮咣咣”摔东西的声音。

    待兄弟二人走近,只见刻有“十两一奕”的匾额早已断成两截,败落地跌落在门口,两人对视一眼,跨过匾额,快步入院。

    院内竹子花卉尽折,竹叶残花满地,浇水的木桶破个大洞,了无生机躺在井边。

    屋内更是凌乱,墙上的字画被剥落,碎片飘落满屋。秦艾随手拾起眼前地上的一副《大地春归图》,“大地”还依稀可见,“春归”早已不知被撕扯到何处,心中阵阵惋惜。

    这种破坏能力,不禁让人瞠目结舌。

    三个大汉像土匪一般,正将整个屋里能拿起的东西都摔坏。婢女拉扯着哭喊:“住手,快住手。”

    萧暮然急忙上前制止。几个大汉环顾左右,看屋内再无可摔可咋的东西,方才大摇大摆离开。

    扶起婢女,萧暮然问道:“没受伤吧?”婢女擦着泪,委屈地摇头。秦艾搜寻四处,未见棋人,忙问道:“你家主人呢?”婢女答道:“还没有回来。”

    不好,萧暮然有种预感,叶吟也定出事了,来不及细想,忙飞奔出屋。秦艾本想询问婢女到底发生何事,见萧暮然急迫的样子,忙跟上去。

    萧暮然的直觉向来准确。果然,医棚也被砸个稀巴烂。

    院子里草药遍地,笸箩乱滚,砂锅灶火尽毁,那些捣乱的人还在肆无忌惮地砸着。

    叶吟双手紧抓着一名男子的胳膊,眼神坚毅地望着他,这眼神不是求饶,亦不是愤怒,像是在询问。

    壮汉的胳膊肌肉健硕,还发着黝黑的光,轻轻一抬,叶吟的身子就跟着晃了几晃。

    萧暮然不解,这是怎样一女子,如此境遇,并没有吓得躲在一旁痛哭流涕,也没有呼天抢地。在她身上真的看到一种精神,玉可碎而不可损其白,竹可破而不可毁其节。

    萧暮然的眼神寒气逼人,他用剑柄顶住那大汉的胸口,将他推后几步,接着站在他们中间,将叶吟护在身后,他不仅是愤怒,更是为他欺负一个女子感到不耻。

    那大汉似乎被萧暮然的眼神震慑,竟然向后连退几步。

    秦艾虽没弄明白状况,可也知道又是一群地痞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将那个还在四处摔砸的人一脚踹飞。

    那人飞出数米后“咣当”跌地,其他几人听到声响顿住,相互对视,估摸萧暮然和秦艾身手不凡,悄悄扶起那个被打的同伴,慌张逃走。

    医棚里狼藉一片。

    叶吟蹲下身,神色低落。这满地被深深践踏的草药是多少个清晨才换回来的呢,她早已记不清。看着手中沾着泥土和杂物的草药,心痛又无奈,叹着气摊开手,任由它指尖滑落。

    确实惋惜,萧暮然望着她,愁心难整,脉脉乱如丝。对于叶吟而言,这些草药可是无价之宝,她甚至为了这些差点丢掉性命……想到这里萧暮然四处搜寻,他想看看,是否还有什么是没有被损坏的。

    可是,这帮人太可恶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正在这时,溢竹园的婢女哭喊着跑进来,“小姐,不好了,棋舍被砸……”当她看清医棚的惨状时,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望着这一切。

    秦艾明白过来,眼前这位姑娘便是那日的“婆婆”!既见真颜,不禁细细打量,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回想起那日溢竹园墙上所见之佳作,更是讶异,心中赞道:北方有佳人,才貌世无双。

    叶吟回过神,走到婢女身边,掏出荷包里所有银两,递给她,“对不起,小盏,吓坏你了,这是月钱,去找新主家吧。”婢女哭着抱住叶吟:“我不走,不走。”

    叶吟擦掉她的眼泪,安慰道:“你也知道的,我又得换地方了,跟着我,你会挨饿受冻的,乖。”婢女看着叶吟如此坚持,多说无益。

    叶吟转身瞥见萧暮然一直注视着自己,嘴角抽动一下,勉强一笑。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悲伤与软弱,想说些什么来掩饰,停顿许久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低下头搓搓手道:“见笑了。”

    萧暮然望着叶吟难过的神情,劝慰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嗯。”叶吟像是回答亦像是安慰自己,“没什么的……”

    叶吟的心早已麻木,没有人知道这已是第几次,这些莫名其妙的人总是像幽灵一样跟着她,如何都甩不掉。每当找到一个新的地方,安顿妥当,以为一切可以从新开始,他们就会出现。

    师傅给的医书,妹妹和顾师哥留下的念想,珍贵药材,全被毁掉,她自己也被迫一次次地无家可归。

    今天,叶吟被彻底压垮,她真的精疲力竭。委屈、无奈、心酸让她几近崩溃!她突然觉察天大地大竟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她无法再一次坚强,她真的没有勇气再次重新开始,谁能告诉她,何时是个头呢?

    她不想和这些魔鬼继续做这种无聊的追逐游戏,她想单方面地退出,可是不可以,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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