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保持习惯，每完成一幅画，都要先上传系统。
一分积分不嫌少，多来点纯赚。
【恭喜您创作多幅作品，系统正在评测中……】
【评测结束，作品[发展工业推动上层建筑]评级：A，奖励124积分】
【评测结束，作品[发扬铁人精神]评级：C，奖励62积分】
【评测结束，作品[永远跟D走]评级：D，奖励44积分】
【评测结束，作品[铸就强大]评级：D，奖励53积分】
【评测结束，作品[新时代]评级：B，奖励81积分】
宋泠：“！”
宋泠揉揉眼睛，举起第一幅群工的宣传画。
“是人越多，积分给越多？”
“也不对，演讲那张也没少画人头啊。”
想不明白。
直到几天后，宋泠看到报纸，才后知后觉抿出点意思来。
系统评判的指标，不单纯依靠画工。
这会宋泠搞不清楚，又学着第一幅宣传画，画了张人更多的。
【恭喜您创作出作品[群众]，系统正在评测中……】
【评测结束，作品评级：F，奖励7积分】
宋泠：“……”
垃圾系统！
收起工具直接拉灯睡觉。
翌日一早。
宋泠还没起，就被敲门声吵醒。
“表姐！快开门——”
宋泠胡乱抓了抓头发，无奈提前起床。
拉开门，靠在门板上，眯着眼睛困倦地扫来人一眼。
是唐建斌，“你起这么早？小孩还是要多睡觉才能长高。”
“表姐！”
“嗯。”宋泠困意又上来。
“我要离家出走！”
“嗯……嗯？”
宋泠睁大眼睛，这才注意到唐建斌脚边堆着的大包小包，立马清醒。
“是搬家吧？我房间给你留着呢。”
“就知道表姐你最好！”唐建斌兴高采烈地进门，还强调，“我就是离家出走！”
宋泠有点冷，干脆帮忙先把行李拎进屋，直接送到东厢房，听他吱哇乱叫。
“哇！表姐，这床好大！”
“哇哇！表姐表姐，我也有衣柜吗？”
“哇哇哇！”
“别哇了。”宋泠耳朵疼，抱胸靠在门口，“先说，你来和家里知会过吗？”
唐建斌从房间跑去书房，继续哇哇哇，装听不见她说话。
宋泠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没一会儿，唐建斌主动跑过来讨好，“表姐，你刚醒是不是还没吃早饭，我去帮你跑腿！你说你想吃什么。”
说话间，手伸出来，摊开。
宋泠给整笑了，一巴掌拍上去。
啪。
“嘶，疼！”唐建斌作怪，抱着手乱蹦。
“活该。”
宋泠转身回屋，拉开客厅五斗柜最上面那个抽屉，捡出几张日期靠近的粮票和一块钱。
“我要一碗咸豆花。”
“保证完成任务！”
唐建斌高高兴兴地去跑腿。
宋泠趁机洗漱，豆花买回来还是热的。
她看桌上干干净净，“你的呢？”
“我吃过来的，表姐，剩的钱。”
“离家出走还管饭？”宋泠下巴指了指抽屉，示意他直接丢抽屉里去。
唐建斌立马蔫蔫的，一肚子牢骚。
“表姐，我是被动离家出走，那个家，不对，是那两个家都没我的容身之处，这时候我就想到我第三个家！”
“……反正不耽误上学，记得给你前两个家送封平安信。”
“表姐！你都不好奇的吗？”
“我一会儿吃完饭要去外贸局，没空。”
“我也去！”
宋泠坐上公交，看着非要跟在身边的小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哥前天被抓了！”
“因为什么？”
“他搞大女同学肚子，那女同学告他耍流氓。”
“……？”
宋泠想到仙人跳。
“幸好我哥人缘好，有人给他做证，才没吃亏。”
不，你该感谢你有个兢兢业业完成任务的表姐。
还要感谢你哥运气好，正好卡在任务完成的节骨眼上出事。
“是那女同学被人抛弃，发现怀孕后想给孩子上户口，故意赖我哥。”
“事情解决了？”
“事情更糟糕！”
“？”
“她爸妈昨天拉去医院打掉了孩子，那女同学回家就开始寻死觅活，上午还被人指指点点，下午整个屠宰场就开始同情她，埋怨起我哥。”
“我爸妈连着被邻居劝，让我哥娶她，她闹死恼活，屠宰场领导还找到我外公外婆，让帮帮忙，救人一命。”
“呕！一群人站着说话不腰疼。”
“表姐你是不知道，我和我哥昨下午躲回爷爷家，那人大晚上就来堵门，白着一张脸跟鬼一样，真阴魂不散，闹了一夜。”
唐建斌一顿吐槽没得到回答，扭头，就看到表姐留着三魂发呆，七魄飘外头逛街呢。
“表姐！你有没有在听我讲。”
“听了。”宋泠认真起来。
“那我说什么了？”
“你离家出走。”宋泠拍拍他，“没事，表姐收留你。”
“……”
唐建斌又气又乐
宋泠反问，“你想我怎么办？”
“啊？”
“你和我说这些。”宋泠想想，“不然我当那位女同学面对面吐口血，碰瓷她，逼退她。”
“……别。”
唐建斌回神，不好意思地说：“表姐，我没想让你帮忙，这种事情你最好别沾边，还是我哥不守夫道，他要没给那女同学认识的机会，能有这事。”
宋泠认真看看唐建斌，“你哥有你这个弟弟，是真福气。”
“那是！”
还那是！
宋泠哭笑不得。
看车子停靠在外贸局站，提醒唐建斌一块儿下车。
“你等我交完任务，下午我们去逛公园去。”
她想赶在正式上班之前，交几幅副业用的绣样。
“那我在下面等你！”
“别乱跑。”
宋泠叮嘱一句，顺着记忆找到外宣部，刚一靠近，就透过窗户看到办公桌前站着挥笔的吴恒。
一夜没见，他胡子都长出来了。
宋泠微微挑眉，越过窗户走到前门。
周日，公休。
外宣部办公室只有零星的三个人，还包括吴恒。
“早。”
宋泠打声招呼入内，对接同志看见她，笑着起身。
“来这么早，稿子准备好了？”
“在这。”
宋泠低头，从包里掏出牛皮文件袋，自备装备，不要太正式。
另外就是吴恒那本笔记本。
“你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不清晰的地方。”
“行。”
对接同志笔记本没动，直接打开文件袋。
掏出来的纸张不算小，一打开，瞬间双眼放光。
他惊喜地看向宋泠，很快整个打开纸张。
清晰明了的重点分门别类的按照钢厂罗列……
宋泠等了等，看眼时间，提醒看入神的对接同志。
“我能交任务了吗？”
对接同志猛地回神，连连点头，“太能了，超额完成任务。”
宋泠微笑，抬头看吴恒不敢置信地盯着她，满眼嫉妒。
“真是你自己写的？”
“我特意找几位厂长咨询过的。”
言外之意，别再动歪脑筋，她有证人。
对接同志不掺和两人的官司。
宋泠大胆开嘲，“你还没好啊，对了。”她看向对接同志，“文件袋里有我原先准备的宣传图……”
“你瞧不起谁呢，我快好了！”
“哦，那就是没好，多几张作品也多种选择，同志，如果你觉得吴同志宣传图不合心意，可以考虑一下我。”
宋泠那语气把吴恒气个半死。
对接同志摸摸鼻子，哪个都惹不起，只想跳过这个话题。
“如果有需要的话！一定！”
宋泠问，“没我事了吧。”
“没了没了。”对接同志只想赶紧送走一个，“等报纸正式出来后，我们会送一份到你单位去，相对应的奖励和津贴也会和财务对接。”
出差也是有工资的。
宋泠开开心心地离开，看吴恒抓耳挠腮的样子，更加高兴。
她乐得看热闹，
下楼，看着蹲在走廊前的唐建斌，绕到后头轻拍一下肩膀。
“我结束了，走，带你玩儿去。”
四九城最大的红旗公园，买票入内，每年只五一游园会免费。
不年不节，赶着上班的时间点，公园人不多。
但因着周末，会有不少年轻同志肩并肩走过。
冬日花草简单，环境有点萧条，倒是湖面已经化冻，不知道哪儿来的两只野鸭子，正在边缘嘟噜水。
宋泠正找着景儿，胳膊忽然被人拽住，上半身都被迫下压。
“快看快看！”唐建斌声音小小的。
宋泠被拉着躲在花坛旁，狗狗祟祟像做贼一样。
顺着唐建斌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奔跑的小孩，亲昵的对象，还有什么？
“你让我看什么？”
“淑佳姐对象！他旁边是谁？俩人都快抱一块了！”
宋泠视线一扫。
抱歉，她不认人！
按照排除法，唐淑佳对象，男人，和她同龄，在抱人。
宋泠视线最终定格在梧桐树下面对面，手牵手，快贴一块儿的一男一女。
对方头顶上没信息，是原身也没见过的人。
“不行，我要上去问问他什么意思！”
“等等。”
宋泠拉住人，“就你和我，我俩现在上去算怎么回事？”
“抓奸啊！”
“他要说他只是和同事出来玩儿呢？”
“就他们俩！谁信啊。”
“淑佳？”
“……”
唐建斌沉默地想了想，还真没准。
宋泠看他沉默，也惊了。
不是，唐家基因是不是有点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