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很清楚她没别的意思,可他的大脑偏要往歪处想,导致他本就微微发烫的脸颊变得更烫了。
他乖乖起身,走到桌子旁边,转身背对着曲江吟。
曲江吟也站了起来,视线滑过他宽阔的肩膀,劲瘦的腰身,在挺翘的臀部停留了一会儿,又沿着笔直的长腿一滑到底。
最近几年,乙游好像挺火的,如果按照他的身材数据捏个乙游男主出来,应该会大受欢迎吧?
她二话不说直接捏住拉链往下拉,然而拉链不知是被衣料卡住了还是怎么地,无论她怎么拉都纹丝不动。
她想把手指伸进束腰的边缘再试一试,但这件束腰实在是太紧了,她费了老大的劲儿都伸不进去。
“我去!这也太紧了吧!你是怎么穿上去的?”
她的手时不时就会按在柳琢玉背上,即使隔着衬衣,他也能准确无误地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
他的脑子再度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只在梦里出现过的旖旎画面。
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甩了甩脑袋,开口建议道:“要不把服务员喊过来,问问她们有没有剪刀?”
“不用。”她拒绝了他的提议,转而吩咐系统把这个该死的拉链弄开。
只听“刺啦”一声,系统另辟蹊径,直接把完整的拉链像剥香蕉皮一样撕了下来。
裂开的束腰从他身上滑落,他倒吸一口凉气,扭过身子,死死地盯着她手中被撕成碎布条的拉链,瞪得溜圆的眼睛里面满是震惊。
“你力气好大!”
曲江吟甩手将拉链丢到地上,故作轻松地转移了话题:“我觉得你的衬衫也不能穿了。”
柳琢玉低头一瞧,好嘛,下半截衬衫全湿了。
湿漉漉的白衬衫粘在他块垒分明的腹肌上,看上去比菜单上的美味佳肴还要诱人。
然而,湿衣服沾在身上的感觉可算不上舒服,他也想脱了算了,可这件衬衫是他最后一件上衣,脱/掉他就没得穿了。
“我也想脱,可……我总不能光着膀子吧?那样多……不雅啊!”
曲江吟微微一笑,抬手抓住披在肩头的西服,缓缓拉至身前,“这不还有一件能穿的吗?”
“我穿走了,你披啥呀?”
他自己狼狈一点也不要紧,江吟可不能受凉。
“没事儿,你拿去穿吧,空调的温度也不算很低,咱俩的位置又没挨着出风口,我不披也不冷。”
他摆了摆手,“不用了,你披着吧,估计要不了多久衬衫就干了。”
“你确定要等它变干?哪怕它干了之后不但有黄黄的汗渍,还皱得像用过的纸巾一样?”
她一边说,一边用玩味的眼神打量他身上那件又湿又皱的衬衣。
听她这么一说,柳琢玉对这件衬衫的厌恶瞬间达到顶峰,刚才还可以忍受的粘腻感,一下子被放大无数倍,让他倍感煎熬。
他不再犹豫,伸手接过西服,“我还是去卫生间换吧。”
曲江吟捡起束腰和拉链,放到空着的椅子上。眼下,整个包厢都弥漫着一股馥郁的香气,待会儿服务员进来,没准儿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等他从卫生间出来,菜已经上齐了。
他一进来,曲江吟便被他胸前美好的风光吸引了,没办法,他的“资本”太雄厚了,而她又恰好拥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
看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一句名台词,不过那是一句骚扰意味儿十足的话,因此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柳琢玉又不瞎,自然能发现她在盯着自己的胸看,可惜他不擅长遮掩自己的情绪,他那颗单核的大脑,顶多能控制住脸部的肌肉,让他不至于笑出来,下意识挺胸的动作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的窃喜。
他像只开屏的孔雀,迎着她惊艳的目光,昂首阔步坐回原位。
“你这么穿简直帅出了新高度!”
发自内心的欣赏透过不加掩饰的目光,直直地坠入柳琢玉的眼底。
以前柳琢玉一直认为极光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现在他却觉得任何风景都无法媲美心上人专注的目光。
“是吗?”他快速眨了眨眼,故作镇定地试探道:“那……我出来见你的时候都这么穿行不?”
她竖起食指摇了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好不容易中了穿啥都好看的基因彩票,你可不能白白浪费啊。”
他的眼睛骤然一亮,江吟只对他打算穿同一种风格的衣服有异议,并没有拒绝他暗戳戳的邀约。
“这么说,我之后还有机会约你出来见面对吧?”
曲江吟支起手臂,撑住下巴,歪着脑袋,笑眯眯地说:“说真的,我已经在期待下次见面你能整出什么样的活儿了。”
暧昧的氛围霎时溢满整个包厢。
眼瞅着两人之间气氛正好,系统一点儿也不想跳出来煞风景,可它检测到走廊里有两个陌生人正快步朝这间包厢走来。
“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包厢门就被推开了,一对年轻男女闯了进来。
柳琢玉认识那个衣着花哨神色轻浮的男人,当即蹙眉质问道:“齐斯沅!没人教过你进门之前应该先敲门吗?”
齐斯沅嘿嘿一笑,完全没把他的冷脸当回事儿,八卦的眼神不断地在他和曲江吟之间打转。
“你忘了这家店是谁开的了?实话跟你说吧,你前脚预订,我后脚就知道你在哪天订了哪间包厢,听说你竟然带着一位美女过来吃饭了,我立马赶过来看热闹……不是,看你来了!”
柳琢玉轻嗤一声,没好气地回怼道:“有病吧你!我用得着你看?”
此时,齐斯沅的注意力全被他胸前那道深深的沟壑吸引了。
“卧槽!小玉,你好骚啊!几天没见,你这个榆木脑袋居然都学会搞色/诱了!”
“滚一边儿去!不许叫我小玉!”柳琢玉恨不得一脚把这个口无遮拦的傻屌踹到天边。
齐斯沅双手插兜,嬉皮笑脸地说:“干嘛急吼吼地撵我走?我又不是玻璃弹珠,你让我滚我就滚,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再说,我还想认识一下弟妹呢!”
说完,他没有理会柳琢玉的反应,将视线挪到曲江吟脸上,满脸堆笑地做起了自我介绍:“美女你好,我叫齐斯沅,是小玉异父异母的亲哥,我这个傻不拉几的弟弟,平常不是在犯二,就是在犯二的路上,请你多多包涵。”
他这副无赖的做派,气得柳琢玉牙根都开始痒痒了,“胡扯!我可没有你这种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哥哥,你充其量算我交友不慎的污点!我看到你就烦,赶紧给我滚!”
齐斯沅非但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笑嘻嘻地往前走了几步,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离他最近的椅子上有个奇怪的东西。
他捏住一个角将那东西拎起来,疑惑地喃喃道:“这是啥?”
柳琢玉的脸色登时变得比锅底还黑,他噌的一下站起来,一把夺过束腰,忿忿地低吼道:“滚犊子!手咋那么欠呢?”
齐斯沅双眼微眯,将捏过束腰的手指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脸上的疑惑消失殆尽,嘴角勾出一抹贱嗖嗖的笑容,“嘿嘿!这玩意儿绝对是从你身上扒下来的!”
“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这是我家的饭店,你在这儿乱来,我还不能说你几句喽?”
曲江吟的耐心彻底告罄,“你是店家,我们还是顾客呢!没指望你能把我们当上帝,但怎么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啊?早知道来这儿吃饭不仅一点隐私也没有,还要承受店家的骚扰,我们才不会跑过来找不自在呢!你要是实在闲的没事干,就去数数自己到底有几根头发,别来打搅我们!”
若不是看在他和柳琢玉貌似十分熟稔的份儿上,她早发飙了,哪会忍到现在?
可惜齐斯沅情商低得感人,脸皮厚得惊人,他先用轻佻的语气对曲江吟说“呦~生气啦”,随后又冲着柳琢玉挤眉弄眼地说:“弟妹气性真大,回头你可得好好哄哄。”
跟在齐斯沅身后的年轻女孩,见气氛不对,果断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边摇边撒娇:“斯沅,不是说好要带我去吃大餐的吗?我肚子都快饿瘪啦,走吧!”
“行,小馋猫~”齐斯沅露出油腻而不自知的笑容,用指背轻轻在她鼻梁上面刮了一下。
“你们慢慢吃吧,我就不在这儿讨人嫌了。”他揽住女孩的腰,转身朝包厢门走去。
没走几步,他突然驻足不前,扭头对柳琢玉说:“对了,下个礼拜玮峘不是要搞什么躲猫猫大赛吗?你肯定会去吧?记得带上弟妹,人多一点儿才好玩嘛。”
她俩刚走出包厢,曲江吟就好奇地问道:“躲猫猫还能搞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