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酒店,白天的时候还没有想到令人脸红心跳的事,可晚上一回到这个房间里来,就忍不住胡思乱想,程晨摇了摇头,现在可还没到春天呢。
经过了昨天,今天两个人再去浴室洗漱就很轻车熟路了,洗完之后,程晨对镜看了眼下巴的痘痘,好在今天已经消了大半,没那么明显了,心情愉悦了不少。
准备熄灯的时候两个人都躺在各自的床上,互相道了一声晚安后,各睡各的。
可是躺了半天程晨也没有困意,躺在床上想翻来覆去,又怕打扰梁景睡觉,只好一点点的翻动。
“是睡不着吗?”,梁景的气息正好吐在程晨的耳垂上,他如瞬移一般从他的床上钻到了程晨的床上,程晨心跳一顿,还好周围是暗的,看不出她的脸一瞬间就被烧熟了。
梁景的手环在她的腰上,“我就躺一会儿”
程晨哦了一声,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他倒是很老实没有乱摸,只是在她肚子上划圈,像是给小猫挠痒痒一样,程晨莫名觉得还挺舒服的。
“你怎么不好好睡觉呀?”
“你不也没好好睡觉吗?”
“我是听见你这边一直有声音”
“我尽量小声了,没想到还是打扰到你了”
“我也还没睡,昨天你睡的还挺快的”
“昨天聊天聊困了”
“那今天也聊一会儿再睡吧”
“但是奇怪的是,你一过来,困意又来了,现在眼皮子又开始在打架了”
“那以后我做你的催眠药”
这么躺在梁景怀里,好像躺在一个小窝里一样,特别暖和,睡虫很轻易的就爬上了脑袋。
梁景调整姿势的时候的手不小心向上移了一点,触摸到了一片柔软,程晨感觉有一股电流迅速流过了四肢百骸,刚才的睡意轰的一下都消散了,她能明显感到身后梁景身体的异样。
似乎是经久之后的克制,梁景慢慢将她的身体转过来,嘴唇轻轻落到他的额头,然后覆盖到她的嘴唇。
程晨闭眼,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对于亲密关系完全可以自己做决定,就让欲望冲破心理的枷锁,今夜沦陷在这里又能如何。
就在梁景更进一步想要解开程晨睡衣的时候,她突然睁眼,心道不妙,腹部有一股暖流侵袭,看来今日是天公不做美了
察觉到程晨的反应,梁景下意识停下,“抱歉,是我着急了”
程晨忙解释,“不是,是我好像......来例假了”
半夜十二点,梁景出现在酒店附近的便利店里,好在深夜的便利店几乎被他包场,只有一个店员在柜台。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非常坚定的从货架上拿了一包粉色的方方正正的货品,戴上口罩僵硬又故作自然的过去。
不过很多时候完全是自己的心理负担太重,别人可能并不在意,店员没有奇怪的打量他,只说了多少钱和欢迎下次光临。
出了便利店的梁景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站在门口抽了根烟,夜里冬日的冷意透到身体里,连困意都快消散了,更别提其他的想法。
接下来的几天,程晨不再去想其他的东西,反倒是完完全全的沉浸在旅途之中。
最后一天没有任何行程,航班是下午的,可以睡一个懒觉。
梁景起来的时候程晨穿了一件白色兔毛毛衣正坐在窗边的沙发上,一边搅着白瓷杯中的咖啡一边撑着脸对着窗外发呆。
“还没看够啊”,他走到程晨身后去。
“是啊,今天就要回去了,想把这些风景印进脑袋里”
“印进脑袋里又不止这一种办法”
“那不然那你给我拍张照片?”
“拍照片太简单了”,梁景回身走到衣柜处,似变魔术一般从里面拿出一张画板。
“你从哪里找来的画板啊?”,看到花板程晨眼睛都冒光了,自然而然猜到梁景是要做什么。
“我有留在这边的朋友,悄悄给我带来的,你在那坐好,我给你画张画”
程晨乖巧的坐在椅子上,把后背挺直,“我可以动吗,我看电视里画模特都是一丝不动的”
“不用,我画画,模特是可以动的”
“那我是看向窗外还是看向你,你看窗外就行了”
“看窗外吧,自然一点”
梁景簌簌的落笔,几乎没有思考的过程,运笔非常流畅。程晨余光看他的手非常的稳,一笔落下之后几乎没有修改,神情也异常的专注。
作画期间,程晨就在想在他的笔下,自己应该是个非常有气质非常有氛围感的美女。
眼神是非常明亮的,下颌钱是非常清晰的,就连头发也应该是发光的。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梁景画完的时候程晨还有些诧异,心道素描是画的这么快的吗,“这就画完了?”
“是呀,你的样子都印在我心里了”
程晨心道他还油嘴滑舌的,带着期待走过来,在看到画板的那一刻笑容顿时消失。
画纸上能看出是一个白衣女孩坐在窗前,窗外是一片雪地,风景都画得很生动,但到了人物这里,异常抽象,那女孩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脸,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占了一半脸,还有身子比例也十分失调,身子小,头大,再加一身白色的毛衣,活脱脱一只胖企鹅的模样。
“你这是抽象画?”
梁景笑说:“我这是卡通画”
程晨当即给了他一个暴栗,“不就是卡通画吗,我也会画”
“那你别在我的画上画呗”
程晨抢过画笔,“不,我就在你的画上画”
说罢,程晨三下五除二用简笔画的方式在白企鹅旁边画了一只黑色的胖企鹅。
今天梁景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看见画纸上的黑企鹅也只得认下来,“好了好了,我投降,等回去好好给你画一张”
程晨收了画纸,将它卷走放入自己的箱子里,“我得把罪证带走”
下午两个人到了机场,取好机票后,进去安检。
由于程晨穿着靴子,安检人员用日语跟她说着什么,她求助的看向梁景,梁景翻译说:“她是让你过去脱鞋”
“啊,脱鞋呀”
见程晨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梁景问:“怎么了?”
程晨问:“能不能不脱啊”
梁景摇摇头,“机场也有机场的规矩,再说脱鞋检查完就可以穿上了”
程晨见没有办法,低头看看自己的鞋,早上出门的时候发现连裤袜上破了一个洞,但因为只带了这一条连裤袜,心想反正穿在鞋里又没人看见,回国再换新的,谁承想在机场还有脱鞋这一遭,她无奈把靴子脱下。
一个孤零零的脚趾就这么冷飕飕的露在袜子外面,梁景见状忍不住憋笑,“原来是这个原因不想脱鞋,放心我不会笑话你”,说完迅速拿出手机拍下程晨的窘状。
程晨忙用另外一只没有破洞的脚踩在破洞的脚上,“让你笑,我这出门在外可是代表国人的形象”
“放心,你还代表不了全体国人的形象”
这时安检员走过来对她说着什么,程晨再次求助梁景,梁景这次笑的更猖狂了,“她问你脚下有什么?”
程晨心道这是让人误会了,只好把踩在另一只脚上的脚拿下来。
安检员又用日语指示说着。
梁景翻译说:“是让你抬脚看下脚底”
程晨脸红的像一只煮熟的螃蟹分别抬起左右脚,心道脚下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小女孩破碎的自尊心。
这下可叫梁景看了一个大笑话,真是丢死人了。
从安阳市机场回家的路上,一路上有说有笑的,不过程晨心里有另外一件事,隐隐心事重重,纠结了半天,她还是问出了想问已久的话,“你有没有考虑过咱们两个什么时候结婚的事情啊?”
梁景本来在专心开车,听到程晨这个问题差点晃神和前面的轿车追尾,“你怎么突然会问这个啊?”
程晨心想他与梁景在一起也快一年了,并且也见过家长了,按理来说也该商量结婚的事宜了,本以为这次旅行后梁景会主动提出,只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对这件事没有丝毫的考虑,程晨实在耐不住性子才会问他,“咱们都见过家长了,难道不该考虑结婚的事情吗?”
“可是咱们还没有婚房,结婚以后住哪儿呀,就算咱们现在买了婚房,还得装修,装修后也不能马上住进去,最快还不得个三年五年的呀”
程晨一听这话,心里犯嘀咕,三五年结婚,到时候她都快三十岁了,到时候的事哪儿还说得准,梁景该不是在玩弄人吧,难不成只有她一个人是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
“你是不想结婚吗?”
梁景沉默,程晨的心像是抛掷到空中落了地一样,生气的质问说:“那你和我相什么亲?”
见程晨生气,梁景的态度也冷了下来,“相亲就一定要结婚吗?”
“当然了,不然这不是耽误别人时间吗?”
梁景沉默片刻居然说了句抱歉。
见他这个反应,程晨接下来的路上一言不发,直到车开到了程晨家附近,两个人也没再说过一句话。
有的时候梁景的反应总让她觉得她平时像是哪里产生了错觉一样,程晨生气地下车,梁景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用我帮你搬行李吗?”
程晨没有理他,径直打开后备箱,非常有干脆利落地搬出自己的行李箱,然后头也不回的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