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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窟异景

    他握着剑的手微微发抖,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白依然翻了个白眼:“闻人小鬼,你胆子大些可以吗?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闻人浪缩了缩脖子,牙齿还在打颤:“可你方才也说他不像人啊。”

    “是啊。”白依然轻哼一声,束发的白绸在风中轻轻飘动,“但我也没有说他是鬼啊。”

    盛玲珑手腕一沉,将贯穿怪人胸口的无虞剑“噗呲”一声拔出。闻人浪因着有些分神,方才腰腹那剑刺的有些偏,只是划伤了些他的皮毛。

    白依然双腿猛地发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怪人的脖子像折断了一般歪了下去。

    三人同时后跃。

    谁料有两道致命伤在身,那怪人竟然还直挺挺地站着,只有胸口鲜血汩汩往下流。他双手忽然抬起,“咔嚓”一声将自己的脖子扳正。

    闻人浪脸色煞白,凤目圆睁:“这……这就是鬼啊。”

    白依然气得跺脚:“鬼还会流血啊?你看地上还有他那影子。你看不见吗?瞎了吗?”

    闻人浪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飘:“真的吗?他……”

    话音未落,那怪人骤然暴起,铁拳直取盛玲珑面门。

    闻人浪的高马尾在风中凌乱飞舞,他咬牙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他怎么还盯着你不放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剑格挡,“这也不是虞达明啊,盛玲珑你是不是有什么仇家啊?”

    盛玲珑手腕发力,无虞斜挑,划出一道寒光,刺向怪人双手手腕,她自言自语道:“像是傀儡,又像是中了什么邪术。”

    但绝非走火入魔。

    这人是怪,不是疯。

    剑锋与怪人手臂相击,竟发出铮鸣之声。

    怪人的拳风斜擦着盛玲珑脸颊而过,带起几缕青丝。她反手将袖中短刀刺入怪人大腿,这才回闻人浪的话:“不知道,不是虞达明,我仇家一直很多,不是吗?”

    闻人浪噎住。

    是的,盛玲珑的仇家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但大多与她这个人无关,基本上都是觊觎她身上的玄冰卷的。

    怪人似乎被激怒,发出“嗬嗬”吼声,不知是感觉到了疼痛,还是有些不耐烦了。他徒手握住大腿上的短刀猛地拔出,直接三步并做两步,纵身一跃,猛跳上侧面墙头,踩着随风摇摆的树梢几个起落,便往林中深处去了。

    三人紧追不舍,但密林地形复杂,古树盘根错节,很快便失去了怪人的踪迹,甚至连白依然也不见了踪影。

    盛玲珑返回废宅搜寻无果,只得再次深入林中。

    .

    听完盛玲珑的叙述,徐清至沉默片刻,月光下,他俊美的侧脸如覆寒霜,眸中凝起冷意。

    “我来时,那怪人就在西厢房窗前坐着,我同他交了手。”

    闻人浪一愣,瞪大了眼睛道:“他又回去了?”

    盛玲珑想起那怪人被伤了命门也跟没事人一样的诡异,又注意到徐清至袖口的少许脏污,缓声问:“你衣袖上的血怎么回事?”

    “无碍。”徐清至声音柔和了几分,他轻抚衣袖道:“不是我的,是我在林间不小心蹭上的。”

    “嗯。”盛玲珑呼吸轻了一些,她转头看向别处:“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白依然。”

    那怪人既不是虞达明,那也不必在他身上放心思了。

    时间缓缓流逝,盛玲珑望着天际忽然停住了脚步,她发现三人似乎一直在林中打转,远处树影重重,竟然看不到边际。

    静文县郊何时有这般广阔的密林?

    不知不觉间,三人靠近一片静如水的湖泊边,水面平静如墨,泛着细细的涟漪。

    盛玲珑发现脚下枝叶上的血迹,她折断树叶,接着月光看过去,指腹轻抹过那点暗红,“这该不会是白依然的血吧?”

    闻人浪揉了揉眼睛道:“有可能,但是血迹到这里就没有了呀,她总不能是掉湖里淹死了吧?”

    看到盛玲珑投来的眼刀,他又急忙改口:“那不会,我虽然不会凫水,但她应该会吧。”

    徐清至冷冷瞥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盛玲珑紧锁的眉头就没舒展开过,她有些烦躁地将脚边的石块踢到湖里去,水花高高溅起,很快便归于平静。

    她转身欲去继续寻,忽闻闻人浪一声惊呼——原是他脚下不老实,一直左右来回踢着石块,不小心踩到湿滑的苔藓之上,整个人向后倒去。

    徐清至离他最近,却是冷眼旁观,直到对上盛玲珑的目光,他才假意伸手:“闻人少侠怎么如此不小心?”

    “扑通”一声,闻人浪整个人跌进湖中,还未等他挣扎呼救,湖心骤然塌陷,平静的湖面毫无征兆地扭曲坍缩,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水流急速旋转,眨眼间便将他吞没

    “闻人浪!”盛玲珑瞳孔骤缩,惊喝一声后不假思索地纵身跃下。

    徐清至见状,也紧随其后。

    湖底仿佛被撕开了一道深渊,闻人浪表情极尽痛楚,狂暴的水流裹挟着他的躯体疯狂地向下拖拽。他眼前一片黑暗,耳边只剩下低沉的轰鸣声,暗流如巨兽之口,将他们拖进那道深渊,

    “砰!”

    闻人浪率先从那汹涌的水流中滚出,重重摔在坚硬的地面上,他侧着身咳出几口湖水,摁了摁快要挤压窒息的胸口,半晌没缓过气来,他惨白着一张脸捂着腰正要哀嚎,身侧又是“砰砰”两声巨响,盛玲珑和徐清至相继跌落。

    盛玲珑水性好,但水流实在湍急,她也不免呛了不少水,青丝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不住地咳嗽。

    徐清至拭去下颌的水珠,墨发间的水滴顺着脖颈没入衣领,他蹙着眉道:“阿煦,可还好?”

    盛玲珑摆摆手,指尖还在微微发抖:“咳……没事。”

    闻人浪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俊朗的面容惨白如纸,他生无可恋地望着洞顶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有气无力道:“我,我有事,我差点被淹死。”

    盛玲珑拧着衣袖的水,“差点而已,你还没死,这不活着呢。”

    闻人浪抬手往自己嘴巴上轻拍了两下,后悔万分地说:“我以后再也不说不吉利的话了,‘死’这个字我都不会再提了,真晦气。”

    三人各自整理着自己湿透的衣衫。闻人浪单膝曲起,靠在墙壁上,说:“我是失足落水,你俩怎么也下来了?”

    盛玲珑没好气道:“救你呗。”

    闻人浪感动万分的双手合十:“仗义!”

    徐清至白色衣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修长劲瘦的身形。他冷睨了闻人浪一眼,率先起身去环顾四周。

    此处不算宽阔,但从那激流中摔下来算是进入了另外一方天地。洞窟深邃潮湿,石壁上垂挂着钟乳石,水滴从顶部石隙里渗出,“啪嗒”落下,在寂静的洞穴中格外清晰。稍往里去,便看到有多条小路往洞窟深处延伸。

    盛玲珑起身扫视一圈后,突然道:“白依然或许也被卷进来了。”

    不然没法解释她怎么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密林里,而那湖泊边缘还有血迹。

    盛玲珑说:“去找吧,但是这么多路,走哪一条……”

    闻人浪随手一指:“就这条吧。”

    见二人投来询问的目光,他得意挑眉:“男人的直觉。”

    闻人浪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拍不掉的泥土,就径直往他刚指的那条路走。

    徐清至冷哼了一声。但见盛玲珑已经跟了上去,因着眼下确实别无他法,只能碰碰运气。

    盛玲珑沉声道:“此地实在怪异,我们三个切勿分开,一起走。”

    “好。”

    徐清至本想走在最前面探路,但闻人浪硬是不让,他一个箭步抢了先,拍拍胸口道:“你上后面去,我武功比你强,走前头,有情况能抵得住。”

    徐清至一言不发,转头就退到了盛玲珑身侧,她身上散发着寒气,额头还在往下滴落水珠,他下意识就想抬袖擦拭,却见自己衣袖沾满泥污,忍了忍只得作罢。

    继续往深处去,幽暗的石壁上布满了斑驳的壁画,岁月侵蚀下,颜色已经褪去不少,只依稀剩了个轮廓出来。

    闻人浪在壁画上摸了一把,问道:“这画的什么啊?”

    甬道内光线并不好,看不真切,盛玲珑凑近看了看,摇头说:“看不清楚。”

    “噢。”

    甬道尽头豁然开朗,一片空旷的洞窟四周供奉着几尊面容被侵蚀的模糊不清的神像,静默矗立着,却仍能感受到他们曾经的威严,神像四周散落着风化的骨器与陶片,或许是百年前的一些祭品。

    洞内寂静,唯有滴水声在回荡,而神像空洞的眼窝里,似乎藏着某种未散尽的灵性,与之对视,竟让人神魂都在恍惚。灵魂都要被吸进去般。

    三人如雕塑般静立于平地中央,却没有一个人有任何动作,说出任何话来,他们都直勾勾地看着那神像的面容,眼神中看不出丝毫情绪来。

    就在这时,盛玲珑僵硬地转头,看着死死盯着闻人浪的徐清至,她嗓音有些嘶哑,“徐清至,你替虞达明偿命吧。”

    徐清至眉间一片淡漠,只有盯着闻人浪的眼神格外的森冷:“闻人浪,你为何总是怂恿阿煦离开我?你可是对她有意?”

    “什么?”闻人浪瞠目结舌,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他第一反应是荒谬。他怎可能会对盛玲珑有意?盛玲珑虽然长得很好看,但那性子谁敢招惹?凶巴巴的脾气又不好,对他还很不耐烦。

    第二反应才惊觉徐清至和盛玲珑两个人状态好像有些不对劲,像是中了什么邪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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