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命赌!?

    江晗晗自从接风宴后,回府找了个借口停了几日那熏香。

    没人叨扰也没暗戳戳的毒,她也算是过了几天好日子。

    身为郡主,有钱有时间,就是需得小心那些图她小命的。

    或许是上回接风宴把苏琴欺负狠了,太子一连几天都没任何动静。

    就在江晗晗以为两人就此沉寂之时,苏府来了一仆役,递上一份请帖。

    彼时正吃着苹果喂着锦鲤的江晗晗一脸惬意地接过白七递上来的请帖。

    江晗晗大致扫了一眼,与她所想没什么大差,就是来邀请她叙姐妹情的。

    邀她前去揽山湖游船。

    揽山湖景色极佳,文人才子颇为钟情。

    江晗晗应下之后便吩咐白七找来了一件蕊黄色的襦裙,并梳了梳妆发。

    江晗晗看了眼镜中俏皮甜美的女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

    江晗晗到的时候,苏琴正在烹茶。

    船头的苏琴白衣不染纤尘,素手握杯,好一幅水墨画般的美人,引得周围才子纷纷侧目而视。

    只可惜美人的心却不如她的衣裙那般干净。

    “晗晗,你来了。“苏琴见江晗晗连忙起身招呼。

    “苏姐姐烹茶的样子真美呢,给我都看呆了。”江晗晗真心实意地夸了一句。

    “晗晗莫要打趣我。”苏琴脸有些泛红,娇嗔一句。

    二人坐在船中,丫鬟立于岸边,而尚书府的仆人划着木船,水波荡漾。

    “今日这景真美啊,晗晗可要尝尝我亲手烹的茶?”

    江晗晗轻点头:“那甚好。”

    “嗯……”苏琴递上茶的同时还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苏姐姐,你我二人有什么想说的大可以说出来。”江晗晗善解人意般地说着。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不知晗晗何时练得《芙蓉月》,上次祁小将军的接风宴跳得我自愧不如。”

    她最在意的还是这事,江晗晗无奈,苏琴是一个把面子看得很重的人,不仅她这两日的感受,江晗的记忆中也有类似记忆。

    江晗的功课是不能比苏琴好的,私下里做功课的时候也是不能比苏琴多的,但凡让苏琴知道,定是要使性子的。

    可惜那个顺着她的江晗早就没了。

    “没有练过呢苏姐姐,这个舞我看着很简单呢,所以才选的……”江晗晗面上带上些无辜。

    “没有…练过吗?”苏琴面色有些不自然,她不肯相信江晗晗能比她好。

    “没有。”个大头鬼。

    江晗晗在心里默默补充,这个舞蹈与她当年拿全国金奖时选的舞极像,动作重复率很高,要知道她当时可是练了整整三个月,每个动作都做到吐,不超越你怎么可能。

    谁料苏琴听了这两字就落下两滴泪来,哽咽着说:“是我技不如你,是我太笨了……”边哭还边掐自己的小臂。

    白皙的小臂愣是被她掐的红肿起来。

    江晗晗忙制止:“姐姐何苦这样,你多加练习定是会超过我的。”

    看似安慰人,实则伤害了苏琴本就嫉妒的心。

    苏琴低垂着的眉眼中闪过一丝怨毒,随即抬头委屈道:“晗晗,是我情绪太过激了。今日我有些乏了,不然我们便回府吧?”

    江晗晗不知这又是什么打算,刚来两盏茶的功夫,又说累了,要回去?

    “好吧,那便等靠岸吧。”

    “嗯。”

    二人无言,不久船便靠了岸。

    江晗晗在苏琴的谦让之下先行下船,苏琴则委屈巴巴地在她身后。

    一出来便看见个熟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晋怀锡。

    江晗晗:“?”

    晋怀锡一看到苏琴红着的眼眶,快步走到她身边:“琴儿,你怎么样,是谁欺负你?”

    手不小心触碰到苏琴的小臂,疼痛使苏琴本就未干的眼眶又涌出泪来,疼得她一阵后缩。

    晋怀锡轻轻掀开苏琴的袖子一角,看到里面的红肿,冷脸质问:“琴儿,谁做的?你别害怕,就算是公主,本宫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晋怀锡边说边恶狠狠地盯着正在给白七交代事情地江晗晗。

    苏琴看了眼江晗晗,像是受到惊吓般的收回视线,颤抖着声线解释:“不、不是郡主殿下……”

    声音越来越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江晗晗吓得。

    江晗晗翻了个白眼:“刚刚还同我晗晗、晗晗的,苏姐姐为何现在这般怕我?莫非你这红肿是我掐出来的?”

    “不是的、不是的。”苏琴用手擦拭着两旁的泪,抬头看向晋怀锡,“殿下,不是郡主,是、是琴儿自己掐的。”

    晋怀锡看着苏琴,眼中如浓墨般的色彩聚起,眯起眼看向江晗晗:“琴儿说是自己掐的,江晗,你觉得呢?“

    “苏姐姐自己都说了,你是不信任她咯?”江晗晗撇撇嘴。

    晋怀锡将苏琴护在身边,走到江晗晗对面,低声道:“江晗,给琴儿道歉,你也不想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不给你这个郡主面子吧。”

    此时正值黄昏,西边的火烧云美得惊心动魄,不少才子佳人慕名游来,但现在都被三人的争吵吸引了。

    “储君就是如此血口喷人吗?”江晗晗的声音不小,不少人都被她这一句吓住了。

    这些公子小姐的或许都不认识江晗晗这个深宅郡主,但是作为太子,认识的人很多。

    “你非要琴儿说出口吗?你作为郡主就非去愿意勾心斗角使腌臜手段吗?”

    晋怀锡的话很毒,但江晗晗也不差。

    “就像你说的,我是郡主需要对她一个尚书小姐做什么?”江晗晗不屑。

    “郡主,我、我是身份低微,但你也不能如此折辱我……”苏琴更委屈了。

    “是你的太子先折辱的我!”江晗晗怼回。

    啪——

    极清脆的一个巴掌声,周围的唏嘘声此起彼伏,江晗晗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嘴角一股温热溢出。

    她的头偏向一侧,恍惚间一熟悉的身影闯入,江晗晗这才安心得后仰入河中。

    入水前江晗晗挑衅地看了眼苏琴和晋怀锡,便砰的进了水。

    江晗晗细细感受着水灌入耳鼻喉地感觉,甚至还能听到岸边人群地惊呼声,她尽量憋住气,心里给自己打气:“快了快了,马上到了。”

    江晗晗感觉自己的腰搂住,然后便被猛的拽出。

    随即一件大斗篷将她整个盖住,整个人窝在男人怀里,江晗晗咳嗽不止,因着落水脸上的粉已被水冲去,清水芙蓉般得脸庞上巨大的红巴掌印清晰可见。

    “太子这是何意?”男人嗓音如同腊月寒冬。

    江晗晗仰头只能看见男人凌厉的侧脸,他似是害怕般得紧绷着。

    “祁将军,你这是在怀疑本宫将她推入水中吗?”晋怀锡脸色发黑,如同被野猫踩了脸一般不爽。

    “不是怀疑,是臣及各位公子所见,不知郡主到底是犯下了何等滔天大罪,值得殿下这样做。”

    “你!”晋怀锡看了一眼四周,每个人都被他吓得后退几步,生怕他一个发火对他们也痛下杀手。

    就现在得情况来看,无论是不是他推得江晗晗,都已经是了。

    祁韫看着怀中垂泪欲滴的美人,为她理了理凌乱的发,温声道:“别怕郡主,臣在呢。”

    “无论如何都不是本宫推得承安,本宫不至于对一个小小的郡主使这般手段。”晋怀锡轻哼,同样护着身后的苏琴。

    殊不知他这话正对上刚刚江晗晗所说,没人敢上去扇太子,但是不代表没人敢出言相助。

    “刚刚郡主也是这样说的。”

    “对啊就是啊,刚刚太子可是直接打了……咦真可怕。”

    “现在他竟也这样说……”

    “就是就是。”

    声音不大,但是刚好传入晋怀锡及众人耳中。

    晋怀锡现在脸色低沉得像是能出墨了,他铁青着脸带着苏琴离开了。

    临走时死死盯着江晗晗,像是要用眼刀杀死她一般。

    江晗晗不予理会,她只感受到了祁韫滚烫的肌肉,软软的。

    “蹭够了吗郡主?”祁韫边走边低头对着怀里为非作歹的江晗晗说道。

    “够了够了哈哈哈。”江晗晗陪笑道。

    祁韫抱了江晗晗一路,一直到马车上才放下。

    “我甚至能想到太子要在坊间被传成什么样哈哈哈哈,更别说三皇子那边怎么用这个来打压晋怀锡了哈哈哈……”

    江晗晗自说自话地笑了笑,发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低气压。

    她尴尬地挠了挠鼻子,侧目看向低头玩着扳指的男人。

    男人一语,只一味地玩扳指。

    她伸出食指,戳了戳男人结实的臂膀。

    “喂,你怎么了?”

    “呵,郡主现在倒是想起来问臣怎么了。”男人的话里带着小刺,对着江晗晗就是一阵戳。

    “我不是让白七去叫你了吗……”江晗晗语气弱弱的,这件事情她的确没有跟祁韫商量,只是让白七把祁韫叫过来救她,而且也没想到祁韫会带上斗篷来。

    她险些忘了,在这世道,女子最重贞洁,若是湿身被他人看了去,讨伐晋怀锡的人怕是一半都要来训斥她了。

    “他们两个人值得你拿命去赌吗?”

    “我没赌他们,赌得是你呀……”江晗晗可怜兮兮地拽着男人的袖子,轻轻摇晃。

    “哼。”祁韫冷哼。

    “不要生气啦大将军!今天这件事情你就说我做得好不好嘛。”江晗晗带上了些小得意。

    “不好,你若是死了我去哪里再找一个盟友?”

    “……呵呵哒。”江晗晗无语,但是看在他今日救了她一命还是放过他吧。

    江晗晗又说:“晋怀锡对苏琴简直就是无条件信任,像是苏琴的狗一样,指哪打哪,我敢肯定,她绝对是提前约好了太子,故意的!”

    “因为苏琴对他来说并不单单是喜欢那么简单。”

    “那还有什么?”江晗晗带着满满地求知欲看向祁韫。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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