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1

    “好了,安室先生,我到家了。”

    绘梨熏并没有回答诸伏景光的询问,就像是个无情的男人一样从安室透的手中接过自己的包和伞,转身笑意盈盈的送客,她的手划过安室透被太阳烤的炙热的皮肤,还是一如既往地冰冷。

    安室透擦擦自己额头的汗,对着绘梨熏道,“惠理小姐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今天的太阳可真大啊,为了将惠理小姐送回来,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现在感觉我有点中暑呢。”

    这倒不是安室透装的,遮阳伞很小,只堪堪将绘梨熏覆盖住,安室透大半个身在都在太阳的直射下,仔细瞧的话就能看到他半边身体的皮肤黑里透着红。

    绘梨熏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让开堵在门前的身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请进,稍作休息吧。”

    这所房子很大,也很空旷,属于个人的生活物品很少,打扫的非常干净。

    安室透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绘梨熏先上去换衣服了,让诸伏景光暂时照看安室透。

    穿着围裙的男人将泡好的茶递给他,“这是阿熏喜欢的茶,尝尝怎么样。”

    安室透盯着精致杯子里盛着的清澈泛着一汪浅绿的茶水,心中刺痛,曾经他也有一位阿熏的……

    诸伏景光说完之后才觉得说错话了,因为坐在他对面的安室透的娃娃脸笼罩上一层阴雨,他要是再说几句怕是要泪洒当场了。

    诸伏景光有些心虚,他并不是故意隐瞒身份的,只是绘梨熏要求这样做,他必须配合,别说安室透是她的挚友,就算是今天他亲哥来了诸伏景光也只听绘梨熏的。

    诸伏景光在心中默默的说了一声抱歉,然后急忙转移话题,“阿熏的脸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打一进门起,诸伏景光就看到绘梨熏脸上那醒目的纱布,从包扎的手法上来看只能是安室透包的,因为绘梨熏一般只会给自己贴创可贴。

    本想转移话题,但是真问起来他又不自觉的带了一些火气,好好的人出去怎么就带着伤回来了呢?

    当然诸伏景光知道这个事情百分之八十是怪不到安室透头上的,多半是绘梨熏自己作死,安室透还要给她收拾烂摊子。

    “惠理小姐不小心在店里打翻了一只杯子。”

    诸伏景光可不相信绘梨熏是笨手笨脚打翻的,多半是又有什么鬼点子。

    “实在是抱歉……”

    虽然安室透也知道这个事情主要责任不在他,但现在的情况怎么看都要道个歉先。

    诸伏景光用一只手扶住额头,满脸黑线的回道:“不,这个事情不怪你。”

    “你们在说什么呢?”

    绘梨熏换好衣服后从楼上下来,褪去了精致的长裙,换上了一件简单舒适的家居服,只是这件家居服对于现在的季节来说太厚了,安室透的眼睛一暗,看来身体不好并不是装的。

    “在谈论你脸上伤口的事情,晚些时候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诸伏景光笑眯眯的看着绘梨熏,绘梨熏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都怪她这张破嘴。

    “我还没和你介绍呢,这位是我店里的员工,安室透,安室先生,这位是苏格,你也可以叫他苏哥,他应该比你年长几岁。”

    绘梨熏坏心眼的这样忽悠安室透,让他稀里糊涂就变成了弟弟,当初绘梨熏说服诸伏景光用这个名字的理由就是可以让所有人叫他哥,诸伏景光觉得这样也不错就由着她去了。

    “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厨房的饭,安室先生也一起留下来吃饭吧。”

    诸伏景光转身走进厨房,火上还炖着汤呢。

    “惠理小姐的头发不像是染得。”

    银色的头发安室透只见过琴酒,贝尔摩德,绘梨熏,库拉索,前三位曾经都是金色的头发,因为接受组织实验的原因才发生改变的,至于库拉索,他对她了解的很少,只知道她似乎也接受了组织的实验。

    安室透尝了一口茶,说实话和牛嚼牡丹也没什么区别,他是尝不出来着茶和别的茶有什么区别。

    “是的,其实我是混血啦,有一点斯拉夫的血统,到我这一代算是变异了吧。”

    绘梨熏抚摸着自己柔软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不过我觉得我的发色还挺漂亮的,安室先生觉得呢?”

    安室透看着绘梨熏把一头如瀑布似的头发,想的却是另一张脸,“是啊,银色真的很漂亮。”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绘梨熏忙起身去开门。

    “今天真的超级热啊!家里还有冰棍吗?”

    黑羽快斗背着书包一只手拿着被脱掉的校服外套汗津津的走入,刚弯腰换好鞋之后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安室透,他转身冲绘梨熏挤眉弄眼,绘梨熏只是眨眨眼睛示意黑羽快斗配合她。

    “这是安室透,安室先生,我的店员,这位是黑羽快斗。”

    不知道为什么,黑羽快斗有些害怕这个叫做安室透的外国人。

    “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诸伏景光端着一碗汤走进饭厅,安室透和黑羽快斗打完招呼之后见状忙帮忙拉开椅子。

    黑羽快斗呵绘梨熏自然地乖乖去厨房端菜盛饭,诸伏景光的晚饭一向做的丰盛,这次有客人在他还特意多炒了两个菜。

    虽然绘梨熏吃不了什么,但是他是一个成年健壮男子,黑羽快斗是一个正在长身体饭量最大的青春期,诸伏景光做的饭基本上都能被他们两个解决了。

    饭菜上齐之后,诸伏景光最后将一碗稍微加了一点调料的凉拌蔬菜放在了绘梨熏面前。

    绘梨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本以为今天有安室透在她可以正常吃饭的。

    “惠理小姐这是?”

    安室透看出绘梨熏并不愿意吃这样的轻食,难道这个叫苏格的男人还逼迫她减肥?安室透的脑海里瞬间想起一系列变态丈夫控制妻子的案列,眼神也不禁变得凌厉起来。

    “她的身体没办法承受高油高糖高热量的东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不用在意她。”

    安室透这才明白桌上的饭菜有小一半都是健康的不能再健康,味道寡淡的菜,一开始他还奇怪这家人的饮食口味怎么南辕北辙呢?

    不过吃不了这些东西?安室透想起绘梨熏在几个小时之前刚从店里吃了半份巧克力华夫饼,显然绘梨熏也想起了这一茬。

    她收买了系统,但是忘记安室透也是目击证人,她吃的华夫饼更是出自安室透之手。

    安室透就看见坐在他对面的绘梨熏眯起自己水汪汪的绿眼睛,眼睛里全是祈求。

    不知怎的安室透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哈罗的影子,哈罗是一只死乞白赖认安室透为主的白色流浪狗,当然这是过去式了,现在的哈罗被安室透养的膘肥体壮,灰原爱也宠它,再也不是以前淋雨的小可怜。

    上次安室透发现哈罗趁着他和灰原爱都不在家一只狗炫了半袋子狗粮,被他发现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安室透忍不住笑出了声。

    引得饭桌上的黑羽快斗和诸伏景光侧目。

    “抱歉,抱歉,只是惠理小姐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可伶了,哈哈哈。”

    安室透这样一说,黑羽快斗呵诸伏景光也不禁笑出了声,确实是这样,绘梨熏现在的表情真的很搞笑。

    绘梨熏用劲戳了戳碗里的草,笑笑笑,笑个屁!

    “最近你的身体数据有好转,可以允许你吃一块。”

    诸伏景光用筷子给绘梨熏的碗里夹了一块最小的糖醋排骨,都不够绘梨熏塞牙缝。

    “我是狗吗!”

    就这么点肉打发谁呢!

    “那你吃不吃?不吃就算了。”

    黑羽快斗做势要将那块肉夹走,绘梨熏不吃有的是人吃,他已经准备好了,他也不介意当狗。

    “吃!”

    绘梨熏迅速护住自己的碗,愤愤的将那块肉往自己的嘴里塞。

    “抱歉,见笑了。”

    诸伏景光眼里含笑的看着两个人耍宝,向安室透表达了歉意。

    “没关系,只是一直没问,几位的关系是?”

    这个家似乎是这个苏格的男人掌握话语权,但是宅子门口的信箱上写了是黑羽宅,但苏格和黑羽快斗又以惠理熏的意见为主,真是奇怪的家庭关系。

    “其实,我和苏格是夫妻,快斗是我们的孩子。”

    ???

    黑羽快斗和诸伏景光同时扭过头看向绘梨熏这边,用了很大的劲似乎要将脖子扭断,不过就算是这样黑羽快斗还是在继续啃嘴里的那块排骨。

    “怎么?不像吗?”

    绘梨熏摸摸自己的脸,突然一下子变腼腆,不好意思的询问。

    但黑羽快斗怎么看都是高中生,而惠理熏的年纪可生不出这样大的孩子来,至于那个苏格,虽然对惠理熏宠爱有加,但是并没有关于爱情的成分,绘梨熏说的话,安室透一个字都不信。

    “确实是不像。”

    安室透打量着他们几个回答道。

    “切,没意思,没被骗到。”

    绘梨熏的脸一下就变了,刚刚那个腼腆的人和那块排骨一样被她吃了,消失的一干二净。

    作为大家长诸伏景光只能再一次替熊孩子和安室透道歉。

    除了这个插曲之外,这顿饭大家吃的都很开心,虽然黑羽快斗有些奇怪为什么诸伏景光改变了料理方式,虽然也很好吃就是了。

    送走安室透后,诸伏景光这才有工夫查看绘梨熏的伤口,伤口的血还没有完全止住,对着诸伏景光担忧的目光,绘梨熏有一点点小小的愧疚,不过很快她就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话说,情人节是不是快到了?

    与此同时一个神秘的包裹正在送往毛利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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