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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惊喜

    “我是真替你高兴。”皇上说。

    余怀之上前两步,率先把鹤云庭的后门拉开,然后站在一侧给皇上让路,“今日之事……”

    皇上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余怀之的胳膊,“得亏我今日来了,否则还喝不上你的喜酒。”

    皇上跨过门槛,却没打响指示意暗卫跟着。

    “谢皇上。”余怀之道。

    皇上摇摇头,“你我之间不说这个。”

    他嫌弃地摆摆手,催促余怀之赶紧回去,“我在街上透透气就回。”

    余怀之站在原地,目送皇上离开。

    今夜的月亮并不圆,也没有太亮。许是因为喝了喜酒的缘故,皇上仰头眺望天上月时,竟觉得月亮染上了几分红色。

    他无奈拍了两下额头,不自觉笑了起来。

    余怀之对他忠心耿耿,余怀之对他而言,也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他们儿时一同被教书先生罚站,罚写,罚抽打手心;后来先帝驾崩,他被迫推上那个位置,看着下边的臣子,一个个拿他当白痴蠢货,唯独余怀之,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当回事。

    他总说知己难遇,其实他心里明白,余怀之甘愿对他俯首称臣,不过是想借他之势,扳倒赵仲恒,好为他惨死的父亲报仇雪恨。

    一个不轻易展露情绪的人,就像一壶不会沸腾但其实已经烧开了的开水。

    皇上长叹一声,无奈笑笑。

    希望姜恩生那丫头,真的有三头六臂,别被余怀之欺负了。

    ……

    送走皇上,余怀之疾步回到后院,结果四处不见姜恩生人影。

    他正要回屋时,却看见西边房里透着一道光。

    余怀之还未走近,扒在门缝往外看的姜恩生就开口道:“站住!”

    他感觉自己背后有一道神奇的魔力在推着他往前走。

    余怀之大步冲到门口,轻声耐心道:“姜恩生,开门。”

    “不可能!”姜恩生信誓旦旦抵着门,“我不可能放你进来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余怀之深吸一口气,深邃的黑眸底下,泛着抑制的冷静。

    余怀之:“我何时得罪了你,要你这样惩罚我?”

    姜恩生扁扁嘴,唇瓣处蹭蹭直冒腾的灼热,一下把她拉回了一刻钟前。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双腿,到现在还颤巍巍想要站不住。

    “你得罪我的地方多了,自己想想吧。”姜恩生说。

    没过一会儿,不论他怎么说,说什么,屋里的人都没有再应他半句。

    余怀之靠着门板,忽然就笑了。

    “那我走了?”他试探道。

    “走吧!”屋里的人说:“我也要睡了。”

    话音刚落,不等余怀之挪动脚步准备离开,他就听见屋里传来“吱呱”拖动桌椅的声音。

    余怀之:“……”

    很好,为了防他,连屋里那张红木桌都派上用场了。

    右脚迈出第一步,余怀之回头望着紧闭的房门:“外面有萤火虫。”

    “你自己看吧!”

    姜恩生忙得热火朝天。

    左脚继续迈出第二步,余怀之又道:“恩生,我脚好像崴了。”

    姜恩生手上动作一顿,刚要紧张的心瞬间识破了什么。

    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那你去找管家。”

    右脚抬起迈出,还未挨到地面,余怀之一个转身,两步并作一步又回到原点。

    他深吸一口气,“我真走了?”

    一眨眼的功夫,外面说话的声音瞬间从远变紧,姜恩生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嗯,走吧。”

    倒不是他多么心急想吃热豆腐,实在姜恩生这一退一进,叫他抓心挠肺,一颗石头来回晃荡就是不落地。

    过了许久,姜恩生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渐行渐远。

    “余大人?”

    姜恩生压低声音,试探道。

    外面一片寂静。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姜恩生双手叉腰,气喘吁吁打量一圈屋里,已经装饰的差不多了。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袖口方才踩着凳子往房梁上挂帐子时,不小心被东西扯坏了。

    姜恩生翻箱倒柜,拿出珍藏在衣柜最下边的轻纱。

    这是红菱送她的。

    望着轻如羽毛般的薄纱,姜恩生心脏砰砰直跳。

    夜已深,

    府上的人都已经躺下。

    忙活完,姜恩生扯过架子上的外披裹在身上,转头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框。

    还未等她一脚跨过门槛,门外守株待兔的男人就伸出长臂,一把将她揽入了怀里。

    余怀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低哑道:“想跑?”

    姜恩生也没想到他会在门外蹲守,明明她听到她离开时候的脚步声。她两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眼底布满了柔情,“想出去找你。”

    “一个时辰前不是还在赶我走?现在找我做什——”

    余怀之忽然顿住。

    姜恩生披在外面的外披,因为他猝不及防的出手而有些凌乱,搭在左肩的外披已经滑落至臂弯下,他的余光瞥见姜恩生松垮垮的衣领下,洁白如雪的肌肤。

    余怀之喉咙一紧,他眉头微蹙,“你…?”

    “我什么?”

    姜恩生从他怀里起来,重新拢好外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她站在左边这扇门旁,给中间让出一条路来。

    姜恩生往屋里扬扬下巴,“进来。”

    余怀之站在原地没动,“不会有诈吧?”

    “有什么诈?”

    姜恩生一把将人薅进屋,然后迅速关上门。

    屋里到处挂满了红色绸缎,床榻前,椅子上。连桌面都铺上一层大红布。桌上摆满了红枣、花生、桂圆和瓜子,每一盘上都撒了几个小巧玲珑的喜字。

    她不让他进屋,原来是在忙活这些?

    余怀之回眸,却不见身后人。

    他欲要四处寻找,却听到屏风后传来的声音:“你就坐在椅子上别动。”

    余怀之一头雾水,但还是听话照做。

    没多久,屏风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哼曲,余怀之下意识朝声音源头看去。

    女子一袭红色轻纱,硕大袖口横遮在面前,桌上红烛轻轻摇曳,透过朦胧薄纱,他隐隐看见她娇羞的轮廓。

    她迈着轻盈碎步,徐徐朝他走来,轻哼的曲儿因喉咙干涩戛然而止,女子轻盈的步子也因为停顿一刹。

    余怀之眼睑微垂,笑意布满整个眼眶。

    “不许笑!”

    轻纱后,女子一声斥责。

    余怀之连忙紧闭薄唇,抬手示意自己坚决不会笑话她,姜恩生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明明红菱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舞姿翩翩,丝滑又妩媚,怎么她的腿脚就完全不听使唤,该迈右脚时,左腿膝盖先往前伸了去,等双臂该一上一下慢慢煽动时,右脚又往前迈出一步。

    还未走几步,倒急得额头先冒出一层薄汗。

    红菱示范的舞姿在脑海中一遍遍演示,姜恩生的胳膊双腿却丝毫不听从指令而自作主张,只记得扬起的轻纱,和抬腿旋转之际,薄纱扬起在风中时的婀娜。

    瞧出她乱了的脚步,准确说,是凌乱而独有她自个儿风格的舞步,余怀之淡定安抚:“别急。”

    这两个字就像冲垮堤坝的最后一股强劲河水,汹涌地击垮了本就已经出现裂痕的脆弱泥石。

    姜恩生泄气似的呼一口气。

    接着,她双臂蓄力,抓着延长而清扬的轻纱袖口,左左右右朝着空中呼扇。那力道,仿若敲击锣鼓的勇士。

    余怀之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他不敢动。

    他感觉,如果此时有一把剑,或是一把匕首,就凭姜恩生现在的力气,他能被她戳成马蜂窝。

    余怀之耐心地看着她打完一套野生拳,他提在嗓子眼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不怕破罐子破摔,就怕想放弃,到了最后关头又想再尝试一下。

    姜恩生放下遮在面前的轻纱,在余怀之面前停下,“你张开手。”

    余怀之一头雾水,“嗯?”

    他伸开双臂。

    姜恩生转过身,背对余怀之,学着红菱下腰的动作,先两腿分开,然后脚底攒力,整个人缓缓向后倒去——

    只听“砰”地一声。

    姜恩生感觉自己的后脑勺有点发麻。

    她整个人倒在余怀之怀里,怔怔对上他的眼睛,“你为什么不接住我?”

    瞧她方才背对他之前,一脸信誓旦旦的模样,余怀之真的以为她十拿九稳。

    “余大人错了。”

    余怀之调整了下抱人手势,一手覆在姜恩生后脑勺,轻轻揉着。

    姜恩生撇撇嘴,大眼睛瞬间就变得水汪汪一片。

    她像是在撒娇,又像是诉说委屈,撇着嘴,大半天才说出一个疼。

    碰一下头算什么?实在是她满心欢喜,最后还是搞砸了,她今日跳的这舞,若是被红菱瞧见了,得笑话她好几年。

    余怀之哄孩子似的把她搂在怀里,随手揪过椅子背上的外披裹在姜恩生身上,“揉揉,不哭了。”

    “丢人。”

    姜恩生躲在余怀之怀里,闷声道。

    “不丢人。”余怀之耐心安抚她。

    姜恩生吸吸鼻子,“跟我想的不一样。”

    “你的心意余大人都明白,不论我们恩生做什么,在余大人心里都是一顶一的好。”

    他一切的一切,都只给她一个。

    姜恩生紧紧抱住他,“你真好。”

    “这才哪到哪。”

    余怀之嗓音沙哑,低头在她发丝间轻轻一吻。

    蓦地!

    姜恩生感觉自己被腾空抱起。

    她本能圈紧他的脖颈,目光对上他布满笑意的双眸,清楚感受着他的脚步。

    她羞涩地把脸埋在他的胸膛,悬挂在床榻两侧的绸缎划过她的玉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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