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

    闻砚舟道:“刚到。”

    安雷黑着脸,问道:“我怎么没听……”话说到一半,安雷想起张慎走路也没多大声音。

    安雷大步走到闻砚舟跟前,眯着眼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没骗我?”

    闻砚舟面不改色道:“真的,不敢骗安大夫。”他确实来了有一会儿了,这几天相处下来,闻砚舟知晓安雷好面子,这要是说他听到安雷和安长夏的谈话,安雷多半会报复回来。

    安雷观察闻砚舟的神色不像是说谎,说道:“你不好好在床上躺着,出来干什么?”

    安长夏也走过去,紧跟着说道:“是啊!闻公子还是少下地的好,万一伤口裂开再次出血会很麻烦。”

    “躺的时间有点儿久,我就想出来转转,谢谢安大夫和安姑娘的关心。”闻砚舟说完向两人作揖。

    安雷双手抱臂,哼道:“谁关心你了,别自作多情。”

    话题戛然而止,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安长夏轻咳一声,看着闻砚舟没话找话道:“这么久了,还不了解闻公子情况,请问闻公子哪里人啊?是干什么的?”

    安长夏话落,安雷和闻砚舟都震惊的看着安长夏,安长夏这才发觉这话题找的不好,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安雷来回扫视两人,然后看着安长夏问道:“夏丫头,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怪不得你天天往我这跑?还找那么多借口。”

    安长夏瞪大双眼,脸颊及双耳迅速爬上红晕,急切道:“没有,雷爷爷你别瞎说。”

    安雷像是找到什么乐趣一样,嘴角斜斜勾起,指着安长夏的耳朵说道:“耳朵都红了,还说没有,夏丫头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别不好意思承认。”

    安长夏心中蹭蹭生起一股怒火,面上带着愠怒道:“雷爷爷你还笑,要不是你不会聊天,我会问那些问题吗?”

    安雷眉头一扬道:“嚯,还怪上我了,就算我不会聊天,那些问题又不是我让你问的,这点儿你不能怪我吧?”

    安长夏不仅是脸颊、耳朵泛红,现在连脖颈处也泛起淡淡潮红,安长夏真想拍死多嘴的自己和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安雷,安长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转身看着面无表情的闻砚舟,解释道:“闻公子你别误会,我刚只是没话找话,并没有打探你隐私及其他的想法。”

    闻砚舟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平淡道:“嗯,没事儿。”

    安长夏松口气,同时心里嘀咕着:这冰块脸谁会喜欢?找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不好吗?我又不是有受虐倾向。

    安雷看着安长夏,嫌弃道:“倾慕人家就大胆表达出来,这样你才有机会,你……”

    安长夏咬着腮帮子道:“闭嘴,再说你今年没酒喝了。”

    “不说就不说,别老是拿酒说事儿。”安雷撇着嘴道。

    对酒鬼来说不拿酒说事儿拿什么说事儿?当然这话安长夏只能在心里讲,要是把安雷惹毛了,不教她识草药就得不偿失了。

    屋内再次陷入寂静,有了前面教训后,安长夏再也不开口没话找话。

    闻砚舟看了眼四周,没有看到张慎,问道:“请问你们知道张慎去哪里了吗?”

    安长夏嘴微张,话还未出口就被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

    “姐姐,不好了。”安长亭如风一般冲进屋内,没刹住步子,一头撞到安长夏的肚子上,气喘吁吁道:“桑葚被……被张奶奶他们围住了。”

    安长夏被安长亭撞得后退几步才稳住身体。

    “桑葚?请问你是说张慎吗?”闻砚舟上前几步问道。

    安长亭虽然多次见过闻砚舟,但他还是有点儿害怕闻砚舟,他紧紧抱着安长夏的腿喘气。

    安长夏看着闻砚舟说道:“是的,亭儿说的就是张慎。”

    安长夏将安长亭轻轻推开,问道:“亭儿,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跟姐姐说说。”

    安长亭想了想,说道:“我看到桑葚被张奶奶他们拦住,在吵架,说什么钱……报官什么的。”

    闻砚舟眸光一沉,抬起脚大跨步,就想绕过安长夏他们往外走。

    安长夏急忙张开双手拦住闻砚舟,说道:“闻公子你不了解张奶奶为人,你去也没用,你去床上好好休息,我和雷爷爷会把张慎安全带回来的。”

    安长亭话一说完,就低头对着安长亭吩咐道:“亭儿,姐姐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在这看着闻公子,千万不要让他出去好不好?”

    安长亭不想跟闻砚舟待在一起,但安长亭还是点点头,说道:“好,亭儿会看住闻公子的。”

    安长夏揉揉安长亭的脸,夸赞道:“亭儿真棒。”

    安长夏抬起头看着安雷道:“雷爷爷,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安雷摇头蹙眉道:“不去,见到那个张老太婆就烦。”

    安长夏怕张菊花挠人,大跨一步拽起安雷的胳膊就往外拖,边用劲边说:“不行,我一个人搞不定那么多人,你收了人家钱,就该为人解忧。”

    “你……行了,放手我自己走。”安雷用力拍了下安长夏的手背。

    安长夏松开手,来回摸摸手背,转身三步一回头的往外跑,生怕安雷说话不算话,走到门口时差点儿被门槛钩住脚摔倒,幸好回头及时,不然非得破相不可,安长夏拍拍胸脯。

    安雷看着安长夏滑稽的样子,嘲笑道:“活该,让你不好好看路,就该让你摔一跤。”

    安长夏懒得怼他,催促道:“雷爷爷快走吧!”

    “松手,我让你们松手没听见吗?在不松手我不客气了。”张慎双拳紧握,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张菊花将箩筐边捏的更紧,伸着脖子大声道:“我就不松手,有本事你打我啊?你采了我家的东西就要给我钱。”

    张慎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胸腔里的怒气快要冲破胸膛,这些人既然不讲道理,那他就不用跟这些人客气。

    “怎么?你还想打我们不成。”张菊花听见咯吱声,吆喝道:“乡亲们快来看啊!一个外乡人要打人了。”

    众人早已直起田间佝偻的背,看热闹似的看着张慎他们,几个年轻气盛的青年在听到张慎要打人,边往田埂走边七嘴八舌说道。

    “一个外乡人竟敢这么横,还要打人,简直欺人太甚。”

    “就是,你打一下试试,我们还能怕你不成。”

    ……

    安长夏和安雷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张慎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还有扬起胳膊要打张慎的。

    安长夏见状,就想冲过去将张慎解救出来,她答应过闻砚舟要将人安全带回去,她就不能食言。

    安长夏提起脚还未跑几步就被一只手按住肩膀,安长夏转头就想骂人,肩膀上的手却骤然松开。

    “要是想被人说闲话,不要名节你就去。”安雷手指着前方,“不然你就在这站着。”

    安雷侧着身体艰难的越过安长夏,大步流星的向前走,边走边吼:“干什么了?”

    还在争吵的人不约而同都向声音来源望去,在看到是安雷后,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张菊花见安雷越走越近,扬起笑脸道:“安大哥怎么来了?”

    “谁是你大哥?别瞎叫,我可没有你这么丑的妹子。”安雷拧着眉,看向张慎,还好脸没被抓花,不然他还得用药医治,往下一扫,大怒道:“你拽着我的箩筐干什么?”

    张菊花被一吼,松手不是不松手也不是,最后在安雷怒瞪下不情愿的松开箩筐,张菊花不想快到兜里的钱飞走,硬着头皮道:“安……大夫,这人不知道从哪儿偷的你的箩筐,出来偷我的东西,我只是想让他赔钱。”

    张慎额头青筋暴起,压着怒火道:“我没偷。”

    张菊花指着狗蚤菜,双眼圆瞪似要喷出火焰,说道:“那这是什么?这不是你在我家田埂上采的?”

    “哟,我怎么不知道田埂也是你家的?”安雷眉头一挑,“难不成是安大贵给你开小灶了?”

    众人心思各异的瞥向张菊花,有的人眼中透露着嫉妒,有的眼中透出鄙夷,更多人眼中是不可置信。

    张菊花何时受到过这么多目光,眼神慌乱,手足无措的大声说道:“没有,安雷你不要胡说八道。”

    安雷眼神一沉,嘴唇抿呈直线,说道:“居然不是,那田埂怎么就是你家的呢?我看你就是想讹人。”

    “原来是这样,田埂上的东西是公有的,是我们冤枉这小伙子了。”

    “还好安雷来了,不然我们都被张菊花带偏了。”

    “这个张菊花也真是,想钱想疯了吗?”

    张菊花胸膛剧烈起伏,她大声吸引人注意本是想让这个男人掏钱,怎么也没料到现在是这种局面。

    张菊花看着罪魁祸首,质问道:“安大夫我们是一个村的,你怎能帮一个外人?”

    “是啊!雷爷爷你这样不对?”一个小年轻扬声说道。

    安雷扫视一圈,将众人目光尽收眼底,哼道:“他是我的人,是我让他出来采狗蚤菜的,你们有意见?”

    “没有。”

    年纪轻的是怕被安雷揍,年纪大的是不敢得罪安雷,谁家都有头痛脑热的时候,安雷虽然脾气差,但医术了得,收费又不高,要是把安雷得罪了,那就是全家的罪人,他们可不敢。

    安雷叉着腰,声色俱厉道:“既然没意见,你们围着他干什么?是想吃狗蚤菜吗?”

    众人快速散开,稀薄的空气瞬间变得充沛,张菊花一家敢怒不敢言,回到田间继续干活。

    安雷眉毛高高扬起,微微翘起嘴角回头,忽然脸色一变,喊道:“夏丫头,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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