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

    这些日子,他在永宁侯府过的太舒服,竟然已经忘了,这位永宁侯,平日里看着慈眉善目,可实际上并非一个好惹的主。

    当初他们还是邻居的时候,他就亲眼看见过侯爷处死那些上门来闹事的人。

    这次,他给侯府惹了麻烦,怕是不能善了了。

    想到这些,他惊恐发作,如今在这京城中,唯一能救他的人,恐怕就是权蕊了。

    许是被冲昏了头脑,他竟当着众人的面,开口求起了权蕊,企图用男女私情,将她绑到和自己一条船上。

    “蕊儿,你救救我,你不是最喜欢我了吗?你忘了我们那些开心的日子了吗,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见状,权蕊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后退了几步,“我和你有半毛钱的关系么?你欺负了清欢,如今还想来攀扯我了?”

    听到这话,蒋随风天都塌了。

    看她这副模样,是要完全和他撇清关系了,那怎么能行?

    “不可以!蕊儿,你怎么能这么绝情,将我们之间的感情全部抹杀?你身上还带着我先前写给你的情信呢,你敢不敢拿出来,让大家都看一看?”

    权蕊此刻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她前段时间真是被冲昏了头脑,才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垃圾。

    幸好那信她早早就烧了,谁也找不到,要不然,还要被这男人恶心到。

    “你说的什么劳什子的信,我这里是决计没有的,不过,我这里倒是有另一个东西,可以给你看看。”

    言毕,她从怀中掏出了那枚玉佩,砸到了蒋随风的面前。

    “方才,大家队伍停下的时候,我也下车来透透气,不料却在路上捡到了这枚玉佩,我看上面刻着你的名字,想着应该是你的,便四处找你,不料,却撞见了你和清欢正在苟且,真是污了我的眼睛!”

    这一刻,蒋随风震惊的捧起了那枚玉佩,不可置信的看向权蕊。

    这枚玉佩,是昨日他和清欢在宫里亲热的时候掉的。

    当时他就感到很不安,总觉得玉佩丢了不太好,没想到,这玩意还真被人给捡到了!

    怪不得昨晚权蕊这个贱人就开始给他甩脸子看,如今看来,怕是昨天她就已经知道他和清欢的事情了。

    今天的这一切,说不定都是这个贱人设计的,只是为了报复他!

    等她之后再给侯爷和侯夫人吹吹风,他还如何能在侯府立足?

    想到这些,他已是怒不可遏。

    既然他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便要拉着这个女人一起下黄泉!

    趁权蕊一个不注意,他便朝着她扑了过去,不料还没扑到人,先被权明豪踹了老远。

    “真是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一旁的赵倾蓉感觉呼吸有些苦难,都快要喘不上气了,看着蒋随风那张脸,只感觉恶心。

    当初收留蒋随风住下,本是想着能结一个善缘,却没想到,最终把事情弄的这般难看。

    “行了,今天也没办法去上香了,把他给我捆了,打道回府去。”

    见蒋随风和陈清欢都各自被带回了府里,人群也都散了。

    这件事不出半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大街小巷里,都在谈论这件丑事。

    一方面,他们既骂陈清欢不检点,另一方面,也在骂蒋随风是个白眼狼。

    他与侯府本就没什么关系,人家还愿意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已然算是不错了。

    结果他还拿着侯府的头衔出去招摇撞骗,事发了还想攀扯侯府的嫡女,那便是人品有问题了。

    这边陈清欢回府后,看着爹娘那恨铁不成钢的脸,心中害怕无比。

    陈雄锐不由分说,先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把她掌掴在地,仍觉得不解气,还想要再给她一巴掌。

    见状,她的母亲赶紧扑上去前,将女儿抱在了怀中。

    “雄锐!清欢再怎么说,再怎样犯下了天大的错,那她也是你女儿啊,你这是要把她往死里打啊!”

    闻言,陈雄锐几乎要被气笑了,“我真的恨不得要将她打死!今天她自己不要脸就算了,还连累了我们陈家全家,等五公主把这事讲给圣上听了,等你夫君我被削了官职,到时候你再后悔去吧!”

    陈清欢的母亲黄氏不过是一个深闺女子,每日里不是在斗小妾,就是在争风吃醋,哪里会懂朝堂上的这些事情。

    此刻听夫君说可能会丢官,吓的面容苍白。

    “怎么会?!”

    见她这么一副不成器的模样,陈雄锐感觉头痛极了。

    “我这辈子子女虽多,但嫡女就她这么一个,本来已经给她铺好了路,寻个家世相当的嫁过去,已经是看得见的荣华富贵,谁知道,她这么厉害,竟然自己出去找男人,还找个那么差劲的!就他那个身世,就是给你提鞋都不配!”

    听到这话,陈清欢不可置信的摇头,“不会吧,蒋郎他……不是说自己是郡主娘娘的亲侄儿吗?”

    “呵?!亲侄儿,他也配?郡主娘娘的母亲是长公主,敢和郡主攀亲戚,就是在和皇家攀亲戚,那蒋随风也真是吃熊心豹子胆了!”

    深吸一口气后,陈雄锐愤愤道:“我已经打听过了,那蒋随风不过是一个偏远之地的郡守庶子,运气好,当初和侯府比邻而居,有了点交情,本是八杆子都打不到的,侯府愿收留他直到他科举结束,已经是抬举他了。”

    陈清欢无力的跌坐在地,仿佛一瞬间就被抽了神魂,只一个劲的说,“不可能……不可能……”

    看着女儿这副样子,陈雄锐也于心不忍。

    他这些年,虽然极为看重仕途,碍着他路的人,都被他处理了。

    但他也不可能为了这事,就真把女儿给杀了。

    “清欢啊,你就认命吧,京城你是待不了了,爹给你在西北那边找了个亲事,明日,你就收拾收拾,嫁过去吧。那永老王爷和爹年轻时有些交情,嫁过去,你不会吃亏的。”

    听到这话,黄氏终于急了。

    “孩子他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那永王已经快五十岁了,膝下儿女成群,咱们女儿一嫁过去,就得当人家的后娘啊,这如何使得!”

    陈清欢终于也慌了,抱住父亲的腿,就开始哭嚎起来,“爹爹,我不要嫁给老头子,我不要!”

    见这娘俩都哭的停不下来,陈雄锐心烦极了,随手拿起一个茶盏,便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碎片四溅的那一刻,这两人都终于安静了。

    “总之她在京城是活不下去了!嫁给老王爷,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你自己选吧!”

    陈清欢一眨眼,两行清泪就流了下来,“爹爹,就让我嫁给蒋郎不成么?他家世虽差了些,但是女儿不介意的,您对外就说我们两家早有婚约就好了。”

    她抽抽嗒嗒的,好久才把一句话说完整,“若是、若是早有婚约,那今日之事,不过也就是未婚夫妻稍微走的近了一些罢了,不妨事的。”

    黄氏闻言,也连连点头,“对啊,夫君,这样也算全了这两孩子的一段缘分。”

    孰料,陈雄锐却冷笑一声。

    “全了她的缘分?想的美!她生来就是我陈家的女儿,婚事自然也由不得她做主,就蒋家那样的门户,一辈子都够不上我们,沾上一点,都嫌晦气!”

    “嫁给那小子,清欢这颗棋子就废了,嫁给老王爷,至少还有点用处,能为家族谋取一点利益。”

    亲耳听到父亲称她为一颗棋子,陈清欢的险些要崩溃。

    “爹,在你眼里,难道女儿的命,都没有你的前途重要吗?”

    紧接着,陈雄锐又一巴掌下来,声音清脆无比。

    “逆女,你敢这样同你父亲我说话?!若不是舍不得你这条命,为了整个陈府的名声,我今日就已经把你打死在这了!”

    这一刻,陈清欢捂住自己的脸,心碎道:“好啊,父亲,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一尸两命,这样你们就开心了!”

    言毕,陈雄锐和黄氏都震惊无比。

    黄氏抓住陈清欢的肩膀,疯狂摇晃,“欢儿,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什么?这种事情,可是开不得玩笑的啊!”

    陈清欢痴痴的笑着,“我已经有了蒋郎的孩子了,你们请个大夫来,一把脉便知,我就不信,那老王爷还会甘愿当一个冤大头,养别人的孩子不成?!”

    这一次,不管黄氏再怎么拦着陈雄锐都无济于事了。

    从屋内拿了一个趁手的木棍,他便狠狠砸在了女儿的身上。

    “好啊,我打死你个贱人!我打死你!”

    不知他打了多久,直到陈清欢只剩最后一口气,肚里的孩子也落了胎,身下蜿蜒出一片红,他才停了手。

    “欢儿,这个孽种已经没了,你就在家里养好身子,待你好些了,爹就送你去西北,这辈子,你就留在那边,再也不要回来了。”

    “我陈家的人,有骨气,哪怕是死,也绝不可能纡尊降贵,嫁给蒋随风那样的肮脏货。”

    言毕,他不再管身后的人,大步踏出了院子,一刻也没有回头。

    陈清欢凄惨的笑着,靠在母亲的怀里,终是再承受不住,眼前一黑,就晕死了过去。

    *

    蒋随风被捆回侯府后,便被扔到了柴房里。

    等待的时间最是难熬,一整个下午,他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让他心里跟油烹的一样。

    直到傍晚十分,他终于听到了屋外有人在说话。

    “你们听说了吗?吏部侍郎家的那个女儿,叫做陈清欢,今天被她父亲打的落了胎,说是等病好了,就要嫁到西北去呢!”

    听到这话,蒋随风几乎要疯了。

    他本以为,他哄地陈清欢早早的同他滚了床铺,又有了孩子。

    哪怕如今事发,就算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陈家终究也不会太过追究他,会把清欢嫁给他的。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陈家的人竟然这么狠,竟然宁愿把女儿活生生打到小产,也不同意他们的这门婚事!

    这时,柴房的门开了。

    几个小厮走了进来,将他架住就粗暴地往外拉。

    “得罪了,蒋公子,侯爷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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