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威胁我?

    这一刻,权蘅怒极了,再无任何理智,只是疯狂的踢打撕咬他,想让他放开自己。

    “闻峥!你放开我,你把我当什么东西了!”

    她的泪滚滚而落。

    她这一生,仿佛无论怎么努力,都始终挣脱不了那个梦的魔咒。

    在那个梦里,她被闻峥囚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如今,不过只是换了个地点罢了。

    “就当我求求你,看在这几个月我们交情的份上,你放了我,好不好?”

    闻峥看着她一脸绝望的模样,心中疼到极致。

    他不是不明白,阿蘅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如今将她囚在这里,是对她的奇耻大辱。

    可是,如今父皇已经对镇北将军府和永宁侯府都起了杀心,以阿蘅的性格,若是知道了这一切,必定会拼死也要救他们,哪怕付出性命的代价也绝不会放弃。

    现在将她放走,她会遇到更多危险,说不定,会处于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这后果,他绝不能承受。

    比起那样,他宁愿阿蘅恨她,也要她平安。

    想到这样,他忍住了疼,加重了力度,将权蘅按在床上,让她无法动弹,只能任由自己摆布。

    “阿蘅,你是我的,你这辈子,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知道吗?”

    说完这话,他便俯下身子去亲吻她。

    权蘅又恨又怒,重重地咬了一口他的唇,令他吃痛,不得不放开。

    “闻峥,你如此不尊重我,枉我过去那些日子那么信任你,我告诉你,别说我身上本就有和谢家的婚约,就算没有,我这辈子嫁贩鸡走卒之辈,我出家成道姑,也绝不会嫁你!”

    闻峥冷笑一声,“是么,倘若我非要强求呢?你和那个谢家的婚约又没有婚书为凭,不过是我母后还在世的时候口头定下的罢了,据我所知,你们两家还没有交换庚帖吧?那就算不得数。”

    “我告诉你,你这辈子的夫君只能有我一个,若你敢喜欢上别人,我就敢把他们给杀了!”

    说完这话,他便压住权蘅,开始撕扯她的衣衫。

    权蘅绝望的抬眸,只见闻峥的面色在月光照耀下显得尤为癫狂,一双眼睛通红,浑身青筋暴起,再不复往日的清隽温柔模样。

    这一幕,吓得她浑身发抖。

    “闻峥,你做什么?!你放开我!”

    闻峥没有回话,只暴力地将她的外衫撕碎。

    情急之下,权蘅不知从哪爆发的力气,猛地甩了他一巴掌。

    这声音清脆无比,响彻在整个房间。

    两人都愣了一瞬。

    权蘅看着他嘴角渗出的血迹,有些许心虚。

    可机会不等人,倘若她今日不反抗,恐怕一生都会毁在这里。

    趁这一瞬间,权蘅抽出了自己头上的发簪,抵在了自己脖间,恨恨道:“你别逼我,再逼我,我就死给你看!”

    闻峥咬牙:“你敢威胁我?你又威胁我?!”

    权蘅启唇:“对,我今天宁愿死,也绝不屈服于你!”

    月光下,她看见闻峥惨然一笑,脸色苍白,心里忽然一痛。

    紧接着,手中的发簪不小心往里送了一些,立刻便刺破了她娇嫩的皮肤。

    这一刻,闻峥终于放开了手,颓然道:“你赢了。”

    “今晚我先放过你,但是你想逃,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权蘅皱眉,还想说些什么,闻峥已趁机抽走了她头上的所有发簪,连同屋内的所有尖锐利器都一并收走了。

    随后,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权蘅,声音冷漠无比,“我看,你如今的确是还没认清现实,竟然敢打我,既如此,你就永远待在这里,一辈子也别想逃出去!”

    说完这话,他便直接摔门而去,只留下一声巨响。

    权蘅瞬间瘫软在床。

    方才她又是挣扎,又是怒骂,早已耗尽了她的所有力气。

    此刻,她出了一身的冷汗,竟觉得这夏日的夜晚,冷的彻骨。

    她蜷起身子,缩在床头的一个角落,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不懂,为什么一切会变成如今这样。

    明明不久前还不是这样的。

    月初的时候,她还在明月轩给他过了生日,在漫天的花海中,两个人互相约定终身。

    可如今,她就被他囚禁在这冰冷的庄子上,与他恶言相加,互相折磨。

    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哭的厉害,哭着哭着,终是没了力气,蜷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夜,她做了无数个噩梦。

    而闻峥在摔门之后,却并没有离开。

    他静静的靠在权蘅房间墙外,听着里面的哭声,心脏也如同被凌迟一般。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伤害阿蘅,只是事到如今,他已不得不出此下策。

    其实,方才阿蘅打他那一巴掌的时候,他心中甚至有些开心。

    他最怕的,是阿蘅不理他,不要他,将他视作陌生人。

    只要她愿意理他,无论给他什么,哪怕是痛,他都喜欢。

    终于,屋内的人似乎哭累了,已经睡下。

    闻峥轻轻地推开了门,默默注视着她的睡颜,就像曾经的无数个夜晚那般。

    从发丝到眉宇,再到唇、脖颈。

    最终,他的眼神停留在那处伤痕。

    他多想替她上药,可是却又怕惊醒了她,只能作罢。

    最终,他将门锁上后,便离开了此处,今晚,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如今已经是子时了,镇北将军府全府的人,应当已经在他打点好的地方等待了。

    既然父皇想要他们的命,便只能先护送他们逃走。

    就算保不住所有人,那也能保一个是一个,总好过大家一起送死。

    同时,他也已经寻到了一个死囚,届时只要将他的脸易容成虞将军的模样,把头颅提给皇帝,兴许还能再拖延一段时间。

    思虑至此,他换上了一身夜行衣,便往他们约定好的地方而去。

    *

    权蘅这一觉睡的很沉。

    次日,直到天光大亮时,她才醒来。

    床边坐着个面生的小丫鬟,见她睁眼,开心道:“顾小姐,你终于醒了!”

    闻言,权蘅愣住了:“……顾?”

    丫鬟点点头,“您不是叫顾蘅么?主子今天早上来过一次,见您还没醒就没打扰您,吩咐我们叫您顾小姐就行。”

    闻言,权蘅扯了扯嘴角,冷笑道:“随你们怎么叫吧。”

    真行,为了不让她被认出来,要将她隐姓埋名永远困在此处,闻峥竟把她的名字都改了。

    真好笑。

    “顾小姐,您既然已经醒了,就让奴婢服侍您洗簌,好么?”

    权蘅无奈,终是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闻言,小丫鬟开心的笑笑:“奴婢名叫粉黛,您先休息着,奴婢去去就来。”

    在这丫鬟去打水的时间里,权蘅仔细的看了周围的陈设。

    这处庄子看起来已许久没有人住过了,年久失修,昨晚来的时候,她虽没看的太清楚,也知道这里很破很旧。

    如今院子里已有好几个丫鬟婆子在忙碌着,屋内也添置了许多金银细软,看起来已多了几丝生活的气息。

    很快,粉黛便伺候着她洗了脸,漱了口,还给她脖子上的伤口换了药,语气中带有几丝心疼。

    “顾小姐,您看您生的如此花容月貌,以后可切莫再伤到自己了。”

    权蘅苦笑。

    如今,她沦落到这里,这个叫粉黛的小丫鬟甚至不知道她是谁,竟也会为她考虑。

    “好了,方才我去打水的时候,厨娘说早饭已经做好了,我这就去给您拿。”

    说完这话,她便出了门。

    权蘅靠在床头,一时之间,心中尽是迷茫。

    如今已经是第二天了,昨日她一夜未归,也不知道爹爹娘亲会不会着急,兄长醒来没有。

    这时,她突然听到门外有两个丫鬟在聊天,声音虽小,但还是被她听见了。

    “你们说,里面住的那位,和沈公子是何关系啊?我是今天早上才被买到这里来伺候人的,什么都不知道。”

    另一个丫鬟叹了口气,“我也不知,不过,沈公子长得那样英俊帅气,出手又阔绰,至少也是个富家公子,里面那位姑娘,长的也是花容月貌,他们若不是私奔出来的,想必,她就是被沈公子养在这里的外室吧?”

    先前那丫鬟应了声,啧啧道:“不过,这都是主人家的事情,我们就是个丫鬟,以后还是少谈论,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就行了。”

    两人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随后去了院子里,拿起扫把开始打扫起来。

    可她们说的话,却死死的刻在了权蘅的心里,让她屈辱至极。

    从小到大,她怎么也算个官家小姐,她也有自己的自尊。

    如今,她被闻峥关在这里,就像豢养外室一般,把她囚在这里,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时,粉黛也从小厨房回来了,她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粥,还有几个她平日里最爱吃的菜。

    可此刻,这一幕看在权蘅眼里,却无端的刺激了她,令她怒气横生。

    这些菜,必定是闻峥吩咐她们准备的。

    那个人,越是懂她的喜好,越让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被利刃搅动,让他痛不欲生。

    粉黛将托盘放在了一旁的小桌子上,开口道:“顾小姐,来吃早饭吧。”

    权蘅转过头去,“我不吃,你们拿去吃了吧。”

    听到这话,粉黛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忽然便惹得眼前的少女生气。

    “您、您是嫌厨房做的东西不合胃口么?要不您多少吃一点,若是味道实在不对,奴婢再去吩咐小厨房,让她们重新做……”

    说着,她还将那几碟糕点捧了过来,端到权蘅的面前:“您吃一点吧。”

    一瞬间,权蘅心中压抑已久的怒气突然爆发,直接将整个盘子掀翻,全部摔在了地上。

    “我说我不吃!!你听不懂吗?!”

新书推荐: 死后上岸城隍庙[玄学直播] 盘活宿敌才能升级怎么办 反派寡嫂掌家日常[八零] 太太别跑了 昨日清晨[强取豪夺] 玻璃蝴蝶 下刀子也得遛狗,真没空陪你闹了 [立海大]启明星 〖捕风追影〗新青年民国日记 [HP]自黑夜而来(原女×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