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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佛·安全屋的阴影

    林野的速降索精准地垂挂在一棵枝叶繁茂的古树树冠中,完美地隐匿了他们的行踪。三人一婴如同夜行的壁虎,悄无声息地滑落至教堂后墙根一片荒芜的灌木丛里。冰冷的夜露瞬间打湿了衣裤。

    “别出声,跟我走。”林野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融入了风声。他像一头熟悉地形的猎豹,领着他们在漆黑一片的林地间快速穿行,避开可能存在的监控和感应器。霍殊强忍着体内因药物压制而变得沉闷、却依然存在的骨骼胀痛,紧紧跟随,每一步都感觉身体像是不属于自己。萧谨言则全力护着怀中的婴儿,警惕地断后。

    大约疾行了一刻钟,林野在一处看似寻常的、长满藤蔓的山壁前停下。他拨开密集的藤蔓,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人工开凿的狭窄洞口。

    “进去。”林野率先侧身钻入。洞内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约二十平米见方的秘密空间。空气带着尘封的味道,但有明显的通风感。林野在墙壁某处摸索了一下,一盏功率不高的LED灯幽幽亮起,照亮了内部陈设:简单的行军床、储备着罐头和瓶装水的货架、一个急救箱,以及一套看起来相当精密的通讯和监控设备。

    “临时安全屋,设备还能用。”林野快速检查了一下设备状态,“追兵暂时被引到东边去了,但我们时间不多。沈清徽的人不是吃素的。”

    他转向霍殊,眼神锐利:“躺下,我需要给你做全面扫描和基础血液分析。”他指向那张行军床。

    霍殊没有犹豫,依言躺下。林野的动作迅捷而专业,他从一个金属箱里取出便携式血液分析仪和一套连接着平板电脑的多频段生物扫描探头。冰冷的采血针刺入霍殊的指尖,血液被吸入细小的检测卡槽。同时,几个探头被贴在她的额头、颈动脉和手腕佛珠附近。

    扫描仪发出低微的嗡鸣,平板屏幕上快速滚动着复杂的数据流和三维人体模型。霍殊看到模型上,自己的骨骼轮廓被用高亮的红色标注,尤其是肩胛、骨盆和喉部,显示着结构密度和形态的异常变化。另一项关于内分泌和神经递质的图谱更是呈现出一种混乱而狂暴的状态。

    林野盯着屏幕,眉头越皱越紧,脸色阴沉得可怕。“比想象的更糟。”他声音沙哑,“他们给你用的不是单一的基因诱变剂,而是一种复合型的‘进化催化剂’……它在强行加速你的生理代谢和细胞重组,目标就是重塑你的整个身体系统,以适应……某种特定的意识承载。”他抬头看向霍殊,眼神复杂,“沈清徽是想把你变成一具……活的‘灵柩’。”

    活的灵柩……这个词让霍殊通体冰凉。

    “血液里纳米信标的浓度很高,而且处于半激活状态,它们像种子一样分布在你主要神经束和内分泌腺周围,不断释放着微弱的生物信号,既是追踪器,也可能在特定频率下影响甚至控制你的生理状态。”林野快速操作着设备,“我必须尝试用强频干扰信号暂时屏蔽它们,但这会很痛苦,而且只能维持很短时间。”

    “做。”霍殊嘶哑地吐出一个字,眼神决绝。再痛苦,也比完全失去控制要好。

    林野不再多言,调整设备参数。一股强烈的、如同高压电流穿过身体般的麻痹和剧痛瞬间席卷了霍殊!她猛地绷紧身体,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眼前阵阵发黑。腕间的佛珠再次变得滚烫,仿佛在与这股外来的干扰能量对抗。

    几秒钟后,剧痛潮水般退去,霍殊浑身被冷汗浸透,虚脱般地喘息着。

    “屏蔽生效了,大约能维持十二小时。”林野看着屏幕上暂时变成灰色的信标信号,语气并未放松,“但这治标不治本。你需要真正的抑制剂,阻断催化剂的作用,否则你的身体迟早会崩溃。”他拿出刚才给霍殊含服的药片,“这是临时压制副作用的,能减轻痛苦,稳定情绪,但会轻微嗜睡。每八小时一次。”

    霍殊接过药片,默默含入口中。清凉感再次蔓延,确实让身体的躁动和痛苦减轻了不少,但一种沉重的疲惫感也随之袭来。

    “接下来怎么办?”萧谨言安置好似乎因疲惫而睡去的婴儿,沉声问道。

    林野调出平板上的地图,指向一个位于法瑞边境阿尔卑斯山深处的坐标。“这里,有一个废弃的高山气象站,是老头子早年私下设置的终极安全屋之一,知道的人极少,物资和医疗设备更齐全,有独立的能源和通讯系统。我们需要转移到那里,才能给你进行更深入的治疗和制定下一步计划。”

    他看向霍殊:“但转移路线很危险,要穿越一段无人区,沈清徽肯定在主要通道布下了天罗地网。你必须撑住,至少在抵达那里之前,不能倒下。”

    霍殊艰难地点了点头,药效开始发挥作用,她的眼皮越来越重。

    “你休息四小时。”林野对霍殊说,然后又看向萧谨言,“你也是。我来守第一班岗。四小时后我们出发。”

    安全屋内陷入沉寂,只有设备低微的运行声和几人沉重的呼吸。霍殊在药物和极度疲惫的双重作用下,很快陷入了一种半昏半醒的浅眠。梦中,她仿佛又回到了龙渊的实验室,冰冷的仪器,沈清徽带着笑意的残忍目光,还有身体被撕裂重组的剧痛……她猛地惊醒,冷汗涔涔,发现只过去了不到一小时。

    林野正坐在监控屏前,警惕地注视着外面的动静。听到她的动静,他头也不回地扔过来一瓶水。“睡不着就保存体力,别胡思乱想。”

    霍殊接过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感觉让她稍微清醒。她看着林野紧绷的背影,这个名义上的三哥,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她想起小时候,林野总是独来独往,眼神疏离,但每次她被其他家族孩子欺负时,他又总会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用那种混不吝的方式把对方吓跑。

    “三哥……”她轻声开口,声音依旧沙哑,“爸他……怎么样了?”

    林野沉默了几秒,才低声道:“昏迷不醒,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老大守着,老二在查内鬼。”他顿了顿,补充道,“老头子昏迷前最后一道命令,是让我不惜一切代价保住你。他说……你是霍家未来的希望,也是唯一能阻止沈清徽疯狂计划的人。”

    希望?霍殊心中苦涩。她现在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控制,何谈希望?

    “我的身体……还能变回去吗?”她问出了最恐惧的问题。

    林野终于转过身,看着她,目光复杂而坦诚:“我不知道。这种技术闻所未闻。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会放弃。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弄清楚沈清徽到底想干什么,然后……粉碎它。”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冰冷的坚定,驱散了霍殊心头的一部分迷茫。对,活下去,弄清楚真相,然后反击。

    四小时后,天色微亮。林野摇醒了浅眠的萧谨言,给霍殊服下了第二剂药片。

    “该走了。”林野检查好装备,将必要物资塞进背包,目光扫过霍殊和萧谨言,“前路凶险,跟紧我,无论发生什么,别掉队。”

    他推开伪装成岩石的出口,晨曦微光中,阿尔卑斯山冷峻的轮廓若隐若现。新的逃亡,指向更加渺茫而危险的雪山深处。霍殊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迈动了虚浮却坚定的脚步。她的身体是战场,她的血脉是钥匙,而前路,是未知的深渊,也是唯一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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